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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羊房夹道 ...

  •   安乐堂,不安乐。太监宫女索魂处。破败腐朽的宫墙,蛛网密布的窗檐,杂草丛生。和暖的春风,吹不走安乐堂内阴霾的空气,今天,明天……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早以成为毫无意义符号。

      一阵急促混乱的脚步声在无人的甬道回荡,却也只是入泥牛入海了无踪影。匆匆而来的内侍臣们情绪高涨激昂,可谁又能将会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后悔的一次决定。

      昏迷中的芳珍不时耳边出现幻听,一会儿听到弟弟呼救,不断的喊着姐姐救我!转眼却又变成了见深,倔强别扭着拉住她的衣襟,说着让人心寒的话,却眼泪汪汪期盼着望着自己。

      她不愿意醒来,迷茫,彷徨,一切的一切交织折磨着她,不愿意醒来,累了,真的累了。娘,爹你们都在哪里,不要女儿了吗?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都让她遇到,难不成老天真的报应不成,上辈子她做了数不清的坏事,这世通通让她来偿还?!

      命如草贱,权势金钱在这里彻底表现出了它们存在的价值,芳珍的脑子如今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何去何从。不明白,恍恍惚惚仿佛感觉到有人在说着什么,一边趾高气扬,声高嗓门大,一边的低声下气,阿谀拍马。宫廷的内侍臣到了地界,接受了底层人员的膜拜,就直接把她扔给接引管事冯弥,一溜烟就走的无影无踪,仿佛是怕沾染上晦气一样。

      俗话说:男人好色,太监贪财,乞丐嗜吃。冯弥到是不辜负殷切期望,熟练的盘剥芳珍一切值钱换银子的物事,直到盘剥干净,转手就给丢到近处的一房间里,所有的一切自然纯熟。

      “哎呦!”一声惊叫惹得满屋尘土飞扬,“谁TM的不长眼睛,敢惹老子,活够了!”破旧的棉褥中探出一脑袋,灰白稀疏的头发,黑黄缺失的牙齿,怒骂中伴随着芳珍轻微□□。不过扔东西的人比他更加嚣张数倍,只一眼神就让他老实的缩了脖子,大骂声变成了告饶的自省。

      凹陷眼眶中灰白的瞳仁当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一双眼睛终于透出了些许贪婪的神采,滴溜溜打量芳珍,目测着她那身带血的行头到底能换几个钱。思想与行动并存,他伸出枯槁般弯曲成鸡爪子的手,微颤着摸向芳珍胸前。

      女人对自身下意识的保护,让神智处于混沌中的芳珍反射性的搪了一下。毫无防备自然很容易就被芳珍得逞,陆顺也只是愣了一下,句破口大骂道:“死贱人!装什么贞洁烈妇!到这里都TM的一样,老子要你的东西是看的起你!”说着就更加穷凶极恶的扑了过去。

      挣扎吵闹让芳珍清醒,臀部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让她彻底成为了下半身暂时移动不了残疾人。清醒与疼痛并存,屈辱就在眼前,偏她什么都是做不了。眼泪终于还的落了下来。就当她准备闭目听天由命的时候,一阵笑声打断了陆顺的好事。

      怒火攻心的陆顺连头都没扭头就骂道:“瞎哼唧什么,滚!”

      “呦喝!陆大爷火气可真不小!”

      显着今不是陆顺的黄道吉日,平日里他也是着安乐堂内一号人物,否则他也不可能得到人家吃肉他喝汤的机会。熟悉的声音再次让他满脸堆起了笑,站起来说道:“是您来了,有事您底下人招呼我一声就成了,怎么来亲自跑一趟。瞧我这里乱得。”

      得了好东西安乐堂总管冯弥迫不及待的跑去对食那里显摆,名贵饰品到是勾起了曾经当过司饰林芝的好奇,想出来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来到了他们这里,既然来这里却还能留下这些东西,这事到真的值得她跑去瞧瞧。

      刘春花似的不经意的瞄了眼芳珍,转头就对着陆顺笑道:“陆公公你真是好大的排场,真的吓死奴家了。”

      陆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忙用袖子扫着门边的椅子让道:“看您说的,这不是折杀咱了嘛!咱人笨,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客气照着抽!”

