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恩宠难复

19、第六章（3）

　　一路走来正好走到闹市，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吃、穿、用、住的是都有买，我跟霂霈都心不在焉的看着，倒是有几分闲庭散步的意境。
　　走了好了会，霂霈开口：“阿音，没有什么的喜欢的？”
　　我想了想一路看来的东西，想到我刚到凡间的时候，到确实买了好些东西，后来待了这万多年，还有什么没见过？早就做到过尽千帆皆不是。不过看霂霈这殷切的表情，我思来想去还是去选了把扇子，扇面都很干净，还没题诗，我寻思着回去找尚黎题上好了，没注意霂霈也选了把一样的扇子交给我，说是让我题字，我哪会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还没开口拒绝，霂霈把我的拿面扇子拿去说是帮我题字。我只能默默接过霂霈的扇子，看来还得让尚黎题了。
　　我没把扇子收起来，学着风流才子摇着扇子招摇过市，惹得无事少女侧目。心中窃喜，这算是我游离凡间最喜欢做的事情。容若曾评价说的是：“这人就是越缺少什么越得瑟什么。小音音啊，你这几万年过得太清心寡欲了，现在内心压抑风流发泄出来了。”换来自然是我一双白眼。
　　霂霈笑着手环在我腰间吐气幽兰在我耳边：“阿音，你猜她们在看什么？”
　　我头一横，自是看我们俩了。
　　霂霈挑眼一笑“她们可认为我们是一对。”又说道：“大概你不知道此地很流行断袖。”
　　我细想了刚才的花满楼里确实好多小倌人。想到此，我再也不敢得瑟了，收起扇子，一挥手换了张平凡脸才跟着霂霈继续逛着。
　　把整个夜市仔仔细细的逛下来，也到了半夜，实在是逛不下去了，霂霈看我乏了才带我回去。
　　六合之中凡间叠层千千万万，霂霈选这个时间跟天界差的不算多，回去的时候正是下午，告别霂霈我七走八拐的才回到我住的清风阁。
　　我刚坐下，萦弦就前来请安，也不走就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我好笑的看着她，手撑着头：“萦弦，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今天有点累。”
　　她低头不语，绕指玩。
　　“你要是没事，那我就睡了。”
　　她才抬头说道：“珈蓝和圣君是旧识吗？”
　　真是个七窍玲珑的心姑娘，这摸样这心思做个婢女真的可惜了。
　　“萦弦，你想知道什么？”
　　干净利索的萦弦跪下了，诚恳的看着我：“梵音珈蓝是否认识位叫清羽的姑娘？”
　　我斯条慢理的拿出醉三酥，恩，不知道怎么的味道比起在花满楼里差了些，润了口茶：“你说的清羽，我不认识。”
　　萦弦有些吃惊，没说话就呆呆的跪着，我接着喝茶，你若是想跪，我绝不勉强。
　　半响才开口：“我只是想圣君能让珈蓝你住在这儿，定时圣君的旧识，恐怕对这个清羽姑娘有所了解，知道她在哪儿？这几万年来圣君找她找得很辛苦。”
　　我环绕四周：“这里很特别吗？”
　　萦弦直起身：“这里是圣君为清羽姑娘建的，一草一木都是圣君种的。”
　　我轻笑起来：“萦弦，你喜欢连贞？”
　　“我••我••”
　　“你起来吧，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这个场景何其的相似。
　　我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其它事你就出去吧，我想歇息了。”
　　她退到门口，我叫住她说道：“萦弦，代替别人永远都只是个替代品，前程往事圣君怀恋的不过是他记忆中的人，你活生生在那里又何必想着不在了的人。”
　　她怔住看着我，半响才出去。
　　这算是我给萦弦的忠告，至于结果就看她的造化了。
　　离游人间这万万年看了这么多生死离别，我虽不是看破红尘，却也知道情之一字太轻了，终是抵不过岁月变迁。
　　第二天起我就开始忙起了，连贞还真是不客气，大大小小的只要是关于酒的事都留给我，忙得我脚不沾地的，一回来倒头就睡了，比喝酒还管用。
　　听说霂霈比我还忙，九州十海大小的神仙借着这次机会瞻仰未来天帝的风采，三步一堆人的守着他，转个空的时间都没有。好多神仙都请了画师将霂霈画下来，带回去挂在府邸好显摆。
　　我这一忙就忙到周岁日之前才消停下来，一清闲下来我反而有些不习惯，在床上死活睡不着，就披着衣服出去转转，清风阁外个大亭子，我捏着夜明珠走去，看着亭子里坐着的仁兄我真是纠结，再看见他身边我瓶瓶罐罐我更是纠结，三百六十行，每行的技师总是有自己的规矩，我虽不算什么大师，但也有自己的规矩，我酿出来的酒，我都是第一个人尝，看着连贞一杯一杯的倒，我心里跟鬼挠一样。我正纠结着，连贞刚好转过头看见我，也吃了一惊。
　　“梵音？”
　　我打着哈哈：“真巧啊！圣君。”
　　连贞笑着摇了摇酒瓶，酒香四溢。
　　我闻着味道就过去了，连贞立马到了一杯递过来，我抿了口，味道甘醇美味。
　　四周都是酒罐，我也没客气一个挨着一个的尝了，连贞只笑不语，默默的喝酒，这种凉风闲庭的还真是惬意。
　　差不多等我品完，连贞一手抬酒一手搭在石桌上：“梵音，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灌了口酒笑道：“很好。”
　　连贞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又笑了笑：“我没诓你，确实过得很好。”
　　他涩笑：“我发帖子请了天玑，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自从你走后，她••”
　　我抿抿嘴：“她过得好吗？”
　　“你走没多久，她父王就帮她选了个夫婿，是锦州海的水君，同我是旧识叫鄞湛，是位很好的神仙，听说他们的孩子也有几百岁了。”
　　我默然，连贞指着四周说：“梵音，你看。”
　　我这才发现四周种的都是祝余花，满亭满院的都在开花，放眼望去青华珠光。
　　谁也没再说话。一口一口的接着喝酒。还剩两坛酒时我寻思再喝得醉了，现在正是微醺好眠时。
　　我同连贞告别，才发现他双眼迷离，是醉了。
　　“圣君，你先坐着，我去寻个把人扶你回去。”
　　我刚站起来，连贞一把搂着我：“梵音，别走，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