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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馬與少女 ...

  •   第三章

      在异世的第二个中午,清妍正在埋头苦干着。
      灵巧的十指仔细地将一条条金丝银线缠绕成各种形状,然后又拿着雕刻刀在一个约半个手掌大的银色底盘上刻出符文和线条。思前想后确定毫无遗留,左手在耳环上碰了碰,拿出一块色泽非常漂亮的绿宝石和几颗小水晶,然后又拿出一个小小的机器出来,把所有半成品按次序逐一放进机械里,凝神,将自己的精神力灌注入机器里催动程序开始进行组合。
      全神贯注间,时间飞快地逝去,待得清妍张开眼时,太阳已经爬到她的后面了。她一时精力不支瘫软靠在树上,过了一段时间才稍微缓和了点,慢腾腾地爬地起收拾工具和材料。
      清妍觉得自己好像是遗忘了什么东西,等到收拾到最后一样东西,也就是那个新鲜出炉的完成品时,她才想起——
      「林琳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呢?」

      说到这个,就得提起她们昨晚的谈话了。

      记得林琳曾说她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身为一个法尔斯人,林琳出身在北方这个终年冰天雪地少见阳光的地方。法尔斯人除了贸易行商或寻找食物资源外很少会离开其居住城市,很多法尔斯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看过青山绿水是什么样子,也不会知道鲜花绿草开遍大地是什么模样,四周的自然环境注定他们最常看到的只有黑色和冰色,无比的寂寥和寒冷,因此法尔斯人的衣服袍子都是非常鲜艳的颜色,每个人都穿得像朵花儿一般。而生活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林琳家里是开旅店的,她从小就常常听到往来的商贾讲述关于南方的故事,对于南方的世界,她有着比其它族人更为强烈的渴望想去见识那些风景。
      于是在用过午餐后她就溜了,因为她是在昨天晚上降落在兰德尔的国土上,当时天黑黑的,然后又被人追赶得到处乱跑所有精力都用于躲藏方面什么都没看到,于是一有空闲她就想四处看看,顺便去把她的交通工具,一匹名叫珀珀的有翼马带回来。
      不过现在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她人到哪儿去了?清妍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也就是说人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不过留在她身上的魔法又没有什么波动,看来还是很安全的,虽然她看起来很不靠谱,但看过她昨晚的气势后,又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清妍很心安理得地跑去做一人份的晚餐,然后跳到树上去休息了。

      于是一夜无话,安歇。

      ……才怪﹗

      话说作者你就是和她有仇是吧﹗?来到这里她已经有整整两天没好好地睡一觉了﹗而今是第三天了是第三天呀﹗﹗没床没房没营帐也就算了,干么要在夜里安排这么多麻烦事出来﹗?就算你喜欢开夜车也不要把别人拖下水呀﹗
      由她所施下的风之守护正在发出一阵阵的震动,她感觉得到有个能力不下于她们的人正在攻击林琳。
      口中吟唱出完整的风之颂词,一阵风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托着她快速地向越渐微弱的讯号飞去。离开树林,越过那座小城,看着愈来愈近的山清妍暗自烦恼林琳跑得太远了。
      飞上山腰时那道风之守护完全消散了,失去了指示,什么也感受不到的清妍无奈地落下来,降到半山的山道上。林琳的位置一直在变动,距离又太远,她一直无法感觉到准确的位置在那里,现在更是完全无法找到林琳的位置,清妍有点担心,能这么快便破坏掉一个五级守护的人能力恐怕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级,林琳不知能否战胜那个人。

      月亮逐渐往穹顶上爬,那月亮虽然已经有点缺口,但还是很接近圆形,看得清妍一时间有点晃神,再回神时,只见前方那狭窄的山路上,赫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她看到一个俊美的青年手抱着年约八岁大的萝莉站在那里,两人的容貌极为相似,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已是高大的青年而另一个仍是娇小的萝莉她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双胞胎。那个可爱的金发小萝莉正窝在青年怀中睡觉,而金发碧眼的美青年则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
      清妍皱眉,她无法在这两人身上感应到人类的气息,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的实力实不可测,但不会对她不利,不过即使如此,清妍还是感到一阵不安,因为从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者对弱者的压迫感。

      「你就是蔡清妍。」虽为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句的,青年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阵奇特的波动︰
      「我们将会对你进行评定,巧手费妮莉思的持有者。」

