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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华佗?!亲娘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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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柳儿……”
这声音像是透过层层水波传到耳中,隐隐的,听上去不甚真实,而那拍在脸颊上的巴掌却是痛的很。
“嗯……”
我呢喃着没有意义的字符,转了个身,准备再次会周公。
“快醒醒啊,军队要打进城了!”
啥?!
我几乎是一跃而起,猛然张开的眼睛估计把眼前的人吓着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谁、谁要打进来了?!”我一把揪起那人的前襟,也顾不上他疼与不疼的。
“反、反董卓联盟军——”
董卓?!那个死胖子董卓?!
恍然过后是大悟的清醒,清醒过后才记起要审时度势。
除了我以外,大街上所有人都在逃窜,就如同电影里的他们快进而我静止。
“这是哪里?”
我慌忙抓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问着,而他只是慌张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甩开我逃也似的跑了。
“这里是洛阳……咳咳……”直到旁边有声音响起,我才发现之前被我丢在一旁的人正倚着墙壁不住地咳嗽。
“先生您不走么?”不知为何,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军我似乎并没有那么害怕,而眼前这个人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那人尴尬一笑,我方才看到他染血的裤脚。
“来,我帮您。”
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肩上,腰上一使力愣是把他撑了起来。
“算了,会连累你的……”
那人推辞着,我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倔劲儿,硬是要救他不可。
“城破了!”
随着城门被轰隆一声撞开,更大的慌乱在人群中炸开。
实在抵不过人群的拥挤,我只好和他先转移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对比满城的杂乱,这个角落倒是显得安静。
那人似乎疲惫不堪,缩在角落里睡着了,而我也趁机梳理历史知识。
最先进城的应该是孙坚军,号称江东之虎的人应当是不会难为我这个小老百姓才是。
“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那人缓缓醒来。
“先生喝点水。”我递过水袋,里面的水我事先确认过没有问题。
饮了几口,那人像是精神许多,目光矍铄。
“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是这么倔的么?”
心下一惊,却不见他的眼里有任何波澜。
“先生为何有此一问?”已经习惯叫他先生了,我一时也不想改口。
“前些日子左慈来找过我,”他从我的眼神里确定我知道左慈这个名字后接着说。“说是今天柳儿会在洛阳这里复活,但是这个新的柳儿来自千年之后。”
“柳儿?”我反问道。
“柳儿是我的徒弟,前些日子死了。”
说话间,先生的眼神一暗,声线也愈发苦涩。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华佗,字元化。”
亲娘嘞,我竟然成了华佗的徒弟!
后来先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我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然后咧嘴一笑。
可此时的我,却笑不出了。
一路上先生一句话也不说,仅是指示了目的地沛城,然后在渴饿的时候冲我招招手。
晌午的时候,我跑到一条溪水旁打水,顺便瞅了眼我现在的相貌,因为我觉得华佗这么闷是因为这个柳儿生前不是很招他待见,而我觉得一个人不招人待见的一大原因是这人的长相不是很合格。
于是我掬了捧溪水好好的洗了洗脸,当然前提是先把水囊灌了个饱,否则那个有洁癖的华佗是绝不会介意让我把水全部喝光然后再让我去重新找处水源的。
几道波纹散去,水面重新恢复平静,我趁机仔仔细细地把现在这张脸打量了一番。
嗯,脸盘不大,长得也还算白净,五官基本上都跟古代的审美观沾上了点边儿。
不敢说我的眼光有多么高,不过在我看来,这是个稍微涂点脂抹点粉就会变得不错的皮囊。
所以也就是说华佗对于柳儿的态度不是因为相貌问题,而是事出其他。
看他一副憋到死的模样,想从他嘴里掏出原因估计有点难,不如等回到沛城再说。
我揪了块麦饼搁进嘴里,然后嘴角翘了翘。
我们刚到沛城不久,洛阳那边就传来反董卓联盟解散的消息。
看看时辰,该给先生送饭了。
灶里的柴烧得噼啪直响,锅里的水还没有开。
之前还因为是华佗的徒弟而窃喜,等到了沛城才知道他的徒弟只有我一个,而且对他而言我其实就是个端茶倒水外加洗衣烧饭的。
对,还有送饭的。
记得他第一次指使我去烧饭,结果用惯了煤气灶的我根本不会烧火,最后被熏得满脸黑灰满脸泪,从厨房跑出来正好迎上他抱着双臂强压怒火的憋屈表情。
结果我一下子憋不住乐了,贼白的牙齿配合着黑乎乎的脸很有喜感。
再然后,这位本应该教授医术给我的先生教会了我如何烧火如何控制火候,甚至还包括几道小菜的烧法。
于是乎,他开始堂而皇之地将我视为他的保姆,照顾起他的饮食起居,有时还得捎上前来蹭吃蹭喝蹭住的左慈。
据他自己说他比我们家先生小了六岁,在种种机缘巧合下见过几面后觉得很是投缘,所以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我无奈地瞧着他喝着新茶一脸心满意足的神情,叹了口气。
许是他今儿个的心情当真不错,听到我叹气竟还上杆子问了一句。
“柳儿,你咋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他那张总是容光焕发的脸,心里纳闷这个人怎么会是修道的。
我有此疑问只因为他爱惨了麻婆豆腐。
在本姑娘看来,修道的既然可以来无影去无踪,那变点麻婆豆腐来解解馋也应该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宁可在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一边看着我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面忙得挥汗如雨。
对了,现在几近端午,天热得快不能要了。
傍晚的时候,先生背着医箱回来了,脸上有点惨白。
我道是有些中暑,便屁颠屁颠跑到厨房盛了碗绿豆汤给他。
他看了那碗绿豆汤足足有半晌,然后叹口气一饮而尽。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一旁的左慈,他冲我嘿嘿傻笑。
“柳儿,你想不想学点功夫?”收拾碗筷的档儿,饭间一直没说话的先生突然开了口。
“想啊!”我随口应道,一抬头却瞧见他面皮一紧。
“不过我还没学过医术……”我于心不忍,连忙转了下折,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
“想学什么?”
“嗯,枪吧!”我想了一下,答道。
“枪乃兵中之贼,一年的枪可以跟三年的刀拼的,丫头,不错啊!”左慈笑呵呵地剔牙道。
华佗皱皱眉,可能是左慈提到了他不喜欢的字眼儿。
“想去哪儿?跟谁学?”他接着问。
“常山,真定,赵云,赵子龙。”我煞是严肃地答道。“当然前提是他愿意收下我。”
“常山倒是不远,只是这赵子龙……何许人也?”
华佗终于抬起头看我了。
“文武兼备,说不定还可以捎带学点射箭。”我晃着脑袋回答。
“然后呢?”
没想到他还会接着问,着实让我愣了一下。
“然后……就是有点憨……”我堆缩着小声道。
“憨?”华佗表示不是很理解。“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够这么刨根问底。
“就是什么?”华佗同学的好奇心成功被我勾了出来。
“帅哥。”
这两个字一出口,我就扑倒在饭桌上,而边儿上的左慈终于憋不住狂笑。
华先生的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