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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旧爱【时隔多年捉虫】 ...

  •   “素素,出来啦。你都霉在家里多少天了?”

      “你最近那个案子结束了?”

      “恩恩……累死了。真不明白你们搞设计的基本上天天都这样怎么熬?”宋若依在电话那头哀叹。

      “说吧……去哪里?”

      “明天早上8:30老地方见,多多有时间没,我打她电话都不通,你想办法叫上她!”

      “同学你的距离感至今仍是0岁孩童阶段么?你是感觉不出我们离S大有多远对吧?”

      “早一点回去才有气氛嘛。”宋若依娇声不改。

      “......我无语你。还有,你打多多电话不通我就打得通了么?我怎么叫?”

      “所以才叫你想办法么。啊,我家小皓皓快要来了。May god bless you!掰掰。”电话“卡塔”被挂断。

      安素:“……”

      宋若依和秦多多都是安素从初中起的好朋友。三人一路走来打打闹闹快乐悲伤,高中考到不同的学校。大学却又机缘地在同一所学校聚头。所谓老地方就是大学中的一棵大树旁。安素和多多高考同分进了同一专业,还在同一个班,宿舍当然就在邻里。而宋若依则因为专业不同被分到的宿舍与他们两的在几乎是学校两头。于是每次三人要见面都会选在地理位置最佳,距离公平的那棵大树旁。

      这次选择回学校用意她初起不知。结果去到发现只是怀念一下。安素很无言。安宅女从来就不会对母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更何况她在大学着实是平平淡淡没有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

      没想到三人吵吵闹闹在学校里散步时竟碰上倪辰。倪辰是他们学校法学院的师兄。长她们两届。长相算是俊朗,但也没有达到什么草人物的级别。在本校读完本科后考去了人大的研究生。安素是在大二时和倪辰在一起的。直到安素出国读研究生。两人谈过不长不短四年的恋爱。

      安素犹记得在出国前提出分手时,倪辰听完后面色依旧平静,声音也如死水般无波无澜。他只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相信我能等?然后眼睛就看着安素。

      安素垂了一下睫,然后也抬头看他,淡淡的:“因为我不想有任何牵挂和猜疑。我不能说我何时回来,甚至回不回来。即使会回来,也是几年以后。我不想彼此的承诺变成对方的一种负担,我不想担心,不想变的疲惫,让我们都失了彼此的气质。”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他知道倪辰一直有升职去法国的机会,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而一直搁置着。

      她当时多少有点心虚。说完后两人都静默一阵,然后倪辰转身就走。其实两人都明白,不说承诺不说再见。就连他的提问都仅是质问,并没表示他会等。她的解释更是否定了这样的可能。当时虽不算平静分手,但着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再后来倪辰去了机场送机,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最后安素说谢谢你来送我。倪辰上前一步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保重。然后后退一步看她离去。安素在进入登机口后的转弯处回头看,他仍然在那里看着,见她回头,依旧站在那里,跟她笑着挥了挥手。

      她知道她多少是让倪辰伤了心。可她又何尝不是。很多人说安素在爱情方面一向寡情,但就连安素本人都得承认她对倪辰确实是用了心甚至用了情的。

      其实他们谈恋爱那三四年很低调,期间倪辰研究生交换出国一年双方一直保持邮件联系,而见面约会都到校外比较远或者少人知道的地方。两人意见都很一致的保持不为人知,而且后来是和平分手,所以其实不期而遇也应该没什么好尴尬的。只可惜安素旁边这两只都是闺蜜级人物。其实安素刚开始因为自觉这段情感没什么终果,所以也并没有告诉她们。是在大三下学期开始时倪辰送她回校在学校门口被撞见才招供的。

      尴尬的来源在此。秦多多一见到倪辰就很激动地打招呼。倪辰回以微笑。后面被两女盛情相邀一起同路。多多就一直问七问八的。什么你现在结婚没?有女朋友没?安素在旁边一直很无言的看着多多激动的得到答案后对她的挤眉弄眼。啊,猪一样的队友。

      而宋若依在打了个招呼后就一直沉默,偶尔配合一下微笑。对此安素倒是觉得很诧异。宋若依没点反应她还真不是正常的宋若依了。当年这两只都自称是什么陈皮。她对这种自谓不是人的粉丝行为表示十分无言,还戏谑她们不如说自己是泥巴,招来一顿鄙视,说她格调低,难登大雅之堂。安素:......

      后来他们决定一起到S大的外围的美食街的一间饭团手卷店去吃。多多和若依并不知道里面的故事,只是在倪辰的推介下满口答应。倪辰在她们答应后还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安素一眼。安素更是头疼。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安素几乎认为倪辰是故意提那间店的。

      到了店门口,多多和若依选完后把餐牌递给安素,安素基本是看都没看就直接说出了芝士培根饭团。发觉时抬头就看见了倪辰那深邃的眼神。在倪辰去买单的时候,安素整个人都趴到了桌子上。

      宋若依过来拍她:“嘿,你有点仪态好不。今年你也27啦,奔3的人不小了。”

      “……宋若依你就非得揭我们大龄女人的痛处么?”

      看着倪辰拿着东西走过来,宋若依加大了声音:“你还痛处?!你都结婚快两年了。你让我们这些大龄女青年怎么办?”

