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34、第三十三章 情到浓处是别离

　　“鸳鸯浴？”无尘故意调笑道，没客气地进去了，顺手把佳人拉到身边。
　　“你想要吗？”淡然自若的声音。
　　“师父说呢？”无尘的手轻按住某个绵软的核心。
　　“嗯……”微微轻颤的吟哦声，“色胆大了……咳咳……”
　　“师父——”无尘闻声眉头一蹙，心知她病有犯了，有些后悔自己唐突。掌心贴向了些真气给她。
　　“没用！我还好！这些法子只对一般人有用！有你在身边，会好过些。”
　　“是，师父。”无尘收起玩闹的心，担心道“师父，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情则老，有关则死。姬家的族长本是不老不死之神，动情初始，就注定会变老。生下孩子，有了后嗣，便会死。”
　　无尘的眼眸中不觉有了丝丝冰冷，“师父的白发难道是因为……”
　　“对也不对。我很多年前就恋上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或许我活的久了，恰好那时候生了变故，我太累了，需要一个依靠，而他恰好成了代替。因为他有一张形似故人的脸，有一颗单纯无知的心。”
　　“他是谁？”无尘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即便他知道，那个名字若是被说出来，注定要伤了他的心。
　　“他是我唯一的好徒儿，我怎么能不为他做点什么！我是天下间最了解他的人，他的心思我何曾不明白，可我必须让他难过痛苦，我才能开心。”
　　“为什么？”无尘的眼眸中有不可思议，有难过，还有说不清的晦暗幽深。
　　“他还有一张和我最恨的仇人一模一样的脸，当年，我也是因为那张脸才种下恶果……孽障、魔障，都是我的心魔，我放不下……”
　　“咳咳……”
　　“师父别说了。”无尘不想听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她的病，之二，那个人应该不是无尘，或许是她的如卿，而她的故人，无尘无从问起，原来，大家都是影子而已，那么她的心不在任何地方吗？所以，她永远是无波无澜的一张淡然的脸，风平浪静得让人记恨。她红颜白发是为了谁？到底她心底，谁才是最重要的？无尘还要问下去吗？无尘不知道……
　　“我的心从来很小，只能有一个人成为我的魔障。我知道我不能不爱他，又不能不恨他，所以……我只能放了他。”
　　无尘记得自己根本没说话，她如何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个人是谁？”无尘的声音虚化了很多。
　　“一个和我有一段孽缘的孩子。咳咳……咳咳……”
　　“师父——”无尘瞬间的心痛和绝望被担心掩盖，见如同墨汁一般晕染在水池中的丝缕，忙抱起水池中的人，嘴唇的暗色和苍白的脸颊成了鲜明的对比。
　　“琴姑娘——”无尘大喊道。“琴姑娘——”一边将人放到了床上，痛被子掩住赤裸的雪体，自己慌忙穿上了衣服。
　　每一阵子，琴娘冲了进来，“公子的病又发了？”话完已经三根手指搭上了脉搏，良久，眉头凝成了结，汗珠从柳眉滚落。“来人。”
　　“琴姐，有何吩咐？”
　　“把东厢侧屋的人叫来。”
　　婢女很快带来了一个人，烛火下能看清容貌不过四十来许，面容本是慈蔼，却因为一道道还没消去的伤痕而多了些许严厉。
　　“师父，你看看她。”琴娘着急道。
　　“好，你让开。”男人和琴娘互换了位置，刚刚检查完开始诊脉，突然被一双玉手凶狠的打开。
　　“别碰我。咳咳……“眼眸中突然闪现的杀气让所有人为之一阵胆寒。
　　“师父……先生是给你看病。”无尘忙握紧凉手劝道。
　　“滚！”声音不含怒气，却冰冷如霜，“都出去！出去！别吵醒了莫念和朔夜！”
　　“公子——”琴娘焦急道，“你何苦逞强。”
　　“如果他不是你的师父和夫婿，是我未来的亲家，我现在就杀了他。都滚出去。”
　　“等等。”琴娘脸上一阵迷惑，“什么亲家？”接着又娇笑道，“公子终于要奴家了。”
　　无尘还愣住，诸葛明先惊呼出声“无双……”
　　“你家的月儿，我定下了。”
　　琴娘和诸葛明同时愣住。无尘脸上也不明不白，亲家？想想，无尘想起了那日被围追时被当做人质的女子，无尘印象不深，但似乎是芳华十八，年华正好？和谁？朔夜？
　　“什么时候？”
　　“记得我救你的时候说了什么？缘不知因何起，千年唯待。月不问为谁明，此生永夜。”
　　琴娘点头，“有什么吗？”琴娘望向身边的男人求解，但那人同样疑惑地摇了摇头。
　　“是朔夜吗？”无尘道，那天朔夜焦急的叫的人是那名女子的名字，“明月？”
　　“公子，我家月儿……”琴娘要解释什么，一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至于信物，应该很快会出现。”很平静的声音，但在过分安静的屋内，嗡嗡地回荡着。
　　“公子，月儿和朔夜不合适……”琴娘还是自私地为自己的女儿考虑，朔夜，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那孩子太阴沉和深不可测，而他和明月……年龄差别太大，怎么能让明月误了年华。
