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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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方敬则看到白墨开着庄妍的车时，觉得十分诧异，开车和顾翎羽找餐厅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等到好不容两人可以坐下吃饭时，他却没怎么动筷子，一直一副凝神沉思的样子。
顾翎羽早就注意到他不对劲了，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敬则，你怎么了，从刚才看见白墨后，你就不对劲，在想什么呢？”
方敬则听他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到现在的状态有多奇怪，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毕竟是很久没见的好朋友，自己竟然这样怠慢，但他也十分在意刚才的那件事，就一五一十的把那些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和他商量着。
顾翎羽听完这一大段的前前后后，十分不以为意。
“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呢，你大概有些关心则乱了。你说的情况看，要么是你妹妹把车借给他，要么你看错了，那辆车就是白墨自己的，不过是和你妹妹的车很像而已。”
方敬则其实也是这么琢磨着的，吞吞吐吐地继续问道：
“我倒是确定那一定是我妹妹的车，那我妹为什么要把车借给白先生呢？”
“可能的原因很多，归结起来应该就是白墨自己的车现在不能用了，他还需要辆车。”顾翎羽看方敬则连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都问出来了，露出了一种更加无奈的表情。
“那就是说我妹妹和白先生是认识的，我妹妹是个很爱惜东西的人，能放心把车都借给他，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啊？”方敬则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都想不明白的这个核心的问题。
“嗯，说不好什么关系，不过你妹妹一定很信任他，也许是好朋友，也许是情侣，也有可能是……”顾翎羽瞥了方敬则一眼，觉得不应该说，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也有可能是什么啊？”方敬则着急的追问着。
“敬则，是你妹妹，我觉得不该这样推测。不过，你知道，也有一些不能算朋友或者情侣，但是也很亲密的关系，尤其你家的背景，这种情况在美国挺常见的，但是，我想中国也许不太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吧。”
方敬则毕竟也在美国生活过，顾翎羽虽然说得有点绕弯子，但他还是听懂了，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他担心自己妹妹被人骗了,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假设。
“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关系的，我很相信我妹妹，她判断能力很强的。再说，白先生自己经营茶楼，看起来也不是吃软饭那样的人，话说回来，我妹妹和我一样也会对一些花卉过敏，从今天的情况看白先生随身都带着药，而且动作很熟练，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妹有关，你说他们有可能是情侣吗，还是，是好朋友呢？”方敬则脸上写满了问号向顾翎羽求助。
“这个问题，嗯……我觉得是情侣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们两个一个在学校上学，一个开茶楼的，要说朋友，似乎不太会有这个交集，毕竟信任到这种程度的友谊，一般都是要有比较长的相处的时间去磨砺出来的，而爱情则来的很快，可能只见过一面就产生了。”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该不该回去问问我妹妹呢？”方敬则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不是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轻松自如、自信满满、处变不惊的方氏集团少董了，他显然已经变成了没有主见，瞻前顾后拿捏不定的笨蛋哥哥。
“你要是这么担心，就去问问她吧，毕竟猜测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也不可能让你真的安心，直接去问问你妹妹对你们俩都好。”顾翎羽看这方敬则如此不同寻常的紧张模样，觉得他就像变了个人。
“你说的对，回去问问，”既然决定了要怎么做，方敬则也轻松了不少，继而有些歉疚地说，“抱歉，刚才一直都让这么个事情困扰着，都没好好吃饭，来，再加几个菜吧，我好好给你接风。”
接下来两个人就没有再谈起这件事情，而是一直说着以前在美国时的种种、国内的基本情况等等，直到有些晚了，方敬则就把顾翎羽送回他暂时落脚的酒店，自己才赶回家。