      感受到话语中传来的,一种游走在世界之间的人所独有的波动,清妍了然,她知道等待已久的试炼终于来了。

      「我需要做什么?」
      「从今天开始,〝结晶〞将会对你开放,六个月后我们会对你进行测试。」青年背过身,抱着女孩向着悬崖走去,毫无起伏的声音继续说︰

      「请好好预备,绯色魔女的继承者。」

      最后一个字出口时,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带着那令人惊窒的气势。清妍呆呆地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回过神后突然惊叫道︰
      「糟了﹗我把林琳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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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一转镜头,让我们看看那令人不省心的少女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清妍是一个善良的好人,虽然外表看不出来,而且她拥有和她人一样好的厨艺。经过两天干粮生活的林琳在饱餐一顿后如此想着,托那顿野味的福,她现在全身充满了力气,决定了﹗现在就到四处看看吧,一定要看到传说中色彩比玛琳姐姐的婚纱更为鲜艳漂亮的鲜花是什么模样﹗对了,要先去把珀珀找回来才行,虽然牠很聪明,可是在这个充满着兰德尔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到就做——当然之前要先和清妍打过招呼。林琳把魔力聚集在腿部,脚下一蹬,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爆发开来,跑了没多久便掠出了树林的范围,凭着对珀珀的感应,她直直地往着北方——她来时的方向跑去。
      珀珀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懂得要到较安全的地方等待自己呢。林琳这想着,并加大魔力的流量,速度更快了,假如现在有人在大概也只能感觉到一股疾风划过身边,连人影都不会看到——她此时的速度竟然几可与魔法相比美﹗
      翻过一座山头,珀珀就在山的另一边的那座森林里,而再过去一点就是雪线,林琳的故乡,北方之境.恒冬的沉眠地。雪线以南虽然是兰德尔王国的国境,但畏于法尔斯人的存在,这一带的土地是无人居住的,而一旦过了雪线,法尔斯人的法术力量就会被削减,想要追寻她的踪迹就很难了,因此珀珀躲在那个地方是很安全的。

      随着距离的拉近,林琳所感应到的,属于珀珀的情绪越来越清晰,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珀珀对于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的喜爱,还有对于她的接近而产生的喜悦,林琳同样很高兴,因为珀珀是她最要好的伙伴,她们在诞生后就一直在一起,拥有着不输给双生子的默契,离开对方对她们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突然有另一道精神力插入她们之间,那种既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奇怪气息,林琳立刻本能地知道对方是奇翠安人,而且那个人想降服珀珀﹗
      林琳大吃一惊,她立刻召唤珀珀过到自己身边,自己也再次提高速度。当她即将到达山脚时,正好看到珀珀从树林里飞出来,而牠身后则紧跟着一个冰蓝色头发的少女。看到对方的剎那,林琳立刻挥剑甩出两道剑气,那少女没留意到飞马的主人已经出现,当那两道剑气已快近在身前时才发现危险,匆忙扭身避过时断掉了对珀珀的精神连接。

      两人停下脚步,遥遥对视,双方都是无比的慎重,面对着怀有恨意的世仇,稍有不慎,便会落了下风,失了先机。珀珀拍打着翅膀,轻快地飞到林琳头顶上方高飞盘旋着,以免干扰到林琳或成为她的弱点。
      没有言语,与生俱来的敌意使得她们一见面就开打,直到其中一方永远回归大地的怀抱。双方身影一动,一个使用武技,持剑迅雷不及掩耳地攻上去,另一个发动魔法,试图拉开距离轰杀对方。

      限于飞马一直在上方监视着,蓝发少女不敢飞得太高,然而徘徊在低空的她面对着武技不俗的对手危险性非常高,几次尝试拉开距离却没能成功后,她决定使用长老赋与的力量来应战。
      右手手腕上的金手镯微光闪过、变形拉长成一根法杖,口中低声颂唱着咒文,借着法杖的帮助,原本十几秒长度的咒语被缩减至喊出结语就成了,强劲的暴风圈瞬间形成,不过早在昨晚就领用过其滋味的林琳顺势后退卸下力道,长剑飞舞,把暗藏其中的风刃劈散。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十多支初等六级的冰锥从前方激射而来,脚下的土地在翻滚,吞卷着地面上的一切,不论是生物还是死物。足下发力一蹬跃上半空,珀珀早已候在那儿接着她,而那少女的人影已消失避入树林中。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接下来只会躲在远处发暗箭,体弱敏捷差的魔法师从来不是近战的主。林琳指挥珀珀攀升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免得待会没处闪避。
      果然,由冰凌和初级.土泥卷所造成烟尘尚未完全散去的时候,三十多道风刃破开空气尘雾袭来,早有预备的林琳轻易避过。她暗自心惊,虽然对方使出的魔法都是初等中级的魔法,但魔力却远超过了正常初等魔法师的水平,因此虽然战斗经验看来不高的样子,但想要胜了她还是有点难度……啧,一开始错估了对方的实力,明明这个亏明明昨天就吃过一次了……
      不知不觉间,林琳的思考方式变成了另一个人,原本金红色的左眼更是在眨眼间变成了烈焰般的火红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馬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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