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70、第六十九章 倾云绝世

　　沁心没多注意无尘的疑虑，又道，“有时候看来，宫主对水姑娘的宠爱像是亲姐妹那样。”沁心疑惑地蹙眉，似乎百思不得其解。“还有倾云公子，我记得他叫宫主姐姐，但宫主当时听了这话，怒不可竭……宫主说，她的弟弟早就死了。而且老宫主只有两个女儿，宫主何来的弟弟？”沁心也是疑惑的模样。
　　倾云公子……慕天……前不久有人提到。昨夜那个人，他说倾云公子是魔鬼，冷墨轩说倾云公子可能是轻云侯的后人。冷墨轩还说，倾云公子是水碧绿的未婚夫，水碧绿和师父又是熟识，那么……和师父该认识才是。可是她又说倾云公子不是她的弟弟。那倾云公子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倾云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尘问道。
　　“江湖传言是个神秘莫测、阴晴不定的人，但身体虚弱，几乎不会武功，身边长伴着数名美婢。”沁心想了想，“我只见过他一两面，应该说是个极美却飘忽不定的人物。面对宫主的怒气还能不改色。他很神秘，对于江湖而言，他出现得离奇，离开得更加离奇。”
　　“什么意思？离开得更加离奇？”
　　“他死了，听说是中毒而死，和少宫主也有关。”沁心看着无尘，“奴婢听说，那时候少宫主就在倾云公子身边。为了他的死，少宫主还消失过一段日子。而且……倾云公子曾倾心于你。”
　　无尘愣了愣，“倾云公子是男是女？”
　　“是男子。”沁心道，“若是女子，必然是绝色佳人。”
　　“你说他对我？”无尘还是咋惊难平。
　　“少宫主当初并不介意这些，你们还是好朋友。”沁心解释道。
　　“是吗？”无尘终于平息了惊叹，在那么多不尽如人意中，无尘似乎发觉了凤如卿极少的可取之处。“我想，倾云公子必有过人之处。”若能一见多好，想必是惊世骇俗且不同凡响的人，才能说出对男人有情。若是凤如卿有他一般的勇敢执着，或许，今天的境地就不是这般。
　　沁心点了点头，又道，“少宫主，你……为什么离开了秋水宫？是为了……乔姑娘吗？”
　　无尘略略犹豫了片刻，淡笑道，“沁心姑姑觉得呢？”
　　沁心瞬间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少宫主，奴婢……还想问一件事，你和乔姑娘怎么打算？”
　　“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无尘说得很认真。
　　沁心目光微微移开，有些痛苦，“少宫主，你喜欢乔姑娘吗？”
　　“应该不讨厌。”无尘道，依旧是淡笑，但却捉摸不清。
　　沁心看不清无尘的心中所想，微微低下头，掩盖住复杂的情绪，“少宫主，难道你比起宫主，更喜欢乔姑娘吗？”说完，沁心又有些后悔出口的话。
　　无尘倒觉得沁心问得奇怪了些，“这件事不是由感情来决定的。我亏欠了乔姑娘和展儿。”
　　“少宫主……可是你不能和乔姑娘……”沁心蓦然没法说下去，“少宫主，奴婢还是先洗碗吧。“说完，沁心端起碗匆忙离去。
　　无尘听她脚步紊乱急切，有些不解，但也不甚在意。
　　沁心按照无尘的要求找到了信号弹，放出后，不过一刻钟不到，一个蓝布衣打扮的人出现在梨花舍。
　　“拜见宁王殿下。”
　　背对着他的无尘道，“不必多礼。”恐怕要说自己不是王爷是没办法的，无尘也不多费力气。
　　“王爷传卑职前来，可是宝藏有了下落？”蓝衣人问得可谓直达主题。
　　无尘道，“暂时没有。”
　　“可是宁王有事需要卑职去办。”
　　“对！”无尘掂量了下这些人可以做些什么，“今天早上沙雪镇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莫非宁王殿下说的是大街上的血杀？”
　　“对。那些人的来历，你们能查到吗？”无尘问。
　　“属下正在查这件事。”
　　“我希望两个时辰内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你能做到吗？”无尘知道可能强人所难，但他想知道这些皇宫里来的人，有多大实力。
　　“……卑职立刻去办。”
　　无尘点头，“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是，卑职告退。”蓝衣人就要离开。
　　无尘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左秦。”
　　“左秦。你去忙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无尘听到脚步声离开，这才转过身，脸上戴着宛如恶鬼面具。
　　无尘跨步转入容凤所在的屋子，进屋后黑无常上前关了门。
　　白无常看了眼无尘，问道，“宗主，是现在吗？”
　　无尘点头。“让他醒过来。”无尘取下面具，眉头正微微拧着。
　　白无常几针下去，床上的容凤幽幽醒来，口中呢喃道，“红绡……红绡，你又不见我了……”因为被制住了穴道，所以不能动弹。
