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襟》弑我

25、第二十五章 浴血之喜

　　今天的莫王府，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他们最最喜爱的大小姐，今天要与神都女子个个觊觎的五王爷喜结连理。
　　而这个消息在神都城内，仿佛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人尽皆知。
　　然而外面纵使热闹无比，也无法感染这安静的坐在闺房内心如死寂的莫千翩，这一早都不曾有，一声言语……
　　被瑜儿搀扶到铜镜旁，木然的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莫千翩的眉头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与忐忑，但转瞬却又消失了踪影，就这样恬静的任由瑜儿为她梳妆打扮。
　　且看那淡淡的脂粉晕染开来，在她那略显苍白但却晶莹剔透的脸颊上，一丝绯红悄然攀附，好像少女般矜持的娇羞，但却又不知为何折射出世人不知的深深惆怅。
　　弯如星月的双眉不黛如墨，那眉间点缀着以木槿花瓣为造型的精致花钿，将她烘托的分外清丽却又透着点点娴静妖娆。
　　而那点染曲眉之下，有一双灵动但却染着些许哀愁的清眸，双瞳剪水撩人心怀。
　　轻轻的将胭脂置于那饱满红润的双唇间，映出那如水的光泽，仿佛等待有缘人一亲芳泽，充满着欲拒还迎的诱惑。
　　瑜儿的手艺今天出奇的好，一会功夫就将莫千翩打扮的如坠入凡间的清艳仙女般，超凡脱俗清淡雅致却又透出醉人喜气。
　　轻轻的将那及腰的青丝，拢在手中，那柔顺的触感仿佛上好的锦缎，瑜儿灵巧的将这青丝高高挽起卷成坠马鬓，华丽高贵的凤凰钗独秀于中央，那凤凰造型生动异常，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不再受世间俗事的束缚。。
　　而墨鬓两边配以金镶玉步摇，并且将一个精致不菲的镶红玉额坠，轻轻的坠在莫千翩那白皙无暇的额前，让莫千翩愈发摇曳生姿妩媚动人。
　　“小姐，真是个美人胚子。”瑜儿俯身与莫千翩一同看着镜中的人影，不由的出声感叹。
　　而莫千翩却在瑜儿的靠近中不由自主的被扰了几分心神……
　　而看到莫千翩的反应，瑜儿的嘴边却挂着不同于以往的讥诮……
　　瑜儿缓缓移步到坐屏前，伸手抚摸那上好的缎面缝制的嫁衣，那用金线手工刺绣的朵朵艳丽牡丹夺魂刺目，那突起的沟壑都仿佛在彰显穿着之人，身份的尊贵与显赫。
　　瑜儿的心里闪过一丝艳羡……
　　“小姐，真是同人不同命呀……”仿佛一语双关，让莫千翩微微垂下眼眸。
　　轻柔的将一身嫁衣穿在莫千翩身上，那红色的嫁衣与嫣红的俏脸相得益彰，但却无法匹敌那眉目之间的暗沉忧郁。
　　“小姐，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要满心欢喜呦。”不知为何，莫千翩看着瑜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旁人不明所以的恐惧。那感觉在两人身上流转，仿佛一缕深海般视线不清的粘稠浓雾。
　　那充满喜气的盖头，轻轻罩于莫千翩的头顶，将她的视线慢慢遮挡，她只能无奈无助的望着那轻放在嫁衣之上被用力拧紧的一双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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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唢呐锣鼓四起，外面已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莫千翩心头一震，看来迎亲的时辰已到，那心底涌起如翻江倒海般得慌乱，身体也不由的轻轻颤抖。
　　“小姐，大喜当头，一定要注意莫出了差池。”瑜儿略带冰冷的声音，在莫千翩的耳边响起。
　　莫千翩下意识的僵了一下脊背。
　　那所谓的良辰吉日，俨然已经变成莫千翩命运不知落向何处的利剑，深深的刺进了莫千翩的心中让她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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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喜娘的搀扶下，匆匆的拜别了爹爹，莫千翩坐上花轿，朝着那未知的境地走去。
　　而心也随着花轿的上下颠簸越发慌乱无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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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安然度过那些让人疲累的繁文缛节之后，莫千翩在陌生的新房里独自静默，感受着烛火在盖头上忽明忽暗的映射。
　　她的心已然凌乱不堪……
　　吱嘎……
　　门在莫千翩毫无准备的时候被突然打开，让原本已坐的僵硬的莫千翩，顿时惊的整个身躯仿佛硬石一般。
　　“请王爷挑喜帕。”喜娘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响起，吓得莫千翩一个激灵。
　　感觉到视线越来越光明，莫千翩的心却越来越暗沉，如在井底一般，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几个下人在喜娘的带头下，说了些吉祥话便退下了。
　　屋内已然只剩五王爷和莫千翩……
　　“你好像很紧张？”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
　　“……”面对突来的声音，莫千翩不知该如何回应，头也垂的更低。
　　“抬头，让本王看看你。”那声音里毫无波澜，既没有期许，也没有厌恶。
　　缓缓的抬起头，莫千翩眼角微颤的看着眼前那已然成为她夫的男子，刹那间有一丝晃神。
　　一头青丝被一枚精致的玉发箍一丝不苟束于头顶，而那宽阔的略显麦色的额头，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出健康的色泽。
