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染烬》洛清言

9、宴会（3）

　　见到秦墨，他已经等在公司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女孩，远远地我就看见她，是苏婷。她一袭抹胸短款白色礼服，头发自然弯曲垂在肩上。衣服的缀着亮亮的珠子和钻石，灯光下熠熠生辉。我刚下车，就听见秦墨吹了声口哨。抬眼瞪了他一下，走过去又等了一下。
　　“什么行为啊你？别瞎吹。”我气呼呼的对他说。
　　又和苏婷打了声招呼，一群人就直奔宴会现场了。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宴会竟是这样光辉无比。宴会是在一个半开放的大厅里举办的，而这个大厅在金华大厦的顶层。大厅是圆形的，不算特别大，有一小半是玻璃的围墙。正对着出口是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上铺着红地毯。整个宴会大厅被一盏水晶瓒花吊灯找的明晃晃的，黄色的光晕在窗外的墨蓝的夜空里迷离失措。大家旋转着盘旋着，秦墨拉着我到处走，和很多人说着我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的话。马晨和苏婷也一下子消失了，哪也看不到。等了一会，音乐响起，大家纷纷起舞。虽说人真的不算太多，但是我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尤其是这种万花攒动、人人都想独领风骚的时候。我看见舞厅中央的苏婷与马晨，他们翻飞着舞步如斯和谐，突然觉得闷闷的。看见大厅左侧有一个宽阔的出口，我走过去才看出来原来是方平台，我和秦墨说了声就走出了大厅。夜风习习，平台上没有任何座椅，我走到栏杆边上向远处眺望。正值夏天，本来热得发闷的天气因为楼层的高变得凉意十足。我仰着头，惬意地享受着微凉的风和璀璨的星空。这样美的夜，我总想和人分享，于是我想到马晨，如果他也在这里……我为自己的这种情不自禁不知所措。我想……我爱他，这个念头忽地迸入脑海，令我全身振奋。我傻傻地看着前方幽蓝的云端，感觉这几天的不快消失了。这是一种怎么样神秘的力量啊，单是想到我爱他就觉得安定充实。我笑了，真诚地、愉悦地，同时也是无奈地。转头，看见舞厅里依旧风生水起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应该回去了。
　　“你似乎很喜欢这里？”
　　我侧转头，看见一个清秀的男子。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嗯……我不喜欢里面的热闹非凡，这儿清净。”
　　“那你还来？这儿是宴会，宴会本来就是热闹。”他也笑着说道。
　　“我是因为……”我是因为马晨来的，我是因为我想哪怕多见一秒他来的，怎么说出来？
　　“因为什么？”他看着我继续追问。
　　我低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也笑了，不再问。
　　“四哥，你在这儿啊。快快，大哥找你。”我闻声转身，看见他身后离我们不远处一个年纪稍轻的男子在喊他。
　　他看了看我，点点头，朝那个男子走去。
　　四哥？我心想这个年代还有家里生四个的？
　　我用胳膊支起头撑在栏杆上，风微微地吹着，带来咸咸的水汽。我百无聊赖突然想起刚刚要往回走来着，于是提起裙子向大厅里走去。转过身刚刚抬起头，看见大厅与平台的交界处背着灯光倚着一个人，因为离得远又背着光我看不太清，只略略看到一个人影。他面对着我，定定地看向这边，看到我转身，立刻扭头往里走。我没有在意，慢慢走进大厅里。看见秦墨正在和几个人说话，我走过去。秦墨刚好看见我进来，轻轻牵起我的手：“正式介绍，这是苏绮珩。”他旁边一个穿红色丝绸的女子调笑道：“哟，新鲜啊。我们秦大少很少正式啊。”
　　“茗姐，您什么意思啊？”看得出来他俩关系很好。
　　“行了，别闹了。你好，我是乔石。秦墨的大哥。”旁边的男子对我开口。
　　大哥？哪门子大哥？我一头雾水。我瞅了瞅秦墨，以表诧异。
　　我第一反应就是秦墨是不是进□□了？看看面前这个叫乔石的男子，沉稳中透着霸气。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
　　“过去坐坐，他们都在那儿呢。”乔石说道，然后和那个红丝裙女子一起走在我们前面。
　　秦墨把我带到一个沙发圈成的休息区，我才发现刚刚在平台上见得那两个男子也在这儿。马晨也在，只他一个人，没看到苏婷。
　　“你们仨也不问问这谁啊？”那个叫茗姐的女子一边拉着乔石往沙发上做一边问。
　　“谁啊？秦墨。”那个在平台上看见的年轻点的男子看着我问秦墨。
　　“苏绮珩。”我抢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秦墨开口介绍我。
　　“哦，你好，我叫宋楚。”他回答道。宋楚估计和秦墨年纪相仿，依我看性格也差不太多。他笑嘻嘻的对秦墨挤眉弄眼。
　　“甭理他，就那个得性。这个是老四陈言朗。”茗姐指着刚刚我在平台上见到的那个清秀男子说道。“那个是老三马晨。你还不知道吧？他们都拜过把子的，所以有排行。呵呵。”
　　我无语的笑着，看着面前这一对拜把子的兄弟，我突然觉得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大大的漩涡里。
　　“哎？言朗，棋玉呢？”乔石道。
　　“不知道，好像让苏婷叫走了。”陈言朗沉声应答。
　　“她俩啥时候这么好了？”宋楚嘟囔着，突然声音放大：“对了，三哥。你那婚礼啥时候办啊？”
　　我一下子提起精神，看着马晨。
　　马晨没说话，宋楚好像也习以为然，接着说：“要说这苏婷是够可以的，又漂亮脾气又好，难怪当初把三哥这做大冰山给融化了。”
　　“拉到，我就反对三哥和苏婷好，咱哥就应该找那种……”秦墨扬声道。
　　“当初是三哥追的人家吧，是吧三哥？我还记得……”宋楚越来越有瘾。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明天苏婷得上课，我得送她。”马晨突然站起来对大家说，然后瞪了宋楚一眼，走了。
　　“怎……怎么了？我又哪得罪他了？”宋楚像个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看看马晨离开的方向又看看秦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乔石身上。
　　“你们都说话啊，看着我干吗？不是，这不怪我吧？我没说错话啊。当时就是马晨追的苏婷吧。”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神越不确定。
　　“是，最近马晨是有点奇怪。在公司我就看他不太正常。尤其是一提苏婷，他要不就避而不谈要不就像今天一样，直接走人。”陈言朗朗声道。
　　“我作证。”秦墨来劲地补充道。
　　“刚刚马晨说什么？苏婷要上课？苏婷工作三年了，上哪门子课？”茗姐差异道。
　　“哎，我们一向冷静的三少也有慌张的时候。”秦墨看着宋楚嘻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