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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往事 ...

  •   好交代的,不就是年少时那点子爱恨情仇,谁没有三两个往事。可是为什么司越的眼神里满是柔情,她却忍不住犯寒。

      “其实也就那档子事,你确定要听。”

      “轻儿以为呢。”

      “你说你五年前见过我,我和舒毅也是在五年前相识,那一年我方十二。我可没有对他一见钟情,相反,他的突然出现让我十分恼火。”

      重温旧事,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许不平静,可当眼睛对上司越眼中那一抹温柔,她渐渐平复被牵起的情绪,娓娓道来。

      “在沂水池偷看我洗澡也罢,事后非但不承认,反而一脸轻蔑,连青楼杂耍丫鬟都比我强,他岂会看一个黄毛丫头。”

      这些事她从未和人提及,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她何必自找没脸。却不曾料到,有一日她会对人提起,这个人还是与她耳鬓厮磨的相公。

      “我恼恨之下开始了对他长达一年的报复,毒药无所不用,可失败多过成功。也许是习惯了两人之间的游戏,在他离开药谷的那一日,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舒毅。”

      云轻嘴上说着,眼睛一直盯着司越,当‘喜欢’二字说出口时,司越眉尖轻蹙。随之舒展的双眉让她放下心来,不再顾忌接着往下说。

      “我在药谷独自呆了一段日子,实在无味就决定出门走走,不料半道遇上一批杀手。见了不该见的,被我杀手一路追杀,逃了半年,才陆陆续续将杀手悉数毒杀。可就在我预备用化骨水处理杀手尸体时,突然发现一个杀手的手臂上有一条黑色的云龙,而我曾在舒毅手臂上见过相同的纹身。我想或许是意外,毕竟世间之事巧合多不胜数,如果事事猜测,心心计较未免太累,就这样我又在外游荡了几月,这一走就到了苍山脚下。”

      思绪随之回到那一年,葱郁的山林间,一个扮作少年的少女步履轻盈走在崎岖山道上,笑靥明媚。彼时云轻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遥远,心头为一股怅然萦绕。

      “你在苍山得知追杀你的人与舒毅有关。”

      “何止,那些杀手没有他的命令怎会紧紧追杀我半年之久。”

      说到这里,云轻冷哼一声,眸中冰冷。

      “一个偶然机会,我得知舒毅修炼的内功心法必须禁女色,而且他冷心冷性也与修习的内功心法有关,于是我心生一计,特意配制出一种迷药,将一个侍女放到舒毅床上。可是下药成功后,那个侍女却被舒毅扔了出去。”

      无边的青色翻腾在脑海,她缓缓合上双眼,任往事如潮席卷而来。青色的床幔后少年疑惑不解时,一只大手穿过床幔轻轻一提,将少年扔到床上。男子额上汗珠颗颗饱满莹润如玉,眼中怒火盛放,而怒火背后是熊熊燃烧的欲/望。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下药的舒毅,少年也不是少年,是那女扮男装下药的始作俑者云轻。

      “你就这么想破我的内功,很好,既然你敢下药就该知道承担怎样的后果。”

      舒毅大手一挥,云轻胸前衣襟化作碎片,被抛出床外,露出雪白冰肌一片。奈何舒毅下手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腰间放药的香囊便被丢弃一旁。

      “放开我。”

      “放开你,做梦。”

      冰冷的唇猛地撞上那两瓣嫣红,顾不上唇上的疼痛,她全力挣扎,可她那微小气力如何比得过舒毅的霸道强势,只能任由那屈辱在她身体上继续。无边的恨意在唇齿纠缠间滋生,尔后生根发
      芽,长成苍天大树。

      “轻儿,一切有我。”

      见状不妙,司越唤醒沉陷的云轻,他从未见过恨意浓烈如斯的她,心尖一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洞房之夜她仍是完璧之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几番失态。

      “言卿,差点我就失身于他。在我以为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舒毅忽然昏迷,我从未有哪一刻比那时更庆幸自己的药配制失败,后来我发觉药中错用了一味药。”

