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同人]成为卡尔》月雨儿

17、半年后再遇（捉虫）

　　上了车后，卡尔发现勒杰也在。
　　一路上，卡尔闭目养神，勒杰迟疑着提了老霍克利先生的种种询问，并婉转地对卡尔表示他父亲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小戴安娜，且对于凯伯特小姐的背叛表示极大的愤怒。

　　卡尔将脑中对劳伦斯的不舍和忧虑抽出放在心底，抬头不带感情地看向勒杰，见对方愧疚闪烁的眼神，不由挑了挑眉。

　　“我知道了。”卡尔点了点头，他虽对于勒杰的多话略有些不满，但介于老霍克利毕竟是身体本尊的父亲，论权势地位，卡尔尚不及其父，勒杰的做法也算不上过分，不过是直言罢了。

　　不过，从细节卡尔窥出了不少东西，单论个人的财富，他算得上是站在金字塔的上层了，但是和家族相比，依然是在其下。再者，他手中的金钱和权力是依附于霍克利家族，在强权面前，如勒杰这般的做法，算得上是明智的，但却不是百分百忠心。

　　在船上的时候，尚且不必担心这些事，但是，离开了泰坦尼克号，他所要面对的就是现实。

　　家族、事业……劳伦斯，他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

　　卡尔揉了揉额头，这几天光顾着的担忧劳伦斯的病情，精神一直不太好，所以一路上闭目养神不在多语。

　　卡尔在纽约的住处离医院并不远，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从外边看，这是一座很大的别墅，环境优美，古典式的建筑与周围的景色显得非常协调，虽离市中心算不得远，但却意外地独享着难得的静谧。

　　和老霍克利的见面比卡尔预期的要顺利。在自己这个独生儿子面前，收敛了往常的气势，和原身体主人给他的记忆一样，老霍克利是位慈父。他老人家老泪纵横，拍了拍他的背部，直说“好好好，平安就好”，像许多普通担忧儿子的父亲一样。

　　父子情深的画面，让一旁的女佣们感动，忍不住擦了擦眼泪。正在这时，小戴爱娜怯生生地揪着女佣新换的裙子，眨着眼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卡尔叔叔。对于这个小女孩，老实说一开始卡尔并没有觉得多深的感情。但在获救后，真正踏上了美利坚的土地后，他恍然发觉，小娜娜不仅仅是他名义上的养女，还是他以后必须得负担的小包袱了。
　　虽然很小，但对于一个未婚男士，且家中老父尚在的大家族来说，有些事还需要处理好。

　　老霍克利并没有给他儿子和女娃娃交流感情的时刻，收敛了神色，轻咳了一声，对卡尔说去书房说话。

　　从卡尔的记忆中了解，这位父亲虽然很看重他这个独生子，但并不溺爱，偌大的家族今后都会传到独子手中，这让老霍克利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一向是严厉带着温情，所以父子两的感情一直很好。

　　卡尔对于在泰坦尼克号上的事情并没有选择隐瞒，当然，除了他的穿越、未卜先知和劳伦斯的基情。
　　谈及船沉没的原因，卡尔讥讽地说了艾斯梅的好大喜功，得到了老霍克利的赞同和感慨。而对于船上死了那么多人，老霍克利的感情丰沛地适时表达了同情哀悼，但卡尔很清楚，这不过是礼节性的。

　　跟一个老资本家谈同情，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老霍克利已经非常难得了，尤其是在对待他这个儿子的问题上，比许多大家族的老人家可是多了许多感情。比如：在听到船上种种危险，儿子很幸运活下来了，老霍克利也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抹了抹冷汗，松了一口气。

　　对于露丝这个女人，卡尔做了一场感情秀，讲述了一个情真意切甚至打算不顾家庭背景差距娶了落魄小姐，最后却被深深背叛的故事。这符合身体原主人的多情，然后又语气一转，冷冷地说了他的处理，一副被伤害过表示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老霍克利非常了解儿子，他的小卡尔又多情，又薄情，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当初他坚持要娶那个露丝，他不过是看在儿子坚持不愿意伤了父子情分上才答应的。如今的心灰意冷，他非常理解，但一想到自己儿子那么优秀，那位露丝小姐却宁愿选择一个混混而非自己优秀的儿子，心底对露丝又是恼恨又是不耻。

　　卡尔又转口提及了和劳伦斯的深交，并转口提了在船上达成的几笔生意，得到了他父亲赞赏和欣慰的眼神。
　　“我和约翰算是旧识了，他的大儿子大卫我倒是见过几次，小儿子听说身体非常不好。”

　　“是的。父亲。”卡尔眼中带上一抹忧伤，老霍克利以为那不过是儿子担忧友人，叹了叹气，“能够从偌大的灾难中逃生，相信我，儿子，你的朋友会没事的。”

