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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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河依旧在流淌，岸边的佐治亚风格的红砖建筑繁荣鼎盛，哈佛已遥遥在望。MIT也显现出冰山一角，这两座国际知名的大学，竞争依旧，矛盾依旧。
我茫然的站在大楼间，看着人群来往，他们就像朝圣者一样，朝着一个地方匆匆而行，偶尔能看到几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用汉语一问，茫然看着我的，大有人在，这些黄皮肤的人，不单是中国人而已，还有日本人韩国人，印第安人，要不就是汉语功能退化了的华人华侨。
人群川流不息，站在查尔斯河畔，我该问谁呢，我该问谁顾青阳在哪间教室，在哪间宿舍。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朝我靠近，用英文和我搭讪，我没鸟他，那时候的我还那么年轻，根本不怎么敢和外人搭讪，尤其是外国人。尤其我不识英文，和他们的代沟不只是一点点。见我脸憋的通红的样子，那男生操着熟练的中文问我：“小姐，我在这边注意你很久了，你要去哪里，找什么人？”
他居然会讲中文，我欣喜若狂，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我连忙打招呼问好，“你好你好，请问你知道一个叫顾青阳的人吗？”
那小青年痞痞的笑道：“顾青阳啊，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带你去找他。”说着拉着我就走。
夕阳的余晖淡淡的洒在查尔斯的静水流深里。
我以为他带我去的是MIT的校区，越往那边走，就越多灯红酒绿的地方，虽然没进去过，但我也知道这是些什么地方，我甩开他，怒瞪，“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到了这种地方，你说还能到哪里去，小姐，顾青阳就在这里。”说着也不管我的拒绝，就冲了进去。
里面很很多人，大多数是些大学生，吵吵嚷嚷的，不怀好意的大有人在，我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顾青阳，黑衬衫，眼神凌厉，与我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天差地别，他在喝酒，身边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大男人围着他转，我就要冲他招手，小青年急匆匆的抓着我的手，使了个眼色，“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你一招呼，那可就会错过了。”
我果然没有将这个招呼打下去。一个不留神，对面一声哟呵，便打了起来，我不敢冲过去，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的兴起，心里无比的焦急。“他不会有事吧？”我问那个带我进来的小青年。
男青年轻松惬意的靠在门边，拿出火机，锡箔纸上冒出淡蓝色的烟雾，他……他吸毒，他竟在这里吸毒，竟在我面前吸毒，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我瑟缩了，往后退了几步，他锁住我的肩膀，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吓得直往后退，他邪笑，“妞，你要不要来一口？尝一尝，你就知道什么叫生活有滋有味的赛过活神仙了。”
“你放开我。”我右臂一挡，将他从我身上扒开，“你请自重。”拍了拍衣服，转身就往外面走，他又拉住了我，刚喝了粉，他现在精神亢奋，有的是力气，“怎么？不看下去了？告诉我，你和青阳什么关系？”他的眼神灼灼，想要将我烧出一个窟窿。
和青阳什么关系，我和顾青阳能有什么什么关系，不过同为中国人，一面之缘，相处了近五个小时而已。至于顾青阳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是朋友呢？那么干净的一个人，远远看去，身形修长，眉目舒展，温文尔雅，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这般私生活糜烂的朋友能，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要回去了，先生，今天打扰你，冒昧了。”我拍了拍衣物，顾青阳那边还在打架，有人操起了武器，刀子朝顾青阳刺去，我心惊胆战，大叫了声小心，我的担心也是多余，顾青阳一个飞速的旋身，两只掐着那个人的手腕，那歹徒吃痛，刀子掉在了地上，顾青阳一个过肩摔，那人重重摔在了地上，顾青阳不知说了些什么，一群人都住了手。
顾青阳看到了我，走到我身边，用英语交代了些事情，问JOY，“JOY，你怎么也在这里？”
JOY吸了一口烟，这次吸的是真正的烟，他靠着门儿，吐出烟雾，看着我，吊儿郎当的微笑：“送你这个朋友来，青阳，这你女朋友？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为什么我没见过。”
