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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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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哇!!好可爱啊!!!”
一群女生围在一起,中间站着趾高气昂的原野大少爷,不过,众人的焦点可不是这个爱耍宝爱现的人,而是他怀中抱着的一只小狗。
超过半米的身长,虽然不是肥嘟嘟的,但是也不那么羸弱,而是显得精干和有些矫健,浑身都是油亮的黑色皮毛,但是四肢、腹部、尾尖都是雪白的,从后颈有一条白色延伸到长长的犬吻,和下颚腹部的白色连成一体,以至于它刚毅的脸部纹样有点儿熊猫的憨状。
就是这样一条小狗,赢得了全团所有女生的一致喜爱,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向着这条小狗“张牙舞爪”。不过这条小狗可不像它看上去那么乖巧,只见它得到众人的“挑逗”之后,立马成了标准的“人来疯”,从原野怀中挣扎下来,开始了它生平首次的大闹艺术团。
一会儿疯狂地追逐着某个女生,一会儿奋力地向另一个女生身上扑,一会儿撕咬着谁的牛仔裤,一会儿又张开大嘴对着别人又是轻咬又是舔的,直把所有女生折腾得尖叫连连。
见此情景,男生们来劲了,高呼着狗儿的名字,一个个以更甚于小狗的精力带着小狗开始东奔西跑、上窜下跳,用各种方式引领着小狗宣泄它或他们充沛的体力以及爱玩爱闹的个性。是啊!这样一条精神头十足的狗怎么能是女生们手中任意摆布的玩物呢?分明应该是追随着男人们信马由缰、驰骋拼杀的忠诚伙伴啊!
这时,原野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话:
“嗯!看来,还是异性的魅力大啊!”
雪儿、顾颉和子琳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一群半大不小的人疯闹着,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捉摸的表情,不过有一点疑问是一样的:原野平常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他带这样一条狗来的意义何在呢?
听到原野的那句话,顾颉不露声色地撇撇嘴,恰好被原野看到了,于是原野向三人的方向走过来。
“你们怎么不去跟我家花妮儿玩啊!”
听到这个名字,三个人的额前同时浮现黑线三条,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食道即将喷涌而出似的。像是预见到了三个人的反应一样,原野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以雪儿为首,三个人一起抱着双臂,以防御性极强的姿态冷冷逼视着原野。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啊!怎么这样对着我啊!!哈哈,我知道了,是‘花妮儿’这个名字吓到你们了?”
子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原野一会儿,然后掉头走开,原野“哎”了一声。接下来是雪儿,她偏着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原野几趟,然后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开了,原野“哎哎”了两声。
只剩下顾颉了,原野看着顾颉,顾颉也看着原野。顾颉刚要开口,原野抢白了:
“怎么了嘛这都是!”
“没事啊!你跟你家花妮儿玩儿去吧!”
“不是……我是……”
“不是什么呀!又是什么啊!不是异性相吸吗!你吸去啊!不过,我可从来不知道,这人和狗也能异性相吸!”
“顾颉你!”
不想,顾颉这番声音不大的话倒被那些忙着遛狗的男生听个十足,一个个都掉转枪头,直奔原野。
“哟嗬!原野,你小子长进了啊!”
“是啊,合着你在这儿变着法儿说哥几个是狗啊!”
“啧啧,还是顾颉聪明,我咋就上了你的当呢!”
“还花妮儿!你怎么不叫原大毛啊!”
“还费什么话,上啊!”
“上!车裂了原大毛!”
远远地,走开了的子琳、雪儿和顾颉又再汇合到一起,他们观望着场中的一群男生,其间不时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好像是轻微的电流传过身体,让人骨头发酥,汗毛倒竖,更兼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而那可爱的“花妮儿”,没有了众男生带领的的信马由缰、拼杀驰骋,又开始转战于各女生之间。整个艺术团仿佛变成了另一个战场,各种奇特的叫声此起彼伏,真叫一个“鸡飞狗跳”。
“咳咳!各位!”
筋疲力尽的原大毛好不容易安抚了荷尔蒙分泌旺盛的诸位,站到了舞台上发话了。花妮儿在顾颉怀中懒懒地张着嘴喘气,雪儿有点儿嫌恶地看着花妮儿舔着顾颉的手,有时候花妮儿还不轻不重地咬一咬顾颉时,雪儿更是露出吞了绿头苍蝇般的表情。子琳则颇有些怜爱地看着顾颉和花妮儿,时不时伸手给花妮儿挠挠痒,看它露出享受的表情后,也轻轻地笑了。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公演了,不知道大家心里是什么想法,不如今天我们就不排练了,大家好好来说说!”
