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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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他出院以后,她神采飞扬,做回自己的快乐令她如上云端,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害怕真面目破坏形象.她扫净屋子做好晚饭,一边吮血袋,一边陪他看无聊透顶的综艺节目.晚上就寝前,她检查他的伤势,虽然吸血鬼的血是世上最有效的灵丹妙药,她就是担心有个万一,小心翼翼按他的后脑,问他会不会痛？头会不会昏？
他惬意之极,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细水长流,她还是那个人,管她的身体冰不冰冷,心脏跳不跳动,他要的是她,就这么简单. Caroline甜进心坎去,搂着他的脖子, 发出一声满足到心悸的叹息,问他是不是跟Damon学了两招？不然这直肠子个性怎么突然吐出肉麻兮兮的情话？我不管一、二百年后的事,我要你管好现在,好好养伤,下星期一起参加舞会.
话罢, 彼此交换一个吻,他说遵命.
第二天,她准备好丰富的早餐陪他用膳,今天阳光灿烂,暖意洋洋,她伸手挡住紫外线,像敬礼的手势,滑稽得很.始眯着眼睛目送他踏入兼职的咖啡厅,抿嘴浅笑,心底百转千回.
13.
早几天她们三姊妹聚会,闲聊之间终于谈到转化的问题. Bonnie的答案掷地有声,所有爱情皆有限期,她情愿成为Stefan生命中灿烂的烟花,也不愿意在永生痛苦地纠缠.
Elena秀眉浅蹙,默然不语,呷口伯爵茶.从Bonnie透露的讯息, Caroline知道前阵子她和Damon就这个问题吵了一顿非同凡响的大架,险些演变为分手.经此一役,她不想再轻率看待这件事,是以选择沉默不予回应,只是两位姊妹知道她的意愿,她不介意成为烟花,她只是介意烟花殒落后的人的感受.
Bonnie微微叹息,在这方面,她和Elena永远达不成共识.她转问Caroline的看法,她是怎么打算的,自那件事后,她和Matt谈过了吧？
Caroline笑得甜蜜满泻,快乐地耸耸肩,眉目湛亮有神采.
我们有决定了.
14.
『如果你变了吸血鬼,我们必须离开小镇,你愿意吗？』
『我愿意.』
15.
舞会当晚,她独个儿在家上妆打扮.她是明艳丅照人的美丽少女,成为吸血鬼后更魅力逼人.她穿上黑色丝绸晚礼服,跟她光亮的金发正好匹配,映照她的肌肤如雪娇白.
母亲推开房门,她不知道妈妈在家,微微吓了一跳,随即绽开温柔孝顺的乖孩子笑容.
「You are here.」
她无法成为母亲,永远不会明白做母亲的心情,看着自家女儿亭亭玉立,那心酸又自豪的矛盾感觉于胸膛激烈翻涌,她挽起Caroline顺滑的金发,眼眶微红,轻轻叹了一息.「你好漂亮, 宝贝儿.」
Caroline透过镜子凝望母亲年迈的倒影,心底一片酸涩.她握了握拳头,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她不说不行,她就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翻身紧紧拥抱妈妈,似乎要将一十七年的爱与怨一下子灌进她的身体.她们血浓于水, Caroline知道,做妈妈的会体谅她.
「Hey, baby girl,你怎么了？」
Caroline摇头,喉头塞住硬块.「I love you, mama.」
做母亲的淡淡莞尔,回抱她可爱的孩子.
「I love you too.」
她做个深呼吸,这是她的决定,现在已经不容后悔,她不说不行.
她亲了她妈妈一下,泪水糊了眼线.
「Please forgive me.」
16.
她喜欢热闹喧嚣的舞会,到处张灯结采,女士衣香鬓影,她拥有堂而皇之打扮的理由,当她看起来像公主一样高贵美丽,她会忘记她不过是随街抓起就是一把的普通女子,一年总有这么一晚她相信自己是公主,暂时抛开生活逼人的苦恼和寂寞,挤身光影长河之中,享受浑然忘我的满足感.
今晚她格外美丽,她站在场外等待Matt,携拌的男生都投以惊艳的注目礼, 风度翩翩的Stefan更不吝赞美, Elena挽着非本校学生的男人进场,那男人是标准的没谱,根据他重度偏心的定义,除了他宝贝儿以外的女人全是俗货,所以对她的评价就是化妆太浓了.
冷静冷静,这男人是疯子这男人是疯子这男人是疯子.
她眉头抽搐,深呼吸几口气,提醒自己不要为了这王八蛋破坏淑女形象.
虽然以前就知道,不过现在她更清楚,这个男人会对她说一句中听的好话,那么母猪都会爬树！
Elena一边提出脱线的男友一边笑呵呵装没事, Caroline隐约听见她笑着开骂的声音, are you serious
她没好气的叹了一息,显然刚才Elena美美地被捧足了一番.
