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辣手摧花

20、020

　　我听见他们急促的脚步声，赶紧抱着上上入了房，偷听不是什么好事，而对于我这个点子低到一次次听壁脚被抓的囧货，更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事情若是被顾家二老知道，我估计也难以在他们家立足了。

　　我捂着自己那颗怦怦乱跳的心，我想我似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如果我硬要将事情串联起来，那就是对顾青阳父亲道德的扣问。我知道自己猜谜的那点能耐，好事不灵，坏事八九不离十。

　　“佳玲，你怎么了？”从我一进门，傅城桓似乎就感觉到了我的呼吸不畅已经心跳加速，穿着睡裤光着脚朝我走过来，他之前在书桌前批阅文件，耳朵上挂着耳机，他用的电脑是专门为盲人设计的，可读可听。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回头将上上放到床上睡好，小东西现在睡得格外熟，现在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好梦，在梦里都笑眯眯的，我坏心眼的揪了一下。傅城桓就在我身边，他就是笃定了我有心事，既然这样，我起身，拉着他在沙发上坐好，“那好青阳，你告诉我，你和傅城桓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到他身躯微微一震，然后半躺着，头枕在我的腿上，身体不再僵硬，软了下来，似乎是打算告诉我真想，“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了些什么？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我扒了扒他闪着光泽的头发，那么黑，那么亮，“青阳，傅城桓是你哥哥还是弟弟？”

　　他笑了出声，“你果然知道了，城桓……他是比我小半个月的弟弟。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我我妈就急剧的变脸吗？就是因为看到了我这张脸。”傅城桓苦笑，那张脸酸酸涩涩，“城桓是我父亲背叛婚姻出轨的产物，我爸和我妈本来就因为城桓的存在而大吵过。自从换上这张脸，我妈连我这个人也一并恨上了。”

　　“那你恨他吗？我说已逝的傅城桓。”

　　“我有什么资格恨他？佳玲，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但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不会是你妈……”

　　“妈咪……”一颗小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袁熙上小朋友轻轻的喊了一声，“我要尿尿。”

　　他就这样打断了我们的匆匆谈话。

　　傅城桓在傍晚接到电话，沉着脸出了门，整个晚上都没回来，第二天付若飞老早就打电话催容西，说就等我一个人了，容西和傅城桓出去了，便打来顾沥阳的电话，叫他送我前去，包子大人死活拽着我，“妈咪，我也要去。”

　　“妈咪是去拍戏，又不是去玩。乖，和奶奶在家里好不好？”傅城桓他妈妈笑眯眯的走过来，我感激的朝她笑了笑，将嘟囔着嘴巴的包子叫给她，“谢谢伯母。”

　　“什么谢谢伯母，叫我妈。”傅城桓他妈没有太大的门户之见，或许是傅城桓之前就已经通了气，叫他们不能为难我，无论是怎么谈判的结果，她至少是接纳了我，其实……说来，我是不相信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没有门户之见的，我家和他们家的距离，不论家世，还是生活环境，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

　　顾沥阳载我去了拍摄现场，眼前高楼稍纵即逝，在拍摄现场终于见到了导演付若飞真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清清瘦瘦，粗看也是一文人，嘉美人喜欢他，傅城桓又信赖他，想来是极好的。他在做开机前指导工作，有工作人员拿笔记录，连连点头。他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我，朝我招手，“你就是演主角的袁佳玲袁小姐吧？你也过来听听我的安排。”

　　我非科班出身，又没有集训过，导演却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有些戏，需要特定的演员来演，而有些演员，注定是为某些角色而生的，袁小姐，傅先生挑挑选选这么久选择了你，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所以你不用担心，相信自己会演的很好就行了。”

　　导演给予了我充分的信任，他的话语让我宽了心，他的话即是说给我听的，叫我不用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也是说给别的人听的，证明我不是靠的别的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上的位。来之前我是有点小紧张的，虽然我也曾标榜过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但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又怎能不怕，如果不怕，社会道德又是用来做什么的？为生存，总得挣个面子。

　　“导演，谢谢你们能相信我。”你投之我以桃，我定报之以琼瑶，“我第一次演出，演技自然有限，导演到时候您骂的时候轻骂点，别狗血喷头哇。”

　　他也笑开了怀，“傅先生是从哪里得来你这么一个妙人。”

　　化妆师给我弄了两根麻花辫，我看了一眼镜子，正如傅城桓日记里说的，像个乡下土丫头，心底一个声音又马上喧嚣至上，即便是乡下吐丫头，我也是最最漂亮的土丫头，换上了当年的行装，穿热裤，蹬板鞋，便穿行在纽约地铁的茫茫人海里。虽然我们找的时机不是纽约的上下班时间，但人还是很多，身边老外来来往往，好奇的看着我们，有个20来岁的男孩和我搭讪，我干笑了一声，真想骂一句：老子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并不是ABCD都分不清，他的语速太快，当然，以我这四级全靠蒙的英文，自然指望不上能搭讪这样的用处。