当然以上的这些庄妍是不可能知道的，因此，当可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则开始商量起来方敬则问那些莫名其妙问题的缘由，和庄妍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对策等等，两个女孩子想出了各种各样的不同情况和对策，以防万一，最后庄妍还是强烈要求可儿替她，噢不，准确的说是给白墨去买辆车，庄妍决定给自己的原来的那辆暂时先放个假。
第二天早上，庄妍醒得有点早，本来因为是放假，她习惯性地想要再多睡一会儿，却突然想起来今天还要和大哥去买东西，而且许妈又说过她早上过不来，就赶紧爬起来下楼准备早餐了。
等到方敬则下楼的时候，庄妍的早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看到大哥已经起了，就叫他赶紧过来吃饭。
“大哥，你要喝牛奶还是咖啡？”庄妍边问边从消毒柜里取杯子。
庄妍和方敬则早餐都喜欢西式的，所以佐餐的不是牛奶就是咖啡，偶尔还会有蜂蜜茶，不过那一般都是生病的时候喝的。
“咖啡吧，我自己来，你应该不会煮吧。”方敬则边说边走到了厨房里。
“嗯，你自己来吧，我本来还想给你冲杯速溶的呢。”庄妍知道不用自己忙活了，就自顾自地倒了杯牛奶，坐到桌边先吃起来了，好像还真的挺饿的。
等到方敬则煮好咖啡，也坐下开始吃早饭时，发现这么半天庄妍的面包圈只吃了一个，就关心地说道：
“怎么吃得这么少啊，今天要走很多地方，再加上你逛街那左挑右选的习惯，一定很累的，多吃点吧，不然没力气。”
“今天面包圈有点被我烤糊了，再说这种面包圈又经常吃，感觉有点吃腻了，恩，那就再吃一个吧。“庄妍说完就极不情愿地仔细地挑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就像在找个长得会好吃一点的。
看庄妍这么不情愿的样子，方敬则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
“你等一下，不喜欢吃你就都给我吧，我那里有些点心。”
说完就上楼了，等到回来的时候，方敬则手里拿的正是昨天茶楼送的点心。
“给你，尝尝这个，昨天吃饭的那个茶楼送的。”
“啊，好啊，这茶楼真好，还送点心。”
庄妍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她倒真不知道可儿除了送了他们金卡，还送了点心，真是的，怎么离开的时候没见她给自己带一点呢，偏心眼的女人，回头一定找她算算小账。
“那茶楼的服务员说是他们这个月的推荐新品，噢，对了，昨天我在那里吃带桂花的点心过敏了，还是他们老板及时采取措施，我才没什么事情的，他们老板好像叫白墨，挺年轻的，比你大不了几岁，不过感觉他处理事情很成熟，也很负责任。”方敬则边说边仔细地观察着庄妍的表情，想从那里捕捉到一点什么。
“啊，大哥，你过敏啦，真是的，你昨天晚上怎么没说呢，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也是的，一点都没看出来，真粗心。”庄妍露出了十分担心大哥又有些自责的样子，心里打定主意不接白墨这一茬，这样处理最安全。
“嗯……嗯，没什么的，我不是说得到了一位白先生的帮助吗，昨天晚上就好了，现在已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方敬则在庄妍的脸上什么自己想要的表情都没有看到，又发现她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白墨这个名字，不免有点失望，要是情侣的话，总会有点害羞或者有点高兴吧，看庄妍什么特别的表情都没有，那他们不是情侣又是是什么关系呢。
“那就好，那今天吃饭也还得注意一点，”说着，就赶紧打开点心外面的包装，“啊，真好看，大哥你看，这点心做得真精致。”
那些点心确实看起来就是一种享受，这倒是更加增加了庄妍对可儿的怨气，不过看来自己不在茶楼的这段时间，可儿也在很辛勤的工作呢，不然也不会有这些成果，想到这里，庄妍还是觉得应该多检讨下自己。
“是很好看呢，你快吃吧，看看味道怎么样。哎，先等一下，看看有没有会让我们过敏的东西。”方敬则刚喝了口咖啡，就赶紧咽下去，叮嘱庄妍，显然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
“我看看哦，”庄妍听他这么一说，也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嗯，外面应该是没有的，就不知道里面的馅了，吃吧，有的话再说。”
庄妍吃着美味的点心，里面的馅有红豆、抹茶、枣泥、核桃栗子面等等，还真没有自己和大哥会过敏的东西，可儿真细心。方敬则看庄妍喜欢这些点心，也就都留给她吃了，自己则负担起了桌上的面包圈，也包括庄妍的那份。
两人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早上有些堵车，开到商业区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钟了。庄妍拽着大哥这家商场，那家门店的跑，等到快中午时，方敬则手里已经提了好多袋子，有点不堪重负了。庄妍说还要去书店，方敬则想着拿着这么多东西很不方便，就让庄妍先去，自己把东西送回车里再过去找她。
等到方敬则送完东西，回到书店找到庄妍时，发现她正埋头在一堆物理类的书架里，觉得很意外，问道：
“妍妍，你在这里找什么呢，你不是学文科的吗，怎么，对物理感兴趣，还是帮同学买东西？”
庄妍听到大哥问起这个，也就把自己下学期要上通识教育课程的事情解释给方敬则听，说完了还让方敬则帮着自己找一本书。
“天体物理概论，为什么要找这个书呢？”方敬则边念着书名边在那一排一排的书中寻找，“啊，这呢，你看看是这本吗？ ”方敬则问。