“她只是朋友。”顾青阳没再看我，走在前头，出了酒吧门口，“袁小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和导游到外面游览了一番回来便无事可做了，想到还有你这个熟人，便过来看看你。”只是第二次见到他的这般情形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你们刚才打架，这是怎么了？”
“不过MIT和哈佛的常规一架。偶尔松松筋骨，有利身心健康，”他说的轻轻松松，彷佛打架就是家常便饭，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刚才他们那架势，哪是偶尔的常规一架，不过我也没打算问下去，我和他们还不熟，讨人嫌的事儿我可不干。
顾青阳解开衬衣的上三颗扣子，我以为像他那样浑身散发书生气质的男人，皮肤肯定和一般的书生一样是白斩鸡，如今看到他古铜色的肌肤，有几分意外，顾青阳扭头问JOY，“JOY，导师布置的任务你完成了？”
“我以为我能那么厉害？刚才便是来找你的路上碰到的这位小姐。”金发小青年跟在后头，“计算公式我还在验算监测中。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无论计算机怎么运行，都算不出来，小数点无限延长，而且不循环。能算出整数的，完全是错的，这两天我一直盯着电脑，两天两夜没睡了。你看我的眼袋，你看，你看……”于是拿着自己的眼睛对人一番比划。顾青阳看了他一眼，随即陷入了沉思，“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睡一觉，今晚我带袁小姐去玩，略尽地主之谊。嗯……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九点后我回来，到时候我叫醒了，今晚连夜完成任务。”
顾青阳讲的轻飘飘的，听了刚才JOY的回答，我很怀疑他们一个晚上能完成，为了不让人讨嫌，也为了能下次见到他，“顾先生，今天我就不打扰了，你和你朋友去忙吧。”我知道现在的JOY有无穷的精力，才磕了粉的人，精力充沛的可以打死牛。说着洒脱一笑，往前走去。
在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抓住我的肩膀，“你知道回去的路？”见我没答，“也好，你先回去，不过为了避免你整个晚上都在这边瞎逛，我送你回去。”
JOY吃惊的看着他，灯光下呈紫黑色的眼珠子闪着诡异的光。
顾青阳送我回了酒店，我赠送了他一瓶桂花酿和一盒桂花酥，满满的都是故乡的味道。顾青阳很给面子的拆开了桂花酥，桂花酥香味醇厚，口味正宗，顾青阳吃得眉开眼笑，“嗯，好吃，是我背井离乡以来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我想起了余光中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未来啊，乡愁是一条长长的桥梁。你去那头，我来这头。
对顾青阳来说，乡愁是广阔的太平洋，他在这头，故土在那头。我想起背包里还储存的东西，弯着圆圆的大眼睛，“顾青阳，如果下次我们还能再见，兴许我能有更好的东西送给你。
他没有问是什么东西，唇角勾着淡淡的浅笑，“我们会再相见的佳玲小姐。等我将我的构建架和构建假说完成，我来找你。”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
“你的任务这么好完成吗？什么构建架构建假说，我听都听不懂。”
“如果连你都能听懂，那它的完成也没多大意义了。”他微笑着，眼里始终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他那双眼睛，深邃，难懂。我是个平凡的小女生，很难相信自己居然还未来的大师站在了一起，还进行了一番交谈。这是何等的荣幸。
这时候的我怎么知道，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我和他还有漫长的战役要打。
为了爱情的保卫，也为了幸福。
几天后我再次见到了顾青阳，他带着我去看自由之路上的夕阳，从静静的查尔斯河畔出发，到了波士顿公园，沿街皆由红砖铺成，短短的曲折延伸的三公里街道，路上行人稀疏，我们踩着自行车，迎着风儿。
欢乐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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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终于喊了cut，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天气很热，大汗淋漓，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三十五分，一个下午没吃东西，此刻肚子娇贵的咕咕乱叫。沈峻灏听到了，邀我去吃东西。
这时候傅城桓打来电话，看了一眼沈峻灏，说了声抱歉便去了一旁，接通是袁熙上小朋友的声音，袁熙上小朋友嘟嚷着，“袁佳玲，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在家等了你很久了……爸爸也是耶……”
“我马上就回来了。”脑子里幻想出包子鼓鼓的小脸，明亮的不染尘埃的眼睛，想起他每每像我撒娇的样子，“包子大人，不要用这样撒娇的语气和妈咪说话，不然妈咪以为你还想喝奶……”
