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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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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阎羽惜踏入马车之中,缓缓的抽出了一柄弯刀。
黑月刃,见血封喉。
刀刃奇特的弧度,是死神的微笑亦是夜枭夺命的猎爪。
刑月舞两眼闭阖,即使失去了意识,她那紧皱的眉头仍显现出了隐藏在这娇弱美丽外表下的沉重愁思。
“唉,妳也算是个可怜人啊。”
阎羽惜低头俯视着刑月舞的容颜,惋惜的叹道。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可人姑娘,就因为和天绝城扯上了关系而弄得家破人亡,现在还得死于非命,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尽管有多么苦命的身世,只要她对自己的主子可能造成危害,那身为一名杀手的她,就没有心软的理由。
她唯一能替这名少女作的,大概就是让她能毫无痛苦的死去吧?至少这一点,阎羽惜还是有自信的。除去她精湛的技艺不谈,黑月刃上本身就淬有光是划上一刀就能让人在连痛觉都还来不及感受到之前就立即毙命的剧毒,使用这样的兵器来减少目标丧命时所受的折磨,或许也能算是阎羽惜另类的仁慈。
高举弯刀,刃锋对准了少女细嫩的颈子,只要阎羽惜轻轻一挥,眨眼之间叫做刑月舞的女孩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然而,阎羽惜终究没能挥下这一刀,又或者应该说是,她来不及挥下这一刀。
道路旁的山坡上,一道疾若奔雷的快影朝着阎羽惜等人所在的马车飞驰而来。凭着居高临下之姿,那人大步一跃,宛若流星坠地般悍然降临。
“邪教妖人!纳命来!”
那一吼,惊动山河。
阎羽惜手一抖,弯刀差点坠落,这声吶喊中似乎挟着超乎想象的深厚内力。
车夫被那人吼得肝胆俱裂。抬头,却见一名黄袍僧人从天而降,一记拍像天灵盖的铁掌瞬间令他魂归西天。
马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所惊扰,失去了驾车人,它们只能拉着慌乱无措的向前奔驰,那黄袍僧人跳落地面,双脚稳稳的扎起了马步,颇有稳若泰山的架势。
阎羽惜连忙跑出车厢,拉紧缰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意稳住了受惊的马匹,停下马车后,她也跳下驾台转身看着刚才杀死车夫的那名黄袍僧人。
只见那人眉宇粗旷,身材魁武岸然,虽一身和尚打扮,但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了浓厚的杀伐之气,握着铁念珠的左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两眼瞪着阎羽惜,目光里充斥着恨意。
阎羽惜懒得去想为何这个初次见面的僧人会对自己怀有恨意,反正江湖上憎恶天绝城的人从来都没有少过,要是一个个都去追就的话,那岂不是要累死了?
记得以前纳兰青还曾经开过一个非常无聊的玩笑:作为天绝城的杀手,要是没结个上百家的仇敌,那只能说明你很失败!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老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人来,杀之!
“你这死和尚杀气那么重,就不怕佛祖降罪吗?”
将两柄弯刀握在手里,这几天烦心的事情够多了,现在又多个不知打哪来的死秃驴。阎羽惜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哼,贫僧法号圆冲,今天就要杀死你们这些邪教妖人,为我圆岭师兄报仇!”
那黄袍僧人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的朝着阎羽惜吼道。
圆岭师兄?
阎羽惜记得这个名字,印象中貌似是前阵子才被花夜语杀死的那个坊莲寺僧人,一想到这,阎羽惜不经有些脱力。
很好,花夜语…又是妳惹得麻烦!
话说自从那夜圆岭被花夜语打成重伤后,和他一起出山的两名师弟圆冲和圆退就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花夜语的下落要为师兄报仇,沐钦宇见这两人已失去了理智便不再管他们放任其四处乱窜,谁知昨日这两人竟误打误撞的跑到了刑月舞和花夜语所在的城镇中,又凑巧与她们住在同一间旅馆里,那晚阎羽惜一时焦躁喊出了花夜语的名字,虽然声音不大却被这两位坊莲寺中的高手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他们便一路追踪着阎羽惜等人,直到刚才她们暂时分头行动后,这两人便决定出手将之个别击破。
“嘛,算了,总之既然是来寻仇的,那也没甚么好分了。我就代替花夜语解决了你吧。”
阎羽惜满不在乎的说道,手中弯刀轻巧的轮转。
“狂妄!”
圆冲大喝,两脚踏地朝着阎羽惜冲出,右掌凝聚起毕生功力,准备一招得手。
阎羽惜从容的握紧双刀站在原地,以静制动。
就在圆冲来到离阎羽惜只剩三步之远的地方时,后方竟突然又传出了另一个声音:“妖女!看招!”
