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魂儿与触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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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魂儿小姐非常困惑，因为她发现自己貌似又神经错乱了。
昨天晚上，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扇了苏启好几巴掌，还愤怒地对其大骂特骂。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她出现了幻觉，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她认为自己被苏启非礼了，于是对其痛下杀手。
然而打完人清醒以后，她发现了三个重大问题：
第一，苏启其实并没有非礼她，只是将她抱着。而她好像是在梦里看到他吻了自己的唇。
第二，她打了苏启发泄以后，忘了之前她在幻觉世界中看到的所有事物。
第三，原来作为一个鬼魂儿，她竟然真的可以打到苏启！
哇呀呀呀，要不就是她魂儿小姐不是鬼，要不就是他苏启也是个鬼，这最后一条结论实在太令人振奋了！
魂儿小姐有种扬眉吐气般地痛快。
当时她很过瘾地看着苏启那俊白瘦脸上的几个深红五指印，觉得世界真是很美妙。
这种美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一早，虽然一觉醒来的苏启脸上已无鲜红五指印做地标，但魂儿小姐仍围着他一飘一飘地表示，自己很欢乐。
被当做瞩目对象的苏启看着她，最后无奈地来了一句：“我说，我就真这么可恨吗？”
魂儿小姐点头，无比谄媚地笑道：“你不可恨，只是如果别人能揍你一顿，那他一定会像我一样的兴奋。”
“……”苏启摊个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在房间里收拾屋子，看样子准备去隔壁屋里去找苏萌萌。此时他们还在那个山间密林中的□□大本营里，魂儿小姐在空中飘飘想了一会儿，往下靠近苏启说：“喂，苏萌萌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你整天带着她这么活蹦乱跳的，到底会不会有事？”
“有事？”苏启挑眉看看她，迈步走向窗边：“她的病什么情况你不是都旁听了么，还有什么问题？”
魂儿小姐皱眉，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现，连忙问：“那她是不是真会像那个外国专家说的，最后变成植物人？”
“她会躺在病床上很多年都不能动弹，而且毫无意识，是不是？”
魂儿小姐想着脑子里的那些情景，下意识地也就问了出来。而苏启转过头，抬眉看她一眼，笑笑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魂儿小姐一愣，哽住。
她怎么知道的？她不知道，她只是好像看到过一幅画面，或是产生过一个念头，似乎一瞬间穿越时空看到了未来的东西，知道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呃……难道说她其实不是一个鬼，而是一个神？
咳咳，这个念头让魂儿小姐觉得很雷，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苏萌萌如果变成植物人的话，应该是因为脑瘤病发，但她却曾经“预见”过她是被车撞——是的，她曾清楚记得自己看到过苏萌萌被车撞，然后昏迷不醒的样子，而事实又证明苏萌萌根本没被撞上。这么说，她的预测根本不对，完全属于空穴来风神经病发作……
魂儿小姐想到这里哀怨地往天上看看，觉得自己很悲剧。
“怎么了？”正自纠结间，苏启那欠扁的脸又凑了过来：“在想什么？其实问题很简单，苏萌萌会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你慢慢在旁边看着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已经飘眼向她递了个飞吻，哼着小调走出了房间。
留下魂儿小姐无语地看着这厮背影，觉得此人如此轻松如此随意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有点……居心叵测！
*
就这样，早晨八点多的光景，魂儿小姐陪着苏启来到隔壁苏萌萌的房间。
此时的苏萌萌仍在熟睡，呼吸沉沉，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都不会醒。小蛮女抱着被子蜷着身子睡得很安逸，只是眉头微凝，似乎正在做什么梦。
苏启在旁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打搅，只是将她卷至鼻端的一撮头发理好，然后轻轻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这厮对于小蛮女的赖床行为完全纵容，魂儿小姐在旁飘着，“哼”了一声。
她无聊地左看右看，最后停在苏启身边问：“喂，你很闲嘛，当大夫整天不用上班？”
苏启伸个懒腰，笑眯眯地说：“人生嘛，就是要随遇而安，既然上这儿来散心就别想那么多了。”他说着向窗外指指：“这边林子里有个打靶场，宸夜他们正在那练呢，你想不想去？”
魂儿小姐立即眼睛一亮，直接点头表示同意。但她转念一想，怎么就觉得苏启这种说话的口气非常耳熟？她一边琢磨一边已经随着苏启飘出大宅，一人一鬼一路向前，在宅边林子里走了十多分钟，就看到前方一片开阔的被钢丝网圈出的场地。