      柳春花掩嘴笑道:“瞧您说的这话,抽谁也不能抽你啊!这可是这的元老,咱敬重还敬重不过来呢!哟,对了!我想说什么来着,看我着脑子,周成!如今走了,他屋子空着,位置还算得上不错,要不您就搬过去住。”

      陆顺一怔,随即瞅了瞅芳珍,上道的说道:“那咱就不跟你客气!有用得着咱的地方您就招呼,千万别客气!”说着忙点头哈腰的千恩万谢,接着就识相的退了出去。

      场子清干净了,柳春花打量了芳珍一会儿,问道:“看你年纪也不小,那宫里出来的,到底犯了什么事,落了这样众叛亲离的。”宫中甚少会对宫女做出杖刑的责罚,尤其的在瞧着芳珍的行头,怎么也不想干基层的。可不是基层,什么也是有势力的,说什么也不至于混到这份上的。

      芳珍眼神带着迷茫,干瞧着这位妇联主任劲头的大婶,就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说话这两天她根本就是如在梦中,整个一个云霄飞车,急降猛转的,基本上很多问题就是一二胡!啥也没搞明白。

      可是这情况人家不知道啊!于是立时就惹来了柳春花同志的怒气:“你跟我装什么糊涂!都到这份上了还耍什么心眼子。告诉你,不管你是谁到了这里也忒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芳珍真是异常的苦恼,这都什么什么啊,她不免委屈的解释道:“这位大婶,俺刚来没多久,真的搞不到明白的。”她真诚的眼神到了让柳春花微微动摇,不过转即说道:“废话!我问你以前,少给我打马虎眼!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哼,你这样的丫头我见了多了,整天的想来爬上龙床做娘娘梦。”边说着手也没闲着,直接就给了她巴掌。对她的兴趣也就直线的下降了。

      这话让芳珍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刻就飙上了,撑着身子大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少在这里喷粪!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们这里的人……”说到半截她突然卡壳,终还是想起跋扈任性的可怜的孩子。

      柳春花眼神闪闪,对她来了兴趣,有趣的丫头:“哼,我喷!那你到说说,你一高等宫人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这孩子果然的没经验,马上就中了人家的圈套,愤愤然说道:“俺凭啥要跟你说,你们这里的人都的翻脸不认人,说话不算数,拿人命不当事。啥话都弯弯绕的说,就连一小破孩都是这样德行!”她是越说越悲切,这眼泪啊,就再也无法在眼眶里面驻足,全部就出来溜达。

      不用说春花姐懵了,虽说听她说话的云山雾绕的多,明白的少。但是这说哭就哭,怎么也跟她年龄挂不上等,能走到她今的地位,需要过多少沟趟多少河啊!这丫头到底怎么活到今天的,怎么跑到这嘎达的?

      姐就是反应快,瞧着她在一边叽歪,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吼道:“成了!发什么疯,有事说事,我又不吃了你!”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就扔了过去。

      芳珍拿到帕子是哭的更欢实了,想起了嘴硬心软的娘,直接就扑到她怀里:“娘!娘!”含糊的喊着。悲切的哭声勾起的春花姐的心酸,轻拍着她的背脊做出安慰。

      大哭一场的芳珍的心情好了,减压了。也顺便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她仰着头,吸溜着鼻子问道:“大婶,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前还好好的说话,只一句话没对付,就要喊打喊杀的!”

      柳春花脸色忍不住黑了一下,大婶!好乡土的称呼啊!这娃到底是什么地方培养出来的稀世珍宝。居然能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她头脑开始再次混乱了。于是,更加对她的来历感了兴趣。

      “你这孩子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送你来的人也是没说,你到也是嘴硬的很。有啥的,到这里一视同仁,再说你喊我一声,额……大婶,不是还有我护着你。”

      啥时候听到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温馨的话啊!于是,我们的芳珍童鞋就更加的懒散了,回手碰了碰屁股,吐槽道:“我是不想让他变得浮躁,也是为了他好的。想着太痛快的答应了,小孩子的心性就不懂得珍惜了。谁知道小不大点是孩子,脾气大的没边,说喊人就喊人!还说听俺的,对俺好,屁!骗子,大骗子……”

      她絮絮叨叨抱怨,春花姐脑子全速超负荷运转,孩子,孩子……这皇宫中的孩子可真的不多,会不会。她不自知的开始发颤,颤声小心翼翼问道:“你,你可是从慈庆宫出来的,服侍的可是太子殿下。”

      慈庆宫神马神马的芳珍或许还听不懂的,但太子她可是记忆犹新的,这可是小屁孩经常性的挂在嘴边的提醒她的话。瞧着神情外露的控制不住的柳春花,她谨慎的点点头,神啊!她不会也是被这小屁孩发配到这里的吧!同命相连的干活?

