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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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为了防止别矶的好奇心泛滥，一直跟自己到公交车站，楚霸决定一股脑全交代清楚。
“既不存钱，也不取钱，我要去工商银行办网银。现在您满意了吗，可以不跟着我了吗？”
别矶点了点头。
楚霸松了口气。
终于搞定了，要是被他一直跟着，等从银行回来，公司内指不定得传出多少种版本。
我可不想被挂八卦头条，否则有人会炸毛的。
说炸毛，带毛的就到。
楚霸一条腿刚刚抬起，身后突然有阴风阵阵袭来，没等她回头看个明白，别矶已一推她后腰，小声说道：“别回头，快走！”
“干吗呀你？”
楚霸只觉得搭在自己后腰上的那只手像一把热热的烙铁，烙地她浑身不自在，她扭动着腰肢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只是一句话便令她改变了主意，而且还主动配合起他。
“赵娜在后边。”
“唔……GO，GO，GO！”
两人疯魔一样直冲下楼，一路引来无数诧异的目光，楚霸甚至能够听到人们下巴脱臼的脆响以及无数少女少妇老大妈们心碎的声音。
办公楼门口，楚霸喘着气，摆摆手跟别矶道别：“别经理，您去食堂吧，我，我先走了。”
别矶却苦着脸说道：“没看出来楚霸你竟然这么狠心！”
“啊？”楚霸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呀？”
“还不明白？你想想咱俩跑这么快躲赵娜，她会不知道？你不去食堂吃饭倒是解放了，我怎么办，你说待会儿她得怎么对我？你真忍心。”
楚霸敲了敲脑袋，恍然大悟，自己还真把这茬给忽略了。想想以前别矶宁愿拿自己当挡箭牌也不愿意和赵娜单独相处，今天又和自己悲惨奔逃，堂堂大经理竟然被一小职员给吓得落跑了，可见他对赵娜有多无奈，也是可怜。
“那，那怎么办？要不您也别去食堂了吧。”
她好心出着主意，心里却拿不准，谁曾想他竟想也未想就干脆利落地采纳了她的建议。
“这主意行，咱们走吧。”
“哎……”
他一把拎过她的包，大步流星地向办公楼外的停车场走去，不顾她在身后气急败坏地连声招呼：“哎哎哎，你等等，你拿我包干吗？还有还有，咱们走吧是什么意思？”
等她踩着小跟鞋迈着小碎步终于赶上他的时候，两人已进了停车场的深处。
“把包还给我！否则我喊非礼！”
她腰杆笔直、底气十足地威胁他。
“好吧。”
他竟停下了脚步，点点头表示同意。
诶？这招这么好使，老姐，俺真是爱死你了！
感到意外的同时，楚霸对楚念倾的崇拜度呈直线上升趋势。
可是下一秒，她便明白是自己理解错误，其实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的。
“到了”，他的嘴角突然弯起，八颗洁白的牙齿露地恰到好处，若不是她早已对他披着羊皮的狼的本质熟络到不行，没准还真会以为他是因为友善而露出如此迷人的微笑呢。
“到哪了？”
她立即提高了警惕，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包，以防他一时心血来潮拿包包来个本垒打，到时候可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轻微的“塔塔”声响过，她那可怜的包被迅速转移进一辆车内，她迷惑地看着他，只见他一脸的坏笑，一副正中下怀的得意模样。
“到我的车了。上车吧，这位女士，上车就能拿回你的包了。”
楚霸立时哭笑不得，央求他道：“别经理，别玩了好吗？我得赶紧走了，要不上班赶不回来了。”
别矶抬腕看了看表，点头道：“是赶不回来了，我的秘书如果上班迟到，我这个上司的脸面也不好看。为了不让你迟到，要不我看这样吧，我就吃亏一点，勉为其难给你当回司机吧。”
不等楚霸开口答应，他已一猫腰钻进车里打着了火。
“上车吧，女士，再磨蹭可真回不来了。”
放下车窗，他似笑非笑地说。
楚霸一看若是坐公交时间的确来不及了，又考虑到今天要是办不回来网银，晚上肯定过不消停，犹豫了一下，终于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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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的天气已渐转热，阳光被林立的各种高层建筑分割成宽窄不一的片段，如钢琴上的黑白键一样时明时暗从车窗上闪过，奏出一曲明媚的乐章。