魂儿小姐发现能在这种地方住着的人真的很牛，整个一片山林都可以被当成他家后花园。
前方林子树木苍劲，虽是冬天，但仍有不少绿色作为点缀。那一片射击场似乎是镶嵌于山林之间的，一排排靶道给人一种肃杀利落的气势，而一阵阵不绝于耳的轰鸣枪声，更令人精神振奋，并自然萌生一股紧张之情。
魂儿小姐定睛，看到有几个劲装男子正站在不远的前方，都在端着枪械不住射击。
乖乖，那几人各个高大健硕，整齐一致的黑背心军筒裤，紧致完美的肌肉线条，阳刚之气四溢，远远看来就是一片力量之美。
魂儿小姐看得“哇”了一声。
啧啧，养眼，真养眼。
靠近钢丝网边这一道的射击手正是宸夜，小子今天的装束更显挺拔凌厉，紧身黑背心，肩头绑着两条皮质枪带，黑手套，长筒靴，霸气十足。魂儿小姐就听耳边口哨声响起，身旁的苏启已经扒着钢丝网吊儿郎当笑道：“呦，不错啊，越来越稳健了嘛。你这样都可以参加射击世锦赛了，再练两年也就能赶上我了。”
恶……！正在射击中的宸夜停下动作，端着枪向这边看了一眼，没理他，转眼继续酷酷地一下一下射子弹。
苏启耸耸肩，很不见外地自己打开钢丝网门走了进去，而他的手一伸，不知怎地，就准确勾住随后跟进来的魂儿小姐。
魂儿小姐愣在原地。
苏启的手，勾住了她的……胳膊？！
一阵震惊，魂儿小姐呆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而苏启回过头，在一片阳光透射的背景下对她露齿一笑：“怎么了？跟着我来啊。”他说着，另一只手顺理成章便揽上了她的肩。魂儿小姐身子一晃，随着他一起进了钢丝网门。
她瞪着苏启笑嘻嘻的脸，忽然觉得世界变得……好神奇。
昨晚受了惊吓，后来好像又出现了幻觉，致使她忽略了一种显而易见的感受——她可以摸到苏启，可以狠狠地揍他，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属于人体的温度！她不知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现在她与另一个人的接触变得自然而然，整个世界似乎也不再将她拒之门外。这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魂儿小姐瞪着前方，感觉到了山间里的微风吹拂，太阳照耀，再抬起头，看见苏启深邃含笑的眼。
他勾起唇角说：“其实跟我在一块会有很多惊喜的，来吧。”
魂儿小姐眨眨眼，就觉得他那柔柔缓缓声音与语调，带给人一种蛊惑般的飘飘感……
随着苏启走到练习道内，前方一排排地都是距离很远的靶子，让人感觉很晕。不远处宸夜的射击声还在一下一下传来，苏启向前，走到一排靶道的标线前，随手拿起一支枪。他向魂儿小姐笑了笑，握枪、上膛、拉保险、举臂……射击！紧接着砰砰砰砰一阵轰鸣，一梭子弹，已经一气呵成全部射光。
那动作，帅气利索，那姿势，优雅又专业，那气质……让魂儿小姐看得呆了呆。
……咳咳，可是，可他那堆子弹却打得七零八落的，到处乱飞。
就听旁边靶道的宸夜喊：“靠，你他妈射我靶上了！会不会打啊？手搓就上没人的地儿先练练去，别在这儿跟我添乱！”
苏启呵呵一笑，手底一串动作又是一梭子弹打出，这次子弹倒是没有飞得太远，至少都打在了靶上。宸夜在旁看得直撇嘴，嫌弃地说：“就你这水平，真不知我以前到底是不是跟你学的。”
苏启摇摇头，一副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装子弹：“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我可没教过你。这个打枪也是要看感觉的，你知道我现在对拿手术刀比较有感觉。”他说着眯眼瞄准，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打快，砰地一枪，6环。
苏启耸肩，再来一枪，5环。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苏启即刻无辜地说：“干嘛这种眼神？我不是装的，现在真没感觉了。你瞧，我可能产生心理障碍了……”
“狗屁心理障碍……”宸夜呲牙咧嘴地向他凑来，阴测测道：“你他妈吃了狗屎也不会有心理障碍，忽悠谁呢？”
他说着顿了顿，墨黑妖气的眼眸一眯，带着不屑地道：“想置身事外是吧？那你直说，没人逼你。”
苏启笑笑，摇头慢悠悠地说：“你看我像有置身事外的命么？你们今天晚上准备干什么？有计划吧。”他说着同样顿了顿，脸上的嬉笑稍作收敛，淡淡地道：“虽然我已经不跟在你爸身边了，但还是很清楚他做事风格。蓄意报复的事他不会做，没有利益伤人损己的事他也不会做。你们自己帮派的内乱真的都已经肃清了？宸夜，一件冒险的事，有几成的成功几率，你才会去做它？”
宸夜挑挑长眉，盯着他的眼睛说：“既然是冒险，有三成胜算，我就已经去做了。”
“很好。”苏启扬眉一笑，一抬手，忽然向前射出一枪：“那等你有了三成胜算的时候，再去做那件事好了。”
砰地一声，那一枪射出的子弹迸发着强劲的速度与火力，急速向前，越过了苏启所在的这道，径直向宸夜的靶心冲去。半个厘米的一颗子弹就像是经过了精确计算，一路披荆斩棘，最终行至为重重弹夹穿透的最最中心——10环。
紧接着“滴！”地一声警示长鸣，靶道积分器上的屏幕显示了一个大大的“X”，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即刻清脆地播报：“亲爱的先生，您此轮的成绩为——0、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魂儿与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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