      她浅浅一笑,将外露情绪一笔抹去,对上了司越关切的目光。

      “后来我得知追杀我的杀手不是舒毅所派时,心头怨恨并未减少,反而随着年岁的增加恨意越来
      越深。我曾不止一次想过要了结舒毅的性命,可每每忆起那日场景,便心生畏惧。言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毒,毕竟舒毅没有对我做出实质上的事。”

      “轻儿认为对的,他就是对的。”

      “呵,言卿,你纵容我可不好。倘若有一日你背板了我,我会毫不留情的抹杀一切,我容不得瑕
      疵。”

      “没有如果,轻儿。”

      车内两人神色郑重,虽无誓言,更甚誓言千万。

      “直到方才再见舒毅,我才发觉,原来恨了这么些年,我最恨的不是他,是我自己。如果不是年少轻狂,莽撞行事,我怎会置己身于险地。”

      有了更值得守护的,何必再对以往种种耿耿于怀。

      “言卿,没有遇见你,我或许还会继续陷在这个泥淖中不能自拔。”

      “轻儿可是在说,我已经替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谁要把他放在心里,只是恨迷了眼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是谁说除了舒毅任何人都可以嫁。”

      “那纯属在嘴皮上争一口气,小孩行为,不可说不可说。”

      “是谁发现与某人相处一年后,心生恋慕。”

      “那不是年少莽撞,不懂事。”

      “是谁说连某人几根汗毛都知道。”

      “误会误会。”

      ••• •••

      云轻从没见识过斤斤计较到这地步的司越,谁说只有女人会吃醋,这男人吃起醋来足够酸倒一屋子的人。她错了,她不该一股脑儿将那些隐晦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叫他牢牢把捏住她。如此一来,她岂非又掉进他精心挖好的坑。也罢,这坑她跳得舒心,能见识温柔以外的司越,比什么都值。

      “公子,芝兰城到了。”

      一路疾驰的马车虽然颠簸不已,一想到能迅速远离苍山的范围,云轻还是十分乐意的。绝寻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客栈,预备三人住下。易容过后的司越云轻二人与平常夫妻无异,可正是这普通的相貌,反倒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尽管二人已尽量收敛气息。

      “在下洪碾,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应在下一个小小的请求。”

      来人是一个路过的客商洪碾,在三人抵达客栈之时,洪碾的货物已经陆陆续续安顿完毕。

      “初次见面,洪碾自知唐突冒犯二位,只是洪碾别无他法。”

      以云轻的脾性,不喜欢的人和事绝不会沾染,眼前这个洪碾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鉴于司越在场,她不好反驳,此次外出他们低调行事的好。

      “拙荆身体有不适,我无心顾及其他,恕我不能应下洪公子的请求,就此别过。”

      司越的语气轻而不失力道,不容人拒绝。当二人消失在客栈内间时,身后属于洪碾的视线久久停驻,最后听得一声叹息,才了无踪迹。

      在客栈中用过饭食洗浴过后,云轻倚窗而立,昏黄的灯光下那抹白色的身影仿佛披着一层轻纱,让人摸不着,又心痒难耐。她轻轻走到灯下,从后面环住司越的脖颈,歪着脑袋凑在他脖颈间,呼吸着属于他独有的清幽体息。

      “轻儿,寂寞难耐否?”

      “是呢,不知该思念何人。”

      她一脸调皮,恶作剧般的看着他笑得愈发温柔贴近的脸,心中一‘咯噔’,就被横抱上了床。她美其名曰享受了自家相公的服侍,慰藉思念之苦,实际上有苦不能言。有的玩笑是绝对不能开的,尤其是遇上一个比她还爱吃醋的男人。

      月如水,夜已醉,红绡帐缠绵几度云雨歇,正当云轻昏昏入睡时,司越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让她惊而无语。

      “轻儿,当日沂水池畔那人是我,他是白担这罪名几年。”

      无怪司越说见过她一面她却不知。谁能告诉她,还有什么真相比这更残酷?司越才是罪魁祸首,而这个罪魁祸首俨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看来为夫的服侍轻儿一点也不满意。”

      那眸光一闪,云轻顿觉不妙,然为时已晚,改变不了她再一次被人享用的事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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