      安素愣了一下,抬头看到倪辰表情十分平静地把东西递给她们。

      吃完后,秦多多忽然拉着宋若依说要去那边逛逛,还叫他们两个留在这里等。安素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在他们走后,她在倪辰带点戏谑的眼光里,对他扯了扯嘴角,就继续趴在桌上边开饭团包装边诈尸。

      倪辰把她扯起来:“这种地方不干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动作那么幼稚。”

      哟哟,和若依的意思说得真是如出一辙,就提醒她老了么。安素无言地坐好,继续目不斜视不理他,开始啃自己的饭团。

      “刚刚老板娘还记得我,说小伙子你女朋友还是那么漂亮。”

      安素嘴角抽动一下:“......”

      倪辰失笑:“你说其实当初那情况怎么看都得算是我被抛弃吧,怎么现在我越看越像是反过来的呢......”

      安素:“......”

      “其实后来我在想,我出国那一年你都安安静静没什么表示,结果换成你游行怎么就不放心男人在家呢?”

      “......我刚刚被调戏多了,面部僵硬一时恢复不过来。”安素面无表情看他一眼,继续说:“你再调戏我导致我面部瘫痪的话,我就找若依跟你打官司。”

      “......”倪辰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好吧我不说。可咱俩也不至于朋友都做不成吧。”

      “好!”安素豪气挺直腰杆转头对他微笑微鞠躬:“先生你好,我叫安素。安静的安,素食的素。很高兴认识你。”

      倪辰笑:“我叫倪辰。你知道的。”

      安素垮脸:“你真不配合。”

      倪辰伸手刮了刮她鼻子结果被她闪开,他笑:“你啊。”

      “嘿我们回来了!”秦多多的声音正好在此时响起。安素略窘伸手摸摸自己鼻子,不知道她们看到或听到了多少。

      后来散场时,安素和倪辰已经没有最初的尴尬,可以象多年的好友一样聊天了。

      三人和他告了别。宋若依在归程中对安素说:“素素,你已经结婚了。再美好,也只是过去与属于它的回忆。我知道你并不容易动心。但是你和沈少轩那清如水般的日子,实在是有点不公。”安素也终于找到她寂静的因由。

      其实安素也并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从少女初长成开始,她便有过一个喜欢的人,是小学时长她一级的一个学长。当时安素在学校的小交警队,那学长是唯一一个男生,又以相貌英俊,学习成绩好,为人不错而十分出名。直至后来高中安素内心都装着这样一个影子。其实安素甚至不清楚那位学长当年知不知道她的名字,且自从后来小学她跳了一级上初中并搬家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直至高三那年,回小学校园晃荡时一眼就认出了他。此学长已变了许多。安素当时内心暗暗描绘当年。忽然释怀,原来,她一直藏在心底的,是这个人所代替的那段时光。

      再后来在上大学后,一次模型割到手,同组的有个男生一直照顾,送到医院,哄着打针。后来交流被舍友称“有点暧昧在其中”。额安素表示自己真的是纯情到无辜,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这个性格,结果跟哪个男生一段时间走得近就会传出一些风风雨雨。这样磨着磨着,渐渐也就皮厚,养成了“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微笑无动于衷”的坏习惯。

      安素承认自己是个容易因别人对她好而感动的女子,但却并非处处动情。同时她也自认是个在感情上十分理智的女子。她明白有许多东西是不现实的,对这男子只限局部欣赏而不动心。直到后来完全仅把他当朋友。再后来那男生与班上另一个人缘样貌都不错的女生走得近了。她觉得十分般配并因其养眼而开心甚至冒泡。

      可能是因为回到了以前的地方又遇见了以前的人,安素今天脑力的回忆片段在脑海出现的格外多且清晰,明明自己是个不怎么记事的人。其实她在感情这件事上一直是幸运的。总是在多年后发现自己怀念的是时光而释怀,或在理清自己感情后才发生欣赏对象的恋情趋向,甚至对倪辰,她都是主动选择离开的那个。仿是根本没受过所谓情伤。她懂的,若对感情一直保持一个旁观者的状态,限制自己陷入深度,不时抽身看清楚棋局,便也可以尽可能的躲过它带来的伤害。

      而且安素不得不说若依实在是想多了。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到这辈子还会和倪辰有什么超出友情以外的东西。当初离开时就已经十分清楚,结束便是结束,会有惋惜,却没有等待的打算。几年,大家都在长大都在变,再见,也已不是那时的他。她并非是怀旧会一时冲动旧情复燃的人。再说即使她是她后悔,倪辰肯定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今天刚遇见倪辰时安素确实是有情绪上的波动,再加上脑力一直对秦多多的盛情表现脑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一评价,在脑中东西南北飘动挥而不去。所以才会一直呈僵硬表现。

      也可能是歉疚,对他。亦有难过,仿佛回到那段时光,却发现白驹过隙,物是人非。直到后来倪辰在故地时悄悄的对她说了一句:“我已不是这个倪辰。”

      她蓦然释怀,抬头微笑:“我是这个安素。”是重新开始,没有从前种种的光环或阴影,人生若只如初见一样的豁达。

      安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沈少轩,把婚姻的火车开出特定轨道。对沈少轩是怎样的情感虽然自己也没弄清楚,但她扪心也得认,自己并非对他没有感情。在婚姻对安素虽说算不得有多神圣,但自己已经嫁了他,无论有情与否,至少是负了一份责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旧爱【时隔多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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