原野像个大男孩一样坐在舞台边缘,两条腿还晃荡着。台下的各位演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微笑着,有些皱着眉,一片低低的人声弥漫开来,像是初涨的潮水,又像是清晨的雾气,慢慢将人们笼罩了起来。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家都是学这个的,技巧摆在那儿,而且相处了这么久,感情也是有的,非要说的话,就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公演,心里有些紧张吧!”
一个吹黑管的男生一边抚摸着心爱的乐器,低着头说。从他那副金丝眼镜之后透出的眼神清澈而柔和。当时乐队刚组成时,在究竟是黑管还是长笛作为月亮女神的心声这个问题上,他跟原野有过不小的争论,后来自然是以他的让步而告终,不过说让步也许对子琳不公平,因为在他的演奏中,正规专业的金属灰色太多,而子琳的演奏却有着让人心神荡漾的粉色,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单纯的技巧,而是一种心灵的感触。
当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后,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开始注重自己演奏技巧之外的东西,现在他的演奏虽说没有子琳那般细腻,却有一种子琳难以达到的明朗和大气。
“岩卓你还会紧张吗?!这可不像你这久经沙场的老手说的话啊!”
原野开始和岩卓打趣,岩卓有些恼怒似的,但是环视四周后,眼神又莫名地变得柔和了,他扶了扶眼镜,用他一贯的轻佻语调说:
“哎呀!没办法嘛!谁让我们摊上了一个新手导演呢!原野啊,我可是为你紧张啊!”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连雪儿也不由得掩了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线。而子琳却有些紧张地左右看看,恰好与顾颉没有笑容的眼神相遇,两人一起把眼神投向了原野。
子琳眼中的场景有些怪异,好像所有人、旁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只有原野是色彩鲜明的,那样的感觉,像是原野就要消失一样,又或者他根本与人们不是在一个世界里。
“子琳……”
顾颉低声唤子琳,子琳偏头看他,知道他心里想的和自己一样。
其实眼前的场景和寻常人看在眼里的没有两样,连原野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着闹着,但就是好像有什么东西盘绕在原野周围一样,把他与这个世界生生地隔断了开来,周遭的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这时,岩卓远远地看了子琳一眼,好像有什么隐藏在他视线中一般,子琳觉得被刺了一下。
“呵呵,子琳,岩卓喜欢你哦!”
听到顾颉低声的话语,子琳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颉,然后马上抬头看岩卓,又立刻低下头来。
子琳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首歌的歌词来,一首有着悲伤歌词的歌曲——
“Flames to dust, lovers to friends, why do all good things come to an end……”
“火焰终成灰烬,爱人却成挚友,为何所有美好,总会走向末路……”
但是这首歌又并不沉重,听着就觉得像是在一部电影的结尾,美国西部的旷野上,一辆敞篷车疾驰而去,车上的人,泪流满面。天空撒下灿烂的阳光,四周是干渴而寂寞的旱地植物,车后扬起的一线尘埃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但它们是那样无奈,是那样轻浮,只能被动地升腾,继而归于平静……
也许人们也就是那样的尘埃吧,因为爱而变得重要,因为爱而被忽视,每一段感情的诞生与消亡,有着轰轰烈烈的开始,有着让人品咂回味的甜蜜,却总是消失得那么猝不及防,那种陡然幻灭的疼痛会让人感觉,那让人微笑欣喜的爱情正在一刀一刀地割裂每一寸肌肤。
持续的鼓点,宛如梦呓的歌唱,有时还有口哨声,实在很是轻快,但是那歌词又绝望得几乎让人落泪,那种交织在一起的愉快与悲苦,怎不是爱情带给人的毒药一般的甜蜜!又像是最爱的花瓶打碎了,虽然无能为力,却不由得从心底浮上一丝解脱……
“…子琳……子琳?”
是顾颉的声音,子琳猛地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模糊,也没有什么褪色,大家的面容还是那么亲切,刚刚回忆中的那首歌所带来的一系列酸涩感觉就像是烈日下的水痕,马上蒸发得一干二净了。
子琳看着大家,大家仍然各自调笑着,而原野接过一把小提琴,正在调弦,不时拨出几个音符——小提琴的琴弦也可以拨出声音,那是另一种技法,虽然音色没有吉他那类拨弦乐器的清亮,也不比用琴弓拉出的缠绵悠长,但是在有些乐曲的演奏中运用起来,却是别有一番俏皮与轻松——而此时,原野的脸上就有一种纯粹的笑容。
只是岩卓,依然远远地,不时向这边投过来几个局促的眼神,有些胆怯,又有些渴望冒险的意味。子琳看到了,于是大大方方地回赠给他一个微笑。
“喂喂!岩卓脸红了哦!”
