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米拉》蓝烟WW

45、惩罚

　　“谢天谢地，”父亲低声说，拿出魔杖在空气中做了个繁复的手势。
　　杰飞在下一秒出现在门口，深深地鞠躬，“您召唤我，主人？”
　　“是的，”父亲说，“我想要12点钟开始午餐。同时，我要你带我的女儿去她的房间收拾一下，做好午餐的准备。”
　　然后父亲大步离开了房间，剩下我和杰飞。杰飞示意我跟着走，我随后来到了房子第二层的右手边，墙上的画像不停地窃窃私语，我想我必须得适应这个。
　　在一条宽大走廊的中间，杰飞打开一扇门，带我走进去。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房间并没有装饰得那么“斯莱特林”，除了地上铺的深绿色毛毯外，整个房间由黑白两色组成，黑色的大床、柜子、书架等家具，中间点缀着白色装饰品。
　　“杰飞一会儿过来带您去餐厅，艾米拉小姐，”杰飞走出去带上了门。
　　我在床边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和莫拉格的笼子，我想斯内普在离开前曾来过这儿。
　　我在房间里稍微转了一圈，洗手间干净而豪华，还有一个小小的更衣室，里头挂满了空衣架，以及铺满整整一面墙的大镜子，因此我无意间瞥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我看上去有些苍白，但这更可能是因为我现在的处境而非斯内普家传基因。我特地穿上了比较正式的衣服，头发也梳理得顺滑——长长的直发听话地垂在我身后，我不知道父亲说“做好午餐的准备”是什么意思，也许我现在的装束并不符合他的要求。
　　当我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响起一声轻叩。“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艾米拉小姐，”杰飞冲我鞠躬道。也许我该统计一下多奇一天内需要鞠多少次躬以自娱自乐。多奇总是忘记鞠躬，当然，他也总是忘记不应该喋喋不休。。。
　　“谢谢，杰飞。”我说。杰飞带我进入餐厅，那是一个狭长的房间，中间摆着一张狭长的桌子，两个人在这里用餐时显得过分空旷。
　　“啊，艾米拉，”父亲说，礼貌性地从桌子一断的首座站起来，“来坐下，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尽量淡然地走过长长的房间，在他左手边坐下。我能感觉到他正紧紧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向今天一样，努力让自己显得优雅而高贵。
　　“这是什么？”父亲望着我手中的礼物。
　　“您的圣诞礼物，父亲，”我回答，把东西递给他。
　　他接过东西，“非常感谢你，”他说，“我想我应该在开始午餐之前打开它，可以吗？”
　　并没有等我回答，他便伸手拆开包装，“啊，太好了！”父亲愉快地说道，从盒子里把望远镜片拿出来，“我听说过它们，它们的功能非常棒！”
　　我默默松了口气。感谢老天，斯内普选了个好礼物。
　　父亲把镜片放回盒子，望向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天文学？”
　　“我问过西弗勒斯，父亲，”我平稳地回答，对上他的目光。
　　“哦，是吗？”父亲微笑着低头看着礼物盒，“我非常高兴你这样做，艾米拉，我会仔细地使用它们。”
　　“看到您喜欢，我非常高兴。”我希望能一直让他保持这样好的心情。
　　“哦，当然，当然，”他说，把盒子放在一旁，拿起刀叉。我随着他开始用餐，食物味道很好。
　　“现在，”父亲几分钟后说，“我希望你用我给你的零用钱买了几件合适的礼服。”
　　“是的，”我回答，“非常感谢您的礼物。”
　　“不客气，”父亲低声说，“我相信是你‘亲爱的’哥哥带你去购物？”
　　“是的，先生。”我回答。
　　“你在哪里买的礼服？”
　　“在普拉斯通大道里的阿丽莎礼服专卖店。”
　　“啊，是的，为身份高贵的女巫而设计的衣店！那儿不允许麻瓜种和半血巫师进去，”父亲傲慢地说。
　　“是的，”我机械地附和道，想换个话题，“非常感谢您为我举办派对。”
　　“当然，我需要官方宣布你的存在，”父亲说，轻啜了一口红酒，“我也会将你引导进入属于我们的小圈子。”
　　“有没有我已经认识的人呢？”我问，努力使自己显得好奇而不是警惕。
　　“应该有，”父亲说，微微皱眉，“让我看看。。。马尔福一家。。。完美的家庭。。。非常高贵与高尚。。。弗林斯一家。。。波斯卓德一家。。。应该还不止这些。”
　　我点点头，继续我的午餐。额，整整一晚上跟这些人渣在一起。。。
　　“现在，”父亲说，“告诉我你在学校的成绩，是否如我期望中的一样高？”
　　“是的，父亲，”我回答，“我一天到晚都在学习。”
　　“非常好，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许你的成绩出现下滑，”他说，一边切着火鸡，“我希望你有个好学历，只有这个是我和西弗勒斯达成统一意见的。”
　　剩下的午餐时光我们没有怎么说话，除了父亲偶尔会问几个关于天文学的问题，以考察我是否拥有在天文领域里足够的知识。
