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般离去》年华为酒

2、第 2 章

　　每个人都有过去，谁都洗不掉，不能遗忘不能无视只是默默承受。
　　我沉默地吃着东西，“他打你了？”汪于龙看着我，他优雅地坐着，只在慢慢喝着咖啡。
　　“有事？”昨天那巴掌打的不轻，到现在都没消下去。
　　“没什么，就看看你。”
　　我嘲笑道，“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
　　汪于龙立即变了脸色，“神经病。”
　　我擦擦嘴，“那最好。”站起身，“谢谢你的午餐。”这便要走。
　　“喂！”汪于龙叫住我，“你该不会喜欢云上天了吧？”
　　我没理他，继续走着，“呵，你太天真了，不会结束的，你以前做过的事到死都会伴随着你。”
　　“无所谓啊！”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死的时候一定叫你来看。”

　　云上天将我从被子里挖出，然后拖着迷迷糊糊的我穿衣服。
　　“干嘛？”我一手勾着他，轻轻吻上他的唇。
　　“一个宴会。”
　　“不想去啊。”我又继续吻他，见他不为所动，我玩心大起，轻轻舔着他轮廓分明的唇。
　　“要死了！”云上天拉开我脑袋，“干嘛不想去。”
　　“会遇到很多熟人。”我笑，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云上天的脸色瞬间僵硬，他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坐回床边又开始脱衣服，这么好的晚上不睡觉真可惜。
　　“不行！必须去！”云上天径直拉着我手腕拽了出去。

　　“哎！”
　　车里，云上天一直黑着脸，我凑过去。
　　“干嘛？”云上天冲我道。
　　“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啊？”
　　“你做梦！”云上天没好气地说道。
　　“咦？上次你不是答应我一定要说‘喜欢’的吗？”
　　“什么时候？”
　　“床上啊！”我拉过他的手摆在我身上，很认真地对他说，“就是这样的时候。”
　　云上天嘴角抽搐着，“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
　　“那是怎样？”
　　云上天蹙眉，显然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最后只能气恼地说，“反正不是这样。”
　　“唉……”我靠上后座的椅背，“所以说男人都是犯贱的动物，你越对他冷傲，他就越喜欢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啦！”我打开窗，从身上摸出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气氛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和云上天过不去，很早以前就这样。
　　我跟他有点像猫和狗的相遇，不是互咬就是互咬。
　　以前还稍微收敛些，只在嘴上过过招，现在却成了我的发泄地，肆无忌惮地撕咬。
　　气氛一直阴郁到下车，我跟他说如果他不高兴，我就回去，可他坚持要我跟他一起出席，并且握着我的手走入宴会。

　　那又怎么样呢？
　　我站在窗边晃动着红酒，下面是几十层高的楼。
　　“你看我很久了。”我看着下面闪烁的灯光，一点点的，很小，繁华离我很近，而我离它很远，我有些迷惑。
　　“是啊。”对方是个打扮品味都很好的中年男人，眼中的精明和沉稳彰显了他不凡的阅历。
　　“有事吗？”我打量着他，肆无忌惮。
　　“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很感兴趣。”他这般说道。
　　我抿了口红酒，淡淡笑着，“先生，恕我直言，我对您没兴趣。”
　　“价格由你开。”
　　我摇摇头，抵着他的胸推开些，小声道，“你不是这里的人，想融入这里找我是个聪明的注意，不过却不是个好注意，我这人吧，一向吃人不吐骨头，你要当心，千万别喜欢上我。”
　　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了，疾风骤雨即将来临，我忽然被人拉开，“你在做什么？”云上天质问我。
　　“我都说了，熟人嘛。”
　　“你！”他狠狠看了眼那中年男子，“警告你，离他远些！”随后便拉着我走了。

　　大桥上的夜风不错，我好不容易把烟点了晃晃悠悠地看着外面那人。
　　“哎！你放我走吧，不然我会把你弄疯的。”我无聊地吐了个烟圈，看它上升，散去，很好玩，然后又吐。
　　云上天不理我，我就自顾自地说着，“跟你说个故事。”
　　“以前呢，有个人，他很爱玩，跟男人玩也跟女人玩，他不知玩到什么时候才会停，索性什么都不想继续声色犬马，直到有天，一个人为他自杀了，他不玩了，找了个地方隐姓埋名，每天做最苦最累的活，就当是惩罚吧。”我笑了，将烟蒂弹到地上，“可最后还是被人找到。有个人和我说，他说，我做过的事到死都会伴随着我。这话一点也没错。”手指微微颤着，不小心，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

　　“所以……”云上天抹了头发，“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迟疑地问着。
　　“我说……我们重新开始。”车门是开着的，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认真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我和他说，“你再说一句‘好不好’。”
　　“嗯？”
　　“你就再多说一句嘛，就一句，‘好不好’？要温柔点。”我拉着他，双眼放光。
　　“你有病！”云上天站起身，对着车胎踢了一脚，“你刚刚是骗我的吧？嗯？”
　　我抹去脸上湿润，丢了烟头大笑，“是啊，我原本就最会骗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云上天拉住我头发，狠狠吻我，“想让我放你走，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