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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只因那时为佳人 ...


  •   我甚冷静地拍打罩着我的缸子。目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甩个来回,发现这缸子甚不给力!漆都掉了一圈,缸子却连个缝也没有。

      我眨眨眼睛,再一定眼想到,这会儿司马光的石头来砸缸时,我的运气是要有多好,才能不被石头砸到,也不被缸子的碎片砸到,划到?这司马光的石头,一圈一圈不管从哪儿砸下,我最轻是被砸晕,最重是立马再死一次,运气大好还能再次穿越。

      那些人杀了人,不管杀的是谁,我暂且以一个中立人的角色来看,他们没有在看见我的第一时间杀了我,但是呆在这片血色中冷冷静静,一个个又不简单(让我们忽略领头的人好了),他们有事找我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十,另外他们有坏事找我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三十。

      也许——那个称我为“焦姿,姓刘的”人不是好人吧。他眼里没有清澈,但也没有浑浊,他的眼睛是最普通的眼,我不能辨认。

      我一向认为清澈见底反而是隐藏了自身缺点与特征的作为,若不是另有目的那这人一定是至情至性,无拘无束之人。相较一番,过于浑浊的眼里盛满了欲望,探求,惊异,甚至于幸福快乐一类美好的东西。这样的人虽然也是想笑就笑,但笑的同时眼里总装着笑的反义词。那个家伙有焦虑有气恼,却有一些东西从自身感受到,产生出的时候就已经停在他身体里,不得前进半分,而他眼中并不清晰,我也不能透过他的眼来窥伺。

      这家伙也算活得窝囊。

      活不到自己最想的那个地方。

      我一向是个后知后觉的人,上辈子我是个大小姐,没有人敢骂我脑残智障,我也深知自己得的不是这种病,只是有些天然呆罢了。穿越对我的意义比得上重生了一次,我非常重视这一次的机会,只等着女猪路。

      这使得我想事情想的入迷,一心只顾回味“那家伙”的眼神,竟然忘了呼叫和求饶。半响回过神,已经是那婢女被领头的批评一阵来与我和缸子兄认错来了。

      ——————————————————————————————————

      可见这焦姿将眼前这群人得罪的差不多了。

      一群自人没有主见,听了他们的领头(就是那个玩扇子,装绅士的家伙)的猜想。拿不定主意,便用投票来表决。

      选项一:我是焦姿,他们便要捉我回什么“自家”,选项二,我是那姓刘的爪牙(杜锦云:这词居然为贬义!),他们便将我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我深知不能有第三,四个选项,于是倾向于第二个选项一些。

      这群人都用“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来选,全体不约而同地选了我为焦姿。结果一出,一根二十米长的绳子便结结实实不余一丝的将我缠了一层。

      我大喊:“其实你们可以用排除法的!我教你们!点到那个就把那种可能去掉!”听了我的这个新建议,只有领头儿发话:“言之真他妈有理!”

      我本想这群人傻到只能用投票,小公鸡口诀来决定意向,就一定不会聪明到那里去。谁料一个家丁打扮的瘦子提意:“我们方才是从第一个开始选,这次选第二个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伸出大拇指与食指,定了大拇指为焦某,食指为刘某。“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我傻愣愣地盯着食指,恍然忘了食指是什么。

      那穿了两层护衣的厨子收了峨眉刺走过来:“你傻呀你,不过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焦姿,人家哪有你这么蠢?早能发现有埋伏了。”说着却还拎起我往马车里扔,马车里软软一层地毯,墙上也埋了棉花,舒服得像沙发一般。我本来又要走神发呆,忽的想起自己跟着一群未知属性的人走,大多是凶多吉少,连忙开脱:“我本来就不是饺子包子的!你们别抓错人了啊!我要去官府告你们去!我在这生活十几年,你们若是问问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个杜锦云!”

      那厨子虽是着一身厨房工作人员的制服,却也兼职当了个马夫。我看他拿起马鞭立马急的要跳车,他见了也不拦我,只是慢悠悠的拿马鞭点点我肩膀。他见我看着他眼中有询问之色便有些得意,干干笑了一阵。再过一会儿,他也见我就等他话,便在吊足了我的好奇心后说:“林荣晚和我们说你那傻相也有可能是作假的,是你要利用我们的想法,至时我们不愿惹上多余的人定会放了你。所以,焦小姐……”天哪,这林荣晚的脑袋可不可以别光为自个儿着想,他这么说了我怎么办?欲加之罪!“你这死厨子还吊我胃口!”我愤愤不平的想到,可耐害怕人家武力没敢说出口。

      那厨子的声音早死不死的,正好在我暗骂他后响起来:“您也别想逃了,您转身看看。”

      我咋寻思都不对——背后凉风呼呼作响,我一想也没善茬。

      等到转过身,刚才那群家伙大都不怀好意的笑着,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武器,脸上都是冷笑,嘲笑,不时挥挥武器,刀风剑气把我脚下的地和裙摆一切一个准。只有那个带头的绅士不明所以然,在他的一群手下中,左转转右转转再转向我这,迷茫的看着在人群中显得突兀的我。

      冷风吹过,我咋觉得这会背景音乐一定是丧乐。

      我还一心想用排除法救救自己,相比之下,这群家伙也并不是多笨。“难不成这就是我的女主路?”

