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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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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事发当晚,太子的行径并未被揭发,但在第二日上朝之时,太子被收押刑部大牢的消息不胫而走,满朝文武无一例外地得知,太子殿下竟然强行占有了皇上新纳的莹贵妃。一时间,众人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的比比皆是。
下朝之后,东方玦像往常一样和东方瑜向着出宫的方向行走着。身后传来的,是众大臣议论纷纷的声音:
“太子殿下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谁让他是太子啊!对了,我听说啊,那个莹贵妃醒过来之后就自缢了,可怜一代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那可是皇上的女人啊,出了这种事,还能有活路么?”
“唉——”
这些话东方瑜也听在耳里,他摇了摇头,对着东方玦叹息道:
“这次真是祸从天降,太子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嗯?嗯。”东方玦跟着应声道,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虽然太子已经被抓入大牢候审,不过负责案件调查的是丞相沈慕云。这个人,位高权重,深得皇帝的信任,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以中立的态度对待他和太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府,听听那个人的意见,跟他说说话,再喝一碗他亲手为自己烹制的银耳汤。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跟往常一样,坐在亭子里一边发呆一边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而此刻,踏雪阁旁,落月池边,冷雪寒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心道:难怪小七那个家伙这么喜欢沁心茶,果然是好滋味!而那个人,也应该快到了吧。
每天都忙着制药,看书,再就是按点按顿的煮好银耳汤,这样想来,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其实过得是挺不错的日子了。
如果,不会经常被忽然出现的东方玦打乱思绪还吓一跳的话,就更完美了。
“你怎么总是走路没声音啊?”冷雪寒埋怨地向东方玦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责怪的表情出现。后者轻巧地落座,随即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自己神游天外便罢了,还总赖是别人的错,这习惯可不好。”说着还不忘点点头,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有多正确一样。
“左右我是说不过你。今日上朝如何?”冷雪寒站起身顺手拿起石桌上的杯子给东方玦斟茶。
“太子被扣押刑部,父皇已将此事交予沈丞相全权负责调查。”
“沈慕云?”冷雪寒跟着发问,同时也将倒好的茶一并递了过去。
“没错。”东方玦很自然地接过,半开茶盖,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所以,你在担心,事情会不会因此遇到阻碍?虽然这老狐狸一直很低调地不参与你们兄弟的纷争,但并不表示在这种时候他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是吗?”
东方玦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冷雪寒一眼,以表示他所说的与自己内心所想的不谋而合。
“你放心”,冷雪寒说着走向东方玦的座位,在快到他身侧的时候停了下来,微微弯腰对着东方玦柔声继续说道:
“我准备的药份量都是计算精确的,药效过后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要你的玄衣护卫下药之时无人知晓,就算他沈慕云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出什么来。”
“嗯。”东方玦不得不承认,这些道理他也清楚得很,只不过仿佛只有从冷雪寒嘴里听到了,他才能更安心一样。放下手中的茶盏,东方玦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子望着冷雪寒很平静地说道:
“对了,莹贵妃殁了。”
“什么?!”冷雪寒在听到东方玦接着的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之后,惊讶地问道。
“今晨醒来后就去了,说是自缢的。”说完一句,东方玦眉眼轻抬,暗自观察着冷雪寒的反应。
而冷雪寒听到这里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失落,他不自觉地垂下头,眼神里竟透露出些许落寞。
“怎么,觉得可惜了?这主意不是你出的么,别告诉我你没想到过这样的结果。”东方玦有些诧异于冷雪寒此刻的反应,一度因为对于冷雪寒颇有心计而感觉到的不安却好像在此刻不翼而飞了。拥有这样的情绪,好像才是他认知里的那个冷雪寒才会有的正常反应。
“是,我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只不过听到你这样说,还是觉得很悲哀。”
“帝王之争,牺牲一个女人根本微不足道。”东方玦随口便道。
“所以,她算是我害死的,对吗?”冷雪寒抬头望向东方玦,试图从对方的眼中得到答案,却又因为不想面对而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东方玦终于察觉到冷雪寒低落的情绪,这根本不像他印象中那么胆大妄为的冷雪寒,今日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几乎与他没有什么瓜葛的女子,居然会让冷雪寒动容成这样?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此刻带着这样情绪的冷雪寒,让人有些看不懂。
而他也恍然不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伸出手顺势将冷雪寒揽入怀中,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冷雪寒有些颤抖,东方玦的个头比他略高一些,此刻的姿势正好形成了一个保护的状态,东方玦的心跳清晰地从耳边传来,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贪恋这份难得的温暖。
没错,从他打算要帮助东方玦争夺皇位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会面临这些血雨腥风的事情。即使作为一个拥有着法制观念的现代人,他也不怕杀人,更不惧怕为了东方玦杀人,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因为自己而丧命的时候,心里竟然一阵阵的后怕。
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辜。
双手自然地攀紧东方玦背后的衣料,久久都没有松开。
不远处,端着银耳汤的福伯终于收回目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