　　“爹……”无尘靠近床边，“有些事我想问你。我们家到底姓什么？我们是慕容皇家的人吗？”
　　“红绡……你恨我吧……我不知道……”
　　无尘没有理会容凤的胡言乱语，“慕容家找上我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知道凤如卿怎么成了宁王。你知道些什么？”
　　“红绡，你还是那么美……”
　　“师红绡已经死了，娘死了，还有弟弟也死了。现在，我只有你这个亲人。”无尘的语气不似责怪，反而像是述说，“你可以疯，可以傻……我不能阻止，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红绡……你怨我吗？昨晚你怎么不来看我？”
　　“爹，接下来我会很忙，无法照看你。所以我想让你回鬼门。”
　　容凤依旧是无神的状态，“红绡……对不起……不要不见我……我知道你怨我恨我……”
　　无尘突然出手点了容凤的穴道，让容凤无法出声，“爹，师红绡已经死了。虽然那些事很可能是因为你，但……终究不是你杀了她，所以不是你的错。只能说世事不由人。”无尘最后这句话或许也是说自己。
　　“嗯……”容凤无法出声，无法抗拒无尘的举动和决定。
　　无尘苦涩地淡淡扯开笑容，“爹，你的事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了。上一辈的事，我无权去管，但我和师父是我的事。娘和弟弟的仇，是我必须考虑的事。”
　　容凤挣扎要出声却动不了，也出不了声。“嗯……”
　　无尘起身，对白无常道，“你们中谁送他离开这儿，另外一个人找出墨轩的下落。”说完，无尘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个时辰后，无尘陪着沁心在屋内喝茶。
　　人声靠近，沁心道，“有人来了。是之前那个人吗？”
　　无尘摇头，“这两个人的武功不若左秦。沁心姑姑，麻烦你了。”
　　沁心点头，“是，少宫主。”沁心开了门，见院子里有两个人，一个青年和一个老者，沁心对其中一人竟然不陌生，咋一见不由得一愣，“慕容庄主。”
　　“你是谁？”老者出口。
　　“两位到底有何贵干？”沁心的语气有些生冷和排斥。
　　“老朽慕容宿，这位是在下的义子青陌。我和容凤是结义兄弟，这次是为了他而来。”
　　沁心有些离奇地盯着来人，神色更加排拒，“慕容庄主，……”
　　“请他们进来吧！”无尘在屋内道，截断了沁心要赶人的话。。
　　沁心往门边走开，神色冷清，仿佛回到了秋水宫的模样，冷清地道了声，“两位请。”
　　两人进屋，见无尘坐在那儿，手中端着茶杯。无尘对两人淡淡一笑，“两位贵客，请坐。”
　　“你是……？”慕容宿显得很激动，也很疑惑。
　　“在下无尘。慕容庄主请坐。还有这位青兄。”无尘淡然如水，“两位是为了家父而来？”
　　“你真是凤弟的孩儿？”慕容宿激动得从刚刚坐下的凳子上站了起来，“你……是了！你和如卿长得一模一样，又和凤弟当年风姿相同。”
　　无尘只从慕容宿的声音听出了他的激动，仿佛不是故人之子，倒像是他的儿子了，无尘只是淡淡地勾着笑，没打算说出自己就是凤如卿的事。似乎之前倒是有隐约听到说凤如卿和慕容山庄有些交情。
　　“凤弟还好吗？那日见他受了伤，我一直担心。多年不见，我实在很想见见他。”慕容宿虽然不似之前的激动，但还是显得很急切。
　　“何况在下从未听家父提起和慕容庄主有交情。”无尘弄不清慕容宿话中的真假。
　　“他怎么可能没提起。你娘和他还是我从中撮合的。没想到她为你爹生下了你和如卿这样的好孩子。”说到这儿，慕容宿又似乎痛心疾首起来，“只可惜，如卿那孩子命苦，落入师芸姬的魔掌之中，又被师芸姬那妖女迷惑，最终落得前程尽弃，年少殒命。实在让人痛心。”
　　无尘眉头的阴厉一闪而逝，依旧是淡淡地勾着嘴角，静静地听着，无神的眼眸却透着疏离。
　　沁心给青陌和慕容宿送来热茶。
　　“多谢。”青陌接过茶，点头致谢，沁心根本没心思回应，冷淡无礼地走开，立于无尘身后，但没有吱声。
　　“凤弟他可好些了？”慕容宿根本来不及喝茶，急问道，“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我们兄弟好些年没见了。”
　　“家父刚刚回府了。”无尘没说出鬼府，但在慕容山庄那次的风波，想必他该知道吧。
　　“不是说他也在这儿吗？”慕容似乎有些奇怪。
　　“慕容庄主从何处得知家父和在下在此？”无尘勾起的嘴角显得莫名危险。
　　“是安……”
　　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屋外传来的声音惊了屋内的人，尤其是因为视觉消失，而使得听觉更加敏锐的无尘。
　　“我去看看。”沁心就要出去。
　　无尘一把抓住沁心，“沁心姑姑，你不会武功，还是在屋内吧。”
　　青陌先一步走出去开门，哗啦一声，一把剑飞来插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