      春花不知想起了什么,长呼出一口气,说道:“那,那如今殿下他人……可安好?”

      好,好的很!芳珍心中小怒气翻滚,把她打得卧床不起了他能不好嘛!这会儿子只看见她的点头,这位大婶也不说话,反到是不知强忍着什么,疾步就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忙跑到无人的墙角开始掉眼泪,嘴里还魔怔般的絮絮叨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莲心姐,天还是有眼睛的,老恶妇终是不能一手遮天,为你正名的机会总算是让我等到了。”

      望着这来去匆匆大婶的背影,芳珍眨眨眼,这的人都怎么了个顶个的神奇,什么乱七八糟的。屁股火烧火燎的疼,明明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不消毒很容易感染,可是她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反到了在苍蝇欢快舞蹈的暖阳午后,昏昏沉沉的不大一会儿就又去会了周公。

      霞光满天,鸟雀归巢。疼痛加上肚子没食的折磨终于的熬醒了我们的芳珍小同志!

      “你醒了!”柳春花正拿着不知何处寻到的干净布,沾着不明物质给她清理着伤口。说话芳珍也是名人,虽说知秋把持着保密着,但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慈庆宫内有一靠得住的熟人,就凭着这二位折腾的本事,那就还真就是存不住秘密。

      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给自己清理腚,芳珍还真的害羞的承受不起,结结巴巴说道:“别,还是等会儿让俺自己来吧!”说着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忙开始掩着裙子。

      行动不便就是不好,很快就被人家给无情的镇压了,春花冷不丁的突然问道:“为什么?”

      “啊?!“斗争不过的芳珍这会儿是满头的小星星在头顶徘徊闪烁。

      “你到底跟太子殿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忤逆殿下。”她声音平淡如水,眼神却是咄咄逼人。

      忤逆?!说话对这里人的思维方式,芳珍在不断的撞墙过程中已经开始努力去适应,但是冷不丁听到这话还是一愣。其实人家也没准备让她给出什么正确答案,不过就是一说话的引子,所以紧接着她说道:“太子乃国之储君,万事自应以其为先。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殿下的起居日常,旁的自有专人去负责,万不能因日久熟识,殿下亲切年幼,你就做出恃宠而骄的事情来,忘记自己本分,肆意妄为了起来。”

      芳珍还在努力消化她的“殷切”教诲的时候,稍一停顿的春花姐就继续在教育道:“殿下生来命运就比旁人多坎坷,这我自是不必与你多讲。我也知道你一直对殿下甚好,只望今后能如亲子般照顾殿下。我自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去了,有些事将来我自会与你说清楚明白,只是希望你到时能凭良心办事,怪要翻脸无情。”

      “您这是……”芳珍不自主的用上了尊称。

      笑,她笑着摇摇头,一副淡定雍容,仿佛一瞬间拥有了全世界般超凡脱俗:“放心!只要你对殿下好,我们都会帮你的。”

      “帮我?!”芳珍彻底被这位大婶整迷糊了,这阴晴不定的小破孩还有忠实粉丝不成,粉丝遍天下?

      春花姐拾到好芳珍伤口,朝着她点点头,收拾起东西就要走。临走前突然警告道:“你要是敢辜负殿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红艳的余晖透过破败窗户闪烁着细碎的磷光,照射在芳珍身上,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一切的真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周围的一切陌生而熟悉,想要生存就只有不断的去适应它,融入它。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让人给气的天天在蹦弦与暴走的边缘,都什么人啊~真当小爷好欺负不成!
    出来出来,留点言,也安慰我一下,就这样了。呵呵 实在是被刺激的翻了,我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的说,么么
    虽然很累,很累,虽然没啥人看,但还是努力做到更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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