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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ide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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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木叶就真的撤除了恶花夜月的所有职位。
连“忍者”这个职位都没有留下。
鸣人担心地看着一声不吭接过他递过去的通知书的夜月,他并不怕她朝他发火,质问甚至是拍桌叫板他都可以接受,但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从容——表情如冬日结冰的湖,一丝细微的裂缝都没有。
早已比他矮了半头的少女将通知书撕成两半。
撕纸声在只有两人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
夜月张开手让撕碎的纸片落到地上,然后仿佛触碰到什么不洁的东西般掏出手帕细细将手指擦干净,最后将手帕也丢下去——
“这个决定,是不是代表我被赶出木叶了?”
“不……”
鸣人的话被掐断在她冰冷不屑的目光中,他对朝自己露出那样的目光的夜月感到心惊不已,以至于不知道应该怎样把话说下去。
“既然已经撤了,就连暗部一起撤了吧。”夜月看他震惊地猛地转回头瞪着自己的表情不由微笑起来,一字一顿地说,“还是说,我必须要去医院的某个病房或者暗部监视间木叶高层才安心?”
“你也是这样的吧?”
没有给鸣人开口的机会,夜月说完就转身离开。
她听到鸣人开口叫她的声音,却只是发出了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就停了下来,像是放弃了似的重新坐回了椅子里。不由冷笑起来,夜月打开门,稍微偏过头去好让他看到自己的笑容,语气冷漠地仿佛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少了一个烫手山芋以及不需要再和木叶高层有纠纷真是恭喜你了,火影大人。”
“再见。”
回过头的那刻她看到一齐站在门外的佐助和樱,前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就移开视线朝里面的鸣人露出探寻的目光,后者则是无奈地皱着眉抿着嘴看着她,仿佛做了什么自己不该做的事情。
“你去哪?”
“与你无关。让开。”
夜月伸出手去想要拨开堵在门外的两个人,却被佐助一把抓住手腕制止了动作。仿佛是想要把她的手腕握断,佐助紧皱着眉抿紧嘴唇,眼眸幽深地紧盯着她像是知道她会再开口似的。
不,他应该是确信。
——确信她会开口。
夜月握紧手指,尽全力甩开他的手。
她后退几步,转过头看向鸣人:
“火影大人,能否请您请他们离开?我要回家。”
她望向鸣人的视线里明显掺杂着些许仇恨的意味,虽能感觉那是尽力去掩饰的,但却还是清晰地浮现在血海一样颜色的眼眸中。在这样的时候依旧保持着极端的冷静,夜月半侧着身子望着鸣人,隐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却在鸣人的沉默中逐渐收紧。
已经够了吧?
这样的结局,已经足够美好了不是吗?
樱随着佐助走进火影办公室,转身轻轻带上了门,她回过头来看到一地纸屑后不由一怔,随即叹息着摇头上前将它们仔细地一一捡起。佐助站到离夜月不远的地方,盯着她张了张口——
“我要回去了,可以吗?”
在收拾纸片的声音中唐突出现的话语引得另外三个人不由将视线全部集中到夜月身上,不光是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更多的是因为她祈求的语气。
谁都没有听过她以这样的语气朝什么人说话。
印象里的夜月一直都是沉默的,偶尔开口也是异常冷淡,即使是面对同班或同队的成员也仿佛是才见了几次面并不熟的人一样。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疏远感,才导致大多数人都从心底认为夜月是冷漠的。
肯定谁都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个表象。
——不,有一个人知道。
“让我回去吧……”累坏了一般深深叹息着的夜月闭起眼睛,她停顿了一会,平整好自己的语气后继续说,“我不喜欢这里。”
以前有过。
但绝不是现在。
更不可能是未来。
说她残忍也好,无情也好,甚至是忘恩负义也罢,但她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留在木叶,即使这里是她出生和度过大部分时光的地方。
沉默。
鸣人叹息着将额头抵到交叉着的手上。
他摇摇头,低声自语:“我们不是同伴的吗……”
他们是同伴。
却早已四分五裂无法恢复完好如初。
“那也已经是曾经了,不是吗?”夜月说着转过身去走向大门,在打开门之前她停了一会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有关于这件事的话。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开口,语气中带着极其强烈的疏远感,“我明天会把离开木叶的申请交上来,批与不批是你的事。”
颇为自私的一席话被留在办公室内。
夜月松开门把,朝楼梯口走去。
身后的门“卡啦”一声又被打开了,樱探出头来叫她:“夜月,鸣人说你最好去和师父谈一下……这件事他做不了什么决定,但不希望你离开木叶。”见她停住脚步,樱顿了顿继续说,“毕竟,还是同伴……你说是吧?”
“是吗?”
夜月闻言回过身来,眼眸里闪烁着惊人的嘲讽。
略显阴暗的走廊里徘徊着的气息与她散发出的冷漠感融为一体。
她微笑。
笑容里带着极其强烈的不屑感。
“说得真轻松呢,樱。”
夜月倨傲地略微抬起头俯视着距她有段距离的樱,朱色的眼眸中瞬间弥漫起朦胧淡色的雾,淡漠与疏离融合起的气息将她挡在一堵看不到的墙内。
“如果你们当我是同伴——”
见因为她突然的变化而惊愕不已的樱,夜月收起笑容像平常一样盯着她:
“你们,还会把我当做‘精神病人’来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