车内是沉默的，除了别矶时而转动方向盘以保证行驶，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几乎没有别的任何举动，安静地仿佛一出没有了剧本的哑剧。
不久之后，坐在后排左侧的楚霸终于呼了口气，从左侧挪到了座位的右侧。车内反光镜中立刻便投来了别矶探究的目光。
她再次叹了口气，心情有些莫名，说不清是不安还是如释重负。
先前之所以选择后排左侧的那个位置，她是深加考虑的，这个位置无论是直接看还是从反光镜中看，他都是无法触碰到她的眼神的。准确地说，这几日内，别矶看似利用、胡闹，实则却在换着法子接近她的行为令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
他是否对她有好感，是否在想方设法了解她、亲近她？如果是，她是否要接受？如果不是，他就是在耍她或者玩弄她，她又该如何恰当地处理好这一切，既令他知难而退，又不会破坏两人上下属之间和谐的工作关系？
她需要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来思考，而后排左侧就是这样一个理想的位置，只可惜阳光耀地太明媚，忽明忽暗的间断令她心绪繁乱，无法集中精神。
于是她终于决定换个位子，可他却随即便表示了对她的关注。
他的沉默，其实并没有忽略她的存在吧？
而他的关注，其实也并没有令她感到不安吧？
她用手轻轻抚着眉心，心中有些纠结，但事实证明，刻意的拉开距离根本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况且，她也还未拿定主意，是否要拒绝他，毕竟那可是一个秀色可餐的美男啊，若是能够领着他出去晃一圈，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估计美得她连做梦都能给乐醒了。
想到这里，她不觉眯起了眼睛，有种小小虚荣心被满足的快*感。
“过了这个红绿灯，前边就到工行了。”别矶突然打破沉默，出声提醒道。
“哦，这么快呀，比公交快多了。”
她没话找话说，因为心里的谜，还是不自在。
“那待会儿我下车，别经理您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应该可以赶得回去。”楚霸客套道。
别矶摇摇头。
楚霸再让：“真的，我真能赶回去，您就别等我了，挺麻烦的。”
别矶再摇头。
楚霸火了：“为什么非要等我？还真怕我迟到呀？！”
别矶驶过红绿灯，停车位停车，然后无奈回头：“我不是等你，我也要办业务啊！”
囧囧跟在别矶后边进了银行，因为是午休时间，所以银行内等候办业务的人比较少，三个两个坐了几排。
别矶拿了两张排号单，径直向座位后排走去，楚霸因为之前办了糗事，只得乖乖跟在他后边，不敢有任何异议。
一路上，不断有内涵迥异的目光向两人投来，直到他们在最后一排坐定，还不时有小姑娘偷眼看来，窃窃私语。
当然，楚霸心里很清楚，像那种星星眼以及桃心眼的版权都是别矶的，而那种纯属羡慕嫉妒恨以及感慨这男的长这么好看怎么就瞎了狗眼看上这么一女的之类的眼神都是专属于她自己的。
前边还有8个人才到自己，如果就这么一直干坐着，楚霸能够想象的到，前排的那8位观众至少有一大半都得为他们的猜测而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虽然自己并不像什么怨妇，可鉴于他们先入为主的想法，看自己和别矶一直保持沉默，定会以为自己被嫌弃而且将要被抛弃。自己凭什么要满足他们气人有笑人无的变态心理呢？
哼，没门儿！
“呵呵，那个，别经理，您要办什么业务？怎么在公司没听您说呢？”
她硬着头皮与他搭讪。
“和你一样，办网银呗。”他有些意外她的主动，不过随即便莞尔了，“提前说就看不到你怒气冲冲的样子，听不到你要喊非礼的要挟，那样不就不好玩了。”
“额……”我忍，我忍，她心中默念，“难道说您也网上购物吗？”
“不购，不过有时候会经常需要一些汇款业务，网银比较方便而已。”
“哦。”
“那你呢，你办网银是要网购吗？”他反问。
“哎，不是，”想起想一出是一出的楚念倾，楚霸不由叹了口气，“还不是姐命难违，我老姐要在淘宝网购，又宅在家里不出来，只好我开个网银给她用了。”
提到楚霸的姐姐，别矶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趣，他意外地“嗯”了一声，问她：“你还有姐姐？”
