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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囊血射天楚巫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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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虎兀自端着下巴转了几圈后问道:“琪玉……你也觉得这种独特的榫卯结构和那个机关玉盒很像?”
“嗯!不仅仅是像这么简单,这个棺椁和那个玉盒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设计这种榫卯结构的人竟然能一个销子都不留,如果想要解开他设计的榫卯必须要同时拆下半数的木条才可以解开,而要看出那同时被拆下的半数木条则又需要相当独到的眼力和分析力,用任何常规的方法来分析这种榫卯结构都无异于是方枘圆凿之举呀。”
虽然风琪玉的话语听起来让人觉得这件事情绝对难办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诡异地兴奋着,那对有如魔界精灵一般的眸子甚至都快要闪出了精光来。
风琪玉在把剩下的木条逐一上下左右地试着移动过了一番之后,他便闭目站到了棺椁的正中间,开始进入到了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之中。
第一次看到这种阵仗的皇甫严砚微微地朝着菊东篱的方向又凑了凑:“他这是在做什么?”
“现在他正在把那由视觉、触觉综合形成的3D构造变成一个三维的空间图形,然后他就会在大脑里进行拆解的模拟试验。我们恐怕要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了。”
皇甫严砚点了点头,却不禁觉得这风琪玉着实有点煞风景,如果他是真实地在移动这些椁木的话,起码自己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现在像他这样冥想,自己却是什么力气都使不上,竟然只能是默默地看着他在一个无我、无人、无物的虚幻空间之中独自游戏着。
看着那些形状怪异的木板,皇甫严砚虽然很想自己也去拆上一拆,但是此时风从虎却把他和菊东篱全都叫到一边:“开棺椁的游戏就留给琪玉去琢磨吧,我们先去找找耳室!”
言毕,风从虎便沿着主墓室的墙壁开始摸索了起来,菊东篱则也带着皇甫严砚在主墓室的四周敲打着,在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的主墓室之中,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声清脆的“嘀嗒”声,那种轻慢而又幽沉的响声既像是幽灵的眼泪在低垂,又似是魑魅在觊觎着猎物时所滴下的口水声。每一声都似是敲在了人的心尖上,让人不由得心绪一紧。
在头灯的光线之中,眼前的世界永远都像是在管中窥豹一般,看见得总是那么一斑大小的范围。不知不觉间,皇甫严砚忽然觉得那“嘀嗒……嘀嗒……”的水声似乎近了,但是他却无法分辨出是自己在走近那水声,还是那水声在向着自己靠近。
忽然,他觉得自己摸着的那一片墓壁似乎有一些不寻常,好像有一条浅浅的缝隙竖在了壁面上,随即他便用手中的史密斯哨刀在那条浅浅的缝隙上来回划了几下,须臾之后一条石缝出现了,可见这里应该是有一扇石门,不远处的菊东篱见皇甫严砚似乎是有所发现,他便立时赶到了他的身边:“发现耳室的入口了?”
“是一扇石门!”
菊东篱凝着眉头环顾了一番四周,又在自己的手指上飞布了一番九星飞宫后说道:“这里是煞位,不可能是耳室。”
“那这里会是什么地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里修一扇门吧?”皇甫严砚越看则越是好奇,他甚至已经开始研究起了那石门上的图案来,他用毛刷轻轻地刷了刷那些早已蒙尘的石上画痕之后,便指着一个被箭射穿了的皮囊图案问道:“东篱!你看这里!这上所描绘的场景像不像是一种古代的诅咒?”
“囊血射天?诅咒自己强敌的诅咒么?难道这里是进行血祭的血祠?这芈熊槐死后还要用他的怨气来诅咒的强敌难道是……强秦?”
“有可能!毕竟他是客死在秦国的,而且生前还屡次被秦所骗,遭遇如他再怎么诅咒秦国都不为过!”皇甫严砚才刚刚说完这句话,墓室之中那若有若无的“嘀嗒……”声又是清脆一响。
皇甫严砚兀自打了一个激灵后问道:“东篱!你有没有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
“听到了!也许是地下水渗漏的声音吧!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皇甫严砚把自己的耳朵往石门上贴了贴,应道:“声音好像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离着这扇门越近,那个声音就越清晰……你说那血祭会不会经历千年而未止?里面会不会是挂着一个血囊……”
“这不可能吧?多大的血囊可以装下这么多的血?”
“我们不进去看看么?这里很可能是保存最完好的古代巫术文化遗址了。”
菊东篱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要问问师叔,让他老人家来定夺了。如果真的是巫术用来血祭的地方,只怕是‘入者皆死’!”
听到“入者皆死”皇甫严砚立时便远离了那石门一步:“诅咒这种东西不就是迷信么?怎么可能真的能伤人?”
菊东篱拍了拍皇甫严砚的肩膀,俏皮一笑:“我只是说‘入者皆死’,我可没说是被诅咒死的,是你想迷信了吧?呵呵……”
“不是被诅咒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会被毒死的!《酉阳杂俎·尸穸》曾记:‘贝丘县东北有齐景公墓,近世有人开之,下入三丈,石函中得一鹅,鹅回转翅以拨石。复下入一丈,便有青气上腾,望之如陶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另外《太平广记·墓冢》、《括地志》、《论衡·死伪篇》里也都提到过古墓毒气冲天,近物皆死的情况。这些毒气有的是腐败物质发酵而成,有的则是水银毒气。如果这扇门里真的是血祠的话,无论是累年的血液腐生气体,还是巫术所用的‘化学物品’都有可能成为一种毒气源。我们进去不就成了找死了?”
“用你们之前那样换气的方法不行么?”
“我们下来之前,只是在测得的主墓室的地方打了通气孔,还有就是在墓道上有几个隐秘的通气孔,这种换气只能是一种慢换气,如果这扇石门后面的毒气浓度过高的话,换气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短时间内只能是让毒气的浓度下降,并不能完全排出毒气。就算我们全都准备了氧气瓶可以保证不吸入毒气,但是也不能保证我们的皮肤和毛发不吸收毒气。所以开这种有风险的石门得听听师叔的意见。”
“我解出来了!”棺椁旁风琪玉的一声高呼顷刻间便打破了主墓室中的沉寂,菊东篱和皇甫严砚则是立刻走到了棺椁的旁边,此时风从虎则是和了一点稀泥,在每一块椁木上全都写上了编号,所有南北走向的木块都被他标注上了X1……Xn,而东西走向的木块则是被标注了Z1……Zn,至于那些上下贯穿着的木块则是被标注成了Y1……Yn。
风琪玉扫了一眼风从虎的编号之后,便兀自命令道:“菊哥和燕燕老板负责拔出Y2和Z3的组合榫卯,老爸您在Y2和Z3移位的时候,移动卡住了Y2另一端榫头的X9和Y8还有Z5的组合榫卯,这个时候我会去移动Z4、Y5、X3的组合榫卯……”
当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从风琪玉的调兵遣将之时,在他们谁都无暇顾及的角落之中,那刻画着“血囊射天”的石门却开始微微地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