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死亡档案》四哥

13、托孤

　　三天后，柳云武终于转醒，柳府上下无一不欢颜笑语。

　　柳云武的房间内，平叔扶起柳云武，好让柳若画喂他吃药。床边还依次站着柳星南和柳若诗。

　　柳云武喝了两口药便示意柳若画停下，然后看着柳星南说道：“阿南，你天叔他如何了？”

　　柳星南摇了摇头，说道：“自从天叔跟着欧阳逸月离开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也发散人手去找他了，可都没有任何消息。”

　　柳云武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阿南？”

　　柳星南突然问道：“老爸你相信天叔被背叛我们吗？”

　　“不可能！”柳云武没有回答信不信，直接回了句不可能，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或许，在他柳云武眼里，濮天庆是不可能背叛他，就算背叛，也是被逼迫的。

　　所以，他问：“知不知道郑老二和唐子谏是用什么来威胁你天叔来背叛我们的？”

　　柳星南点了点头，这个老爸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就算是病倒在床上，都一样！他说道：“我找人查过了，他们抓走了天庆叔的老婆和孩子，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又被人救走了。我已经在知道后的第一时间去找人查证，可还是晚了一步。”

　　“知道是被谁救走的吗？”

　　柳星南摇了摇头：“他们都查不出是被谁救走，如何救走的！听说郑铁军回去后发现人不见了，大发雷霆，负责看守的人挨个家法伺候了一遍。”

　　柳云武闭上眼，沉沉地点了点头，他在理，理脑中混乱的思绪，半响，他睁开眼说道：“派人密切搜索你天庆叔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刻通报于我！还有那个欧阳逸月的，我想见一见他！”

　　柳星南点头道：“知道了，爸！”

　　“嗯！”柳云武闭上眼睛，轻声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若诗留下！”

　　柳星南点了点头，示意下妹妹和平叔。柳若画放下手中的药碗，和平叔一起跟着柳星南走出门外，走在最后的平叔随手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房间瞬间清静了下来，柳云武不说话，柳若诗也不说话。

　　就这样沉寂了片刻，柳若诗走到床边，端起药碗说道：“乘热把药吃了吧……”

　　柳云武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向柳若诗，很认真地看着这个很久不见的女儿，似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刻在心里一样。

　　柳若诗慢慢地用汤匙舀起药，挪到嘴边吹了吹，递到柳云武的嘴边。

　　柳云武就这么看着她，张嘴，抿嘴，吞药。

　　突然，柳云武问：“你……什么时候走？”

　　柳若诗端着药碗的手轻轻地颤了下，她皱了皱眉，冷冷地问了句：“你很希望我走吗？”

　　柳云武苦笑了笑，如果希望你走，我又何必装病，心里虽是这么想，嘴上却道：“你愿意留下来吗？”

　　“决定权不在我这里！”柳若诗说完继续喂药。

　　房间瞬间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沉寂，静地可以依稀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有节奏地敲门声。柳云武看向门口应道：“进来！”

　　门被推开了，柳星南迅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兴奋的味道说道：“老爸，欧阳逸月来了！”

　　柳若诗放下药碗，起身说了句：“我先出去了。”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站在门外的欧阳春，柳若诗看着欧阳春，欧阳春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曾有那么一刻，欧阳春出现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佳人是傅柔，是自己牵挂已久，魂牵梦萦的她！可随即，他便发现，这个梦碎了，碎地无声无息。

　　柳若诗象征意义地向欧阳春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看着柳若诗离开，欧阳春摇走脑中的思念，走进门去。

　　“柳老爷，一别三日，身体可有所好转？”刚进门的欧阳春便习惯上地打了声招呼。

　　柳云武笑了笑：“多谢欧阳兄弟关心，对了，三天前的事，柳某还没有谢过欧阳兄！”柳云武听欧阳春文绉绉地说着话，也顺着文绉绉地回应，你还别说，感觉还挺爽的。

　　“何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辜负柳老爷对我的信任罢了。”欧阳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很不符合这样的场合，便顺势改口，可一时间让他改变，又如何能彻底地转变过来。

　　一旁的柳星南莫名地摸了摸头，感觉二人的对话有些玄机，自己听地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欧阳春是第二次跟老爸见面，但第一次老爸是完全在昏迷状态，又何来的信任一说？

　　当然，他不知道他老爸的那一句多谢不单是谢欧阳春为他柳家解危，还谢他帮了自己假死一事！
　　“对了，不知道欧阳兄弟可否告知，濮天庆去了何处？”柳云武想起濮天庆是欧阳春救走的，那他的下落欧阳逸月应该知道。

　　欧阳春收起笑容，叹了口气：“他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柳云武急问。

　　欧阳春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柳云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欧阳春看着柳云武，看着他失落的神情，不禁有些不忍，他安慰道：“也许，也许是他觉得对不起你。”

　　“他没有对不起我！”柳云武说道，“是我对不起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看向欧阳春继续说道：“他一直是在帮我做事，而我却没有尽到责任去保护他，甚至他的家人！现在他出了事，更给不了他安慰和应有的关怀！”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来见你了！”欧阳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看到柳云武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他才说道：“我想，遇到这么好的一个老板，就算背叛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无颜回来面对你！”

　　“也许吧！”柳云武勉强地笑了，笑容中带点自嘲。

　　欧阳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柳老爷帮个忙！”

　　“说吧！”柳云武无力地闭起了双眼，“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其实，是濮天庆的儿子，他把儿子交给我，可我也是初来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甚至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

　　刚闭上眼地柳云武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点感激的看着他说道：“于公，我愧对濮天庆，于私，你曾帮过我，我想，我不可能拒绝你！”

　　“多谢！”

　　“其实应该是我多谢你！”柳云武说道，“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个机会去偿还我欠濮天庆的内疚，又或者，你是想缓和我和濮天庆的关系。”

　　欧阳春苦笑了笑，原来这样都可以被说成是好意帮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的思维跟不上这个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