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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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轻半梦半醒之间，马车抵达宁州的中心城市，十八城的中城，而祁王刘玄煜的府邸在中城最繁华的中心。如果宁州是一个小国，中城便是国都，祁王府可媲美一国皇宫。中城繁华程度不逊于上云国都云都，其防守之严密与云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日里仅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就有三千之多。城墙开三道城门，主城门旁又开两个侧门，寻常百姓出入中城皆走侧门，主城门除非祁王以及贵宾不可轻易开启。
“真想见见祁王是何许人也，宁州地处上云国边陲，却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委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祁王是当年唯一一个能与羲和帝争夺皇位的人。”
“羲和帝怎会将政敌赐封祁王，封地宁州。据我所知，宁州虽地处上云国边界，却有大量的钨铁矿，锻造上好兵器非钨铁矿不能。如果我是羲和帝，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先皇遗诏，太子继皇位，四子刘玄煜为祁王，封地宁州。”
“如果我是先皇，或许也会这么做。”
“又是为何。”
云轻但笑不语，唯有眼中闪烁的光昭示着她心中所想。司越也不急急追问，这两人一个有意勾吊对方胃口，一个温吞淡定，一番厮磨比斗之下，云轻败下阵来。其实她真没别的意思，就想让司越主动一回，谁知这厮死活不肯遂她心意。
“书上不是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倘使一个国家的君王整日浸淫在安逸中便会失去雄心壮志，国家决策者失了果断与霸气，国家岌岌可危。国内时时有忧患，国君才能奋发图强，纵然有外敌也不足为惧，能将祁王拿下，区区南蛮焉能撼动上云泱泱大国。”
“轻儿若为男子，可入朝为官。”
“为什么不是官拜丞相，然后在我的引领下，上云国走向辉煌。”
“轻儿受话本荼毒不浅。”
“哼，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哪里说错了。”
“你并没有说错，先帝奉祁王赐封地宁州确有此意，但不完全为此。你可知先帝一生为帝，目光岂能局限一角。”
“你说我目光短浅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云轻幽幽看了司越一眼，心中备受打击，这厮明显看不起她。什么叫‘先帝目光岂能局限一角’，她心本不在朝堂，知道这皮毛已算不错。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既无才也无德，可论医毒之术，强过天下女子几多。
“南蛮表面诚服上云国，实则心有不甘。南蛮人善于制蛊，时有制蛊人受蛊虫反噬而死，制蛊却从未停间，轻儿可知为何。”
“他们想借蛊主宰沉浮。”
“先帝当年所以立太子为帝，除却太子身后的家族，另一个原因是得知祁王与南蛮之人有联系。”
“明知宁州乃上云国重二十七州中的重中之重，仍旧执意封四子为祁王赐封宁州，除却养虎为患一说，势必为了借祁王之手，让羲和帝一举平定南蛮。”
“孺子可教也。”
“也是先生传授有方，学生岂敢居功自傲。”
二人相视一笑，只是笑意不达深处，中城城门已到。只听得守城士兵一声呵斥，就见一个衣裳破旧神情微锁的男子被守城士兵扣下。守城士兵很快将那男子带走，马车顺利进入中城，一路到也畅通无阻。
入夜时分，恰是中城最繁华的时候，彼时青楼楚馆灯明酒香，街道上人声鼎沸，往来不绝的人群与叫卖声融入无边夜色中，别有一番风味。这便是中城，上云国宁州的中城，夜晚喧嚣更甚白昼的中城。
