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神圣阴霾[2] ...
-
2
我醒来的时候路西法正在配置一种药水，他在各种各样的草药间穿梭着，连头也没抬，“曳秋你醒了啊？这次感觉怎么样？”他随手指了指床头柜，“药都在上面。自己吃了吧。”
“我为什么会反复徘徊在梦境里？”我皱了皱眉，问。从药瓶里倒出几粒药片，和水一起咽了下去，“而且明明是很多次都见到的场景为什么还像是第一次发生。”
路西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低头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着什么，然后把纸撕下来递给我，笔迹潦草而重，“这是艾琳德•沙卡斯的地址。你去问问她好了。顺便可以尝一尝正宗的预言点心。”
我起身把风衣穿好，“不用什么凭证吗？”
“不用。”他说，将电脑打开，修长的十指飞快地敲打键盘，“我建议你快点走。说不定还可以赶上去鸠国的飞机。”
“那好吧。”我往背包里放了几本书，“我不喜欢去鸠国，每一次都没有好事。”
路西法面无表情地输入层层密码，“那你可以停止你的好奇心。曳秋。还有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
我脸色微微变了变，握紧项链，低头念着口诀，身形消失在一阵烟雾中。我离开后，墙上的一幅油画里，一只手臂突然探了出来，像是一部恐怖片的开头。
事实上，它也的确是。
路西法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冷淡地说道，“喀里斯，五秒后如果你不站在我面前。我会直接杀了你。”
“嘛嘛，路西法大作家，”只是眨眼的功夫，油画内的手臂已经消失不见，一个金发的男孩站在路西法身边，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长长的金发遮住了左半边脸，他大大咧咧地拍着路西法的肩膀，“都是同道中人，干嘛这么生疏呢？”
的确。只有他知道路西法•五十岚和路西法•亚特兰蒂斯是一个人；也只有他知道，路西法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法师，曾经世界上最高贵的魔法世家，来自深海的王朝亚特兰蒂斯的皇族后裔，而不是台面上只会翩翩君子。
“拿开你的手。”路西法左手翻转，一把匕首已经停在了喀里斯的喉咙前，“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在这里说废话的。”
喀里斯不顾脖子上还架着的匕首，凑到电脑屏幕前，“唔……你在写什么啊？”匕首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色，他手一抹就不见了。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大地一片疮痍。木苍从尸体中爬了出来，右臂已经不见了。左手还握着森卡留下的那柄银剑。
“有暗束能力的魔法师都该去死。”木苍恶狠狠地骂道，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优雅而冷淡的声音。
“该去死的不是我们。是你们这群除了愚忠什么都不会的人。”桃夭律说着，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朵白玫瑰，从花蕊到花茎都是白色的。她把白玫瑰竖在鼻梁前，鬼魅而邪肆地一笑，“游戏开始了。这是一场从头到尾都肮脏彻骨的游戏。你们这些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千万别参与进来哦。还是让我送你们走吧——”
“双荆棘——之术。”
话音落下，木苍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两根荆棘，飞快地顺着木苍的脚踝爬上他的四肢和头。一种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桃夭律伸手撑起了结界。她不喜欢那些血液溅满她全身。
再看木苍时，已经只剩下一具白骨。桃夭律走过去蹲下捡起了银剑，“被国家抛弃是一种悲哀。除非你也能抛弃国家。”
“在说森月姐吗？”一阵烟雾过后，桃夭久站在她身后问道。
桃夭律没有答话，她把银剑收好，神色淡漠，“森月姐姐说什么了吗？她愿意回来吗？”
“森月姐说。既然信仰在十二年前已经背道而驰。何须再强求。”桃夭久一字一顿地说，他盯着桃夭律，依旧是淡漠的口气，“森月姐说。当初不是她先抛弃了连落塔，而是我们亲爱的国王陛下为了他的性命着想，抛弃了森月姐。”
“抛弃了我们心中曾经的神话。也是连落塔的神话。”
桃夭律的语气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十七个，统统都傻呼呼地在为仇人做事？”
“不。不止我们。他低估了森月姐在连落塔的威信。即使十二年过去，也是只多不减。新来的四崖、五崖、七崖和九崖都是盟友。”
他们的身后，天空已经被染成血红，一片漆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你这是写的什么啊？”喀里斯疑惑地说，他喃喃地念着，“国家大战？”
“《流年光阴•日殇倾城》。”路西法说。他继续写着，只不过似乎并没有接着上面的写，而是一段另外的剧情。
喀里斯挑挑眉，“什么？”
“书名。《流年光阴•日殇倾城》。”路西法而后就没有说话，他的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仿佛面前摆着的是一件异常高贵而值得他去欣赏许久的艺术品。
[桃夭莉丝卡看着手下的汇报，不免有些失望了。在十七崖还没到前线的时候，连落塔输得一败涂地。尽管高阶魔法师注入了新的血液，但却是治标不治本的事儿。木杀、七晴和律的死最终让森月答应重返连落塔战线。这一次，十七崖全部上了战场，包括十二年前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浴血妖精，包括有光即永生的冰室东零，包括暂时回归的夺魂铁骑者冰室东见，还有那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新人”。
如同十二年前那场战争——魔鬼之战。连落塔的名字，响彻世界。
“放出话去。十二年前的浴血妖精，和那场战争的连落塔英雄。都回来了。”]
“不写啦？”喀里斯说，气定神闲地端起咖啡就喝。全然没有一点危机感。
路西法关上了电脑，“作家只是副职。说正事吧。”
喀里斯摆摆手，“如你所见，‘血仇巅峰’正在大肆扩展实力，手下人数暴涨，魔法的诱惑是普通人类抵制不了的。当然，也包括你我。”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一抖，咖啡洒落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神圣阴霾[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