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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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中缺人之事了结后，贾敏心中少了一事，倒也是轻松了一些。新买进来的小丫鬟，小厮，粗使婆子等都早已在林妈妈的教导下学了规矩礼仪，正式到位。现今林府的府中事务已将近步入正轨，各职位的人员也配齐了，让贾敏要操心的事也少了，日子便也过得舒坦了些。
说起来当初那林宏也算是个有能力之人，花了几日的功夫，便从扬州一酒楼之中挖来了两名手艺不错，善于做淮扬菜与鲁菜的厨子，让林府今后可在府中宴请宾客与招待林海同僚之间的往来而不再忙乱。更有幸的是他从一准备迁移的富商家中寻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花匠，让贾敏的打算得以实施。不但在自己的院中种下了许多花卉，而且在两个小院中，一院子让贾敏给种上了梨树，取名梨苑；另一园子贾敏则准备让人种上竹子，取名竹苑。要说这竹园，也算是贾敏心中对玉儿的的希望和意豫。前世的女儿黛玉就是住在贾府潇湘馆中，却像哪湘妃竹一样，只有衰愁而泪迹斑斑，如今这园子里种的却是那十八学士中的罗汉竹。只望将来玉儿似哪罗汉竹高傲奇劲，骨节挺拔。
平淡的日子最是易过，转眼到达扬州已二月有余，贾敏的身子也早已从刚到扬州的的病焉焉状态恢复过来。过了些逍遥安稳的日子后，贾敏早早便又像以往在贾府中一样，逛逛园子调养身子去了。
今日贾敏见天气格外明媚，便唤来赵嬷嬷与香雪，陪着逛园子去。不料刚走出鸢兰院，便碰到林妈妈带了一张请柬过来，说是这刚送到林府的，但因林海此时并不在府中，林总管便让林妈妈带来给太太。贾敏接过一看，原是那扬州知府的母亲过些日子过寿摆宴，特地请监司大人及夫到时候莅临赴宴。贾敏将手中的请柬给了递给香雪，让她放回屋内，对林妈妈说：“林妈妈，这会我正要与赵嬷嬷去逛下园子，正巧林妈妈来了，若林妈妈此时事不多不如一起随行，可好？”
“太太吩咐，奴婢哪有不从之礼，奴婢便随着太太往这府里走走便是。”林妈妈连忙回应。
话说那林妈妈早已到了贾敏面前当差，也和赵嬷嬷熟识了几分，加上二人年纪也差不多，倒也相处融洽。这一路上林妈妈与赵嬷嬷倒也相谈甚欢，说说这宅子与林家祖宅有啥不同，这园子应该再多种点啥花卉和府里的一些小消息。行至到府中的庭院萼梅苑时，贾敏看着园中的梅树正枝繁叶茂，不由想着这园中要是到了梅花盛开的时节，该是如何的美景。想到此脸上不由带着淡淡的笑意。“太太，现在这阳光正毒着呢，不如到前面的山石旁的回廊亭休息一会。”赵嬷嬷望了望天对着贾敏提了出来，林妈妈也在一旁附议。
“嗯，就如赵嬷嬷所言，林妈妈，走吧，一起过去坐会。”
刚坐下回廊亭的石凳上，看着园中的景致，贾敏听到便从山石的背后隐约传来一些话语：“小兰，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太太哪么狠啊，对依蓝姑娘这么坏，连吃食都连我们这些粗使丫鬟都不如啊！”身边的赵嬷嬷与林妈妈一听，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开口询问，被贾敏眼疾手快的扬气手示意禁声，意思是要听听说些什么。赵嬷嬷与林妈妈也只好仔细侧耳倾听起来。
“嗯，真的哦，哪日我去依蓝姑娘住的后院里打扫，碰上依蓝姑娘，依蓝姑娘告诉我的，我觉得依蓝姑娘对人好好哦，你瞧，我手上这银镯子还是她送我呢，真不知道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哪么好的依蓝姑娘把她扔在后院中，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禁足在院中，也不来看看，怪不得都没发现太太那样可恶。不过你说老爷是这一家之主，怎么会看不清太太做的事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听哪厨房里的余嬷嬷说哦，我们太太家出望族的，是什么公府里的，要我说肯定是哪真正的千金小姐呢。不过这样出身人的肯定也是像我们村里的哪田家的小姐一样，人很漂亮，但脾气不好，一不顺心就喜欢打人的。而且都是背地使坏，要不是有一回给人碰到了还不知道呢？”
“春花，你别吓我哦，不是真的吧，我看我们府里太太没你说得哪么可怕啊，没见过她打人的。”