“哦，对，就是这个，还是大哥你厉害，我都找了这么半天都没找到。这本书是我们学校物理系上这个课的教材，我想先看看再说，我去图书馆借的书有的难有的简单，所以想先看看教材是什么样的，提前学习一下，毕竟我高中就开始学文了，这门课估计不好过，得自己多开小灶。”
“你怎么会需要学这种理科的课程啊，这书好像挺难的？”方敬则简单翻了一下手中的书，感觉很疑惑。
庄妍就把自己参加通识教育实验课程的事情和方敬则解释了一下。
“妍妍，看起来，你还真挺用功的。哎，对了，我有个朋友就是学这个专业的，要不你们俩见个面，让他给你说说这学科的情况，你们认识一下，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也能请他帮你。”方敬则十分关心地说。
“嗯，也好，这门课我是真没什么把握，那大哥你带我去见见你朋友吧，让他指点指点我。”庄妍觉得大哥提议无异于雪中送炭，认识个专业的人，总是个保障。
“都这个时间了，不如我现在找他，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方敬则边看表边说。
庄妍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去结账了，方敬则便先出门去打电话了。等到庄妍结好账出去找方敬则时，他说已经约好了对方。于是两人就赶紧往停车场走，准备去吃午饭了。
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院内，庄妍四下张望着，茫然地问：
“大哥，怎么是这里，在这里吃中午饭吗？”
“不是，来接我那个朋友。他暂时住在这里，还没有手机，我刚才电话是打到他房间里联系的他，现在上去找他，你在车上等我一会，我们很快就下来了。”方敬则一边下车一边说。
“嗯，好的。”庄妍听话地答应着。
趁着大哥上去找人的这段时间，庄妍整理了一下后座上的自己买的那一大堆东西，毕竟等会有客人要坐在后面呢。
方敬则按门铃的时候，顾翎羽刚换好衣服，开门的时候还直说方来的是时候，回身拿了些东西，两人就出门下楼了。在电梯里的时候，顾翎羽想起昨晚方敬则烦恼的事情，便问：
“你妹妹的事情，问了吗？”
方敬则正想着这事情，听他问了起来，便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自己和庄妍的那些对话简要地和顾翎羽说了一遍。
“听你说完，感觉你根本就没问出什么信息，怎么没问明白呢，不像你，有什么顾忌吗？”顾翎羽听完之后就得到了这个很直观的感受。
“其实，本来我也想明明白白地问问她的，可是昨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了我们家里从小一直照顾我和我妹的阿姨的留言，她叮嘱了好多，虽然知道是因为关心我们，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厌烦，毕竟已经这个年纪，都是成年人了，她还当我们是孩子的话，会让我有怀疑自己的错觉。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妹妹虽然是妹妹，可她也已经长大了，我如果和以前一样，像半个家长一样问东问西的，是不是也会让她有厌烦的感觉呢，要是那样，我觉得自己就太不顾忌她的感受，太不尊重她了。所以，也就没有再深入地去问，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反常。”
方敬则的语气很轻，就像怕伤到什么似的，脸上也是一副感慨良多的表情，甚至说到最后，一脸苦笑。
“我能理解你，你对你妹妹的感情很深，”看着自己的好朋友陷入到这种痛苦当中，顾翎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用，于是又说道，“不过，我知道你心里也一定想弄明白事情的究竟，既然不能从你妹妹这边入手，那就从白墨那边吧，正好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不是有张金卡吗，我就多去那茶楼走动走动，这个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给我了。”
方敬则听顾翎羽这么一说，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顾翎羽的脾气，他是那种真正的外热内冷的人，乍看起来，围在他身边的朋友很多，可谓朋友遍天下，但他真上心的人寥寥无几，他肯花时间精力帮自己去弄明白一件他根本就不感兴趣的事情，足以说明自己在他那里的分量。方敬则觉得这些东西，都不是用一句谢谢就可以说明白的，语言有时候真很苍白无力。
庄妍收拾完东西，又翻了翻刚买的书，就看到自己大哥正和顾翎羽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肩并肩的走出酒店大门，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赶紧缩下了头，躲到了车门后面。
她庄妍过年的时候有好好地烧香拜佛的，怎么一转过年来，老天爷就开始耍她玩啊。为什么又是顾庄子啊，庄妍现在别说看见他，就是一想起来都十分来气，可是看起来，他真的是大哥的好朋友，不行，要克制自己，为了大哥，必须要对顾庄子友好，对，友好，等会他看见自己想起来机场的事情，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一定得陪笑脸说好话。精神高度统一之后，庄妍就整理了一下自己，走下了车，摆出了一张标准的迎宾笑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