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在未来还能够选择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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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的最后一天以一个极其戏剧性的方式结束后，周末安然来临。
泽田这两个星期过的实在是太丰富了，丰富到有点心力憔悴的地步。而且目测将来的日子只会一直这么丰富，甚至变本加厉。
泽田倒没怀疑网球大赛和山本跳楼都是里包恩搞的鬼，但从放狗那件事，泽田就深信，如果学校没发生这些事，里包恩也会给他找出事情来。
周六照例到学校医务室去跟夏马尔上课，泽田回来，没看到里包恩在家。
里包恩似乎从来不关心他跟夏马尔学什么，可能是对此心里有数，泽田还特意注意过女生间的话题，的确没听她们谈到过学校新来的校医，委员长的强压之下，并中女生在校不能化妆打扮、不能谈恋爱，精力都放在了聊天上，消息传递得非常之快，如果夏马尔在学校狩猎，哪怕在女生中他是正面形象，泽田也能听到消息。
可见夏马尔的确不敢冒犯里包恩的威严。
离晚饭还有一些时候，泽田在书桌前坐下，才翻开书没多久，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讶异地回头。
里包恩神出鬼没，泽田从来没见到他开门，妈妈进屋前一定会出声通知他，家里还有谁？
然后他看到了完全意想之外的人物，世川京子。
“你好，”京子笑盈盈地说，“这里就是阿纲你的家啊，打扰了。”
泽田因为过于意外一时没能应声，京子跟着她前面的里包恩走进房间，瞧一眼书桌，笑眯眯地说：“以前我就和小花讨论过，阿纲你果然假日也是在学习。”
“因为我……”泽田有点呆呆地说，“成绩还不够好。”
京子歪歪头，很甜美地说：“阿纲好认真！这个可爱的小孩子不是阿纲的家庭教师吗？”
“对，”泽田终于恢复平静，请京子坐下，“所以我最近有进步。”
上周的理科测验他没参加，他的进步其实还没有呈现出来的机会，但京子毫无异议地相信了，侧身对里包恩说：“你好厉害。”
里包恩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阿纲还差得远呢。”
泽田的目光不由自主停在京子脸上，问道：“那么世川和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里包恩解释：“为了还她钱所以我请她过来。今天我去咖啡厅没带钱包。”
泽田恍然，向京子道谢：“多谢你帮了老师。”
京子微笑：“一点小钱何必介意。”她想了想，伸直双臂按在腿上，“其实我也有点事情想对阿纲说。”
泽田不自觉挺了挺脊背：“请讲。”
京子说：“昨天早上山本同学想跳楼，我离开教室的时候，看到阿纲笑了。”
泽田很平静，他知道京子从来不会用恶意去理解别人。
京子说：“阿纲笑得满难过的样子，所以我想说请不要勉强。”
她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嘿嘿，我是不是太多事了呢？”
泽田露出很柔和地笑容：“不，世川，谢谢你。”
他在入学仪式上第一次看到京子，就对她很有好感，然后惊喜地发现他们分到一个班，没几天就听到刚刚入学的京子被誉为校花的消息，然后很快发现，喜欢京子这一点，他也不例外。
比起别的春心萌动的男生，他花了不少时间来挣扎，因为……才十四岁呀，刚刚上初中的女孩子，多么小。
多么可爱。
她哪怕站在那里不动，只是平常地笑，就可以吸引他、打动他、虏获他，然后她走到面前来关心他，一伸手就直接触到他心脏，他还有什么办法？
敲门声突然响起，泽田立马意识到是奈奈，起身去开门，没等他握上门把，房门就已经打开了，奈奈端着茶进来：“打扰了。”
泽田接过托盘，顺势向她介绍：“这是世川京子同学，和我同班，也是我的朋友。”
奈奈欣然地笑道：“纲君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朋友，”她跪坐下来，对京子说：“欢迎光临，我是纲君的妈妈，纲君在学校很让人头疼吧？他一直都交不到朋友。”
京子眨眨眼睛：“怎么会，阿纲在学校很受欢迎，”她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如果阿纲没有看上去特别要好的朋友，我想是因为大家都很喜欢他吧！”
泽田不太理解京子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他也无意深究，只是望着这一幕，甚至堪称专注，她们的笑容真的很相似。
里包恩本来想在背后飞起一脚把年轻的学生从陶醉中踹醒，不过想了想，最后没动手。
奈奈只说了两句话，很快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泽田和京子相对而坐，里包恩有意无意地说：“难得京子过来，你还要学习吗？”
泽田顺着他的话看向书桌，那是一本解刨学历史，他这辈子六岁的时候买的书，夏马尔给他讲了点可以说和暗世界医术历史沾边的东西，对着普通世界的历史来看有些地方会显得很有意思。
