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染烬》洛清言

8、宴会（2）

　　第二天傍晚，我还朦朦胧胧地睡着就听见电话铃声。昨晚上写稿子到凌晨4点，早上又去学校办了毕业注册，中午连饭也没吃就睡了，一直到现在。
　　“喂？”我睡意未消。
　　“你在睡觉？”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嗯。不是说晚上吗？这才几点？你怎么回事啊，讨厌。”我又起床气，而且不小。
　　“嗯……你睡吧。”
　　居然没发脾气？秦墨今儿是咋了，以往只要他电话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别人干啥都得停了先管他的事。我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猛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刚刚那声音好像不是秦墨，是马晨！我立刻睁开眼，做起来。发现手里还拿着手机，而且还没有挂断！
　　“喂……”我试图证实自己的想法。
　　“醒了？”果真是马晨。
　　“对不起，我以为是秦墨。”我赶紧解释。
　　“他在公司有事，我在这边办事顺便接你去公司找他。然后再一起过去。”他平静的说。
　　“哦……哦。我刚醒，你得等等。”我颤颤巍巍地说。
　　“好。那我在楼下等你。”他依旧平静。
　　“哦。”
　　“不用着急。”在我准备挂电话时他又接了一句。
　　我放下电话，愣了几秒。快速下床，洗脸刷牙。想到今天是宴会，不能就这样清汤挂面的，于是又化了化妆，把头发松松地完成一个髻，耳畔又抽出几缕碎发拧成一股绕了两下。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不高调又不会觉得不庄重，就这样。想到衣服更是发愁，本来我就没几件衣裳，晚礼服更是没有，好在秦墨说人不多而且都是他们‘□□’的，我就随便拿了件墨绿的连衣裙。照照镜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出席宴会的，算了，反正我不是秦墨女朋友，他们应该都知道，没人注意，就这样吧。正要出门一想，坏了，我连双高跟鞋都没有。昨天本来想今天从学校注册回来时去买的，结果给忘了只记着睡觉来着。我家里除了帆布鞋就是帆布鞋，大夏天的冬天的靴子有穿不了，看着那双被我天天穿的白色凉拖，算了，就它吧，好在裙子够长能遮着点，反正又没人注意我，就这样凑合着吧。于是就这样下楼了。
　　下了楼，看见马晨的车停在他一贯停着的地方，我颇为尴尬地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车门边儿上，马晨居然从车里下来了，他穿着第一次见我的那身黑色西装，在昏黄的路灯与暗红的天色中徐徐向我走来。我愣在那里，就那样等着他过来。等他走近，我才惊觉我这是在干什么，干嘛停到这里？
　　“呵呵，哥哥。我……”我尴尬极了，不知道先解释我为什么不走过去，还是向让他等那么久而道歉。
　　他也愣了愣，颇为尴尬地说：“走吧。”然后又自己走回去。
　　我在他身后跟着，偷偷地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下来也正在尴尬吧？
　　他突然停下扭头问我：“笑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但还是忍不住笑意：“没什么，没什么。”边说边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特别柔和的缘故，他的眼睛也柔柔的，里面流露出柔和的光华。
　　“走吧。秦墨还等着。”说完继续向前。
　　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话说，可是我觉得马晨今晚不一样了。我说不出是哪不一样，但是他整个人变得像刚刚楼下柔和的灯光，亲切婉转。不想往常那样冷冷的静静的。
　　“哥哥，你今天不一样了。”我笑着对他说。
　　他没想到我会说话或者没想到我会说这句话，“啊？你什么意思呀？”
　　“呵呵，这样好。”然后又对他笑了笑。
　　“什么？”我知道他听清了，只是不相信地问我。于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