黄袍,念珠,拳势若惊涛。
出奇不意的强敌从身后杀到──坊莲寺,圆退。
前方有圆冲的掌,后方有圆退的拳。阎羽惜只感到两股强劲的掌风及拳风从前后压在自己身上,一瞬间,她的动作居然被阻碍了!?
不会吧?
短暂的停顿,已足够让两大高手杀到,一拳一掌挟着必杀的威势朝阎羽惜的身上招呼,他们确信这一手就足以决定胜负!
接着,一空…
刚猛的内力并未如预想的打击到敌人,不论是圆冲还是圆退心中都是一惊,只见阎羽惜在最后一刻灵敏的扭动了身躯,让圆冲的掌自她胸前掠过、圆退的拳则是从她的腰际擦身而过,毫厘之间阎羽惜侥幸的避过了鬼门关的入口。
“死吧!”
双刀挥落,黑月刃呼啸挥砍。
圆退圆冲向后跳开,躲开了弯刀的劈杀,接着两人又绕着阎羽惜的周身,以手中的念珠进行攻击,似乎是早已知道阎羽惜手中的双刀有毒,因此他们在最初的一击失手后,便不敢在贸然进攻,仗着深厚的内力以挥动铁念珠将阎羽惜困在两名僧人的中间。
在铁念珠可怕的威力扫荡下,就连地面也不断的出现一道接着一道的裂痕,尘土飞扬中阎羽惜冷静的施展着夜鹰独行闪躲着,这两串铁念珠,速度极快且威力深不可测,就连最擅长轻功的阎羽惜一时半刻也逃不出这二人合攻的铁牢。
但,她并不焦虑。战斗中的阎羽惜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理智与稳重,正如她曾经说过的,她向来都讨厌用蛮力与对手拼斗着作战方法,既危险又不安全。所以,她特别刻苦的练习轻功,为的就是要能以最快速的手段给与敌人致命一击,并在得手后能轻松逃脱。除此之外,阎羽惜还有另一项旁人所不及的特长,也是只有在战斗中总是保持冷静不慌乱的她才能办到的技巧。
破绽,看穿敌人招式中的破绽。
阎羽惜的拿手好戏就是先用轻功闪躲敌人的攻击,争取时间找出对手招式中的破绽,最后再用黑月刃取其性命。如同现在,她也是毫不慌张的在攻势混乱凶猛的铁念珠中穿梭,并以那犀利的目光寻找着致胜的破绽点。
沉稳、寂静、耐心的等候,即使不是身处于黑暗中,夜枭的狩猎仍然是缜密无疏。
正当双方拆解了数十回合后,阎羽惜忽然双目圆睁,一道冷光绽放,只见她手中黑月刃大开,双刀回旋碰触到两名僧人的念珠,圆退圆冲本以为她是想用拼斗内功的方式强行突破,纷纷增加了手中的力道,然而阎羽惜却只是以巧劲弹开了两串念珠,制造出这二人夹击的破绽,接着凭借高人一等的身法逃出了那危险的位置。
先是终止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接着就是反攻!
阎羽惜没有浪费任何一点时间,脚尖轻点,剎那间身形再度消失。
两柄黑月刃高举过头,沾有剧毒的夜枭利爪无情落下。
目标,圆冲
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杀气,圆冲将念珠回抽击向身后,和阎羽惜的弯刀相击擦撞出一朵转瞬即逝的火花,阎羽惜被坊莲寺以刚猛浑厚著称的内力给震退了数步,圆冲趁机转过身来与短发的女杀手正面交锋。
念珠对上弯刀,阎羽惜明白对方内功厉害,自己就算全力一搏也未必讨的了好处,于是步步小心未敢硬接对手的招式,一对弯刀在阎羽惜巧妙步法的掩护下从各个圆冲视觉难以注意到的角度杀来,反而将圆冲逼得险象环生。
圆冲暗暗吃惊,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敌人是花夜语,本想说先合二人之力迅速解决掉这个跟在花夜语身边的短发女子,谁知这名女子不但轻功卓越、刀法诡谲,更要命的是从刀锋那不自然的暗色还有其所散发出的不祥气息来看,这两柄弯刀还很有可能喂有剧毒,若今天自己和这名女子单打独斗,恐怕胜负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这并非光明正大的一对一比武,而是一场以复仇为名的战争。是以,阎羽惜该注意的敌人不是只有圆冲一个。
压制住圆冲让阎羽惜的攻势变得越发猛烈,但相对的对周遭的注意力也跟着减少了许多,圆退趁着圆冲与对方拼斗时已敲敲来倒阎羽惜的身后,紧握念珠蓄势待发。
圆冲见师弟已准备就绪,也不再与对手缠斗,向后一退念珠重重砸落,可怕的破坏力以及扬起的沙尘,逼得阎羽惜不得不后退暂时停止了自己连绵不绝的刀斩。
