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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06 缘分那绝对就是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哎,你那个办公室闹鬼事件解决的怎么样了?”一般吃饭的时候袁朗不怎么开口,大致秉持着先贤“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汤,拿纸巾擦嘴的时候想起应该对此事表示一下关心,于是在桌下拿脚踢了踢吴哲的小腿,开口。

      “啊!”别怀疑,这声不算太凄厉的惨叫就是吴总发出来的。今天袁朗穿的拖鞋换成了刺猬造型的,高仿真的那种,不说根根刺利如钢针吧踢的腿上这杀伤力也不容小觑。吴哲弯下腰扶着腿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心说最近果真是流年不利,自己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

      “你能不能别穿着你脚上那团针踢我啊!昨天不还是那耗子呢么怎么今天又换了新宠了?”那灰了吧唧的耗子虽然恶心了点儿可它踢腿上不疼啊。

      在关于对拖鞋的兴趣这一点上,袁朗跟史今的卡通睡衣收集癖多少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袁朗是自己穿。

      他房间里有个专门放拖鞋的架子,上面的拖鞋种类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从诡异型到惊悚型应有尽有。并且拖鞋数量呈平稳递增趋势,到目前为止能一天换一双穿一个多月绝对不带重样儿的。

      吴哲刚在这儿住下来那阵子袁朗特钟爱一双尸体造型的拖鞋,还是死状比较凄惨的那种。天天蹬着那么一双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真有点儿尸山血海里踏遍的意思。闹得吴哲那阵子没少做噩梦,不知道怎么睡着睡着就觉得自己成了那两只拖鞋。

      “请人去看了,那人在他们那行当里挺出名的,应该没问题吧。”咬着勺子,吴哲想伍六一让他离开时似乎挺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应该就是可以搞定……吧?

      袁朗点点头,没再说话。

      吴哲低下头继续喝他碗中的汤,喝了几口忽然觉得今天这汤的味道有点儿特别,便随口问了句:“今天这汤里搁什么了好像多了点儿特别的香气。”

      许三多笑出一口白牙:“就是昨天那芦荟。老大真厉害,原来那个还能拿来煮汤的。”话说的太快,众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总再次暴走。

      “我的三姨太啊……”

      伍大师的信誉果真不差,自打那天之后吴哲办公室内的各类物品再没有自行飞到空中练队列。只是吴总付账的时候多少有点儿心理不平衡,几乎就想改行跟伍六一去混了,简直就是无本买卖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众人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各自生活着,不说多滋润,倒也太平无事。

      说起来,“Stepmother”虽然是袁朗的,可袁朗几乎不在店里出现。

      这位同志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要准时12点上床睡觉。而酒吧的对外营业时间是晚上8点到凌晨4点,所以店里一般都是齐桓在盯着。

      像酒吧这类的夜间营业场所,本来免不了会有点儿砸场子闹事收保护费的情况出现,问题是袁老大原来就是道儿上混的,虽然退出江湖了可余威还在,别说小混混不敢来闹,就是各门各派的老大逢个初一十五的还要规规矩矩过来拜拜山头。

      再加上齐桓在那儿镇着,打开业至今风平浪静,没出过一点儿乱子。用袁朗的话说,齐桓也不用做什么,冷着脸往那儿一站就完全能达到压场子的目的了。

      先不论袁老大这话到底是褒是贬,一直没人敢在酒吧闹事是铁一般的事实。

      所以当袁朗接到齐桓电话说自己了不了了叫他赶紧过去的时候也着实的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他还真想不出来什么人厉害到连齐桓都搞不定。

      当然,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闹事的……不是人。
      07 谁说遇上就一定是缘份

      高城今天会来这里完全是个意外。

      他本来是在另一条街上的大排档里跟人拼二锅头来着。高城有这种本事,他能在几分钟之内跟完全不认识的人打成一片。
      他自己在那边吃饭,也不知怎么的吃到后来就跟隔壁那桌的人坐一块儿去了,然后开始喝酒,一顿饭吃完了没喝过瘾,有人提议去酒吧接着喝,他就跟着来了。

      要说高城这酒量绝对不是盖的,喝趴下几个完全没问题。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酒量居然是这么的……爱国。

      两瓶二锅头下去都没事儿,一杯威士忌他就晕了,晕了之后就嚷嚷着换酒。他那几个酒友一看他真的有点儿高就给他换成了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结果两杯下去高城从晕直接变成了醉——还是大醉。

