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 游戏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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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到来的时候，斯莱特林在学院杯的名字虽然保持着第一，但紧跟在后的不再是拉文克劳而是格兰芬多，原因是马库斯带领的魁地奇球队在今年的第一次比赛中输给了格兰芬多。
真有出息，艾瑞斯一边在自己的首饰盒里翻翻拣拣，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嘲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越发瞧不起自家学院里的某些人了。五分钟过后她终于找到那个玫瑰金底的珊瑚袖扣，这还是很老的东西，还用了点翠的工艺，更还是少见的黄色点翠，莱安娜原本也爱极，但这也是自己在巴塞罗那的一个古董铺子里捡到的漏，她也最多骂几句运气好而已。
不过——她刚把袖扣别上，却感到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念头现在才冒出来。
潘西她们之前几次都进过她的宿舍，但是这个首饰盒一直放在梳妆台的这个位置，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动过，哪怕是一颗珠子都没丢过。她也不认为她们会有那样的风度会不去动她的珠宝，这么说来，其实一直以来被弄脏弄坏的只有些学校里的被褥和家具，就连自己的衣服都好好地待在橱子里。
想到这的女孩顾不上梳理头发，立刻从贴身的口袋里抽出魔杖。
“显影显形。”念完魔咒，首饰盒还是首饰盒，一点变化或者魔力波动都没有，如果不是自己多心，那么就是施术者无论是技巧还是魔力都高出她不止一筹。
自从巨怪事件发生以后，除了上课时间，她都窝在宿舍里半步不出，就连扎比尼她都懒得见，更别说一看到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的疤头了，像是格兰杰那样跟他和韦斯莱做患难之交她可没有半点兴趣。
艾瑞斯自觉天性如此，一点都勉强不得，至于校长的那些话，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一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来想，就觉得连着滥好人波特一起都厌恶起来。就算哪怕或许邓布利多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一旦察觉到会被利用，无论如何她都会撒手——伤及自尊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求全。
啪啪啪——窗玻璃正被什么怕打着，她抬起头去看，发现是一只陌生的雪枭；它的脚上抓着一个信封，雪白的翅膀剧烈地在玻璃上扑腾着，似乎它送的是一封加急信件。
艾瑞斯打开窗子让它进来，顺手塞了一粒巧克力到它嘴里。
很简单的一封信，散发着清新草木香气的羊皮纸上用淡紫色的墨水写着三行字：
艾瑞斯，
我在公共休息室，你过来一下。
布雷斯.Z
华而不实的花体字，丁香花捣碎做成的墨水，简洁的、半个字都不肯多给的字句，很有扎比尼少爷的风格。艾瑞斯把信扔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再打量了一番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和眼睛的状况很好，仪容整洁，就算去参加宴会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她慢慢地走下花岗岩材质的旋梯，轻细的脚步声像幼猫的呓语。
站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口，桃花心木门后面就是她一直不被允许停留的地方——也许从一开自己就不应该在公共休息室的使用权上有所退让，适可而止这种话，只是弱者对强者的期许而已，但真正的实现只会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
而这一点，自己做不到。归根结底，不管是魔法上的造诣还是人情世故，积累都太少了。
人的不幸来源于他不肯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应呆的房间里。潘西帕金森的脑海中总是会闪过这个句子，她已经忘记了是在哪读到过的，却知道欧德曼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提醒她；偶尔她也会感谢上天这样的不公平，或许你拥有一切别人想要的东西，但唯有一样一旦缺少它，其它的这一切便如窗玻璃上凝结的雾气般轻易地就能被抹去，这对于欧德曼小姐来说真是绝妙的形容。
但她却没有自觉——做小伏低分明才是生存之道，潘西都搞不懂这位欧德曼用在功课上的脑子是长在她身体的哪个部位，这样明显的事实居然一直都视而不见。
我或许是在嫉妒。潘西没办法假装自己看不到欧德曼拥有怎样令人心折的风姿，她的优雅和冷漠是每个贵族应该效仿的完美典范，一个泥巴种拥有这一切是对他们这些真正的贵族的嘲讽和蔑视——他们的荣光在褪去，或者被这样的窃贼偷走。
但是布雷斯的态度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他对这位小姐颇为青睐甚至到了要与德拉科和自己决裂的地步；这是个不好的信号，潘西盯着面前的骨瓷茶杯里袅袅升起的茶香想着，我绝不允许。
除非。
事实上，布雷斯和德拉科有个赌约，或者说德拉科也并不如艾瑞斯想的那样幼稚而缺乏判断，他自认为自己只是喜欢赢所以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
他们从小就是朋友，这没什么奇怪，然而这种友谊总是伴随着一种共同恶意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膨胀的——玩弄人心，操纵别人的命运——这是权力最基本的、最直白的体现。他们热爱这种游戏，放任着自己内心的欲望。
