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一剑(GL)》下雪堆雪人

52、骨子里，他们不还都是人

　　我是可以重回蜀山的。
　　带着灵犀，带着我的“大师兄”，师傅一定会原谅我。
　　只是，灵犀和大师兄都不是原装的，这让我有点啼笑皆非。灵犀那时隐时现的魔性，还有这个彻头彻尾的魔。

　　哀叹，我这个行为，活生生的引魔入室。

　　“你可是地道的蜀山弟子，我要真做了什么，你就不怕蜀山的列祖列宗都飞下来诛灭你？哼，我都不用动一根手指，你就飞灰湮灭了。哈！哈！哈！哈！”
　　什么叫做猖狂的笑，这就是完全意义上猖狂的笑。

　　有这个可能性么？
　　有。
　　我怕不怕？
　　不怕。

　　飞灰湮灭我并不惧怕。在季情为我挡那一击的时候，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那个可能会死的不是我。
　　我知道，魔是真的很在意季情的生死。
　　那就够了，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让她回来。到时候我在不在，我怎么样，已经不再重要。
　　她可以换我的生命，我有什么不可以为她做的？

　　“我们走吧！”不去看季洛那得意的嘴脸，收起灵犀，我转身下山。
　　很久，我都听不到魔的声音，但是我能感觉到他黑暗的气息。

　　又到洛水。
　　不知道当年的女神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我没见过神，也不知道他们有的是怎么样的喜怒哀乐，什么样的情感。
　　魔的情感很偏执，不知道神的怎么样。
　　但是能和那么多普通人友好相处，给他们帮助。
　　这位女神，大概也是温柔而悲悯的。一如医馆的季情，她对生命有着本源的热爱。她也许本来就不该只是单纯的冰冷的神祇。说是交易，也许还是她的夙愿。
　　不知道传说会不会有所误解。

　　若是洛水有知，若是若水有情，会否时常会想起女神。
　　我的眼前突兀得出现了一个女子，那日的幻境居然又重新出现，这次，我清晰得看到那位女子，吸引我的不是她的容颜，是她眼中的悲伤，浓烈得让天地间都充满了哀恸。
　　千古艰难，唯生离死别。

　　“你等着你的有缘人，有天让你重获自由。”

　　耳边一直在回响这句话。然后一切又回复原貌。人物退去，景物依旧。
　　洛水，这也是洛水的记忆么？

　　我转头看向魔，他是可以证明现在的。魔静静得站着。
　　“在小情没有恢复之前，我不会与蜀山为敌。救回小情，我会立即离开蜀山。”

　　这个骄傲的魔，做个无害保证都要那么矫情。
　　他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这个保证。

　　“季洛，你对洛水之神还知道些什么么？”幻境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更加不会无端端和洛水扯上关系。
　　搞清楚灵犀的异动，或者这是一个关键点。

　　“怎么想起问这些，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魔有些不解。
　　我该不该告诉他，目前这种局面，我和他之间，应该知无不言的。可是女性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貌似涉及到女神的个人隐私问题。
　　假如那个人，的就是女神本人，那那些就是她的故，她的过去。
　　没有流传下来，就是她不愿意被他人知晓。

　　算了。
　　“我对神好奇。”我理直气壮地答。
　　果然，魔翻了个白眼，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什么好好奇的，神有什么，你们还是他们的后裔呢，骨子里，他们不还都是人。”

　　魔到底是魔，偶尔还是有精辟的见解的。
　　“不过洛神，是有些不同。”

　　对的。对魔来说，她也是不同的。毕竟曾经和魔扯上关系，这对神族来说，这是很罕有的事情。
　　“那时候在无为山，我朦朦胧胧，快要有自我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九天玄女说的话。”魔又不往下说。

　　我就是不懂这只幼齿的魔，说个事情还要占点上风。
　　不过，这也是真的激起了我强烈的八卦之心。神说话，神会说些什么话。那时候，他们还只是莲花，对着莲花讲话。
　　神的爱好，竟然是自言自语！

　　“她说什么？”实在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