“小兰，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个就像哪余嬷嬷说的，叫什么……呃表里不如一，咱位太太也许就是这样的人也说不定呢。不说这扫兴的事了，我跟你说哦，前两天守门房的扬哥给我带了扬州瑞芳斋里的胭脂呢，好贵的。才哪一小盒就要四钱银子呢，不过我都不喜欢哪香味，叫他拿回去他不要，说下次再给我带我喜欢的桂花味的。”
“真的啊，扬哥对你真好啊，唉，怎么就没有人对我好呢，真羡慕你，对了，我还听说后门房的老李头，昨晚个给老婆打了，听是说……。”“唉，我说你们这两个丫头怎么在这偷懒不做事啊，怎么跑到这院中来了，快给我去干活去，要是再偷懒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快去，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告诉管事嬷嬷去。”
“是。”两个小丫鬟见给一粗使婆子发现偷懒，急急忙忙的跑下去干活去了。
听完这意外之语，贾敏转头看着赵嬷嬷与林妈妈，只见赵嬷嬷与林妈妈二人都是紧锁眉头，低头没有言语。贾敏心知经过依蓝之事后，下人之中难免私下里还是有着一些流言蜚语，但不想现在却变成如今这不分清红皂白，颠倒事非的地步。而且现在府中的事务还是在她掌控之下，虽说这只是某些下人的行事所为，但她也并不想这些事情再进一步的扩大，该处理的还是得狠下心处理了。
“赵嬷嬷，林妈妈，你二人随我回房吧，有些事情回屋里再说。”贾敏神情一肃，对着两位嬷嬷开口后，立起身便往鸢兰院的正房走去。而赵嬷嬷与林妈妈也没有开口说话，神情严谨的随在贾敏身后随去。
回到正房之内，贾敏坐在榻上并未言语，唤来香雪上过茶后，便让她与香梅守在屋外，不许他人进入屋内。而赵嬷嬷与林妈妈二人排站于贾敏面前不远处，等着贾敏做出决定。
贾敏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仔细看着赵嬷嬷与林妈妈，开口说道：“两位嬷嬷，今日之事，你们有何看法？”
两位嬷嬷毕竟都是上了些年纪，见多识广，而且又是见识过这宅斗之人，再说高门大户之中哪会少得了这些事。所以自是知道刚才之事仍是有人故意为之，借这心慈丫鬟之口有意损害贾敏的声誉。虽说手段见不得多高明，但却不得不说没有用处。林妈妈便先开口向贾敏请罪，“太太，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对底这些奴才管教不严，还请太太责罚！”
贾敏听了林妈妈的话语，摇了摇头道“林妈妈，你何出此言，虽说你管着底下一干丫鬟婆子的规矩，但嘴毕竟是长他人的身上，你要管还真是管不过来的。只是这规矩真的是有些松了，有时候你对下人们太过宽容了些但人家不会领你的情，为了避免以后还有类似之事，有时候雷霆手段还是必要的。刚刚哪两个丫头，我交与林妈妈处理了，只是我不想再从她们嘴里再听到此类似的话。”
不能说贾敏过于心狠，要知道这宅里的明争暗斗，你对别人太过心善，哪最后只能是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一败涂地。
林妈妈听了贾敏之话，只是知道如何处理，连忙说：“太太，奴婢知道如何处理了，这事自是会处理好，并不会再有此类的的流言传出去。”
贾敏听了不由点头，喝着茶慢悠悠地看着两位嬷嬷又开口说道：“林妈妈知晓就好，不过听了刚哪两个丫鬟所言，她们不过是让人施于小惠而多舌而已，这背后之人嘛，两位嬷嬷说说看，是谁？还有该如休处置。”
赵嬷嬷毕竟是身出国公府，见识也比身在家世简单些的林府林妈妈见识广些，便开口说道：“照今日哪两个丫鬟之言看来，咱们后院里的哪位通房姑娘可不是又开始不安份了，不是说前些日子都给老爷禁了足，这都没消停又开始蹦达了。看来林家婶子还得对这丫头看得严些，不能再让她与他人接触才是，再不行，先让她去庄子上呆着，再差人看着，省得在这府里闹腾。”
贾敏听了赵嬷嬷的话语后开口询问“这倒也可行，可是我们府里在扬州这附近可有的庄子？这京中与苏州祖宅有是应该的，但这扬州照我看来应该还没有购置才是，这个事情还是得问林总管才能知晓。而嬷嬷你是知道我陪嫁的几个庄子，要么是在京中要么是在金陵附近，这扬州也没，要么这么着，赵嬷嬷，有时间不如我们寻个空出府看看，也在这扬州添两个庄子或是铺子，也算是多个进项，你看如何？”
“就如太太所言，太太虽不宜出面经商，但如果是庄子也不会招人话语，有了庄子多有个进项也是不错，不过这事先放一旁，有机会再议便是，刚刚的事情还没了呢。不知太太听了哪两个丫头所言后还注意到其他没？”
贾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道：“嬷嬷是说，其中一个小丫鬟嘴里几次提及的余嬷嬷？但这余嬷嬷又是何人？”