子琳一边微笑,一边打掉顾颉扯她衣角的手。在这一局,子琳扳回了比分。
二十五——
“子琳,今晚我请你吃饭好吗?”
不想刚刚宣布排练结束,岩卓立刻找到子琳邀约晚餐。远处,原野和雪儿在讨论着群舞的表现细节问题;而旁边,顾颉正在打电话,却不时看看子琳这边;花妮儿在顾颉脚边,百无聊赖地进行肢体伸展和就地打滚。
子琳看着岩卓,岩卓已然没有了平常的轻浮感觉,也许那只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岩卓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很是文质彬彬,但是由于他平常一些为人处事的态度,让人觉得他好像很是玩世不恭,更有团员私下在传,岩卓有多少个女朋友之类的,每当听到这些,子琳都一笑置之。
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人生,做出自己的选择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或是基于自身的情势,其他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生,就无权对别人的人生做出任何轻率的评断。
也许是自己的特殊情况吧,子琳有着一套自己的人生观。别人总是会说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说话,真可怜。而子琳的想法却是,我不能说话,可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缺陷和可怜,我照样生活,享受生活,虽然和人交流有点麻烦,也没有给任何人造成巨大的困扰,为什么可怜呢?
况且这世界上,很多圆满和健全也并不见得就会给人带来幸福啊!
以前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子琳总是会对那些人怒目而视——是啊,有谁是自愿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呢?往往很多人们眼中的异类都不是自己愿意成为异类的,而是被别人说成是异类的。世上的人本来就各种各样,可就是有些人觉得好像世上的人都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非要把别人和自己不同的地方添油加醋夸大一番,用别人的不平常来衬托自己的平庸。
可是后来子琳慢慢想通了,这个世界就是普通人太多了,他们渴望非比寻常的感觉,这也是所有人都会有的猎奇心理,只不过有些人的猎奇心理比较过分罢了。既然这是人性,即使是劣根性,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了吧?
面对岩卓,子琳不置可否地笑笑,像在等待岩卓更进一步的邀请。
岩卓见子琳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不由得有些脸红,竟似一个小孩子般露出了局促的神色。这时有不少团员经过两人身边,看到岩卓如此,居然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子琳拿过笔记本,写了三个字:
“吃什么?”
岩卓见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然后立刻呆住了。子琳见状,疑惑地望着岩卓。这时,岩卓皱着眉头,嗫嚅道:
“我…我忘记考虑了……”
“不是吧!岩卓就这么把好不容易邀请到的机会放弃了!?”
“原野,拜托你小声点!”
“喂喂!顾颉,你不觉得这非常不可思议吗?!”
“顾颉,别理他,吃饭!”
“雪儿!你怎么这样!!”
“好啦好啦!你就吃饭吧!子琳都要生气了。”
子琳定定地瞪着原野,把手中的叉子攥得紧紧的,雪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顾颉则有些无可奈何,只有原野,旁若无人地演戏——演戏一般地露出夸张的表情,做出夸张的动作,夸张地大声说话。
“子琳,人家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你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啊!”
我给啦!
子琳没有选择笔记本,而是用饱满标准的嘴形回答了原野,这是子琳最终极的表达方式,一般人是不可能见到的。所谓终极表达方式,即是情绪非常激动时才有的表达方式。原野见到子琳这个样子,如果按以往的脾气他非得火上浇油惹得子琳发飙不可,可是今天,他却扁扁嘴,扬了扬眉毛,微笑着闭了嘴。
这会儿轮到一边的雪儿和顾颉大眼瞪小眼了,不光是因为子琳难得一见的小情绪,更是因为原野异于寻常的表现。
“顾颉……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顾颉有些迟疑地看着雪儿,然后看看原野和子琳,这会儿轮到原野借题发挥了,他特鄙夷地看了雪儿一眼:
“小样儿!少见多怪!”
“你!”
雪儿毫不示弱,伸脚就在桌子下面给了原野一下。看到原野脸都歪了,于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顾颉见状,也哧哧地笑起来,只有子琳,不住地摇头叹气。
“顾颉,你去哪儿?”
“哦!今天安排了练晚功,我去练功房!”
“你不用这么发狠吧!”
“呵呵,不是你说的吗?舞者只有在地板上砸下等身的血汗,才能在舞台上展示出飘逸的灵魂!”
“那是我在网上看人家写的,觉得有点儿意思,又不是真叫你这样!”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跳舞这回事,只有台下血汗,才能台上光鲜!”
