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之圣子降临》凰流晔

85、心跳回忆

　　「郑吒，穗群原的景色如何？」
　　听着心灵锁链里传来自己的Master平静无波的声音，恶魔郑吒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不得不承认日本的学校环境就是比□□的那啥啥好多了……但是为毛要用我这种强力战斗单位来侦查啊……有监视器还不够吗？我可是对侦查完全一窍不通的说。」
　　「你们那个世界的恶魔队训练太不全面了。」恶魔张杰评价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恶魔郑吒呲牙冷笑，「事实上我也有你家郑小吒的记忆和能力呢~因为主神貌似把我和他当成一体的了嘛~~不过他忘记得很快所以我也记不得呢~~~」
　　「……」心灵锁链里一阵静默。
　　「疏忽了。」本体队长张嘴咬住楚轩递来的薯片，淡淡地给已经足够紧张的气氛加上了一勺油。
　　「郑吒。」压抑的声音里，酝酿着清晰可见的狂风暴雨。
　　「是。」恶魔郑吒的声音犹自无比欢快。
　　「回去了加训。」
　　「？」
　　「你和郑吒，两个。」
　　「是。」因为惹得队长生气所以被公报私仇了的某人眯起眼，「话说……」
　　「什么？」恶魔张杰问道。
　　「训练是和恶魔郑吒一起吗？是由你来监督吗？」×2
　　恶魔郑吒和楚轩对视了一眼，楚轩完全不受Berserker震慑技能的影响——或者是由他本身的同样技能抵消了——继续道：「我会让阿撒亲自制定训练计划，为了保证顺利完成，需要你特别空出时间来监督，所以我先和你打个招呼。」
　　「我没有问题。」既然是Boss众的训练计划，恶魔张杰当然无有不从。
　　「……」恶魔郑吒发了一串省略号。他在恶魔队的大多数时间忙着修补自己的灵魂，为了尽快补完省去多余消耗一般都是处在半沉睡状态的，但是只要他没耳聋眼瞎就该知道阿撒宝宝教官的训练是绝对的，没有不可抗力因素不得修改，现在的现实是恢复了全部实力甚至还略有增长的他，实力只有阿撒五分之一的蓝瑟就能轻松完胜他，实力决定权利，他不能反抗阿撒的……尤其是恶魔郑吒的队长的决定。
　　恶魔郑吒的心上人是恶魔张杰。
　　——恶魔郑吒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恶魔张杰的呢？
　　——谁知道，发现的时候已经舍不下他了。
　　事实上，某个黏在恶魔郑吒身上的穿越人士知道这个谁都不知道的问题。由于常年依靠恶魔郑吒吸取灵魂能量，两个灵魂的联系十分紧密，当恶魔郑吒的灵魂散发出恋爱的味道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第一次心跳是初初进入恶魔队，见到恶魔队长的时候。
　　那时的恶魔队只有寥寥三人，刚刚从恐怖片中训练归来的张杰、赵缀空、汤姆三人和出现在主神广场的郑吒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张杰才抓了抓头发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进新人？……恶魔队和别的队伍设定不同吗？”
　　“是的，我们第五天进新人，今天就是第五天吗？”中国控金毛小青年先是有气无力地喊了主神修复，挂在半空中扳着指头计算他们进下部恐怖片的时间，其实他是想早点脱离训练地狱——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魂淡！
　　苹果控杀手小青年扭着腰怪笑：“这次有三个小果子哦~★~好开心呢~☆~”
　　零食控队长小青年毫不客气地甩出手里的巧克力棒把BT杀手砸的砰一声倒在地上，原来这人也不过是强撑罢了，十分淡定地喊修复——给BT杀手君的，某队长身上衣饰整洁，不要说伤口，连个衣褶都没有。
　　然后恶魔队长才转过头，瘫着脸对新来的三个黑毛白毛黄毛小青年说道：“这里是恶魔队，我是队长张杰。”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注视着三人的眼睛，“从今天开始，忘记属于你们本体的一切。”
　　恶魔郑吒一直记得那双平静的眼睛，身为复制体，少有对拥有以前自己也拥有的一切的本体没有怨恨的，而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负面情绪，干净的不该出现在恶魔队里。而明白复制体是什么的郑吒，连最初的恐慌都没有就被张杰平静的眼神安抚，看着张杰的眼睛，他一次次确认即使是复制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失去了父母、亲人、朋友，他还有队友啊！
　　——恶魔郑吒离不开张杰眼神，离开，就像是没有水的鱼儿，会慢慢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榨干体生机。
　　真正确定心意是在《神鬼传奇》。已是人间地狱的开罗城，张杰站在某栋居民楼楼顶看着远处的滚滚黄沙，那就是这次的对手，大祭司伊莫顿。