　　一对剑眉英气潇洒，但因为望着莫千翩而轻轻的挑起，又充满了一丝玩味。
　　那深邃如深潭般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万丈深渊，但也心甘情愿深陷其中。
　　那略厚的双唇，微微的张启，仿佛在不自觉的引诱女子为他神魂颠倒。
　　而这一身红色喜服上那刺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又将那副气宇轩昂却又略带不羁的身姿渲染的有些近乎与迷幻的慵懒与温柔。
　　“要不要让下人准备碗汤面给你？”轻柔的询问，这一天的疲累，想必也知道她没机会进食，然而仿佛也是在有意提醒莫千翩，不要瞧他瞧的这么入神。
　　“哦，不用，天色不早了。”莫千翩看的出神，被这声音惊扰，脸上浮现一抹娇羞。
　　“既然如此，你早些歇息吧，今晚我在书房？”五王爷说完话便转身欲走。
　　“你……”莫千翩站起身，却因为一整日的僵坐，身体有些不听使唤的向一边歪去，一瞬便坐倒在地上。
　　但却并没有人上前搀扶……
　　莫千翩轻轻扬起额头，看着五王爷那面无表情却又充满些许玩味的脸，那表情里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狼狈，但她望向他的眼神里已然凌乱不堪。
　　“我有事求王爷！”莫千翩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焦急与忧虑，那小脸有不明所以的惨白，与那嫣红的脂粉形成一种对比。
　　“何事？”五王爷挑眉打量着眼前这个如芙蓉般淡雅清丽的女子。
　　“难道你想求我留下来与你洞房？”嘴角挂着浅笑，但眼神却又沾染一丝丝冷意。
　　轻轻抬起葱白玉手，莫千翩将一张锦笺塞入五王爷手中。也顺势将自己从地上带起。眼神里透漏着急切与无助。
　　那流波如水的眼神，让五王爷有轻微的怔忡。
　　五王爷刚想要展开锦笺，却被莫千翩慌乱的眼神制止，遂将那锦笺悄悄的藏于袖中……
　　“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声音刚落，室内的烛火也应景般的悄然熄灭，而那熄灭的烟云缓缓上升。
　　仿佛在嘲笑某些徒劳无功的自作聪明。
　　那绰绰月影，仿佛一面俯看世间善恶的铜镜，安静的悬于空中，等待个中阴谋渐渐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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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不好了，王爷！”在书房中才刚刚入睡的玄隶，被下人的呼叫扰了安宁，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略感酸痛的眉头。
　　“王爷，大事不好了！”隔着房门，都能听到下人语气中不可抑制的颤抖与惊惶。
　　“何事，大惊小怪！？”玄隶的声音里，充满着冷冽的怒气。
　　“王...王...爷，王妃...她...她...死了！”下人回答的胆战心惊，但这回话，也让玄隶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心中骇然。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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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千翩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就如睡着了一般，脸色苍白的近乎于透明，胸口已然凝结的血迹沾染了那一身还未脱去的嫁衣，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在日光中仿佛发着微微的红光，给人一种时间凝固的错觉。
　　而莫千翩的旁边，瑜儿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泣不成声，而看到王爷的到来，那一脸的泪水惨白的仿佛染上莫大的冤屈。
　　“王爷……”
　　玄隶紧紧的蹙起眉头，昨夜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配合着与她演了一出洞房花烛的戏码，可是在天空微亮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出了他们的新房，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等待他的却是这幅光景。
　　紧紧的捏住双拳，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置身在另一个空间，看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含着清泪，想要对他诉说什么，怎奈何四周风声呼啸，他只能记住那泪痕泛滥一脸幽怨的清丽俏颜，仍风肆无忌惮的吹起她本已凌乱的墨发，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不忍与疼惜，……
　　而仍由别人去哭喊、去压抑、去悲戚，莫千翩都一副睡颜，不在去理会世事的无奈与磨难，宛如婴儿般宁静。
　　有时沉睡，也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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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坊间对于五王妃大喜之日暴死，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五王爷的旧爱无法忍受王爷另娶他人，所以痛下杀手。
　　还有的人说，其实王妃在嫁人之前已经身患重疾无药可医。
　　更有的人说，其实王妃已非清白之身，王爷因不满头戴绿帽愤而除之而后快。
　　但这些种种，也只是有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