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信笺：绿珠娉婷》草色新

15、第十三章 小声泪语

　　简婷刚欲坐上软轿，仿佛心灵感应般回头看到，一截粉红鞋尖微露在树丛外，察觉到她目光正慌忙地往回收。她想都未想迈开赤裸踩在地上生痛的脚，疾跑而去。‘是珠儿’心中一遍一遍惊喜地告诉自己，并且为刚才突然跑出又让珠儿又为自己担忧而愧意，她柔笑着，伸手拉出想再次躲进树丛的珠儿。
　　绿珠看到婷儿抓住自己，忽然惊得泪积眼中不断摇头。简婷错愕，下意识跟随珠儿的目光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石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邪气笑容：“珠儿是知错了，对吗？”
　　“嗯！”珠儿微声回应，底弱得让简婷诧异，张张嘴奈何不能发出声音，心急地看向珠儿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察觉到珠儿的手正紧紧拽住自己衣角，不禁锁眉。
　　“季伦，珠儿知错原谅我好不好”珠儿小声泪语。
　　“噢，原来珠儿知错了”石崇说着慢步走了过，伸手抬起绿珠低垂的脸，眼中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将其拥入怀中，轻语：“珠儿可愿去金谷园跳舞？”。绿珠噙泪拼命点头，拽着婷儿衣角的手，依旧紧紧地不愿松开。
　　简婷越发担忧珠儿，不假思索上前拉住石崇衣袖，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石崇看向突然上前拉他衣袖、引他注意，正用询问目光看向自己的绿婷（简婷），一个有趣念头脑中闪过，回目看向珠儿，故意若有所思，说：“绿婷拉住我，是否也想一起去金谷园，珠儿觉得呢？”
　　绿珠始终低垂着头，没说出拒绝或同意，只因她混乱思维还沉际在刚才寻找婷儿，误入花园假山暗室内，所看到的：季伦正与一个身穿待卫服装却蒙着面的人，交手抢夺一个包袱，而她一眼就认出那包袱上的熟悉花纹，那婷儿的包袱，还有那从其中微露出一小截的剑柄，那是爹爹的剑，从小到大常常看到爹爹细心擦拭它。季伦明明知道爹爹的剑、婷儿的包袱在那，为什么要骗说不知道，骗婷儿在护送她回来的张待卫那，内心抽搐瑟痛。她还隐约听到两人说：‘恶贼快把‘神器昆吾’交出’……‘盘古氏第八代始祖的脊椎骨所化’……‘剑中之祖你不配拥有’。她整个人呆愣住，直到看见季伦一剑割开那蒙面待卫的咽咙，殷红鲜血喷出，吓得惊呼出声，季伦厉喝“谁！”，自己惶乱失措逃出后一直浑浑沌沌，只是在刚才经过附近听到季伦对婷儿的温柔细语，她突然好恐慌，发现自己一辈都无法放开对季伦的爱，即使他有千般罪，欺骗自己，伤害自己的亲人，她梁绿珠都无法割舍这份感情。
　　“珠儿是否同意呢？”石崇一手掐住又看似抚摸绿珠玉脂凝肤精致颈脖，抬起她的脸看向自己，瞬间，绿珠触到季伦盯视自己的目光，泪水一点点强咽回体内，贝齿咬了咬下唇默默点头。石崇莫名感到胸口似松了口气，只因他猜测刚才假山暗室里偷听的人可能绿珠，双眼深处暗藏的杀意慢慢减缓，一手牵住珠儿细滑的纤纤玉手，说：“绿婷想去，可是必须换上身男装，你可愿。”
　　简婷听到，立即喜悦点头，伸手拉住石崇的手在上面写：“我同意”并且心想：这太简单了，平时自己也总喜欢一身男装，于是单纯露笑。石崇刹那被吸引，痴迷那份纯净中自有不知地喃语：“婷儿也很乖巧。”
　　简婷虽有听到却不明其意。绿珠一直在恍思中并没完全听清，只微闻耳音赫然醒神抬头望向季伦，看到婷儿搭在他掌心的手，眼中神情变得复杂。简婷察觉，忆想起昨晚珠儿对自己所说：不要和她抢季伦，一时窘迫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局促不安地看向珠儿。
　　“因为婷儿不能说话，所以才在季伦手上写字对吗？”绿珠突然开口问。简婷立即不断点头，上前拉住珠儿想对她说：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欢石崇，都会放手决不会与她相抢。“婷儿，珠儿可以永远相信你对吗？”。简婷一时诧异愣神不明其中含义，珠儿的话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双胞胎间的心灵感应，让她朦胧觉察到珠儿似有什么心结，担忧望向她。
　　绿珠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婷儿带有担扰表情的脸，说：“婷儿换上男装我带你去金谷园，那里很漂亮的，”。简婷点点头，又摇摇，她无法确定刚才心中一闪而过触到的想法，当回过神来时人已被珠儿拉上软轿，轿帘放下，坐在轿中珠儿为自己扎理男子的发髻，穿上男子外衣───深蓝色待卫的服饰，一双靴子里边塞满棉絮，满是伤痕的脚竟在触碰下一点也不觉得痛。她心中感动珠儿的细心；亲情的温暖，想到丝缺憾忍不住在珠儿手心上写：“珠儿，你说爹爹的剑会在那，只求千万别遗失，爹爹临终前叮嘱我要守护那把剑，对了你知道吗？”简婷沾沾自喜地看向珠儿：“原来那把剑叫昆吾，小时候我们一直偷偷拿它玩耍，还有次我不小心被它锋刃所伤，”
　　绿珠心中顿起惊涛骇浪，猛然合起婷儿正在掌心写字的手，打断后紧握住她，紧咬下唇眼中泪光闪动，不断摇首。简婷瞬间思维暂停，回过神来误以为珠儿在为爹爹的逝世而伤心难过，便想着转开话题，目光回视注意到轿外，偷偷掀起轿帘一角向外看。
　　出乎意外，在街市上看到两个身影，拉过珠儿俏皮露笑，指了指轿外让她看，并在她手心写：珠儿快看，那边两个人是不是很像我们15岁及笄的前一日，到天香楼看跳舞，遇到那两个撞到你的讨厌人。
　　绿珠透过轿帘缝隙顺着婷儿所指，看到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赵泉和温文尔雅中又带着桀骜不驯的赵骏，确实是那两人，又觉得婷儿有些太理偏，纠正说：“那个叫赵泉只是不小心撞到我，而且也道过歉了，而那个叫赵骏的人并没有撞到到，似乎你很不喜欢他。”
　　简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在绿珠手上写：“因为他讨厌”随即停手，扯下一块垫铺的白色锦布，用珠儿随身带着的胭脂沾染手尖，在上面写下：婷儿、珠儿讨厌你们。随手拿到根从竹制信笺上抽出的简，再裹上珠儿的胭脂盒，窃笑后，猛力挥手把手中东西狠狠地砸向赵骏。
　　珠儿看到正走在大街上，一脸严肃与身旁赵泉说话的赵骏，被突降之物砸中脑门，点点胭脂红色沾撒半个面部，模样就像戏台上画残的关公脸谱，她不由捂嘴乐笑：“婷儿，你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