      这人吧一醉酒之后的行为就不大能由自己控制了,酒品好点儿的往哪儿一出溜就睡了,酒品不好的就热闹了,怎么折腾的都有。

      像高城这种非人类他也没成为例外的那个,而且还恰好属于酒品不好的那一种。只是狐仙同志的闹事闹的比较别出心裁,满酒吧的杯子都在空中排开了队列,各种杯子还会自己组方队,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高城晃晃悠悠的跳的桌子上指挥阵型,一酒吧的人全傻眼了,个个嘴张成O型仰着脖子看他跟那儿闹腾。

      齐桓再镇的住场面也没遇见过这种闹事法,当时脑袋都大了一圈,只好给自家老大打电话。

      袁朗换好衣服要出门的时候吴哲也跟了出来,他对能让齐桓都没辙的人物很是好奇。

      一迈进“Stepmother”的大门吴哲就愣了,眼前这阵势还真是熟悉,就在两天前他还能在自己办公室见到,只是列队列的成员从文具换成了酒杯而已。

      都不用跟齐桓询问情况,事情明摆在那儿,闹事的那位依然站在桌子上被万众瞩目着,满天的酒杯也依然保持着队形操练的热火朝天。

      袁朗眯起眼,走过去搬了个桌子也站上去,拍了拍高城的肩,“嗨,兄弟。”

      高城倚里歪斜的转回身打量了他几眼,想了想自己不认识,问:“你谁啊?”

      袁朗冲他摇摇手指,“我是谁不重要,我就是想跟你说吧……”忽然毫无征兆的一记手刀向高城脖子上削去。

      这要搁个一般人准当时就懵了,可问题是高城他不是人啊。所以只是晃了晃,摸着脖子瞪他:“你你干嘛?”

      袁朗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笑,“不干嘛,找你喝酒。”

      高城挥手:“不跟你喝,你你看着不像好人。”转头继续去指挥他那堆杯子:“那边儿的,出列了,回来回来!”

      袁朗嘴角轻微有些抽搐的打桌子上跳下来,招手叫吴哲:“你找的那位大师呢,还找过来收吧,搞不定这个。”

      吴哲嘴角抽搐的比他还厉害:“那个出场费两万呢……他们别是一伙儿的吧?”说是这么说还是掏了手机开始查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伍六一正在洗澡,接电话的是史今。

      伍六一这人有个毛病,他不喜欢不熟的人能随时找到他,所以对外业务电话一律留的是家里的。

      为此史今没少数落他,说找不着你好找得着你家是吧?愿意听见电话大半夜响啊!

      伍六一当时态度很诚恳的承认了错误,可下回还是留这个号码。

      时间一长史今也就随他去了,所幸找伍六一的电话也从来没有夜里打来过。

      所以史今电话接的很顺手:“喂?”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吴总的心小动了一下,忍不住就开始脑补拥有这么美丽声线的人是个怎样的美人,当然在此时满心粉红泡泡往外冒的他还不知道,半个小时后事实告诉他真相永远是残酷的。

      因为对这把声音的迷恋,为了多听几句吴哲很仔细的向史今说明了一下情况,哪知道史今的回复居然是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吴哲有些迷惑,难道这人是个比伍大师还厉害的角色?

      史今来的很快,可是到地儿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高城倒是听他的话从桌子上下来了,可一个不断扭来扭去的醉鬼真不是他一个人扛的回去的。

      没办法只好再给伍六一打电话。

      “六一啊你过来一下,我在上回你来过的那个酒吧呢,对,快点儿!……哎!”

      史今这一嗓子完全是冲又试图爬上吧台的高城嚷的,可听在伍六一耳朵里就是他家班长在挂电话前发出了一声惊叫。

      当时什么也不顾了,抓起手机钥匙就冲了出去。

      于是……风驰电掣的往事发地赶的伍大师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还是一身忍者神龟的造型……

      08 脸面这东西其实是狗P

      “你下来,对,慢一点儿……嗯,咱回去了,听话。”再次把高城从吧台上糊弄下来,史今扶着他冲袁朗他们笑:“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他弄坏什么东西没有我来赔。”

      袁朗看着史今没说话。现在的他有点儿走神儿,一门儿心思放在研究史今的物种上。
      他扶着的那位不是人是肯定的了,那他是什么?神仙?妖怪?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人呢?
      再说精怪长成这种掉的人堆里找不出来的模样也太对不起自己的道行了吧?!