泽田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合上书放回书架，没让京子看到封面，目光无意识般在书桌和床头书架上面满满的书脊上巡逻，“那么，”他最终抽出一本练习册，“京……世川同学我记得你国文很好吧。可以指导一下我的作业吗？”
里包恩在京子身后恨铁不成钢地冷笑了一下。
泽田决定无视他，虽然知道当着这位家庭教师的面寻求外援有些冒犯，不过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独处，难道一起下厨房吗？
京子欣然答应，意外地是她竟然还蛮会讲题，能够把题目都理解得很简单。
泽田忍不住夸奖：“世川在这方面很厉害。”
京子粲然而笑：“是吗？”她露出个略开心、带点腼腆的笑容，“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将来做什么，看到你的小家庭教师，突然觉得做个老师或许不错呢。”
泽田脱口而出：“当老师的话，就在并中吧。”
京子微微歪头：“为什么呢？”
泽田一瞬间想过的东西很多，包括这里是他和京子相遇的地方，但占据成分最多的理由毫无疑问是：“并中有云雀委员长，比较安全。”
按照年级来看，没升上中学之前，委员长就以并中为活动中心了，泽田毫不怀疑这种情况以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毕竟不止并盛一个选项，他又补充：“如果你想去东京之类大城市的话……”
京子微微摇头，表情很愉快：“我觉得并盛是个好地方！”
泽田肯定道：“呆一辈子都不会腻呢。”
京子用有点好奇的语气说：“但是我感觉阿纲不像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地方的人。”
泽田有点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给人的感觉是什么，但京子确实说中他某一部分想法，这一点还没有被任何人指出来过，连里包恩都没有。
京子还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泽田突然觉得有点羞涩和局促，他还是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人的生命很短，整个世界很大，并盛是非常好的地方，可我还是想要看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人，走很多很多的路，遇到很多很多的事。”
京子点点头，用探讨一般的口吻说：“和阿纲给我的第一印象不一样。”然后她微笑起来，“但让人觉得好棒！阿纲老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泽田感到很单纯的快乐，因为交谈、沟通和被倾慕之人欣赏而带来的轻松愉悦之情。
天色已晚，京子并没和家人说过要在外面吃，所以要回去了，泽田送她下楼：“世川，我送你回去吧。”
京子摇头笑道：“不用了，又没有多远。”
泽田迟疑了一下，京子突然说：“其实你叫我‘京子’就可以的。”
“啊，京、京子。”泽田忽然脸上一红，有点结巴地念了一声。
“嗯，阿纲。”京子展露了招牌纯然笑容，“周一学校见啦。”
泽田莫名想到狱寺，他倒不至于像狱寺一样提早等在学校，但有京子这句话，他周一肯定不会请假。
站在玄关目送京子走出庭院，泽田关上家门，里包恩就站在他旁边。
在里包恩开口对他和京子的关系作出什么评价之前，泽田抢先说：“老师，我需要给你准备零花钱吗？”
里包恩抬头看着他，片刻，放过这个话题，回答：“不用，我在作为家庭教师期间，花销都归九世负责。”
这句话让泽田感到强烈的违和感，泽田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说：“老师你到底是彭格列的人，还是不是？”
里包恩声调略微抬高：“哦？”
泽田说：“狱寺君曾经说你是九世身边最受信任的杀手，而且我也觉得教导下一代首领这样的任务不可能交给外人，所以此前从来没考虑过，但是你刚才那句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里包恩平淡而肯定地说：“我不是彭格列的人，也不是九世的人。”
泽田又要陷入思索，里包恩一跃而起，跳到他肩头，抬手放在他头上：“想太多对你没有好处，阿纲，我现在就是你的家庭教师。”
泽田下意识想去看里包恩，他习惯与别人对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既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自保。
但他脑袋一动，就停住了，从里包恩的眼睛里面他从来什么都看不出来。
然后他说：“我知道了，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在未来还能够选择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