　　纽约的地铁，除了那复杂的出入口还稍显干净，地铁那边的轨道上却是脏乱不堪，迈着欢快的步子上了地铁，我的眼睛里全是好奇，但我知道，伪装的那颗心下面，已渐渐显得斑驳，风景依旧，物是人非，即便此刻顾青阳站在我身边，说着安慰我的言语，顾青阳也不再是顾青阳了。

　　人生最伤感的，莫过于此，他不再是简单的他，而我，依旧是简单的我。

　　手指从钢杆上轻轻滑过，都是留恋的味道，手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一直未曾出现的男主角已经坐在我身边，呼呼大睡，看了一眼来人，眼睛一亮，居然是个天王沈峻灏，他是个多栖明晰，能被那么多人萌，长相是不用说了，他那一双眼睛我觉得很漂亮，现在仔细看，却原来是有了顾青阳的影子。

　　当初的场景，荡起了往事，我将心思收敛，不再感叹物是人非。

　　拍摄的现场出了一件乌龙事件，沈峻灏拆开我的麻花辫，在我耳边轻轻说叫我将东西乖乖交给他们，然后我很自作聪明的将东西交给了那群持枪抢劫的人，但是，问题出现了……等我们去要回那些东西的时候，那发现，那群人是真的绑匪，早已溜之大吉了……我囧了，沈峻灏囧了，付若飞先是无语，后是低声叱工作人员，“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的人在一旁站着，你们怎么就……”导演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完全没想过演戏竟演出这样的乌龙，拍戏多年，恐怕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问我刚才交了些什么东西上去了，我拿出了一张身份证一张签证，其他的全部被搜走了，俊雅的导演终于骂了声shit。我包里也没什么东西，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傅城桓给弄走了，他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靠谱，东西放在他那样要放心些，那个包里，我只有三百块美金，傅城桓怕我丢失在纽约街头饿死了特地塞给我的，于是……我摊摊手，我还算幸运，同行的人就惨了，身份证银行卡现金签证ipadiPhone全部被人一股脑儿一麻袋给弄走了，一车人，目瞪口呆，何必当初。

　　沈峻灏打了个电话报了案，我打了个电话给傅城桓，傅城桓一听出了这么一桩事，头顶冒出几根黑线，速度说这事儿他去处理，不到两个小时，东西已经给我们找回来了。

　　容西开着科尼塞克超级跑车在这傅城桓来的这里的时候，我和天王沈峻灏在聊天，经过之前的那一场戏，我对他感觉还行，挺有绅士风度了。天气热的不行，他刚从外买回了几瓶饮料，扔了一瓶给我，我说谢谢。

　　他坐在杠上，微笑的样子很man，眼神很深邃迷人，“不用谢。”他拧开盖子，很豪迈的喝了一口饮料，“刚才和你演对手戏，知道你演技真不错，可我以前也没拜读过你的作品，听付导说你非科班出生，能演成这样，看来你是演戏的那块料，能告诉我，导演是怎么发掘你的吗？”

　　我正要答，傅城桓进来，将刚才遗失的东西给了我们，我就是觉得太神奇了，我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他说他这边多的是关系，找你们的东西还不容易，傅城桓说得轻巧，这偌大的纽约市，东西是这么好找的么？

　　“以前不是被抢过么？后来我就派人调查了那些帮派，再后来就和□□老大联系上了，其中一两个还是朋友，你说我是怎样的能耐。”

　　我垂头丧气，他那样的人也能扯上关系？傅城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你不能扯上关系的。

　　傅城桓发话叫容西请大伙儿去吃饭，沈峻灏很照顾我，叫我一起走，导演说我得留下来，要教我一些技巧，哪知道他们一走，导演也要走了，我喊住他，“导演，您不是要教我技巧吗？怎么走了。”

　　傅城桓笑眯眯的开口，“你这边的戏都演完了，过会儿跟我一起回去，不过，事先我们还是吃顿饭再说。”他问我会不会开车，我说我会，他就将他那辆豪华的不能再豪华的跑车钥匙给我，“敢开吗？”

　　“只要你不怕，我就敢开。”我接过钥匙，很豪迈的迈上那辆车，“这地方我不熟，去哪里吃饭，你指路。”

　　我们就是瞎折腾，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不说，我连串英语单词都组不全啊，所以，人家十分钟能开到的路程，我足足用了三十分钟。

　　我们入了一家法国餐厅，一坐下来，傅城桓看似漫不经心却满腹心机的和我说，“刚才在片场看到那个演我这个角色的人，听语气，他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我才喝了口水，就被口水呛到了，硬生生的吞下去，跳起来：“傅城桓，醋酸不死你。”

　　傅城桓有点儿委屈， “我是跟你说真的。你别不相信。”

　　我看着他那委屈样儿，心里特满足，乐开了花，但不能笑，很严肃的道：“别用你男人的第六感来搞笑了，沈大天王只是人好，照顾人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个味儿了呢？”

　　傅城桓拉过我，朝我的嘴唇狠狠的吻下来，吻的我嘴巴红肿，差点皮开肉绽才放开，他朝我恶狠狠的道：“即便他不是对你有意思，我也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若他和你接触久了，慢慢喜欢上你了怎么办？真是失策，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有魅力的男演员来和你搭戏……”

　　一听，我扑哧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