中城最美的歌姬要数润湘阁的十八姬，坊间有言润湘阁的十八姬姿色可比宫中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十八姬不但拥有绝佳的容貌，每人都有出众的技艺，是以世人多爱十八姬。
今日云轻再度穿上男装，白衣翩翩，俨然风流俏公子，司越自是伴其左右。尽管润湘阁中美人众多，他二人的风姿却是难以掩盖。二人寻了个安静的厢房坐下，随即有美婢奉上玉液佳肴，一个绯衣女子浅笑而至。
“奴家绯衣，见过两位公子，公子欲唤哪名歌姬助兴。”
“我想听绯衣姑娘一曲，不知姑娘赏脸与否。”
绯衣进门时，云轻一门心思在满桌的佳肴美酒上，哪里注意到这样一位美人的到来，适才绯衣出
声询问，她忽而想起以往扮作男子几次三番出入青楼与妓子调笑之事，语调中尽显轻挑。绯衣莞尔一笑，显然是惯于应对这种情况。
“公子说笑，论弹唱绯衣不如润湘阁中任一歌姬，论舞艺绯衣难比润湘阁中初学舞姬，然润湘阁中歌姬舞姬可由奴家安排，便是公子要唤十八姬弹唱助兴，知会绯衣即可。”
好个聪慧的女子，不过数语便将言明身份，顺道推荐润湘阁中歌舞姬，明白个中缘由的人断不会自找没趣为难一个掌权人。
“听说请动十八姬需耗费不少银钱，可惜我近日囊中羞涩，奈何心中倾慕十八姬久已，这不付了入门银钱，囊中空空如也，绯衣姑娘可否通融通融。”
“公子说笑了，公子腰间玉佩价值连城，如何囊中羞涩。”
“绯衣姑娘有所不知，这是我的定亲信物，倘若丢了他，从今往后我便只能孑然一身，想必绯衣姑娘不忍看我孤独终老。”
痞痞的语调，轻浮的表情，此刻的云轻俨然是一个惯于游戏花丛的好手。想她平日里一本正经，少有情绪外露，每当易装混迹青楼楚馆中时，全然找不到丝毫正经。其实她混装入青楼此举其一为话本荼毒，其二有她那性情怪异的爹爹的功劳。
“人人皆似公子这般，奴家如何立足润湘阁，公子忍心奴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留落街头，为恶人欺辱？”
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一个推诿，云轻愈发来劲，或是久未遇到这等嘴角争斗，她一时玩心正起。
“既然无缘十八姬，能听到绯衣姑娘小唱一曲，我心足矣，绯衣姑娘可不能再推辞，我知姑娘深藏不露，绝不会多说一句。”
“公子何必为难奴家，不如奴家唤两名歌姬为两位公子唱几段小曲，聊表心意。”
“这可怎生是好，让绯衣姑娘破费不是。”
“两个歌姬罢了，谈不上破费，公子若满意，多来润湘阁捧场，是奴家的荣幸。”
‘啪啪’两声响起，两名锦衣女子手抱琵琶而来。显然绯衣没给云轻拒绝的时间，直接唤人入内，聪慧如她岂会不知眼前人故意与她调笑。
“绵儿，缠儿，好好伺候二位公子，不得怠慢。奴家还有他事需亲为，公子有需要，尽可吩咐婢子，奴家先行告退。”
缠、绵二人的琵琶曲委实不错，可云轻绝非精通音律之人，一曲作罢便挥退恋恋不舍的二人。也不怪缠、绵二人，谁让司越长得实在招人，纵然人家歌姬身处风月场合，见惯俊男才子，仍免不了对他一见倾心。
“现在没外人，可以说说今日来润湘阁的目的。别说你是因为十八姬而来，我可不信。”
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她意犹未尽，又满上一杯，却被一只手止住。
“清酒初尝清甜甘爽，后劲十足，不可多饮。”
“不是有你，我怕什么。”
何况她的酒量向来不错，岂是几杯清酒能灌倒。
“今日得到消息，祁王并不在中城祁王府中。”
“他玩失踪，会不会与舒毅狼狈为奸，躲到苍山中。”
“不会。祁王突然失去踪迹，我担心事情有变。”
“以往我自保能力尚有，现下有绝情双姝，我不至于给你添堵。我不后悔出来，只要你不丢我一个人。”
“如果有变，就来润湘阁找绯衣。”
“她是你的人。”
“不是，她可以信任。”
“哼，老情人。”
“轻儿，除了你，我从未有过其他女子。”
“姑且信你这回。怎么你的手下都是美貌女子，是不是居心不良。”
“以后你会知道。”
说罢，司越神秘一笑，倾国倾城，轻而易举勾住云轻心神。
“不要岔开话题，你为什么带我来润湘阁。”
“绯衣。”
果然，她又被这厮绕进去，感情刚刚她在熟人跟前耍把戏，让他白白看了一场戏。真真气煞她也！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失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