“得!原野,你甭跟他争了,这孩子就认死理儿!”
“雪儿,你不去练?”
“我?说实话,我也挺想练的呢!哈哈,一直忙着排练,都没舒舒服服地舒展过筋骨了!”
“呃,你们跳舞的脑袋里都是装的什么样的想法啊!”
饭后,四个人开始压马路,看着渐染秋意的街头,各人心中都涌现出各自的心思。走到一个广场时,看到许多人在参加广场文化健身活动,随着大音响在扭动着不再年轻的身体,顾颉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其他三人告别。
原野嘟囔了几句,没想到雪儿居然也响应起来,要和顾颉去练功,更是让他无比郁闷。本来团员喜欢练功是无可厚非,但是一下子走了两个人,还是自己玩得好的,剩下的一位虽然青梅竹马,可是不能说话,这可让爱说爱闹爱现的原野怎么忍受。
就这样,四个人站在广场边上,顶着街灯高高撒下的光芒,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在光影中欲言又止。这时,子琳挽住顾颉和雪儿的手,然后一起向练功房的方向走去,然后回头留给原野一个灿烂的微笑。原野见状,连忙跟上:
“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你们去哪,我也去哪!”
二十六——
原野当然不会傻到跟两个舞者去练功的地步,把杆这玩意儿,也是看人来的,有人天生就是把杆的宠儿,有人怎么也会被把杆欺负。原野读艺术学校时上形体课,就不止一次地被把杆欺负,天知道为什么原野的身体柔韧性这么差。
所以,原野买了些巧克力、果汁和薯片去了练功房,当顾颉和雪儿练功的时候,他和子琳就有事做了,可以一边看一边吃,而当顾颉和雪儿累了的时候,也会有东西吃,让他们补充能量。看到原野买东西时,雪儿特鄙视地瞪着他,那眼神的潜台词好像在说:瞧瞧你,就知道吃。
而原野则充分发挥自己的表演天赋,回敬给雪儿一个扬着眉毛的微笑:没关系,你不吃就可以了!
雪儿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美得让人骨头都酥了:不嘛!人家就要吃!
子琳和顾颉只觉得一时间便利店里的空气中都充斥着利剑一般的眼神和强烈的压迫感——原野和雪儿真是一个段数上的对手啊!
原野从车上拿来一张CD,在练功房的音响里放起来——子琳曾经去参观过原野收藏的CD,真叫一个壮观——一曲优美的钢琴弦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荡漾开来。
“有时候听着这些音乐,觉得真是寂寞啊!”
像个孩子一样,原野随意地坐在练功房的木地板上,右手随着钢琴的音符在地板上起落,接着大声说道。
而快速换好练功服的顾颉抬起伏在把杆上的头看了他一眼,嘴边扬起一丝浅浅的笑。这时,雪儿也换好衣服出来了,姣好的身体曲线和修长的双腿被黑色的紧身背心和紧身裤包裹着,而上身还套着一件短短的但是很飘逸的紫色纱衣,像是被紫色的云雾包围着一般,用惊为天人来形容都不为过。
“子琳,过来帮我绑一下头发好吗?”
子琳立刻跑过去,把雪儿漂染过的、略带紫红的长发在手中握成一束。
“两个月亮女神啊!”
见此情景,原野笑着说了一句,看看顾颉,他也开心地笑着。原野打开一罐可乐,痛痛快快地灌了一大口,顾颉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你少喝点儿可乐!”
“天哪!你真是从高一就说起,什么时候能换一句吗!”
原野的声音比顾颉的还大,好像得着了多大的理似的,而顾颉摇摇头,干脆不再看原野。这时子琳来到原野身边,抢过他手中的可乐,发现居然只剩了瓶底一点儿,于是把罐子塞回原野手上,并用手比了一个牛角的姿势。
“你刚知道我是牛饮的啊!哈哈~”
原野很豪爽地把最后一点儿可乐灌进口里,然后递了一瓶优酪乳给子琳,而不远的把杆上,两位舞者已经开功了——雪儿侧身左手扶把,右手轻松地搬起右腿贴着前额,继而松开手,那右腿依然呈180度直立着;而顾颉,右后腿在把杆上一滑到底,即是满满当当的180度,然后整个身体向后舒展,直到右手抱住小腿,后背和腿似乎都贴在一起了,让人怀疑他的骨骼构成是不是异于常人。
“我的妈吖!你们俩不至于吧!这是哪门子杂技呢!”
子琳笑着看着原野,原野的脸在不自然地抽搐着——他的表演天赋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