      之前拿缸子的那个婢女叨叨了声“多说无益”。因她此时手中已经没有我家的水缸,闪身出现在我眼前,又把手直直伸来也就只是一眨眼间的事情。

      “啊!”她的手在我眼前停住,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你,你干……”

      “说,是我扔你进马车,还是我拎你进马车?”她脸上是一片云淡风轻,声音隐隐的有些沙哑,说起话来就像两个人同时在说话,一个是声音偏低的嘶哑,一个是有些男性化的却清脆的声音。有时其中一人又大声起来。在我听来,像是两块玉石一会儿撞击,一会儿摩擦。声音中的威严也不知藏在哪个人的话语中,奇异的声音仿佛能说进我心里去,但又像是留不住,我一晃神时间,就只记得这个姑娘声音奇异,却不知奇异在哪里。

      大娘——不,姐——不,不,姑娘。“姑娘,这两者有区别吗?”我暗暗诋毁一番,抹了把冷汗说。在这个怪力女的手下,扔和拎下场都不怎么好吧!“我自个儿进,你忙你的。”我极其龟孙子的点点头,笑着献媚说。

      在一群非善之人的注视下,我忐忑的蠕进车里。方才我往外逃也只是边跳边跑,只因我身上还有那二十米长的绳子。当我方能不顾脸面的蠕在地板上,我也只是绝望中露了点比宇宙中一颗瓜子小一些的希望。

      多久,一双寒冷的手帮我擦了擦脸,那手上的水湿的像是泡过了般。我转头发现是领头的那家伙,经我一转头对上他呆愣的脸。这才发现我二人的距离,好似,有点近。

      饺子那家伙值得他这么找,他又不避嫌的和我一起坐车,看来饺子与他必是亲近。

      默默凝视中,他先开了口。我一听立马绿了半边脸——恶寒的。只怕他性格里天生带娘气,说话也是几句里就有软弱感,让人听了不禁有些寒颤:“焦,焦姿你别哭呀。焦姿不哭不哭呀。我娘亲——我娘说我小时候爱哭,就这么哄我:‘国珍,把脸盆拿来,公子哭的可凶,泪水都能用来洗脸了!’你点点头,如果点头我就这么哄你了。”

      他这分明是使诈!

      他先说了“你点点头”。我愣愣地听话点了头,谁知他又说“如果点头我就这么哄你了”

      “你这家伙……”我疑惑地摸摸脸,“我——哭了?”的确,眼睛都有点疼。

      再看那手上水泽已干,分明是用帕子擦干了的,他却非要用手来擦我脸上的泪。其答案呼之欲出。

      我打掉那家伙的贼手,道:“老娘的豆腐还不是你吃的,你这手安分些!”同时我心里疑惑,我怎么记得我长得不好看呢?我是身穿过来,我可是长的很一般的,难不成这个男的对饺子的爱已经强烈到这种地步?

      他的眼中有些雾蒙蒙,我想他是觉得我的话过分了些。可又转念一想,他面上也象一个正人君子,脾气哪来的这么极品。只要敢动手,也就不怕别人动手才对。我心里装着不知哪里来的慷慨与愧疚,想问他为什么要哭又怕唐突多事,面上装作无辜,心里尴尬地犹豫着。

      他见我直愣愣盯着他面上,脸色潮红:“没什么事我出去了罢。”说着手脚并用的爬出去。

      虽然我知道他那狼狈的逃象不是我吓出来的,但我还是心怀愧疚。只因为那马车早已行驶在康庄大道上……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少主!”

      “少主别乱动,小心手脚。”又是一声。

      倒是白费了我的一番心。

      第一声“少主”响起时,我尚想起已经行车了。第二声来得正是时候,我这又想起这帮人都会武功,安心不少。

      我掀开帘子,抬头望了望远处,这康庄大道一马平川,车夫去救他暂时不顾车马倒也没事。倒是他惊慌失措,两脚在木板上被车夫拉住。车夫还坐在他的驾车专座上未来得及转身,转着近九十度的角,让车夫不知道再如何下手。而真正危险的一人的手连连挣扎,不知自己的手次次可以绞进车轮里,他本腰上使劲,使自己的头远离大地母亲,可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练家子,腰上渐渐没力,头也快……“说不定我倒是可以乘乱逃脱。”

      “啪!”

      “贱女人!”

      两声干净利落的震响,我寻思那声贱女人该不是像故事中所说一般用了内力,然而脸上已经辨不出是火辣辣还是刮骨般的痛,使的我从嗓子深处喊了声娘。后来我才想到那声贱女人,不一定用了内力,但那个耳光是真真实实用了内力的。因为我的感官系统的感觉与后来听人转述中,我还是有了一种又死一次的感觉。

      听他们说,那一巴掌使得我的头带动身体撞上马车的另一侧,我撞破了那两寸厚加埋了棉花的板子又整个人飞了出去。听那人说,不带内力护持的武器中没有几样可以像我的头那样厉害。

      在这些后话之前,我被他们请来的“仙人”用仙力护住,后又有人控制蛊虫吸了我脑部的淤血。够别人死三次的伤在我身上轻轻松松就治好了。

      问问别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好命,别人舍了命的救?

      “只因你那时是焦姿。”

      我心想,因我是焦姿,我差点间接因这个身份受伤去地府,奈何桥,忘川河,彼岸花上游三次,我又因焦姿免了三次见黑白无常,喝孟婆汤,渡往生,赏好花的机会。我是该喜该怨?

      我真的是回不去了。以前的大小姐杜锦云哪里会受到这种待遇?

      我是杜锦云,那个村姑杜锦云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再也没有人顺着我了,没有人惯着我了。

      我是杜锦云。

      我是一个村姑对吧?所以我该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只因那时为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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