　　“那不是我说了算。都退下！”声音虽然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琴娘被一脸思虑的诸葛明带下去的，婢女也退下了，独留下无尘和一脸淡然的病人。
　　“师父——”无尘也觉得明月和朔夜的事情不妥。
　　“我以前有没有给你讲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无尘不记得。
　　“上古神话时代，有个女人害得一对深爱的情侣被活生生拆散，各自惨死，魂魄散落，天上人间难以想见……她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对自己下了一个永世的诅咒，诅咒自己和自己的后代不生不灭，不爱不死……她要自己的后代永远承受和挚爱生离死别的痛苦，直到那两人圆满。”
　　“她未免太过了，即便真是她错了，她也该一人弥补，她的后人却是无辜的。”
　　“她就是姬家的先祖。”平淡的声音。“她害死的情侣，是上古最后的神灵。”
　　无尘微微一愕，“那些都只是故事，你不必当真。”无尘道，这件事和之前的事有关吗？
　　“姬家的每一任族长都注定如同昙花一般，为情而死。她们有除尘绝世的美貌，不同于常人的异能，她们不老不死，她们注定会爱上一个人，接着便会不可遏制地衰败而死，所以她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昙姬。”
　　“昙姬？”无尘心头一抽，“你也是——”
　　“故事不止是故事。总有些真假虚实。”昙姬轻微地点头，“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位昙姬。我要带走这个诅咒，所以，我要找到宝藏。”
　　无尘脸色微微沉了下去，“这和宝藏有什么关系？”
　　“朔夜王的宝藏，有解除诅咒的关键，但我不能告诉你。”
　　“你要我帮你？”无尘微微笑道，有些冷淡和深沉。
　　平静得似乎死水一般的面容突然转过去，面对着无尘，“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无尘有些不解的样子。
　　“我只要你做你自己，提醒你别阻碍我。”
　　“为什么不要我帮你？”
　　“因为你是阎罗。我从来没希望你帮我，我希望的是你做你自己，任何时候，不要被任何人事物阻碍和蒙蔽了真正的自己。”昙姬微微勾起嘴角，“这是我忘了跟你说的，一定要好好记得。”
　　无尘思附这这些话，却不明不白。
　　“一定要记得。”
　　无尘点了点头。“一定。”
　　“现在，我要你。”细碎而诱惑的吻磨合着无尘的嘴唇，“今晚，我要你解放自己。按你想做的去做。用行动告诉我，你对我的承诺。”冰凉的手指滑进衣衫，抚摸着结实柔韧的躯体……
　　“你在不安。”无尘抓住那双其实在发颤的手，“师父，现在我不要。等你身子好些。”
　　浅然的轻笑勾起如媚的弧度，一丝嫣红滑落。“咳咳……”
　　“师父——”无尘担心得心底揪痛，“我找先生来医治你。”
　　“不许去。”昙姬吼道，出手抓住无尘，内劲之大让无尘肩头多了五个红点。“别去。没用。我的身子，我最清楚。”
　　“师父——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明天，我带你去魍魉山。两位长老一定有办法。”
　　昙姬摇了摇头，“明天开始，你要做好一件事？”
　　“什么事比你的病重要？”无尘眉间隐隐有些怒气，“我一定要带你去治病。”
　　“我会给你几本书，你好好看看。”
　　“师父……”无尘是喜欢看书，但这种时候看书很奇怪。“为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看完了读懂了，有奖励。”
　　无尘的心思真的不可遏制地往不好的方面想入非非了，“几本？”
　　“我算算……大概五百。”
　　“师父，这叫几本吗？”
　　“对我而言是。”
　　“一定要看完才有奖励？”
　　“好。”无尘认命地点头，似乎对她的话只能服从。接着躺下，怀抱着娇弱的人儿。
　　第二天一早，无尘起身身边已经没人，屋内陈设整齐，除了几口就在床边的不同寻常的大箱子。无尘记得昨晚没有，起身刚一出房门就被一个人肉团子撞得撞上门。
　　“爹爹。”
　　无尘惊讶地低头，发觉了怀中的人，竟然是莫念，红色的小八脚章鱼狠狠抓着他的衣服，挂在他身上。，脸儿可怜兮兮的，还有几颗晶莹的泪珠。
　　无尘不禁慈爱地蹲下身，“念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娘……”
　　“你娘怎么会欺负你。”无尘微微笑了笑，还在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娘走了，不要莫念了。”
　　“你说什么？莫念，别开这种玩笑。”无尘心惊不已，只盼莫念是玩笑。
　　“娘和琴姑姑确实走了。”又一个声音传来，一抹黑色缓缓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