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十九章 ︶ε╰❀ ...
-
汪紫菱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室内的光线很暗,窗外在下着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咚咚的细碎声响。她的头脑昏沉,只记得昨晚和费云帆在餐厅喝了很多香槟,她以为香槟是不会醉人的,没想到居然那么大的劲儿。
翻了一个身,懒洋洋的不想起床,就这样听着窗外的雨声,风声,还有珠帘击打的清脆声音,心中朦胧一片。
正在她的神志还在半睡半眠的状态,一声开门声音惊醒了她的梦,汪紫菱转过头望去,正是自己的母亲舜娟。
“醒了吗?紫菱?”舜娟看着迷糊可爱的女儿。
“妈……”汪紫菱软软的叫了一句。
舜娟坐在了紫菱的床沿,用手抚平了被醉酒的汪紫菱蹂躏了一夜的枕头,目光温和而又忧愁,汪紫菱霎时觉得委屈极了,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母亲的这种眼光,好像自己“犯了罪”而面临“赦免”的感觉。
“紫菱!”舜娟凝视着紫菱,看着女儿那眸中带水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禁低叹了一声,“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吗?”
“我喝了酒,而且醉了。”紫菱回答道。
“紫菱,这就是你所谓的‘游荡’?”舜娟担忧的问:“你才只有十九岁呢!”
“妈妈,”汪紫菱蹙蹙眉,困难的解释:“昨晚的一切并非出于预谋,那是意外,我以为香槟是喝不醉人的,我也不知道会醉成那样子。妈妈,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你瞧,你深夜归家,又笑又唱,东倒西歪的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你想想看,你会让楚濂怎么想法?”
天哪!楚濂!汪紫菱紧咬了一下牙,又想到昨晚上楚濂和绿萍相偎相依的情境,心中更是千回百转。“妈妈,你放心,楚濂不会在乎的,反正喝醉酒,深夜归家的是我而不是绿萍。”
“你就不怕别人认为我们家庭没有家教吗?”
“哦,妈妈!”汪紫菱惊喊:“你以为我的‘行为失检’会影响到楚濂和绿萍的感情吗?如果楚濂是这样浅薄的男孩子,他还值得绿萍去喜欢吗?而且,他会是这么现实,这么没有深度,这样禁不起考验的男孩子吗?妈妈,你未免太小看了楚濂了!”
“好,我们不谈楚濂好不好?”舜娟有些烦躁的说,满脸的懊恼,她再抚平汪紫菱的棉被,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妈妈,你到底想说什么?”汪紫菱受不了了,自己这个母亲,大半的心思都放在绿萍身上,而每次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都是要训诫的时候,好吧,抬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实在忍受不了母亲这样欲言又止的眼神了,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舜娟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正眼望着汪紫菱,低声的说:“那个费云帆,他并不是个名誉很好的男人!”
那个费云帆,他并不是名誉很好的男人!
怔了片刻,接着,紫菱就爆发的大笑了起来。“哦!妈妈!”她嚷着:“你以为我会和费云帆怎样吗?我连作梦也没想到过这问题!”
舜娟用手揉揉鼻子,困扰的说,“我并不是说你会和他怎么样,”她蹙紧了眉头。“我只是要你防备他。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尤其像费云帆那种男人。你不知道他的历史,他是个暴发户,莫名其妙的发了财,娶过一个外国女人,又遗弃了那个女人。在欧洲,在美国,他有数不尽的女友,即使在台湾,他也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
“妈妈!”汪紫菱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耐的说:“我真不了解你们这些大人!”
“怎么?”
“你们当着费云帆的面前,捧他,赞美他。背后就批评他,说他坏话,你们是一个虚伪的社会!”
“啊呀,”舜娟嚷:“你居然批判起父母来了!”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不能批判的。”紫菱说道。“关于费云帆,我告诉你,妈妈,不管你们如何看他,如何批评他,也不管他的名誉有多坏,历史有多复杂,他却是个真真实实的男人!他不虚伪,他不做假,他有他珍贵的一面!你们根本不了解他!”
舜娟的眼睛瞪得更大。
“难道你就了解他了?”舜娟问。“就凭昨天一个晚上?他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鬼话?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是个色狼是吗?”汪紫菱截下了舜娟要说的话。
“天哪!”舜娟大叫:“你怎么用这么两个不文雅的字?”
“因为你的意思确实是这样不文雅的!”汪紫菱正色说。“好了,妈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坦白答覆我,我很漂亮吗?”
舜娟迷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汪紫菱,这丫头又要说什么有的没的啊。
“在母亲心目里,女儿总是漂亮的。”
汪紫菱对于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继续问道,“那么,我比绿萍如何?”
舜娟心中哀号一声,这丫头有事没事就拉着绿萍做垫底,什么都要比较一下,然后又自愧不如,这个做母亲的看在眼里十几年,顿时烦恼万状,但仍然耐心地解释。“你和绿萍不同,你们各有各的美丽!”
手心手背都是肉,舜娟对汪紫菱的爱不比绿萍少,绿萍乖巧,反倒是紫菱,让自己更挂心。
“哦,妈妈!”汪紫菱微笑着,可是那笑又悲伤又感性,“你又虚伪了!不,我没绿萍美,你明知道的。所以,如果费云帆是色狼,他必定先转绿萍的念头,事实上,比绿萍美丽的女孩子也多得很,以费云帆的条件,他要怎样的女人,就可以得到怎样的女人,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毛丫头而已。所以,妈妈,请你不要再乱操心好吗?”
“那么,”舜娟也不想在为这件事争执下去,省的她到时候再怎样怎样。“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和他喝酒,也不再弄得那么晚回家!”
“我答应!”汪紫菱郑重的说。
舜娟笑了,如释重负。“这样我就放心了!”她说,宠爱的摸摸紫菱的面颊:“还不起床吗?已经要吃午饭了!”
紫菱跳下了床。
雨滴在玻璃窗上滑落,她走到窗边,用手指对那垂着的珠帘拂过去,珠子彼此撞击,发出一串响声。“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不由自主的深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