　　卡尔颔首，眉宇间仍有些阴郁，老霍克利摸不清楚是因为情伤，还是因为担心友人，不过，他看着经历了这场浩劫，而显得愈发坚韧的儿子，心中感慨不已。

　　然后自然想到了儿子的婚姻状况，尤其是小戴安娜的存在。这十几年，美国的女性运动一直很频繁，老霍克利自然很清楚一个法律上承认的养女和名义上的养女，在经济和地位上的差别。

　　在这个问题上，老霍克利好像被卡尔冷淡不甚在意的态度戳中的炮仗。

　　“糊涂！糊涂！”老霍克利几乎滔滔不绝地指责儿子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

　　的确，以家族财力，甚至卡尔个人能力要抚养一个女儿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如果是法律上承认的，名路上走过来的，那就代表一个非霍克利家族血脉的女孩在卡尔过世后能取得合法的继承权。

　　卡尔心底苦笑，这件事他一开始的出发点是想在逃船的时候增加一些砝码，但后来他们先逃离了泰坦尼克号，而孩子已经领养了。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对劳伦斯情有独钟，且他从没动过娶妻生子的念头，就想着有这么一个女孩当他的养女也不错。

　　当然，看了一眼兀自踱着步胡子都气抖了的老霍克利，卡尔闭了闭眼，心说还好他的心事老人家不知道，但随即又意识到他和劳伦斯前路漫漫。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老霍克利跺了跺拐杖，“收养的事我来处理，你不许插手！”

　　卡尔挑眉，收养那件事虽然匆忙，但是按照正常程序走下来的，从心底而言，他一点都不担心被搅和了。即便真被老人家搅和了，但日子还长着，就算小戴安娜成不了他的养女，以后还会有其他办法。

　　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在整个西方世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人们的震惊程度就相当于后世的911.

　　官方的降旗哀悼，国家管理人的吊唁，人们的默默默哀，丧生者家庭的哀悼，沉痛笼罩了近半年，而对于与这艘船有千丝万缕的丧生者和生还者家庭来说，沉痛永远难忘。
　　在这半年里，卡尔渐渐地开始正式处理手头的事业，因为他明白，要想真正地自己想要的，权利和财富是必须的。目前的他还无法拥有亲密爱人的权利，所以他只能倍加努力，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劳伦斯比肩。

　　卡尔决策果断，眼光独到，在老霍克利越来越满意独子的优秀的同时，却又不得不苦恼自己抱孙心切。小戴安娜虽然很可爱，但没有自己亲孙子来得可爱。

　　却说小戴安娜最后仍被收养了，但是却挂在了一个老霍克利的一个远房侄子名下。卡尔对此并没有多去关心，他太忙了，在这个黄金年代，依仗着后世的眼光，他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在离开劳伦斯之后不久，他就得到了对方的消息，因为身体极为虚弱，劳伦斯被留在了纽约养病。而卡尔却因为事业不得不离开，去了匹兹堡，辗转各地。

　　但这并没有让两个人失去联系，卡尔习惯了和这位“友人”通信，但让他苦恼异常的是这个年代即使有了豪华汽车，但邮政系统却并不发达，半年来，他奔波各地，和劳伦斯的联系寥寥无几。

　　而最近的一封信里，劳伦斯语带幽默地调侃了他悠闲的养病生活后，顺带提了露丝。

　　露丝结婚了，参加婚礼的人却寥寥无几，但是杰克的朋友都是很爱闹的，婚礼是露天摆在了沙滩上，对于只见识过传统呆板的露丝来说别开生趣。落魄的富家千金，哦，不，到了美利坚之后，知道露丝是英国落魄贵族千金身份的人只有杰克了。因为本来就寥寥无几，胖夫人茉莉，伯爵夫妇等等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那是露丝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踏足的圈子。但沉浸于杰克营造的极致的浪漫中的露丝，丝毫没有对未来产生过担忧。

　　卡尔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触，但老霍克利不知从何得知了这个消息，高傲的老人家不屑地冷笑，随即涌上心头的是：该给儿子找妻子了！霍克利家清冷太久，是时候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于是，在第二年开春初，匹兹堡迎来了一场异常热闹的狩猎大会，老霍克利将它称为：相亲。

　　匹兹堡的狩猎场上，汽车穿梭，人声喧嚷，马嘶犬吠，异常热闹。每年的春末夏初，都是上流社会狩猎的季节。女士们穿上漂亮的衣服，男人们在获取猎物之前，炫耀着自己马匹和财富。不知道有多少风流韵事在此时发生。这时，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女的气质高雅手持着马鞭，快步跟上男子的步伐，男的高大英俊，神色冷峻，只是眉宇间显得几分不耐烦。

　　“卡尔！”随着一声温和的轻呼，男子顿时被定住了一般，惊愕地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中穿着骑装笑眯着眼的金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