“是啊。”楚霸不以为然。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楚念——啊，就叫楚念。”
楚霸的心怦怦直跳，冷汗都快出来了。好险啊，差点把实话说出来，那可就真解释不清楚了。
好在别矶似乎并没听出破绽，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楚念？和你原来的名字只差一个字，你家人起名还挺有意思。”
“呵呵，还好，还好。”她尴尬笑着。
第二十章
返回的时间还是有些晚了，楚霸原打算请别矶一起去吃个快餐以示感谢，可却因为其间一个小小的插曲致使计划泡汤。
“你既然不知道办网银要先填表，干吗还那么笃定的样子，害的咱们好不容易排到了，还得让别人先办，你看，现在还得吃这些。”
仿佛撒气一样，楚霸狠狠咬着手中的汉堡，无奈地对着膝头上一大包的薯条、鸡米花和可乐。
别矶一手把着方向盘，抽空喝了口可乐，回应道：“你不也不知道要填表吗？你这么一自力更生的好青年都不知道，我这个从来没自己办过银行卡的人怎么会知道？再说你就知足吧女士，你看你还能安逸地吃汉堡呢，我呢，堂堂你的上司，不但吃不了饭，还得给你当司机。”
切~楚霸悄悄翻了个白眼，却忘记自己此时就坐在别矶身旁。于是这个不屑的动作立即便被发觉了。
“楚霸，我可跟你说明白了，以后坐我的车，不许坐后排，必须坐我旁边！”
“为什么？坐后排要扣工资吗？”楚霸不以为然。
“非常有可能。”
“凭什么扣我工资？咳咳咳，哪一条规定我不能坐后排了？”
嘴里的汉堡还没咽下去，楚霸已激动地为自己似乎很有悬念的工资展开了义正言辞的捍卫，于是一口面包渣子混着湿润的口水毫无悬念地噗到了别矶的脸上、脖子上以及衬衣领口上。
这下……死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帮您擦。”
楚霸一边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别矶擦，一边在衬衣上四处打量着，诶，这是什么牌子的啊？怎么到处都没有标志，应该没关系吧？大不了帮他洗干净好了。
别矶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黑着脸说：“我说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还问凭什么扣你工资？你不知道司机开车领导才坐后排吗，你有见过咱们这样上司开车，秘书坐后排的吗？
“咳咳咳，没，没有，下次不会了。”楚霸默默将嘴里余下的面包渣子咽干净，然后看了一眼别矶领口处的污渍，怯怯说道：“那，衣服等回去我帮您洗干净。”
“不必了。”别矶一口回绝，楚霸刚要再客套，别矶又说：
“这衣服我不要了，你赔我件新的，从你工资里扣。”
得知被弄脏的衬衫的实际价格后，楚霸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和楚念倾取得联系。
“老姐啊，你知不知道你害惨我了！”
“不知道。网银给我办了吗？”
可以看得出来，起司猫相当的淡定，或者说，她对楚霸的话基本没什么兴趣。
楚霸不淡定了，可考虑到如果头三个月的工资都被充了公，那么作为她唯一可能的强大后盾以及经济来源的楚念倾，必须激发她的罪恶感以及同情心，这样她便可以主动担负起包养自己的重任了。
于是她尽其所能用遍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煽情以及催人泪下的词汇来向她解释中午发生的事，末了，她特期待地问她：“你看，就是为了给你办网银，你的亲人被讹了三个月的工资，你说我们经理是不是太过分了？”
果然，起司猫不淡定了，一张炸毛图片后紧跟着一行大字——
楚霸你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究竟给我办网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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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与楚念倾的洽谈会不欢而散，楚霸知道这头三个月的生活费大概是没戏了。指不上别人，只能靠自己，好在银行折子上还有为数不多的储备款，熬过这阵子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可惜了那死期的利息了。
