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小幸福》戒酒

8、平民小幸福14-16

　　平民小幸福14.
　　倒也不是太在乎物质条件，毕竟不管什么关系一旦惹上铜臭味就会变调。
　　他钟梁才不是什么现实的人，对钟梁而言现实就是仍然活着，和钱的多少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啦，不是应该恨不得连奢侈品的名牌都用放大版的挂在胸口昭告世人自己有多爆发吗？钟梁班上学生的家长，因为全部都是关系户的缘故，每到家长会整个教室就变得像巴黎时装秀一样。
　　暴发户似乎以为穿上名牌就真正改变了自己的品味。但江淮不一样，他就算随便穿一件地摊货，最普通的款式颜色，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和钟梁心中的“有钱人”实在不太一样。不是觉得奇怪，而是有些失落。
　　提着购物袋回去的时候，叶江姜跟在后面，忽然停下来，说道：“对了，我去的话主上会不会不高兴啊？我听小琪说两人独处的空间最好不要乱入！”
　　“没关系，反正都买了你的面包，一起去吧。”钟梁挥挥手，“小琪是谁？”
　　“我的新女朋友啦！我和她说了小钟你和主上哦！小琪听得很开心，说一定要见一见你们呢，改天赏我个面子啦！”叶江姜嘻嘻哈哈的钻进电梯。
　　“你又交了个什么奇怪的女人做女朋友，劝你稍微谨慎一点吧。”
　　“小琪才不是什么奇怪的女人咧！她很活泼啊，很聊得来的，嗯嗯像你这种只会欺负学生的人是不会了解带上恋人参加派对的快乐的。”似乎很内行的点了点头，“小钟你啊，不要认为世界上只有生日和学园祭才有派对！主上人脉关系很好吧，你多和主上出去见见世面啦！”
　　“你很吵诶！”钟梁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当江淮看见叶江姜的时候，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叶江姜一看，连忙往后退，“呃，主、主上！我吃个面包，吃完就走！”
　　“干嘛啦，又没人要赶你走！”钟梁满脸不快的把他拽回来，“既然下午你没课，干脆在这里坐一个下午好了，晚上叫外卖，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喝罗宋汤吗。”
　　“真的不用了！”留在这里明显是破坏人家的二人世界吧！叶江姜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我、我还约了小琪逛街，晚上还要看电影呢！”
　　“那就叫她一起来，你不是说她想见我和江淮吗？”钟梁一把夺过叶江姜口袋里的电话，很快就从联系人里找到了唐琪这个名字，拨通以后把电话递给了叶江姜。
　　叶江姜被迫转述了以后，电话那头忽然传出一阵兴奋的尖叫。伴随着“我马上就来你等着啊！”“电影什么的，晚上大家一起去看啦！”的惊呼声，切断了电话。
　　钟梁对叶江姜摆了摆手，“电影还是算了，江淮有点发烧。”
　　江淮坐起来理了理衬衣，看起来一派风平浪静，笑地温和的很，“没关系，感觉好多了。”

　　平民小幸福15.
　　说到直男叶江姜的感情史，实在是曲折的比什么后宫秘史更波折离奇。偏偏这人又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以至虽然交往了众多女朋友，他仍然能厚着脸皮对刚刚认识的女孩子说“像我这种没人要的单身贵族”。
　　从叶江姜开始介绍他的新任女友“唐琪”开始，钟梁就莫名的感觉奇怪。比如叶江姜和唐琪的相识地是他上小学以前居住过的鹭山小联排住宅区，以及唐琪本就是鹭山出身的这件事。钟梁追问下去的时候，叶江姜回答的那个住址，钟梁听着也十分耳熟。
　　然而钟梁看见叶江姜新任女朋友唐琪的时候，他倒抽了一口气，默默的把脸侧开了。
　　“初次见面！我是江姜的女朋友小琪！”那个扎着马尾、活力十足的女生笑眯眯的说着。
　　“钟梁也是鹭山本地出身的呢！话说那天我们组织活动，本来除了鹭山还有一个地方可以选的，但我想鹭山是小钟长大的地方所以就想去看一下啦，没想到就认识了小琪。”叶江姜撞了撞钟梁的手，“同乡诶！”
　　“人家特地跑过来，正眼都不看人家一眼呢！”小琪撇了撇嘴。
　　江淮也注意到了钟梁故意侧着脸避开小琪的样子，笑着问：“怎么了？”
　　“你们聊，我下楼去买点东西……”钟梁低着头想要绕开小琪，结果不慎茶几绊倒、一下子跌进了沙发里，这一跌让头有些晕眩，他抬起头揉头发的时候，耳边传来小琪惊讶的高分贝声响。
　　“你不是小混蛋吗？！”
　　“诶？小、小混蛋？”叶江姜确定了一下小琪的确指着钟梁，“小琪你认识钟梁吗？”
　　“装进骨灰盒我都认得出来好不好！喂，看见久违重逢、被你欺负了整整三年的邻家小妹妹，你难道不想发表点感悟吗？！”看起来是很生气的样子，小琪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久违重逢的故人的喜悦。
　　“小混蛋，我想听你讲一下你小时候的事呢。”江淮打趣的把钟梁拖了回来。
　　“扯我的辫子、用万能胶把我黏在凳子上，每次乘着我妈买蛋糕的就跑到我们家里来，最后把我的那份都一起打包带走！”小琪说的咬牙切齿，“那时候我还在学前启蒙期，你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巨大的难以想象好不好？！”
　　“嗯，真看不来。”江淮挑眉说道，想来现在的钟梁可是相当安静的。
　　“男孩子小时候都会比较调皮吧。”钟梁哼哼着撇过头去看地板。
　　“你还敢狡辩？！”小琪起的脸上发红，扑过来就掐住钟梁的脖子使劲摇啊摇，“那好啊！你倒是试试看有个人每天都想尽办法折腾你，在枕头里放蟑螂、吃光你所有的甜点、并且每天都在你必经之路上涂上万能胶！是每天哦！！最后居然还可怜巴巴的黏着我妈，你这个混蛋的脸皮是有多厚？！”
　　“小、小琪，算了啦，都过那么久了！”叶江姜赶忙把她拉开，不然钟梁就要被掐死了。
　　“我积攒十多年的怨恨！终于让我找到元凶了！我能放过你吗？！”
　　“噗嗤~”江淮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小时候还真是可爱啊，嗯？小混蛋？”
　　“你打算死咬这句不放了吗？”钟梁瞪了他一眼。
　　“那、那个！我去和小琪解释一下啦！先出去一会儿！”叶江姜痛苦的拖住暴走的唐琪，迅速撤离了房间。