      说话间高城又扭动着想让桌子们都体验一下摆脱地心引力的感觉,史今只好继续哄他。就在史今开始抿嘴皱眉的时候伍六一终于杀到,一张符贴上了高城的脑门子,世界安静了。

      吴哲满头黑线的看伍六一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后扛着人又出去,一身蓝龟造型居然还能跟穿西装走台步似的,那叫一个有气势。不由得也默默感慨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也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

      不过……他想象中那名拥有温润嗓音的美人啊啊啊……

      吴总很纠结,吴总很郁闷,吴总……又蹲门口画圈去了。

      史今留下张名片也走了,跟袁朗说核算出损失之后给他打电话。

      上了车史今才注意到伍六一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便忍着笑去胡撸他脑袋:“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伍大师,形象啊!”

      伍六一狠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叫那一嗓子,我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史今抿着嘴乐,“抱歉抱歉,下回一定注意。”

      伍六一一脚急刹车,“还下回?!下回直接给他扔护城河里去!”

      “你这动不动就炸毛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啊!”给他拽拽领子,“行了快开车吧。”

      伍六一气呼呼的再次发动汽车:“你回回这样!”又小声嘟囔:“MB都当了还有个P形象啊!”

      史今又好气又好笑,“说什么呢你又跟那儿嘟嘟囔囔。”

      “我说,上次没衣服换了穿你衣服出去还被人当成出来卖的呢,反正都是丢人也没比穿睡衣好多少。”说起这个伍六一就开始郁闷,他招谁了啊这是!不就裤子紧点儿衬衫没系上扣么。他到想系也得系的上啊!

      “那又是谁自己搞的没衣服换的?”史今似笑非笑的瞄他。

      “……”伍大师没了词儿,忿忿的一脚油门车速又提了一个档。

      “伍六一。”

      “知道了知道了。”速度回归正常。

      ……

      高城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史今坐在床边正拿着个棉签往他嘴里沾水。

      高城黑线,舔了下嘴唇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咋回事儿这是?”得,声儿也出不了。

      史今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头上贴着符呢。”

      “那赶紧摘了啊!”高城很起火儿。

      亏得史今知道他要说什么:“六一出去了,你还喝水不?”

      那棉签成功使高城想起了给猫做节育手术之后的护理,纵使嗓子干的要命,还是用眼神坚定的表示了拒绝。

      “那好吧,你再睡会儿,我去上班了。六一应该中午就能回来。”给他把被子掖了掖,史今走了。
      高城躺在床上无语问苍天,中午回来,那就是说他要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一上午了。

      ……他万一要想上厕所怎么办?!

      又过了老半天高城才想起来,为什么非得等伍六一回来,一道定身符而已揭下来不就得了?
      史今到底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的?

      关于史今同志纯良还是腹黑这个问题,高大狐仙再次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09 今儿是个盖章的日子

      史今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高城已经走了,伍六一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屋子的烟气缭绕呛的人都睁不开眼。

      史今不抽烟,所以多数儿时候伍六一在家也不抽,实在烟瘾犯了就换了衣服去楼下溜达一圈,抽完两棵烟等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再上来。今儿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要说伍六一这脾气打小就是炮仗筒子属性,说炸就炸。也不知道怎么毛不顺就翻车了。一般来说史今对待他的原则是炸毛儿炸的厉害了就给顺顺,炸的不厉害就等他自己过劲儿。反正这家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像今天这种情况就属于闷头儿生气型,史今也不搭理他,走过去把他嘴里叼着的烟拔下来,连着烟灰缸里的烟头一块儿收拾了倒进垃圾桶。好家伙,满满一烟灰缸。然后自顾的去开窗通风。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之后直接拐进了厨房,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做饭。

      “史今。”又呆坐了一会儿,伍六一开口。

      史今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伍六一一直管他叫班长,直接叫名儿这是头一回。

      看来估计错误,这回犯的毛病还不小。叹了口气,把刀放下转回了客厅。

      “怎么了这是,又谁呛了你的毛了?”

      伍六一抬起眼,“你说咱俩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嗯?史今愣了一下,看向他。

      “今天我妈又来电话了,催我回家相亲。连带着也数落了你一顿。说咱俩都老大不小的了好的不学比着让家里着急。”伍六一用力的搓了搓脸,“我喜欢你,这你一直知道。可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这人心思深,有话闷的心里从来不说。我没那么多心眼儿,猜不出来。有时候我就想,你别是成心钓着我好玩儿呢吧。这么想完了我又抽自个儿。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你对别人也好啊!高城那醉鬼你一守守一宿我不说什么,谁让跟他是哥儿们呢对吧。”声音忽然提了一个调门上去:“可那小子是谁啊你连胡子都给他刮!”

