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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一章 ...


  •   金云湖一艘华丽的画舫内莲白衣约见了无候和无鹄,两人分别在暮尚书和郝连将军手下任职。虽未兼要职,却是极接近朝廷权力的中心,对其中格局分布人事关系相当清楚。司马家本是武将世家,司马徵崇武轻文、好大喜功对武官偏爱有加。郝连将军热血方刚、骁勇善战、自是司马徵最宠爱的臣子。年纪轻轻手握重兵,趾高气扬谁都不放在眼里,志得意满得罪了朝中不少文臣史吏。

      “这个郝连睿霄一朝得志,就想翻天了,哼!哪天落个把柄在那些老家伙手里、怕个个都要把他往火坑前推几步,有勇无谋的莽夫!他那些个胜杖不知道是怎么打来的,难道无候是他帐中的军师?”莲白衣有些倦意裹着虎皮毯子窝在火炉榻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天气越来越冷,深冬夜再长也有她忙不完的事,忧不完的心,倒是白天里整个人嗜睡起来。无候摇摇头说:“郝连睿霄有个妹妹叫郝连芷云,从小研习兵法,既是他手下副将也是他的智囊。”莲白衣倒是没想到司马徵会尚武至此,能容忍一个女子入朝为官还是副将这样的职务,看来这个郝连芷云是有几分实力。

      “嗯,想来暮景留那个老顽固肯定对郝连芷云的任职反对得激烈。”他一向迂腐守旧,吏部又主管任免官职之事,听无鹄讲来和郝连家也是有些过节;自己好歹是两朝元老被一个小子欺负怎会甘心?

      “阁主想从郝连睿霄下手?可是属下打听到郝连家妹妹和苏夫人时有来往,恐怕……丞相不会因为收到这个人情而高兴…”无鹄有些顾虑的看了看莲白衣。

      “未必就真有你看到的那么好。要说关系匪浅怕是暮家和苏家更加亲密吧。官场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要自己在帝王的指缝里生存下来,管他谁被扫进坟墓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都有自己的逆鳞,找准了下手,一击必中!”

      莲白衣拨弄了一下手指甲接着说“我听说这个郝连睿霄贪图女色…而暮景留最重名声整日三纲五德…要是这郝连垂涎上了暮家夫人,是不是一场好戏呢?不等我们动手,暮景留能容他这么欺负?自然是要收拾他的……总之你们看着办吧,那个暮家三夫人以前是声色馆的人,是个演戏的好角儿。”哈欠一个接一个的,眼皮都抬不开了,困意席卷而来让莲白衣有些挡不住。

      她低头沉思,五指陷进额前发间来回一阵乱捋又使劲摇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深呼一口气说“岚儿有消息了没?有没有查到人藏在哪里?”
      “属下办事不利,目前还没有消息……”莲白衣想是早就料到会如此,也没多加责怪。自己能把自涯藏得好好的,那自己的二哥身为皇帝要藏个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吧,你躲我藏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是夜,莲白衣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出戏让郝连睿霄巧遇这暮家三夫人,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几日后晋陵城里便上演了一场闹剧,传得沸沸扬扬的:郝连将军垂涎尚书夫人,强占未遂对暮家夫人动武;郝连将军夜袭暮家劫色被抓住双腿打残;暮家幼子本是郝连睿霄私生子等各种版本……人言可畏……暮景留恼羞成怒参了郝连睿霄一本;连同以往种种恶行添油加醋一并上奏。他得罪过的几位大臣也难得的团结起来,司马徵再护郝连也要平息众怒才行…墙倒众人推,这不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去守边垂了……毁掉一个人的名声也就是嘴巴一张一合这么轻易的事而已

      莲白衣暗里故意让苏陶知道这件事是她授意而为,是暗示他作梗朝中之事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也是告诉他若有难处她莲白衣是有力相助的。五日之期很快到来,莲白衣再次风雪来去赴苏府之约。

      还是老地方,依旧下着鹅毛大雪,老天爷散起来雪出手阔绰,白雪皑皑覆盖整个大地,巴不得到处一片白,它也许是想把世间的污浊都吞没。

      “苏丞相,考虑得如何?”莲白衣这次来不再如上次那般声情并茂,几日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该强硬的时候就不必故作懦弱,博取同情不成反而会失去主动权。何况现在的形势迫切也容不得她再来劝说苏陶。

      苏陶依旧客气有礼,该客套的步骤都做到位才开口:“隽儿可否把上次的三封信再借老夫一看?”苏陶似乎是想再次确认真假,或者是再次心里暗示自己。莲白衣把三封信都呈上,待苏陶看完后,他长叹一口气,十分严肃的看着莲白衣说:“隽儿,你知道你正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你知道你这是在给炎朝埋祸根!圣上身为帝王要这孩子的命是必然,你身为他的妹妹偏要逆天而为,未免不自量力……隽儿你太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可以理解,但是别小看了一个帝王,就算他是个新君,也有拥护他存在的力量!”莲白衣听出来苏陶是想劝服她不要和自己的哥哥作对,心中有些不悦。

      “就是逆天而行我也要保这孩子,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孩子,她是瑾瓷的孩子!瑾瓷托付的我就是死也要保!我就是负天下也要护!苏丞相只说是帮是不帮?我司马隽心意已决不必再劝!”莲白衣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与霸气,苏陶摇摇头心里这最后一点劝说的希望也就灭了。

      “唉,罢了,老夫总不能看着你们送死,暂且一试吧,况且卿岚这孩子的命……”莲白衣转忧为喜,听到这话立刻激动的跪在了苏陶面前:“苏丞相,您和五儿的恩德我司马隽此生必报,他日自涯长大我定会让她牢记苏家恩义!”

      “但是…老夫有个要求,苏家就这样丢了孩子总是招人怀疑的,还请隽儿把慕容公主的遗女带来府上遮掩耳目……”这算是交换条件还是挟持呢?苏陶眼珠转了两下,看着莲白衣应是不应这个调包计。其实莲白衣来之前也这么打算过,苏陶真的不应就拿自涯做最后筹码,押在苏府做交换。只是这苏府上下没有声色馆那么安全,她总是不放心的。

      “可以。不过自涯她被几个奶妈带惯了,换了地方让生人带着肯定会哭闹,到时候惹出什么动静也不好。她们要一起过来府上。”莲白衣委婉的说着,意思就是把自己的人安插在苏府。苏陶顿了一会儿,看莲白衣是真在乎这孩子安危也就应了。双方把详细的调包事宜商榷了一下,两人就这孩子的安危讨论又讨论、嘱托又嘱托,关键的第一步总算落子了。

      “两日后巳时我会来府上带走五儿留下自涯,到时还请丞相暂松府中守卫。随后期间除了夫人和我的人别让其他人接近孩子,也不要带她出去露面。”最后再确认了一遍时间,两人达成一致。

      “前几日说的贺礼已经送到府上了。苏丞相,告辞!”莲白衣笑盈盈的退出了书房,心情大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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