德拉科平日里打发时间的方式是操纵潘西的感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布雷斯游戏花丛如他母亲那样从每一个情人身上获取利益，除此以外他们用一切可以会造成他们两人分歧的事物打赌——比如这一次的赌约内容就是泥巴种小姐能不能撑过第一个学期。
早在第一天德拉科就有十足的把握像是泥巴种小姐这样目中无人的货色，没有家族和血统的庇护，简直是和整个斯莱特林为敌，在这样严苛的环境想要支持下去，至少若是自己处于相同境地下，结局是他不敢想象的。
他不清楚泥巴种小姐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打动了布雷斯，或许她的确长得很美，但这种美丽绝不适合收藏——如果作为情人的候选至少应该柔媚娇艳，有一副讨喜的性情——这一切她都不符合，德拉科也不信高年级的人没动过心思，但他们都望而却步。
一个泥巴种女人，除了做情人还真的没别的用处。可她太像一把剑，不如别人期许的是一支可以别在身上装点一番的玫瑰。
“所以你们决定接受我”
艾瑞斯用指端在质地剔透的骨瓷茶杯上细细的摩挲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咬着，似乎是在把每一个词都拆成代表情绪的碎片，看清她那双清澈明亮如同晶石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德拉科把自己油光水滑的金色脑袋歪在潘西的肩膀上，然而他的声音却出乎艾瑞斯意料地听不出半分倨傲：“应该说是我为我们之前的行为向你表示歉意，并邀请你加入我们才是，欧德曼小姐。”
考验结束或者这个人——她看了一眼布雷斯——但马上艾瑞斯就开始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布雷斯是什么样的人，在当初决定和他成为盟友之前她就看得极透，付出最小的代价达成最大的收益，自己还不值得他这样做。
潘西在德拉科的亲睐下显得如此温顺，以至于艾瑞斯都怀疑她身上的狂躁症在一个晚上就被治愈了。
不过这只是为她的好心情填上微不足道的一笔，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赢回来的，没有理由不去享受，虽然她真的不喜欢大吉岭。
离凌驾于他们心中那些可笑的关于血统的想法之上这一任务还是任重而道远，艾瑞斯可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真的接受了自己，只是原本的游戏，参与的双方都已经厌倦了毫无结果可言的交锋而已；还有比起自己，波特和他的泥巴种跟班以及血统背叛者跟班组成的梦之队更需要斯莱特林去对付，攘外必先安内，没有了自己这一只不安分的黑羊，那么他们针对格兰芬多和波特的手段运用起来也会更加顺手。
对于波特三人组，艾瑞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恶感，于是她打算作壁上观，束手见识斯莱特林没有节制没有下线的手段——当然只是希望如此，因为她急需考量斯莱特林的能量，以获得一个让自己安心呆在这里的理由，不做那只黑羊的理由。
在她看来，白道领袖邓布利多比起黑魔王可是要强上许多，像是后者那样的恐怖统治一旦有着与之相称的力量抗衡，就算没有波特带来的那场意外发生，瓦解起来依旧十分迅速——就像是希特勒，然而她早在许久以前已经拜读过一部重要的著作，黑魔王统治下的巫师世界，甚至是受到其影响的麻瓜世界真的很难令人有任何期待。
为一小包咖啡和一小块黄油就欢欣鼓舞的日子吗。想都不要想。
况且要是黑魔王复辟，泥巴种的自己怕是死在最前线。艾瑞斯当然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她庆幸自己晚生了那么十几年，如果换到最黑暗的时期，她可能一出霍格沃茨的大门——甚至是某个邓布利多不在学校的早晨就被某些个狂热的预备食死徒给杀死了，杀人对他们来说是眉头都懒得皱一下的小事。
然而，就在她的学校生活似乎是进入了正轨的第二天，一封来自莱安娜的信让她第一次感到由衷地、完全地、无法克服地不知所措起来。
甜心，
我非常高兴你在霍格沃茨坚持到了现在，这一点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孩子都好。我很希望圣诞节的时候在你身边，听你用世界上最可爱的声音讲述你在学校里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但很抱歉我不能，手头的工作已经接近收尾，近二十年的努力总算是要看到成果，虽然我也不确定还要用上多长时间，或许是一个月两个月，也或许是一年两年。请你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不应该有的自私，但以后你会理解我的，我确信你会理解我的，你从来都是个讲道理的孩子。
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我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开手让你去调查你父亲的事，但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线索，他是谁也好在哪也好，这一切的答案都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求，但你从来都是优秀的，相信这样的谜题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而怀有愤懑，不过等到一切的阴影都被揭开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爸爸和妈妈一样爱你，拥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们都感到骄傲。
你的生活费我都打在你的卡里了，如果不够你可以写信给奥古斯特。
妈妈一直都爱着你。
XXX
莱安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 游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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