而圆退也就在这个时候高高的跃起,算准了阎羽惜退步后所停下的位置,他将内力灌注在手中的念珠,借着飞扬的沙尘为掩护,在他落下之时就要用铁念珠削掉阎羽惜的脑袋。
可是,不管是圆冲也好还是圆退也好,都没有注意到阎羽惜始终隐藏在嘴角的那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一切都是个局,从一开始她差点在圆退的背后偷袭下吃了大亏后,阎羽惜就明白了对方很有可能会再故技重施,所以她刻意只专注的对圆冲一人猛烈攻击目地就是为了要诱骗圆退从自己身后发起偷袭。然后,当圆退忍不住跳入这个她故意卖出的破绽时,死亡的陷阱也即将发动。
就在圆退一跃而起的那一刻,阎羽惜头也不回,只凭借着听音辨位的本领便将右手向后一探,手中的黑月刃顺势飞出,冲破了沙尘在半空中绕出了一个优美的圆弧,其轨迹精准的扫过了圆退的胸口,圆退惊愕,却已说不出半句话,手中念珠无力的垂落。
“嚓啦!”一声,上头似乎低落了几滴鲜血…
阎羽惜若无其事的将左手的弯刀换至右手,再用空出来的左手接住绕了个圈后飞回的弯刀,神色自若。
这一幕,在弹指之间发生并结束。待尘埃落定时,圆冲只看到本应是偷袭者的圆退“砰!”的一声掉落在地面,至于应该已经丧命的阎羽惜却毫发无损,而且还已然冲到了自己的眼前!
“和尚,你死定了!”
阎羽惜怒吼,双刀眼看就要杀到。
“该死的人是妳!”
见师弟也惨招毒手,圆冲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他将念珠举至胸口,以内力震断了中间串连的丝线,接着双掌一推,铁珠立即以雷霆之势击向正面奔来的阎羽惜。
糟糕!
没料到对手竟然还有这一后招,阎羽惜仓促的以弯刀护住了胸口、头部等要害之处,但左手臂与右腿仍然被念珠给射穿出了两个窟窿,她在铁念珠的袭击下无法保持住平衡,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浑蛋。”
阎羽惜以弯刀撑着身子蹲在地面,血流不止的伤口让她感到有些晕眩,但她仍然紧盯着圆冲,目光丝毫不涣散。
“妖女!我要杀了妳替我师弟报仇!”
圆冲怒不可遏,阎羽惜却还是平静依旧。
“嘛,厮杀这种事情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都没计较你们二打一还搞偷袭了,你这么生气干嘛?不过算了,你终究还是报不了仇…”
“死到临头了妳还嘴硬!”
阎羽惜丝毫不畏惧的样子更进一步的刺激到了圆冲,他不明白这女人为何明明已经败了,还能这样表现的完全不在乎。
“不对喔…会死得人是你不是我。”
阎羽惜脸上挂起了微笑,样子看来完全不像虚张声势。
“哼,胡说八道!”
圆冲不屑,他认定了这个妖女肯定只是在装模作样想争取时间。
然而,就在他跨出第一步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危险的寒意。
“她没有在胡说八道喔。”
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圆冲才刚转过身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妳、妳是…花…”
至寒的内劲打入体内,一时不察的圆冲丧失了最佳的防御时机。他不甘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带有冷艳的高傲。
“没错,我是花夜语。杀死圆岭老秃驴的凶手,不过放心,虽然你报不了仇但是你很快就可以去见他了。”
花夜语调皮的一笑,加速了傲寒真气的入侵,圆冲无谓的挣扎了几下后便再也动不了,花夜语随手将他丢到一旁,走上前查看阎羽惜的伤势。
“呦,看起来妳被打的挺惨的嘛。幸好我及时赶回来了,对吧?”
“妳还真敢说,这两个和尚还不是被妳引来的?”
阎羽惜封住了身上几处穴道止住失血,语气不佳的反驳道。
花夜语没有理会她,抬起头看见车夫被杀,马车停在山坡边的情况立马变了脸色。
“糟了,舞儿!”