袁熙上小朋友在那边嘴巴拉的老长，“妈咪，你知道我和爸爸还有容西叔叔在哪吗？”
他话才落音，外面便鸣了一下喇叭，我走到窗子边上，拉开窗帘，他们三人在下面，傅城桓在容西的指点下下了车，就要往这间宾馆进来，一想到他进来，一想到他拉着我走，一想到别人异样的神情，我开始头皮发麻，急急的喊，“包子大人，叫你爸爸接个电话。”
包子大人听话的将电话教给了傅城桓。“城桓，别……你别上来接我了，我就下来了。”说着我便匆匆收了线，走到沈峻灏面前说了声抱歉我去不了了就往下跑。到了门口，傅城桓果然坐在车上，容西在和上上逗着玩儿，妙趣横生，“容叔叔，包子大人介绍个女朋友好不好？”
“好啊，包子大人打算介绍哪位漂亮小姐给叔叔呢？”容西和配合的问。
“我大姨你要不要，她是记者，很漂亮的，她还没有结婚呢。”偏童稚的语言，偏又说的很正经，大眼睛一弯，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大姨和你家佳玲相比，谁漂亮。”
“当然是我大姨了，她可漂亮了，漂亮的眼睛，漂亮的耳朵，漂亮的嘴巴，还有……还有漂亮的头发……恩恩，脾气也很好的。容叔叔，你就让我介绍你们认识吧。”说着做出一副殷殷期盼样。
我拉开车门，“袁熙上，你大姨有男朋友了，你还见过的，你现在向容叔叔拉什么皮条？”
“我不喜欢商叔叔，他脾气古里古怪的，又不抱我，不和我开玩笑，不和我开玩笑也就算了，他居然每次看到我抱着大姨就将我扔开，要不就是和我老师那样打我PP，你看我这么小，屁股都有脸盆那么大了，都是被打大的咧……”他做着滑稽的样子，拳打脚踢的，他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了，“袁熙上，你的腿你不打算要了吗？如果不要的话，你跟我说一声，我铁定打断你的小狗腿。”
袁熙上小朋友立马扑入他爸爸怀里，扑腾扑腾一阵闹，向傅城桓摇着他的小尾巴，“城桓哥哥，你家佳玲美眉又要打我了……”
“……”袁熙上，傅城桓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哥哥了，就是宠，将他宠的无法无天，这般没大没小，将来也不知道会成为个什么样子，他在傅城桓身后是那个闹腾着，小脸蛋红扑扑的，街边的路灯一盏盏的闪过，袁熙上的小脸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回想起来，当初将他留下来果然是对的。男人不算什么，要不要你无所谓，这一线血脉……血脉相连那才是一个女人该珍惜与留恋的。
我很庆幸我生下了上上。
袁熙上粘着傅城桓，粘着就不放了，非要他给他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这倒是我的个性，小时候，周女士若不给我糖吃，我肯定粘死她，粘到她缴械投降为止。这世上让人投诚的并不只有哭这一招数，装可爱也是百试不爽的。袁熙上这小子最得瑟的日子是在去年去云南的火车上，邻座的小姑娘看着漂亮可爱的袁熙上，一个个拿起来当宝宠，他弯着月牙儿眼睛，笑了一路，装了一路的乖，将人家能骗的东西他喜欢的东西全都骗了过来。
下车的时候，我手中的袋子重了好几斤，加上抱着才四岁的袁熙上小朋友，还没到达招待所，我已经累趴下了。
傅城桓也被这个小魔王折腾的无语，勾起唇角暧昧的看着我，“她要敢收拾你，爸爸给你收拾佳玲美眉好不好？”
“城桓哥哥，我就等你这句话了。”袁熙上来了劲儿，睁着大大的乌黑的眼睛，勾着傅城桓的脖子，“你能告诉我，你要怎么收拾佳玲美眉吗？”
“这个……”傅城桓还没开始说，我已经开始囧了，容西肩膀在耸动，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阴森森的白牙，一路看过来，这个脸面永远也长不大的男人为了自己是大男人的一面，很少开玩笑的，但今天的情况不对劲，他似乎很想人品爆发，果然，“小包子，你今晚若不抢着和你家城桓哥哥以及佳玲美眉睡，你家城桓哥哥就能收拾你家佳玲美眉了……至于怎么收拾，你明天就知道了……”
“……”泪目，有这么教坏小孩子的么？容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嘛。
“好了好了，我要吃东西了，拍了一下午的戏，肚子好饿。”我拍了拍肚子，这世上，不止袁熙上小朋友会撒娇的，撒娇谁不会，女儿家的天赋呢，所以自然而然的我也会啊，“城桓，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想吃小黄鱼，想吃麻婆豆腐，还有……还有东坡肉。”
“成天就知道肉肉肉，佳玲，吃多了肉的悲剧你知道是什么吗？”傅城桓淡淡的笑着，“你胖点儿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导致你高血脂脂肪肝我可不可见了，尤其，吃多了肉，智力会下降，你本来就不聪明，这一笨，那你得笨成什么样？……”
我望天，傅城桓你不打击我能成么？“如果早知道跟着你连肉都没得吃，我还跟着你干什么？你也知道我就这点小出息，无肉不欢。你若是剥夺了我这项权利，你若是让你老婆连肉汤都没得喝，你就是没气量，你就是没出息，你就是……”
“妈咪，你也说累了，歇口气吧。喝口水，”袁熙上小朋友一弯腰，一瓶水就在他手上了，他塞给我，“妈咪，爸爸对你最好了，我们出来之前，爸爸已经洗手为你做了鲫鱼汤了，还有一些我从没吃过的东西，我都馋了呢，可爸爸说要等你回来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