      事实真相至此浮出水面:前面情真意切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两字——吃醋。

      闹了半天老先生这是吃醋了,还是没影儿的那种。

      今天新来了个孩子,傻愣愣的什么都不会。因为是朋友介绍进来的社长也不好意思说不要,就交给了他带。

      史今这人多少有点儿洁癖,看那孩子连自己都收拾不利落就顺手给他归置了一下,估计正好那会儿让伍六一撞上了。

      他就说好像看见那家伙人影一闪么。

      不过说回来这也算是负面情绪长期积累下的爆发了。

      “你过来。”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史今叫他。

      伍六一坐那儿不肯动:“我不。”

      史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别让我再说一遍,过来。”

      咱早就说过,对于史今下达的命令,伍六一同志身体跟大脑完全隶属于俩系统,脑袋这边说我不去凭什么他说什么是什么啊身体却已经自动去执行了。

      伍六一除了抱怨自个儿不争气外一点儿辙都没有。

      “你又要干嘛?”

      史今勾勾手指:“低一点。”

      伍六一不甘不愿的俯下身:“我跟你说你别又拧我脸明儿我还出门……”
      史今忽然揪住他领子扯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一触即离,接触时间连零点五秒都不到。

      然后……伍六一同志就华丽丽的石化了。

      直到史今做熟了饭飞走的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归位。

      “洗手吃饭。”照脑袋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下,史今转去端汤。

      伍六一终于回魂:“你你你你什什什么意,意思?”这么短一句话能结巴成这样也算是他本事。

      史今回头:“什么什么意思?叫你洗手吃饭。快点儿,别跟那儿磨叽。”

      “谁管吃饭!”伍六一脸涨的通红:“我是说刚才!”

      “刚才?!”史今歪头想了想:“刚才弄的一屋子烟没收拾你呢是吧,吃完饭再说。”

      “你逗我玩儿是吧!”伍六一同志要抓狂了:“我是说刚才!刚才你干嘛亲我。”这回连耳朵都红了。

      史今乐了,走回来又敲了他脑袋一下:“缺心眼儿。”

      一时间仿佛有无数七彩的花朵在眼前盛放,心中的喜悦满的几乎要炸开来。一天一地的花海中只有那张笑脸清晰无比的呈现,不好看,却是过往生命中最深的牵念所在。

      有些话不是非得说出来,做永远比说更真实可靠。

      他对谁都好,可是只会对他一个人发脾气。

      他对每个人都很照顾,可是只给他一个人洗衣做饭。

      他从来没说过我们在一起吧,可是他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怎么就早想不明白呢,伍大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果然是个缺心眼儿……

      10 这喝酒啊不是个好事儿

      高城有个习惯,他去史今伍六一那里从来不走门。都是直接穿墙就冒出来了。

      高城还有个毛病,他方向感不太好,穿墙的时候经常会穿错地儿。
      运气好了出现的地方就是客厅卧室,稍微差点儿就是厨房卫生间,再差那就没谱儿了,冰箱碗柜洗衣机,逮哪儿算哪儿。最惨烈的一次是直接跑到隔壁去了。当时人家小两口正衣服脱到一半儿准备干点儿少儿不宜的事儿,冷不丁的屋里冒出来一大活人,吓得差点儿中风。

      后来史今一看这不成,再闹腾几次他就别指望有邻居了。就跟高城商量,说咱穿墙没关系,能不能固定个穿过来的地方。不说吓着人,我也实在是不想看见你顶着一脑袋菜叶子打冰箱里出来了。

      伍六一紧跟着在后面找补,说你怎么着不要紧,我们家菜还要呢。

      高城扑过去对他就是一通狠捶。

      不过闹归闹,史今说的话一般高城都挺放在心上。为此还特意对出现场所搞了几次专门的定向训练。可也邪门儿,他明明算计好穿出来的地方应该是客厅,却回回一头扎进去准是史今屋里的衣柜。

      史今一看指望他自己改进是没辙了,干脆把那衣柜给他腾空当了着陆地,不管怎么着总比在其他奇奇怪怪的地方冒出来要强不是。

      所以打那以后高城再来基本上都是从衣柜里推门出来。

      今天也不例外。却在要推门的时候听见外面的声儿有点儿不对。

      史今……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喘,声音里还略带着些愤怒,“混蛋玩意儿,我都被你压底下了你问我怎么做?”