　　午餐完毕后，父亲站了起来，示意我跟他走。
　　“我已经为你的这个下午做好了计划，我的宝贝，”他说，“将让你受益匪浅。”
　　我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图书室里，父亲带我走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远离窗户以免我被外界干扰。
　　“你在这里的时间里，我希望你读完我给你准备的一系列书籍，艾米拉，”父亲说，指向放在旁边的一摞书，“我希望你不仅仅精通学校教给你的东西，还要拥有其他方面的知识。”
　　其他知识？
　　“这些书中囊括了许多高贵纯血女巫师在社交圈里需要了解的事物，”父亲说，看向那些书的眼光充满赞赏，“当然，相关类别的书籍有很多，这些是我特地为你挑选出来的。”
　　哦，多么贴心。。。他亲手为我挑选出来的。。。
　　“今天下午你的任务，”他继续说，从那些书的最外层拿起一本，“是把这本书的前半部分读完。”他把书递给我。
　　接过书本，我低头看向标题。韩瑞克写的《纯血女巫师的角色定位》。哦，这将是一个多么有意义的下午。。。
　　“我想你一定会觉得里面的内柔很有意思，艾米拉，”父亲说，“仔细地读，我的宝贝，尽可能多地记住里面的内容。晚饭时候我会针对前十章给你做一个测试，六点钟开始。到时候见。”说完，父亲从房间离开了。
　　我还有五个小时，去尽可能多地默记十章内容。我努力地竖起精神壁垒，以将我的恐惧排除在外。我敢说斯内普小时候肯定经历过更糟糕的事情。看书并默记内容并没有那么坏。
　　叹了口气，我打开书，一边漫漫地想着斯内普现在可能在干什么。我浏览着提要，发现这本书是首版印刷，1899年！看来我要浪费一整个下午在这个充满了男权主义的老古董身上了。。。
　　书前评论是这样的：
　　“这本书是每一个高等家族中的女巫师必备的东西。近年来，似乎出现了一些荒唐的、主张男女平等的无稽之谈。这本书的目的是彻底击败上述论点，让纯血女巫师重新找回自己在家庭中应有的角色定位。
　　本书将着重阐述与另外一个富有的纯血家族联姻的重要性，以及从中能过获取的满足感。女性在家庭中的作用在于支持与奉献，其他工作交给男巫们去做就好了！“
　　。。。现在如果不是在父亲家里，拿着父亲亲手为我挑选的书，我想我会直接把它扔进壁炉里。我想我必须一边阅读一边努力克制住自己体内的怒火。。。
　　这必须是我曾读过的，最可笑的书籍之一。这本书前十章的中心思想是，尽管我拥有高贵的血统，但我必须明白自己的社会地位始终低于男巫，并且我必须将这个观念深深植入自己的意识中。而且我必须要努力提高自身修养，以防自己会在晚宴上让自己的丈夫难堪。
　　尽管这让我感到无比厌恶，我还是努力多多地默记下这些内容。到了下午差五分六点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女性低等论”的观点，隐隐作痛。为了不迟到，我放下书本，迅速往餐厅走去。
　　父亲看到我准时到来，高兴地冲我笑了笑，“晚上好！”他说，“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我勉强笑了笑，“是的，父亲，”我回答，当然不，你这歧视女性的老古董。
　　“更加重要的是，你是否从中学习到了重要的东西？”父亲在主位上坐下。
　　“是的，先生，”我回答，跟着他坐下。
　　“很好，待会我们就知道了。”父亲说，开始拿起餐具。
　　晚餐时没人说话，我抓紧一切时间默念自己下午所记住的内容。我必须得搞定这个。
　　“现在，”当我们完成晚餐，父亲说道，“为什么作者认为应该写这样的书？”
　　“因为部分女巫们开展了女权运动，并且逐渐忽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原始角色。”
　　父亲点点头，专注地盯着我，“很好。”
　　我暗自松口气。
　　“女巫是否应该对她的职业进行规划？”
　　“不，先生，女巫所受的教育应该用来在晚宴上得体地回答问题，以防使她的丈夫感到难堪。”
　　“正确。丈夫和妻子正确走入房间的方式是什么？”
　　“妻子应该始终落后与丈夫一步。”
　　“为什么？”
　　“为了表示对丈夫地位的尊重，先生。”
　　“当然。为什么一个纯血女巫应该和一个富有的纯血男巫联姻？”
　　“为了生下合适的继承者。”
　　“正确。”
　　这样的问题似乎永无止境。在我觉得父亲的问题永远不会用光的时候，他终于看上去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尽管他从来没想过我是否同意这本书里所些的任何一句话。
　　“最后，”父亲说，“为什么在危险发生时，女巫只能让男巫使用魔法而不是亲自施展魔法？”
　　“因为那是丈夫的权力，妻子不能与丈夫同时使用魔法。”
　　父亲挑起眉，“我不认为你仔细看了这段话。”他冰冷地说，“再答一次？”
　　哦不。。。我还以为这是正确答案呢。。。快想。。。快想。。。
　　“。。。因为丈夫应该保护妻子。”
　　父亲表情变得严厉起来，“不对。”
　　我用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惊恐。
　　“让我告诉你吧，”父亲冷声说，“那是因为男性的魔力永远高于女性，这是客观事实。也许你应该回去再读一遍？”
　　我点点头，“是的，父亲，我很抱歉。”但是我其他的问题都答对了，不是吗？
