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吻上你的脸》夜未眠

95、番外（上）

　　我看着他，他看着远处那个红衣女子，都说那是她的妻，我不信，不信又能怎么样，她却是，皇上赐婚。

　　我的存在是保护他爱的人，可他又怎知，我是爱他的那个。

　　遇见他那年，我八岁，路温舒九岁，本公子念书，小姐绣红的年纪，我们却沦为乞丐，路温舒识字，常常对着明月念诗，我不懂意思，温舒之说，那是李白因为思念家乡所做，望着明月我只得苦笑，家，我的家又在那里，自小有记忆就在这街上跟着一帮乞丐，家，我有，这堂堂大清江山就是我的家。
　　我带着温舒按着老大的话去偷东西，那是第一次，路温舒蹲在街角看着醉鲜楼接客的姑娘们，这里是最好得银子的地方，来喝花酒的热那个不是迷迷瞪瞪。
　　我跟在他身后，动都不敢动。可那次我们还是失手了，被大汉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温舒一脸的血。我本以为这辈子完了，当今这样的世道，死两个乞丐在平常不过。可他出现了，一身白衣，十几岁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大汉本想掰断了小路的手，却被他一把扇子打到手上，大汉一愣回头看去，他在笑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阴郁中有种说不出的高高在上。
　　他说：为两个乞丐不值得脏了手。
　　大汉笑了笑，怕了拍自己的手：“本大爷的事，啥时候要一个半大的孩子来管，快滚，大爷混京城的时候，你还你妈肚子里呢。。”
　　他不怒，细白的手指掸着衣裳，再抬头的时候还在笑：“世上就是有这么不要皮面的人。”
　　“你。。。”大汉怒着回身，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我心一紧，他却丝毫不紧张看着大汉道：“你若是个爷们，就跟我比比，我若赢了，你放了他们。”
　　大汉笑道：“好，我掰你一只手，掰不断，我放着着两个叫花子。”
　　“不。。。”他伸出手的一霎那，我喊道。他回头看我，脸上依旧带着笑，笑得那般自信，那以后除了在她面前，他从未在那般笑过。
　　很久以后我还记得他叫着我的名字，暖云，的时候脸上带的苦笑，没了霸气，确是几十年磨练出的一张面具。
　　大汉丝毫不留情，一双手，狠狠的攥着他的手，他脸憋得青紫，却也一声不吭，大汉道：“你若不行了，就说一声，这么细嫩的手掰断了，可是一辈子。”
　　他道：“接着来。。。”
　　大汉一笑，手里的劲施的更猛，他一脸的汉。看着他的样子，我哭了，做乞丐那么久，我第一次哭的那么伤心，不为别的，只为他那我当人看。
　　我哭着跟他说：“你放手吧，我这命不值得你这样。”
　　“不值得，我这一生比这更疼的都经历过，我是做大事的人。。。”那背影散着风，很冷。
　　很久以后我站在花园里，看着他拥着她的背影，似想到那年他回头冲我说，你的命，也是命。
　　大汉松手了，拍着他的肩道：“我服了，我王六这辈子还没见过你这么拧的孩子。”
　　他没说话，手无力的捶在身边，一脸的苍白。王六走远，他冲着我道：“我救了你的命，你便要好好活着。”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温舒道：“好，活着，你救了我们，我们日后的命便是你的。”
　　我惊讶的回头看温舒，他早已站起，满眼的镇定，再也不是我见过的那个温舒，他看着温舒，再没了笑，声音冷涩：“好。。。”话未说完，四个青布袍子的人便进了巷子，对这他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四爷。
　　四爷，日后我也这么叫他。却永远比不过他酒醉时叫我玲珑，那种悲凉。

　　我这一生只会写两个字，那是十岁时，他教我的，他说，我这名字，禛是神灵庇佑的意思。我便记住了，这一生在没学过别的，他教的便够了。
　　温舒说女人，这世上最傻的就是女人。
　　我说，傻我也认了，不为别的，只为我们难的时候只有他拿我们当人看。
　　很久以后，月下，他拿着那幅小影，指着里面的女子，问我：“她美么？”
　　“美，四爷看上的肯定是个美人。”那夜，我哭了一夜，那女子很美，这么多年，我从未见他如此对一个女人。
　　我知道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守着他，做他的影子，亦或是他们的。多年以后，我看他对她笑得真挚，便知道这辈子能给他幸福的，便是那女子。可我不服，终于知道那为他而妒恨的滋味。

　　“明焉。”娟秀的声音，我回过神，那声音我听了多年。
　　她依旧是红衣，站在湖对岸看着我，亲切的叫着我明焉，我苦苦一笑，我这一生，为了他而保护她。。。。
　　“福晋，园子里凉，回去吧。”
　　明焉，那名字还是你给起的，你说暖云这名字太谦和，你的性子，要烈一些，什么都好，只要你给的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