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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黄粱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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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寒刚一坐稳,东方瑜就凑过他那颗精致的大脑袋对着冷雪寒笑嘻嘻道:
“我说琉璃,今儿个我才知道你这么会说谎话,当真让我佩服佩服!”东方瑜说着还对着冷雪寒抱了抱拳,然后在被冷雪寒随意挡开之后继续说道:
“不过,从来不会有人用‘宅心仁厚’来形容我四哥,你真是太能说了,哈哈哈!”笑出声的时候还不忘拿眼瞟瞟自己那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的四哥,嘴角又不自觉地抽搐。
冷雪寒听到这里也不禁嗤笑出声,回过头看向另一边的东方玦,虽然后者隐藏得很快,但是冷雪寒还是捕捉到了刚刚东方玦嘴角微微有些变形的样子。
“你刚刚对太子做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冷雪寒暗自惊讶,他当时借着太子想要扶起自己的动作撒了一点“好东西”到太子的身上,现在应该已经发挥作用了。不过,自己的手法是很快的,为何东方玦竟会知道?
“你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还是说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东方玦从容不迫地答道,脸上相当自信的表情看在冷雪寒的眼中,居然会有些得意的味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能帮助太子殿下快点离开的东西而已,你就等着看好了。”说到这里,冷雪寒凑近到东方玦的耳边低声继续道:
“其他的事情都办妥了么?”
“当然。我已经吩咐玄衣护卫的暗卫按照你的部署去做了。那药,也已经放在莹妃的房间了。”东方玦很快便答道,藏在袖中的手暗自握紧。
冷雪寒刚才,靠的太近了。近到连呼吸的气息都萦绕在东方玦的耳根,久久不能散去。
“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冷雪寒坐直身体,脸上漾开了灿烂的笑容。
事情果然如冷雪寒所说,没过多久太子便向皇帝暂时告退,起身匆匆忙忙向内院去了。
东方珏从茅房解决完个人问题出来,暗叹自己真是不该,却不知自己的身体忽然之间这般闹腾全都是拜冷雪寒所赐。
东方珏转身正欲返回前院陪同皇帝继续饮酒,岂料没走几步,竟闻到一股奇香,那香味仿佛有勾魂摄魄的作用,牵引着东方珏向着一扇房门走过去。他并不知道,隐藏在深处的危险和阴谋正在悄然而至。
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香味愈加浓厚,东方珏此刻完全被这香味迷住,只一个劲儿地追寻着味道的来源,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闯进的地方是哪里。
而他当然也不知道,预先被藏在房内点燃的香炉中的“倾心”已经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发挥作用了。
终于,当东方珏如鬼使神差般寻觅到床上早已经昏睡过去的莹贵妃之时,他便也脱了靴子爬上了床。面前的人,像是清澈甘甜的山泉,于他似乎是久旱饥渴时候的恩赐,让人心旷神怡。
美好的身体,娇俏的容颜,凌乱的发丝,还有,难以言喻的情动。如果这背后不是一场阴谋,也该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的佳话了。
而彻底沉醉其中的东方珏根本想象不到,等他清醒过来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将会是怎样的情形?
眼皮重得需要很大力气才能勉强睁开一点点,但头脑却不混沌,反而澄澈极了,待东方珏终于看清躺在身侧的□□的人是谁之后,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劈!
他倏地立起身体,发现自己同样赤身裸体,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怒吼:
“逆子!!!”
东方珏猛地转过身子,发现自己的父皇兄弟以及朝中几位元老大臣正立在自己所处的房间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却都印证了同一件事情——自己并不是在梦中,而是真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慌忙抓了搭在床边的内衣裹在身上,东方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尚未站稳便一头扑到在地,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着:
“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孽障!你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你——”永威帝抬手指向跪在地上一个人猛叩头的太子,身体也跟着颤抖不已。
“父皇息怒,当心龙体。”一直站在皇帝近身的东方玦这个时候也突然跪在永威帝和太子中间的位子,开口劝道。
“父皇,儿臣从无此念,不知怎么就成了这样,一定,一定是有人刻意陷害儿臣,请父皇明察啊!”东方珏慌乱地解释道。
“陷害?!这是在你自己府上,谁会陷害你!自己半途离席,朕见你总不归来便特意亲自来看看,这下倒叫朕看了一场好戏!”永威帝说着轻轻瞟了瞟床上锦缎下还露出小半截的纤纤玉手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儿臣,儿臣真的没有,父皇——”东方珏的声调里仿若已经带了些哭腔。因为是后宫所出的第一位皇子,自出娘胎以来,他一直被视若珍宝,过着千人宠万人捧的生活。后来封了太子,父皇母妃的宠爱更是从不或缺,何时又遇到过这种措手不及的荒谬事情?
暗自观察着永威帝和太子反应的东方玦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
“父皇,前厅尚有满朝文武候着,今日又是如此重要的日子,实在不宜在此久留。”
就在这时,一直恭敬地垂袖立在永威帝身后的当朝丞相沈慕云跨前一步,对着皇帝一弯腰,接着东方玦的话劝道:
“皇上,臣以为四王爷说得有理,就算您要惩治太子也不急于这一时。况且,真相尚未查明,仅凭眼前所见尚不足以治罪于太子殿下。”
永威帝听到这里,紧皱的剑眉终于有所松懈,他嫌弃地瞟了瞟仍在俯身在地的东方珏,气冲冲地抛下一句“此事就交于丞相查办”便拂袖离去了。
眼见帝王移步,众人也不再多做逗留,都尾随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莫名懊恼的太子和刚刚站起身的东方玦——后者俯视着自己的大哥,眼里带着晦暗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