日子一天天过的平淡，只因了每晚“霸王别姬”小队的并肩作战，才没感觉无趣。不久之后，两人便齐齐升到了35级，配合的默契与日俱增，而熟稔的感觉依然没有。
对于“虞姬美人”，楚霸只知道他是自己遇到过最有默契的玩伴，打怪还是别的什么，两人都心有灵犀犹如一个人，可若涉及到他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除了他喜欢雪之外，其他的她可谓是全然不知。
他把自己隐藏地太深，吞吞吐吐间略去了太多的东西。
抱有好奇的态度，楚霸常常会浮想联翩，将他带入各种角色和剧情。但偶尔，她也会做个黄粱一梦，而梦中他的面孔却永远是和别矶的脸孔相交织重叠的。
对于这种梦，楚霸统称之为“噩梦”。
楚念倾衣柜里的衣服是变着样儿的翻新，标签价码一件比一件数字大，看的楚霸一阵阵冒酸水，用楚念倾的话来讲就是——
给她一醋缸，她就能还你一缸醋。
对此，楚霸供认不讳。
她是嫉妒，嫉妒楚念倾天天窝在家里还有那么多漂亮高档的衣服穿，嫉妒楚念倾穿哪件都那么好看而自己由于某部分缺陷根本无法偷穿她那一码都是低胸深V领的性感小衣服，更嫉妒她只不过天天啪啦啪啦打点字挣来的银子就能维持她那么大的日常开销。
“老姐你最近会不会不止卖字，还在卖身？”
她泪眼婆娑地捧着几乎要抱不住的一堆新衣服，蹒跚向卫生间走去。因为楚千岚的连连缺席，清洁工作的重担显然已经转移。
“卖身？”楚念倾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着，嘴角边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开玩笑，就你老姐这种品色的顶级A货，谁买得起啊？”
“……”
楚念倾虽然答非所问，从未给过她想要的答案，不过楚霸知道，以近日来衣柜内衣服的涨势来看，楚念倾最近一定是碰上财神爷，捞了笔大的。
月下旬开支的时候，楚霸竟然也如期拿到了自己首月的工资，而且看数目，似乎一分多余的钱也没扣。
她本来还惴惴不安，考虑是不是该自己乖乖主动上交，不过别矶看她时面色如常，或许是忘了，并没提赔衬衫的事。既然他不提，她自然也就闭口不提，这事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其间，唯一令她感到反常的就是某一天他突然特别迷惘地问她风水之事究竟是否可信，她当时有些忐忑，几乎以为自己的身份露了馅，不过看他神情真切，倒不像装的，便以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含糊回答了他。
好在，他随之便陷入了沉思，对于她的迟疑恍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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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五一”已经近在咫尺，虽然只有短短3天的假，可全公司上下还是处处洋溢着难得偷闲的喜悦。许多人甚至已经利用茶余饭后的空当开始探讨起该去哪里度假。
楚霸倒是没有什么详密的计划，只是考虑要趁这个机会把老宅女楚念倾和总不见踪影的楚千岚拉出去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借节日之名，在血缘的基础上进一步促进下兄弟姐妹之间的劳动友谊。
计划的都挺好，没想到在这个举国劳动人民欢腾的日子到来前夕，公司里却出了大事。
明明半个月前已经顺利交工的大厦设计方案，容氏的老板荣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将之全盘推翻，并扬言如果五一过后还交不出令他满意的方案，那么他就撤出在A市的所有投资！
项目牵动利益，利益牵动权力，权力反过来又重重压向项目，一时之间，城区规划部成了众矢之的。
部内人人心惶惶，部外人剑拔弩张，而这其中最不好受的还要属项目部的经理，别矶。
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当初容氏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公司来接案子，也只有他最清楚，这次方案被全盘推翻真正的原因。
原因不出在案子本身，而出在他的父亲——A市招商局局长别松原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