　　戒烟了很长时间的张杰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对郑吒说：“小子，我们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啊，我好怕啊。”双腿齐膝而断的血族青年靠着张杰的小腿，他看着下面的活尸，脸色阴沉到可怕，“队长……”
　　“什么？”
　　“我不甘心……”
　　“哦。”
　　“只有‘哦’吗？”郑吒深吸了口气，“队长，这些人……这些人也是活生生的人类啊！”
　　“很遗憾，我们不是救世主，和他们一样也只是苟延残喘的小虫子罢了。”张杰漠然道，“我们也马上就要死了，还谈什么其他呢？”
　　“可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样？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快要死了，这就是现实。”
　　“……队长，我觉得我很过分……”
　　“什么？”虽然觉得郑吒过于婆婆妈妈了，但是作为队长，保证队员的心理健康也是职责之一，仍旧是队长身份的张杰还是耐心地等着听听队员的废话。
　　然而郑吒没有再说话，他靠这张杰的小腿仰头愣愣地看着张杰坚毅的下巴，眼神幽深，诡秘莫测，瞳孔的颜色也在不断变化，由黑变红，最后终于变成了幽暗的血色。
　　“队长……”郑吒低下头。
　　“什么？”恶魔队长依然耐着性子回答了。
　　“耳朵……过来。”
　　“？”张杰又看了眼伊莫顿，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伊莫顿马上赶到，再坏也莫过于一死，这么一想，张杰便放心地低下头来。
　　郑吒伸出唯一完好的右手，按着张杰的后颈把他拉下来，血族青年艳丽的嘴唇凑到张杰的脖子旁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慢慢、慢慢……呼吸消失了。
　　“对不起，队长。”
　　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对不起，所有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生命们。
　　对不起，爸爸、妈妈、萝丽。
　　对不起，队长。
　　当时恶魔郑吒情绪之激动，连半沉睡的意识体都被惊动，他清楚的感觉到，恶魔郑吒心中的裂缝被……填满了，四阶之基已筑成，已此后再无心魔。
　　——三声对不起，是因为他放弃了所有的生命，包括自己的父母和曾经最爱的人，只执着于他的队长。
　　开罗城的覆灭和你的死亡，我无法接受的……竟然是后者。如果亲手屠灭开罗能换来你的生还，我……也不会犹豫了。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
　　在父母、爱人……乃至于良知和张杰之间，他选择了张杰。当初主神认可他的潜力，是他下定决心要给现实世界中的父母一个完整的儿子，可是造化弄人，身为复制体的他无法实现自己的承诺，他心中就此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心魔从此种下……万幸的是，恶魔郑吒终于还是找到了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破而后立的信念，无比坚定。
　　从今以后，倾尽天下，只为你。
　　变得……像自己了。意识体的穿越恶魔郑吒下意识端坐，感受着从另一个灵魂里传来的信念，一边这样想着。为了萝丽，他陷入黑暗，成为魔王，而这个人为了张杰，做出了和他一样的选择。
　　“哈哈哈哈哈哈——”
　　该说真不愧是一个人吗？恶魔的郑吒啊……这么强烈的感情……恶魔郑吒一手捂着脸，半掩着俊美得几乎可以称之为诡异的面孔，毫无顾忌地疯狂大笑起来。
　　就在郑吒决心成为恶魔的那时，他体内的另一个恶魔郑吒认同了他，两个名为恶魔郑吒的灵魂开始染上了一样的颜色。然后，不管是否承认，长年累月毫无间隔的相处、灵魂能量的链接、意识体的认同，使得两个灵魂几乎一模一样。
　　恶魔郑吒的心上人是恶魔张杰。
　　所以，恶魔郑吒无法反抗恶魔张杰的任何决定。
　　……即使那个决定让恶魔郑吒感觉很不好。
　　“训练是和恶魔郑吒一起吗？是由你来监督吗？”恶魔郑吒询问这个问题，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理智明白，他的目的是想了解是不是能和恶魔张杰独处，以及能不能断绝另一个自己和恶魔张杰的独处。
　　毕竟只要是人，就有独占欲，而恶魔郑吒和恶魔郑吒，这部恐怖片结束就要分离了。
　　而楚轩询问这句话的目的绝对不是他说的只是为后面要进行的训练打招呼，他的恶魔队也有一个楚轩，虽然没有这个楚轩智力高，但是两者的思考方式差不了太多，他认识的楚轩，是个一句话会设三个陷阱、如非必要绝不浪费口水的人，就算恶魔张杰没打算亲自监督他们的训练，难道教官开口让他空出时间他会不理吗？当然不可能。那么为什么楚轩还要特地提前通知呢？
　　就恶魔郑吒的感觉，那句话，试探自己反应的意味更多一些。
　　楚轩想要了解什么？为什么要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