不过她不在意,她不在乎他们,她眉眼一亮,她在乎的人徐徐走近.
她的男朋友,她那跟Damon相比显得不够魅力的男朋友,跟Stefan相比显得不够完美的男朋友,跟Tyler相比显得不够贵气的男朋友.世上独一无二、视她如珠如宝的男朋友,她巴不得把全世界的爱摘下来送给他的男朋友.
她至死不渝的男朋友.
他总是藏不住心事,看到她一身打扮便开始脸红结巴,她笑着,等着她想听到的赞美.
终于他说了.
「你好漂亮.」
她巴不得闭起双眼,享受如沐春风的甜蜜感觉.
Caroline微微踮起足尖,将光影喧嚣抛于背后,亲吻他的感觉如此甜美,公主的身份显得不再重要.
「Thank you, Matt.」
他们说好,舞会结束后便双双离开,为此他认认真真做了计划,辞去赖以维生的兼职,还计划卖掉房子,好赚一点防身钱. Caroline笑话他老实的傻气,拉着他柔柔亲吻,说金钱对吸血鬼没有意义,要是你愿意,明天我可以让你继承比尔盖兹的财产.
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她会洗去记忆, 别人不会记起他俩,他们像烟雾一样消失,从此只有彼此.这句话击中Matt心底柔软的角落,他在这个镇子长大,几乎认识每一个人,他的朋友都在这儿.最后今晚,他想好好告别.
Caroline柔柔浅笑,说:「去吧.」
她看着Matt跟他所有朋友拥抱喝酒,尽情狂欢,直至光影谢幕,人流渐渐散去.虽然没有参与那场争吵,却突然懂得Damon不愿转化Elena的心情.那全是他的朋友,他的生活,他的人生.他割舍了自己换取她的未来, 而看不见尽头的未来变量太多,他们懂得,所以害怕.
她回头看见灌了几杯黄汤、脚步微浮的Elena紧靠着她的情人,显得乐极忘形,完全放松和安心.她喜欢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胜过世间的一切.
她们三个都自私,不给她们的男人做决定的权利.
……你知道吗？Damon,你心爱的女人,我了解她,她是那种下定决心便实行到底的类型,坚毅得很,也许你拥有治住她的法子,但我保证她会获得她想要的.
因为你比任何人清楚,孤独的永生是多么可怕的事.
若她甘心情愿,自私又何妨？
「他们很幸福的样子.」Matt微笑一笑,牵着她的手,说:「现在换我们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可以后悔,我不会怪你.」
而她永远记得这个场景,散去的舞会,盛大的热闹慢慢演化为空虚的冷清,七彩的灯光照映这个男人如天使温煦,他们坐在空无一人的长椅子上,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她,深情而虔诚.
「我爱你, Carol.」
「我永不为这个后悔.」
她这一生听过很多表白,很多人说爱她,有的一片真心,有的想尽快脱她的裤子,只是这些所谓的爱统统加起来, 都及不上他一个人的份量.她视线模糊,泪水如断线珍珠滑落,啪哒啪哒如被秋雨打湿的梨花. Matt拭去她晶莹的眼泪,骤觉比任何时候更深爱这个敏感柔弱的可爱女人.
「怎么啦？」
她泣不成声,握住他暖暖的手,哭到说不出话.
「I love you, so much, so much……Matt,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Matt轻吻她的眼皮,说:「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在一起,好吗？」
「看着我的眼睛.」她捧着他的脸, 把握最后一次的机会,深深凝视,将他的脸深深锁入记忆,将这段爱情深深锁入心坎.
……果然我还是做不到.
令你痛苦,很对不起,这是最后的了.
「不,你不会知道的,你必须忘记.」她的目光透入他渐渐迷惘的蓝眼睛,他的灵魂、他的记忆正一点点离她远去, 而这是唯一的出路.打从他受伤开始,打从她隐暪他开始,打从她许愿一生一世开始……
亲爱的Matt,假如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拥有一生一世的福份,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从这一刻开始,你会彻底忘记我,你从来没有认识我, 爱过我, 而我也一样.你会好好生活下去,结婚,生子, 儿孙满堂,平淡幸福.」
「我要忘记这一切？」
她含笑颔首,以堪比催眠曲的声线蛊惑他.
「睡吧.睡醒以后,一切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
她小心翼翼扶着他躺好,轻轻抚摸他的脸:「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他慢慢合上眼睛,睡相恬静,如天真的小孩.
Caroline吻了他的嘴唇,转身飘然离开,像散去的烟霞.
第二天早上Matt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自己躺在这儿的原因.
tbc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