她惨叫一声冲进马车厢中,看见刑月舞依然处于昏迷的状态毫发无伤时,花夜语才松了一口气。
阎羽惜苦涩的看着花夜语的模样,原先是打算趁她不在的时候除掉刑月舞的,但是却因为那两个和尚的搅局而错失了良机。
但是无论如何,刑月舞还是留不得的!
“花夜语。”
阎羽惜走到马车边,神色严肃的唤道。
“干嘛啦死鸟,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花夜语一边仔细检查着刑月舞有没有受伤,一边不耐烦的答道。
“刑月舞,必须要杀!”
阎羽惜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道。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不惜要和花夜语起冲突的准备,手中弯刀紧握。
“嗯?妳要杀舞儿?”
花夜语转过头,愣了一会后,嘴角忽然勾起。
“好啊。”
出乎意料的,她很冷静的答道。
“妳说甚么?”
阎羽惜似乎没料到花夜语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间也呆住了。
“我说,妳要杀舞儿,可以啊。”
花夜语放下了刑月舞,缓缓走下马车对着阎羽惜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前提是,妳得先杀了我才行。”
冰冷的真气,自那女子的身躯中浮现,阎羽惜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花夜语确实动了杀机。
“妳要为了她跟我一战?”
阎羽惜面无表情的反问,她和花夜语之间煞时掀起了一阵阵看不见的杀气波澜。
“严格说来,只要谁想杀舞儿,我就杀谁!”
花夜语靠着马车,满不在乎的说道:“阎羽惜,即使是妳也一样!”
“…我现在受了伤,确实是打不过妳。”
阎羽惜后退了一步,双刀一转改为反手握柄。
“但是如果我只是想要避开妳,然后杀死刑月舞的话,妳认为妳拦得住我吗?”
论实力拼斗,或许就算是正常状态的阎羽惜也不是花夜语的对手,但现在的情况并非是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阎羽惜只是想杀死刑月舞,而她略胜一筹的轻功身法令她在这场斗争中占了相当的优势。
“阎羽惜,我其实并不想和妳刀剑相向,毕竟妳是我少数的朋友之一。”
花夜语神情不变,却换了个话题。
“根本就是唯一的朋友了吧!妳这死要面子的家伙。不过妳说的对,我也不想和妳刀剑相向,但是为了三小姐和她的计划,刑月舞还是得除。”
阎羽惜口气软化了一些,但立场坚定不变。
“是吗?为了独孤红霜的计划啊…”
花夜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接着突然转身走回马车中。
“我才不管咧,总之我不准任何人伤害舞儿!”
“花夜语!”
见对方竟给出了一个这么幼稚的答案,阎羽惜忍不住怒道。
花夜语还是没有理会她,只是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刑月舞,然后缓缓说道:“死鸟,这次算我欠妳一个人情吧,拜托妳放过她好吗?”
“妳…”
阎羽惜听到花夜语的话显得有些吃惊,这可是多年来嚣张霸道惯了的花夜语头一次像这样求自己。
“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但我现在真的不能没有舞儿…”
花夜语终于转过头,眼神中带着无奈的哀伤。那是阎羽惜第一次发现,花夜语竟然也有着这么柔弱的一面。
“从发现到自己喜欢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像是中了毒一样,不管她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就是想待在她身边,陪伴着她。阎羽惜,妳知道吗?我有一种感觉,要是我失去了她,我可能就不再完整了…所以,别杀她好吗?如果妳真的非伤她不可的话,我也一定会挡在她前面。”
阎羽惜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花夜语的话,握着弯刀的力道不知不觉的逐渐放松了。
爱上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阎羽惜还是不明白。
但是她感觉得出来,花夜语真的变了…
她被这个叫做刑月舞的女子所牵绊,她的情绪、她的行动、她的意志好像都已经离不开那个恨着她的女孩,那双眼眸彷佛悲伤的快要落下泪水一般。
这样的花夜语,让阎羽惜觉得陌生却也心疼…
“唉…”
阎羽惜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在这趟任务中第几次叹气了,她纵身一跃跳上马车,背对着花夜语拉起缰绳,然后不快不慢的说道:“把那个女孩带回天绝城后,妳得看好她别让她出事,然后最好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明白吗?”
“…阎羽惜,妳答应我了?”
花夜语听见她这番话,明白阎羽惜是愿意放过舞儿了,随即开心的笑道:“我就知道妳这只死鸟最容易心软了!多谢啦!”
“妳这家伙,得寸进尺的本领还是没变。”
听着背后某人欢喜的笑声,阎羽惜苦笑着摇摇头。
“我会答应妳,才不是因为心软咧。”
“喔?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
阎羽惜驾着车前进,抬起头看向天际,语气听来好像有些释怀的说道:“妳这家伙,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