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尽头》藏月青珂

2、Chapter 2

　　“诶——”佐助不情愿地说，“不是说好要教我新的手里剑术的吗？”
　　“明天有个重要任务，必须要做好准备。”
　　“哥哥你骗人！”看来离他愿意回家还早着吧。
　　这孩子。我招招手叫他，待他满脸兴奋地跑近，又伸出两只手指戳向他的额头。抱歉，佐助，我也不想打断你的快乐的。
　　“好疼！”佐助赌气抄起地上的手里剑回身跑去。
　　“喂，乱来的话……”没等我说完，就听见扑哧一声，他已经摔在地上。
　　“唉，我说什么来着。”我走过去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疼疼疼——”佐助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原来是左脚扭到了。
　　“明天还要去上学，你现在能走路吗？”
　　佐助撅嘴不理我。
　　“算了，还是我背你回去吧。”我低身蹲在旁边背起他。虽然还有点气鼓鼓的样子，但能趴在背上被人背着，佐助还是很开心。
　　“哥哥，下次还能再陪我一起修行吗？”嗬，又想着下次了。
　　“啊，”我应声说，“但是我现在也有任务缠身。你明天不是也要去忍者学校了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很多了啊！”
　　“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只要能偶尔在一起就好……”毕竟还是我的弟弟，无论怎样总是希望能跟我在一起。佐助的依赖完全不同于家族沉重的“使命感”，而是让我感到荣幸和愉快。
　　走回村子里，路过警务部队总部建筑的时候，佐助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我问道：“怎么了？”
　　“是这里吧，爸爸工作的地方。”
　　“木叶警务部队总部。”
　　“我之前就在想了，为什么警务部队的标志上会有宇智波一族的家纹呢？”
　　佐助这么快就注意到了它，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偶尔出现的流言蜚语。“什么嘛，你留意到了啊。”
　　“当然啦！”
　　“嗯，也是啊，简单地说，组成这个警务部队并将其建立的好像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上一辈，所以，作为这个组织的象征性标志，才会加上了自己的家纹。”我解释道，“从以前开始，宇智波一族就一直担负着守护村子治安的职责，宇智波的家纹也是我们高傲一族的见证，虽然现在宇智波一族也变小了许多，但现在也是，差不多全员都所属于这里的第一分队，为维护村子的治安做着贡献。因为能够惩处忍者所引发的犯罪的，只有那些更加优秀的忍者啊。”
　　我向弟弟描述着最堂皇的解释。我希望能够在佐助的心里保有对宇智波族光荣自豪的心情，而事实上我自己看到的并不完全是这样。宇智波家用强大的力量向村里要求自己的地位，而村里用“警务部队”这个名号，实质上限制族人行动的空间，也更严密地监控宇智波一族。
　　不信任是争执的开始。而争执会带来不幸。我的心里有隐隐的担忧。
　　“爸爸果然厉害啊！哥哥也要加入这里吗？”佐助听到家族如此光荣显然非常开心，他热切地问我。
　　突然觉得难以回答。事实上，我并不完全希望佐助期待的那个答案成为现实。
　　可他依然穷追不舍，“哥哥，加入嘛……”
　　唉，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父亲，我们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父亲背着手，表情严肃地站在门廊上。
　　“怎么这么晚，你们在干什么？”
　　佐助抱着我的手臂忽然一紧，“爸爸……”
　　“我有话跟你们说，快点过来。”说完，父亲转身进屋。
　　跟着父亲走到厅堂，我放下佐助，一起坐在父亲对面。
　　父亲详细地询问我最近所作的任务，接触的人，得到的评价。听完我的陈述，他满意地说：“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升上中忍之后半年，就有这样的成绩。”父亲皱眉想了一下，又说：“明天的特别任务，我决定和你一起去。”
　　明天？旁边的佐助吸了一口气。父亲明明已经收到入学仪式的邀请了吧？就算是为了族群利益，这样视而不见佐助会怎么想？
　　“等这个任务成功之后，鼬，你就有百分百的笃定可以进入暗部了。”
　　“暗部”，从父亲的口中我已经听到许多次，也知道它是和族中事务正在息息相关的位置。那只让我更厌恶它。暗部是村子里唯一没有宇智波家力量的部分，在此之前更没有一个宇智波家的人进入。父亲想让我加入，其实就是期待能在暗部安插一个内线，了解村子高层的动向。
　　“你知道吧？”父亲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
　　“任务的事您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不肯示弱地说。“比起这个……”我低头看佐助，鼓励他自己开口。
　　“那个……爸爸，”佐助胆怯地说，“明天是我的……”
　　父亲却像没听见一样打断他，“明天的任务，不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对宇智波一族来说也是重要的任务……”
　　身边的佐助委屈地轻叹一口气，胆小地低下头。就算是为了任务和家族的未来，父亲您也太固执于族长的职责了吧！难道，“父亲”的角色就可以忽视吗？我佯作灰心地说：“我看，明天的任务我还是放弃好了。”
　　不出所料，一听我这样说，父亲立刻吼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也应该知道，明天到底有多么重要！”
　　“可明天我要陪佐助去参加忍者学校的入学典礼。”我强硬正经的口气让父亲大吃一惊。“亲人参加忍者学校的入学典礼，一直都是惯例。您也接到通知了吧，父亲大人。”我饶有兴味地说。父亲，明天明明对佐助也很重要啊。
　　父亲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好，我知道了，忍者学校我去就行了！”他仍不满意地叮嘱道：“你一定要保证完成那个任务！”
　　我也和佐助一起跟父亲走出房间。任务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可让父亲尽身为一个父亲的职责却是真正让人伤脑筋的事，只有族中的事务永远排在第一位。希望佐助不要因为这样误会父亲不关心他而难过啊。想到这里，我低头对他说：“你的左脚，要好好冰敷哦。”
　　佐助只是嗯了一声。
　　唉，果然感觉被冷落了吗。
　　第二天的任务完成得十分顺利。晚饭之后，父亲叫我到他房间，细细地问今天任务的各个细节。
　　“真不愧是我儿子，能加入暗部，让我觉得你真的十分可靠。”
　　父亲的想法简单得让我不安。现在，我的能力已经被族人当作某种族群实力的体现而受到重视，父亲更早早就把我拉进机密的族内会议中。宇智波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屈居人下的姓氏，更不屑于将自傲和野心藏起来忍气吞声。
　　几年前尾兽袭击村子的事故，村子高层就怀疑是不甘失去主导地位的宇智波家故意引发。
　　虽然尾兽的事故事实上并非我们一族所为，然而正是由于这次事故，村子高层开始顾忌我们，控制族人的获取信息的渠道，更用“保护村子的警卫”这一堂而皇之的头衔限制族人生活的范围。
　　阴谋，在怀疑之后反而更容易产生。
　　感受到不信任和制约、打压的族人，开始密谋反抗，不再甘心于被怀疑和控制，正蓄势待发准备夺取木叶忍者村的领导权。
　　正是这个时候，我被前所未有地安排进暗部。这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