      高城推门的手僵了。

      其实高城每回过来都会提前打个电话——因为大多数时候是要蹭饭。可今天赶巧了,他不是来吃饭的。上次喝醉了在袁朗那酒吧砸了不少杯子,钱是史今给赔的。他过来还钱。

      别当人狐狸精的钱来路就不正。点石成金或者随便变点儿人民币美元啥的那是弱智肥皂剧里演的。当然随便抢两家银行那就更不成了。

      高城有家熟食店,卖点儿香肠红肠蹄筋烧鸡之类的,偶尔也搭着卖卖心肝脾肺肾之类的下水。百年的老字号了,专门雇了人经营着,生意一直爆好。高大狐仙还真不愁钱花。

      他怎么也没想到过来还个钱能赶上这么一出儿。

      都到这份儿上了要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那是二傻子,高城绝对一点儿都不傻,所以一跺脚直接又穿回去了。

      屋里讨论某些技术性问题正值白热化的两位根本不知道他曾在柜子里出现过。

      回去是回去了,高城郁闷了。

      他一直不大搞得清自己对史今的感情,喜欢是肯定的,怎么个喜欢法他吃不准。这才一直没下手。可他不下手是一回事儿,并不表示他就愿意看见别人下手。

      这就好像桌子上放着盘包子,他天天能看见总在琢磨着该不该吃,却在正琢磨的时候被别人把包子整盘端走了。这比喻不大恰当,可对高城来说那种憋屈的感觉还真挺类似。

      艺术来源于生活,电视上演的,一般到这种时候这人都会去买醉。
      于是高狐仙也很俗的仿效狗血剧男二号找地儿喝酒去了。

      说到喝酒,高城首先想到的就是袁朗那个酒吧,因为上回就是在那儿喝醉的。想买醉当然首选就是那里。

      齐桓一看见高城进来就开始觉得脑袋疼,等高城过来跟他说要上次喝过的酒的时候就不是疼的问题了,脑袋整个儿大了一圈。

      心说我哪儿知道你上回喝的是什么啊!再说了上回发酒疯砸了我一店的杯子,就算知道我也不敢给你喝啊!

      二话不说直接给袁朗打电话,说别管是你自己想辙还是叫吴哲打电话叫人来,反正赶紧把这位非我族类给弄走,我这儿还做生意呢。

      偏赶上最近吴哲那公司接了单大生意,人吴总留在公司加班加了好几天了。晚上根本就不回来。袁朗一看只能自己出马了,恋恋不舍的关了正放着韩剧的电视机,换衣服出了门。

      袁朗住的地方离酒吧也就10多分钟的路程,打个车过来眨眼就到。
      他进来的时候高城正趴的吧台上玩打火机,虎着张脸一副想找人打架的神气。

      袁朗过去拍拍他。

      高城回头看他,刚要说话袁朗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可别又说我长得不像好人。”

      高城皱眉:“我我什么时候说你长得不像好人了?”

      袁朗乐了,心说果然喝醉的时候说的话做不得准。眯起眼露出一个巨迷人的微笑才要开始套近乎,高城又特实诚的来了一句:“你也就矮点儿。”

      “……”袁朗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住。
      “怎么着?你要喝酒?”身高那是永远的痛,被打击的多了杀伤力也就有限了。袁朗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废废话!不喝酒我来这儿干嘛。”这么一说给他提了醒,高城转过去拍吧台:“酒怎怎么还不来?”

      袁朗继续拍他:“回来回来,我说,我陪你喝怎么样?”

      高城斜着眼打量他:“你?”

      袁朗笑:“不成?”

      高城从椅子上挪下来,“你能喝多少?”

      袁朗想了想:“我就二两的量,跟你喝舍命了,怎么样?”

      这回高城很干脆:“那成!”

      话说的这份儿上那就光剩下这酒在哪儿喝的问题了。

      袁朗的目的就是糊弄走他,自然不可能在店里喝,家里那就更不要想。去饭店的话这位喝高了再施展回乾坤大挪移也是个事儿,袁朗琢磨了一会儿买了酒菜带着高城直奔了临街的小旅馆。

      而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位妖兄搞定的袁老大并没有注意到,那家旅馆所在的那趟街……是本地的洗头按摩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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