　　父亲简短地点了点头，“我不接受失误。既然我让你去读了，你就必须完全理解并记住它的意思。”
　　“是，父亲。”
　　父亲抬起魔杖，施展了一个无声魔法。我感到自己的右手上一阵刺痛，但我不敢低头看。
　　“我建议你现在回去重新读一遍。另外，今晚把接下来的三章也读完。在正确回答完我的问题后，你才能回去休息。”
　　“是，父亲。”
　　“很好，去吧。”
　　我快步走出餐厅，走回图书室坐下，我的右手手背仍旧感到一阵阵刺痛，但看上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很聪明不是吗？在看不到的地方埋下恶咒。
　　我不能变得情绪化，情况有可能会更糟。我还得在这里待七天呢，我只不过需要好好记住这本书里的内容，没什么大不了的。
　　头疼、手疼、神经紧张加大了我的背诵难度，但我必须背下来，除非我想承担相应的可怕后果。我不想今晚就缴械投降。
　　父亲直到晚上十点半才过来，在那时候，我的头痛的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希望这次你会有更好的表现。”他冷淡地说，拿起书来。
　　如此这般我们再一次经历了漫长的问答时间，有一次我几乎惊恐地以为自己再次答错了，因为父亲在我回答之后有一个长长的停顿，但过一会儿他说，“正确。”我想那是因为他自己也忘了正确答案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头痛、手痛以及恐惧中答完这些问题。但我做到了，父亲终于表示了满意。
　　“我希望我们不用再来一遍，艾米拉，”他说，“我一般睡得很早，但今天我不得不为了你而熬夜。我甚至没有得到一句感谢。”
　　我真切地感到了自己的恨意，但我仍旧转过身说，“谢谢，父亲。”
　　“很好，很好，你可以走了。”
　　“晚安。”我走出房间，关上身后的门。
　　当我听到莫拉格轻声鸣叫的声音时，我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看到莫拉格仿佛是看到了我家的一部分。。。
　　我尝试用魔法治疗是右手的疼痛，用斯内普之前交给我的治愈魔法，疼痛立刻消失了，这让我有种胜利的感觉。
　　我换了睡衣爬上床，拿出巧克力瓦卡片。我听到了十一点的钟声想起。
　　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我想父亲已经睡了。
　　你在吗？
　　我对着卡片这样想。
　　回复很快出现了。
　　“我在。我在等你的信息。”
　　“我想父亲刚睡，所以没办法更早地联络你。”
　　“没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晚谁？不像他的习惯。”
　　“为了测试我今天的阅读成果，他熬夜了。”
　　“啊，他真是一点不浪费时间。我能问是什么书吗？”
　　“《纯血女巫的角色定位》。这是众多需要我背诵下来的书籍中的第一本。”
　　“是这样。你对这本书有什么看法？”
　　“那是一坨。。。我想你不会喜欢我正在喜欢的词语。。。”
　　“也许不，所以让我发挥自己的想象吧。你正确回答了他所有问题吗？”
　　“除了一个。。。这是他熬夜的原因。当我答错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很不高兴，所以他让我接着读了后续三章。”
　　“我想第二次测验你满分通过了？”
　　“是的。”
　　“体罚？”
　　“你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我父亲，艾米拉。”
　　“他在我手上埋了什么咒语，但从外表上看不出来。”
　　“当然，他可不知道你会自己治疗。他想让你得到教训，但又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能治好吧？”
　　“是的。”
　　“不要让父亲知道你治好了。”
　　“如果我不会治的话，疼痛会自己消失吗？”
　　“这取决于咒语的力量，但我估计平均在九到十个小时之间。更重要的是，你还好吗？”
　　“我很好。今天过得没有那么糟。。。”
　　“不要说的这么官方。也许我该问的更清楚一些，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我很累。”
　　“只有这个？”
　　“我讨厌这个男人，我想回家。”
　　“好点了。至少现在我知道你说了实话。”
　　“我不想说这些，因为我只在这过了一天，而你。。。”
　　“整个童年都在这里度过？”
　　“是的。。。我觉得自己很傻，仅仅一天之后就开始向你抱怨。”
　　“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行。除了我，还有谁能听你抱怨呢？”
　　“没有了。。。”
　　“不错。不用觉得讨厌父亲是一种罪恶。下周你还要和他在一起，所以请对我保持诚实。”
　　“好的。”
　　“你一小时前就应该睡觉了。”
　　“我知道。”
　　“明晚我等你的消息。”
　　“我会的。”
　　“那么，晚安了。”
　　“晚安。”
　　“艾米拉？还有六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