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女红香两世间》依寒情

7、第七章 秘定大策

　　“纤纤玉手挼新蕊……”少年口中呢喃道，心中对这一句有种莫名的感觉。
　　少轻蹙一下眉头，将书本合好放到身旁边的桌台上，抬眼时目光正好撞进一个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眸中。
　　红蕊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单手撑头斜靠在睡榻之上，乌发束成两个简单的发髻，秀目黛眉，巧鼻丹唇，一种近乎妖异的美让人不敢正视。
　　“那首词有什么不妥吗？”红蕊饶有兴味地问道。
　　少年恢复如常，垂下眼帘，淡淡地回道：“……没有。”
　　“哦？”红蕊唇角微扬，应了一声。
　　少年想到了什么，抬首说道：“刚刚去外面走了走，听到不少有趣的传闻。”
　　“是吗？说来听听。”白扇轻摇，双眸微闭，红蕊一副懒散模样。
　　“说你三岁识字，四岁写文，五岁就博古通今了。甚至说六七个月大的时候就会看书。”
　　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红蕊的反应，可惜得到是一如往常的神态自若无半分变化。
　　红蕊心中暗想‘自己当初以撕书掩人耳目，也够谨小慎微的了，可最终还是被人传为话枘，传言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容小嘘。’
　　红蕊付之一笑，红唇微启道：“你信？”
　　“信！”少年语气颇为坚定。
　　红蕊轻摇扇子的手一顿，微睁双眸，凝视着眼前这张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脸孔。
　　这张脸从何时变得如此坚毅了？三年前，不是只有忧郁和忧伤吗？……和从前的自己好像，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痛……。
　　红蕊不自觉地伸触碰到了少年的脸旁，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
　　少年并未躲开，而是惊疑地望着红蕊。
　　红蕊心中轻叹一声，‘受伤的野兽可以依偎在一起相互舔拭伤口，也算是幸福的，人类只会在别人的伤口处狠狠地咬下去。’
　　红蕊正准备收回手却突然被少年的手握住。
　　少年剑眉紧蹙，问道“怎么这么烫？”说罢，身体前倾伸手要去抚上红蕊的额头，却被红蕊倏然变的冰冷的眼神而顿住，手臂僵在半空中。少年一瞬恢复了平日的淡漠表情，松开握着红蕊的手，端坐回位。
　　还是逾越了，除了红夫人外她一向不喜欢别人碰触的，只是……
　　“为什么……”
　　“天气炎热时，一向如此。”红蕊知道少年想问什么，于是打断了少年的问话，自顾自说道。
　　难怪每年一到盛夏时节她便是不出门半步，原本以为只是畏热，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请大夫看过吗？”少年问道。
　　“没有必要。”红蕊不耐道。
　　少年张口还欲说什么，却被两声呼声打断。
　　“小姐！”
　　“少爷！”
　　两道唤声从窗外同时响起，一个温柔细语，一个浑厚底沉。
　　嗖——！嗖——！
　　两道劲风刮过，屋中凭空多出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表情深沉腰间挂有一丙长剑的劲装男子立于少年身后，另一个是一位妙龄女子，身穿黄色紧身窄袖彩绣衫和彩绣绫裙，手挽乳云软纱，温柔端庄地跪坐在红蕊的睡榻旁。
　　“铛——”一声响。众人齐向声响处看去，原本半开的窗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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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劲赔。”红蕊淡淡道。
　　立于少年身后的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反驳道：“为什么是我赔？莫兰是后进来的。”
　　“你长得跟头熊似的，把窗护挤坏很正常。”莫兰翻了个白眼对苍劲说道。
　　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脸，就是这话语和动作，可没一点淑女样。
　　“你——”
　　苍劲气煞，正欲反驳被少年一声喝斥。只好一脸憋屈，瞪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莫兰，垂首站立一旁。
　　莫兰收回得意的目光，转头看向睡榻上正闭目养神的红蕊，眼眸变得温柔起来，轻抿的红唇有掩不住的笑意。
　　莫兰笑眯眯道：“小姐越变越漂亮了，要是精心打份起来该如何惊艳世人啊！”
　　“少说废话。”红蕊佯怒道。
　　“小姐……”莫兰话说一半，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年。
　　少年会意，“告辞。”说完后转身离去。
　　“哼！”苍劲看了一眼红蕊二人后才愤愤离去。
　　二人出门后走到院中，苍劲忍不住愤然道：“少爷为何去理会这等狂傲女子？不过是稍有姿色罢了，少爷既然为她师父，她起码也应有点做学生的礼节吧？少爷为何要如此容忍……”
　　少年霍然转身，脸上已经有了隐怒之色。
　　苍劲立刻垂首站立，不在言语。
　　半晌过后，少年一声轻叹，缓缓说道：“苍劲，你自大、心无城府这都是致命伤，我们现在是险中求存，如果你再如此不知悔改，迟早会坏大事。”
　　少年说完不理苍劲反应，径自离去。
　　苍劲呆立原地，青白着脸，双拳紧握。

　　“小姐，有密报！”
　　莫兰从袖中拿出一拇指大的竹筒，递到红蕊手中。并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烛台，用火褶子点燃蜡烛后替到红蕊面前。
　　红蕊将竹筒的一端，放到烛火上方烧烤，见封蜡渐渐融化才取下，手指灵活地从中将一纸条抽出，打开后却是一条白纸，上面并无字迹。
　　红蕊与莫兰对看一眼，而后将纸条扔进一旁的茶杯中，被茶水浸湿的纸条渐渐显现出几处阴影状的模糊字迹“秘定大策，株杀壬尚！”
　　红蕊眼眸中精光乍现，心中揣摩：终于按捺不住了，不过煜国此时内忧外患，牵一发而动全身。如若不用雷霆手段一击必杀，则后患无穷啊。
　　莫兰正色道：“小姐，封蜡用毒，隐匿字迹，我们的人很可能已经被人怀疑了。”
　　这密报如果被别人截获，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用手抠除带毒封蜡，等不到打开的一刻，人就得去见阎王了。
　　“是啊，如此机密大事，怎么能轻易泄露出去……。”红蕊呢喃道。
　　现在这消息希望只是泄露给了我，如果泄露给了壬尚，那可就如事危累卵了，真有亡国之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