赵嬷嬷听了言“不错，就是这余嬷嬷，从言语中不难看出，哪余嬷嬷有在旁推波之嫌，关于太太背后的一些言语也说不定是她放出来的，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好像对此毫无印象。”
林妈妈听了赵嬷嬷所言，将她所知的说了出来“这个余嬷嬷我倒是知道几分，算起来应该是林府的家生子，听说他爷爷哪辈当初是跟着林府的老候爷一起打下功勋的，说起来也是有几分体面，到了这一辈她应该还是有个兄长的，听说早早蒙恩在老夫人未进这林府之前一家人就给放了出去了，但不知道为何她不肯离府，所以呆在了府里直至现在，这个事我还是无意听到老太爷的奶嬷嬷杨嬷嬷提起的。至于为什么她会对太太有些个看法，还参与其中，奴婢倒是真的不知晓了。”
贾敏听了林妈妈所言，心思转了开来，“听杨嬷嬷提过？哪杨嬷嬷不是因为老爷体谅她年纪大而留在京中吗？这余嬷嬷怎么和她扯上了？林妈妈，这余嬷嬷多大的年纪了？我还记得老爷曾对我说起过，说他曾吩咐林总管与二管事查哪依蓝是从何处知晓老爷行踪的吧？不知道查得如何？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林妈妈心思也转得快，回想了一下便道：“这余嬷嬷年纪稍比杨嬷嬷小些，而老爷吩咐过的事这个我还未曾听我当家的提起，我想还是要问过我当家的才知道，听太太的意思是，莫非这余嬷嬷跟此有关？”
“妈妈，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你想，照你所说这余嬷嬷年纪应该是比杨嬷嬷小些，按理她应该呆在京中，怎么会随老爷到这扬州赴任？而且我总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你说惹是她帮的依蓝，哪她凭什么要帮助她？她们两人之间有何关系？虽说现在这些流言只是哪依蓝为了争宠而用的不入流手段，但以后呢？你也知道老爷现在外派做官是怎么回事，要是以后这府里哪个给老爷的敌人收买了，那老爷不是危险？为了避免将来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能不防啊，而且现在还加了个未知的余嬷嬷，所以我这才有忧虑，怕此事还不是个简单的。”
林妈妈听了贾敏的话心中一禀，已知是自己眼光太过短浅，通房小妾争宠哪是常有的，但如果超了这范围，哪可说不定就是阴谋了。心中不由为贾敏的心思细腻而佩服，却不知道此乃贾敏因前世经历过多，加之林海升官之后碰到的事情而做出的考虑。忙低头对贾敏说：“太太才思敏捷，奴婢佩服，哪是否要将哪余嬷嬷跟那依蓝趁早一并都处理了。”
这时赵嬷嬷开口道：“此时处理为时过早了，不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我总觉得哪余嬷嬷没哪么简单，只怕还隐藏着什么事呢？林家婶子你想想，咱们这些当奴婢奴才的，换了是谁只要是主家恩典给放了出去，哪个不是欢天喜地高兴的离府的，但这余嬷嬷却不肯离去还继续留在府中当个奴婢，如果只是只身一人别无去处也说得过去，但你想想，她还有兄长一家的，怎么会不肯出府呢？怕是其中有些个缘由是我们不知晓的。没坏心思便好，但如果是有啥个心思，哪可真是藏得深呢。而且她在这林府的时间，只怕……”
贾敏一听，想起先前她想不通的事，不由仔细思量起来，想了想便开口，“赵嬷嬷说的是，林妈妈，你将这事暗下问一下林总管，看看他是否了解这余嬷嬷，再让他到时候派个人最好像京里的杨嬷嬷仔细问问，这人最好是信得过的，要是方便最好让林管事亲自去一趟。而依蓝这为了防着她收买他人，让看着她的粗使婆子最好经常轮换，不要让她与哪些婆子太过接近了，省得再生啥麻烦。余嬷嬷哪边你们也注意盯着些，就怕还有扯上其他的人，这事等晚间老爷回来了，我也给他说说透透底，看看老爷决定如何行事再说。对了，林妈妈，哪余嬷嬷在咱这府里经管的是哪块啊？”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我原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进林府的时候这余嬷嬷已是这厨房里的管事嬷嬷，现在在这扬州府里好像也是如此。”
“哦，是这样，派人看紧了，等把事情查清了再做决定。”
贾敏将事情都做了安排之后，便让赵嬷嬷与林妈妈离去按其吩咐布置去了，而自己则呆于屋内继续思量着今天所遇之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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