　　平民小幸福16.
　　“时间果然能改变很多事。”江淮指的是钟梁小时候的事迹。
　　“只是我运气衰，麻烦你靠远一点，把病毒都传染给我了！”钟梁郁闷的倒在沙发里，“能遇见十多年前的邻居，而且她还把我记得那么清楚，不是太幸运就是太倒霉吧。”
　　“你不是也把她记得很清楚吗？”
　　“什么？”钟梁噗之以鼻，“哪有，她下巴上有个胎记简直就是她的个人招牌，小时候幼稚园的小孩还笑她，说她万一走丢了寻人启事上肯定要登上‘下巴有胎记’这一条标志型特征。”
　　“记得很详细呢？”江淮挑了挑眉，“将近二十年？嗯，比我认识你的时间还长啊。”
　　钟梁背脊忽然一阵发凉，“我记忆力本来就很好！”
　　“真的吗？那我们是哪一天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是什么，那天我还第一次约你出去吃饭，那家餐馆是在哪里？”
　　江淮问了一连串，钟梁连听都没听完整，摆了摆手说：“我们是同级同班的好不好？就算是认识也是入学那天吧这还要问吗？你送花之类的，这么多年的还没枯吗？”
　　江淮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地，“高中开学的时候，我因为身体不适所以第一天没有去上课，是第二天早上，你带我参观的学校。因为你还很埋怨的抱怨了室友借你的钱去给女朋友买项链，所以我就送了你一条。中午学校停气，所以我找你一起去学校旁边的糕点店点了蛋糕咖啡。”
　　钟梁彻底愣住了。其实也不是忘了，钟梁记得他送的每一样东西，但是江淮实在送了太多东西，严格来说，就算记错了也不能算是错误吧……？
　　半晌没有声音。
　　“果然都忘了呢。”江淮低下头，头发垂下来看不清他的表情。
　　钟梁忽然觉得很令人揪心，坐到他身边吞吞吐吐的说：“只、只是记混了而已嘛！你送了我很多东西啊！我都记得，连品牌也记住了。瑞士买的Tissot手表，是日月样式的，但是因为腕表太秀气了所以我不常带……但，那个香奈儿的香水，我是男人诶！况且我连什么柠檬薄荷都不用，怎么会用那种东西！啊我记得，你是说瓶子好看所以才买的……”
　　钟梁一口气说的了这么多，都有气喘了。但江淮没有回答。
　　微微低下头，侧着脑袋看着江淮被头发遮住的侧脸。“抱歉啦……”
　　依然没有回答。
　　“真的抱歉啦……”
　　“不原谅。”居然等来的是倔强的口吻。钟梁有些怀疑这真的是江淮说的话吗。但确实是，江淮接着又说，“这种日子发生的事，应该当做结婚纪念日似地对待吧？生日之类的没必要，至少这个要记住吧？”
　　“说什么结婚纪念日的……”钟梁脸上一红，“好啦，你想怎样才原谅我？”
　　江淮忽然抬起头，脸上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阴霾，反而在微笑。然而下一秒就抱住钟梁，深深的吻了下去。
　　呼吸几秒钟就乱掉了。温温的感觉扑在面上，感觉意识都软绵绵的，钟梁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江淮松开他，把头转了过去，低低的说了声：“不准记仇。”
　　前一刻还说不原谅，后一刻就命令似地让钟梁不准记仇。
　　但钟梁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钟梁心情奇异，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五味陈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