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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八 ...

  •   二十八
      “校长,您找我吗?”哈利·波特推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的门,里面却没有人。壁炉里没生火,办公桌上几件样式古怪的银器在自己转动。福克斯独自站在栖架上,喙插进左边翅膀下面,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熟睡。哈利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它的胸脯,福克斯一动不动。
      哈利·波特曾经来过这间办公室很多次,在乌姆里奇占据它的时候挂满了可笑的装饰画,现在它们都被揭了下来,但边角处总留着些用魔咒也除不去的黑色污痕。现在一切都恢复了原貌,干净,整洁而冷清。
      办公桌上的格兰芬多宝剑不在了。哈利注意到这一点,那把剑在二年级的时候救了他的命,刺穿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平时就放在一个圆柱形的细长容器里,而现在那个玻璃筒空了。
      他刚好奇地去拿那个玻璃筒,右肩突然一沉。他的余光瞥到了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险些尖叫出来——那根本不是一只活人的手,简直就好像是被火烤焦了的“光荣之手”。(作者注,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人迷信与死刑相关的物品带有魔法,因此从死刑犯身上砍下来的手被称为“光荣之手”。传说可以让持有者隐身。第二部《对角巷》一章中哈利听到马尔福父子的对话时,小马就在看一只这东西)
      “是我,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松开了按着哈利肩膀的右手。那只手已经完全干枯,皮肤焦黑,中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蛋白石面金戒指。哈利觉得胃里一阵搅动,强转过了身去。“校长,您的手……”
      “小伤,没什么。”邓布利多换用左手按住他的后背。“哈利,你学过幻影移形课程吗?”
      “学过,可是我还没有考取执照——罗恩和赫敏都已经考出来了。”
      “那好,现在和我去校外,我们需要。”邓布利多用左手抚摸了一下福克斯的后颈,凤凰立刻醒来了。哀哀地鸣叫一声,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它落到地上,歪着脑袋将眼泪向邓布利多那只受伤的手上抹去。
      邓布利多抽回了手。“好孩子,不是现在。”他又抚摸了一下凤凰的头顶。“去吧,去找他。”
      凤凰一声清脆的长鸣,抖抖翅膀飞出了窗外。那是谁?哈利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做声。邓布利多抓了一把飞路粉撒进壁炉,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高锥克山谷!”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已经形成框架的国家都还是写在白纸上的理想国。当时整个英国,整个欧洲都笼罩在一种虚无缥缈的共产主义幻想中,皇帝是靠不住了。而在一个合理的新秩序站稳脚跟前,各种理论都在这片思想的丛林中野蛮生长。”
      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一个奥地利犹太人写下的句子在马尔福的记忆中跳出来,好像一个拦路的强盗。(作者注,这是奥地利作家史蒂芬·茨威格回忆录《昨日的世界》开头句)
      “1913年,不止是知识分子,连街头卖牛奶的小贩都知道战争已像暴风雨前的乌云那样压在了房檐上。”格林德沃拍了拍手。“我们所设想的伟大帝国继续沿用了1898年夏天那种结构,不过不再试图把麻瓜世界当成是我们的殖民地。而是采用了联合公司的法子,巫师并不直接暴露在整个麻瓜世界面前——有多少麻瓜知道罗斯切尔德伯爵家族控制了整个世界的黄金交易呢?”
      “于是你们试图用一些貌似无法解释的‘科学’当做资本,打算在这个世界上搀和一脚。”
      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扶了扶几乎落到鼻尖上的老花镜。“巫师的世界本来就比麻瓜的小。在这里一个没有魔法生物混血,并且作风还算正派的巫师或巫女总能混得不错。这也就像是开一个公司,把外面的人说服不难,但怎么维系自己的员工,永远是一个大麻烦。”
      “我和阿不思认为必须完全禁止巫师和麻瓜的混血,当然,在之前的一千年中整个欧洲大概有一半的麻瓜带上了来自巫师的遗传基因。在麻瓜家庭出生的孩子中大概有四千七百分之一可以使用魔法,五万分之一可以达到霍格沃茨的录取水平。对于这些人,我们的意见是如果父母均为麻瓜的巫师,他们愿意和自己的麻瓜家人断绝关系,可以视为巫师世界的一份子。”
      马尔福苦笑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格兰芬多丫头总是在课堂上高高举起的手。
      “如果我那个时候已经足够聪明,就能预见到二十年后我和你们校长的彻底决裂。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足够聪明,不然也就不会有战争,不会有那么多的愚蠢政治了。”

      德国北部的哈茨国家公园正是旅游季节,布罗肯峰顶的白雪刚刚融化。植物园窄轨火车将旅客们带过峰顶,已经很少有人看到歌德笔下的布罗肯幽灵。
      “椋鸟”旅馆每年五月末都会迎来这样一批旅客:全是阔太太,从二十来岁的少妇到弓着背的老太婆。中年妇女会带来自己未成年的女儿,但一个男客都没有。今年打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英国女人,很漂亮。一头丰厚的铂色金发在脑后盘了个髻,像空姐一样罩着发网。
      她们对外宣称是一个妇女联合会,没有一个麻瓜能想得到,每年五月三十一日晚上是瓦普吉斯之夜。所有的骑士们都会在布罗肯峰上参加聚会。
      哈茨山海拔并不高,但气温极低,入了夜总是在零度之下。如果这时候有游客乘坐那条1890年铺设的窄轨铁路或者搭乘观光直升机掠过峰顶,他们有可能会发现两个白影。那是两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她们披着长及脚面的白色斗篷。兜帽垂下来挡住了脸,只露出嘴唇和下巴。两个女孩安静地站在春雪初融的山间,好似石像。她们各自提着一盏黑铁风灯。灯火是蓝色,在风中丝毫不会摇摆。这样的女孩在林间小道上成对地站着,风灯连成了一道通向顶峰的道路。
      这是第一次参加瓦普吉斯之夜的小女巫。穿着灰色斗篷的女人们从这些提灯女孩中间列队穿过,她们戴着黑色半脸面具,在这里她们没有名字。每个人都是瓦普吉斯骑士,是黑暗女皇莫佳娜的侍从,是女儿,妻子和母亲。
      灰色的队伍一直蜿蜒到山顶,那里是莫佳娜女皇的王座。千百年过去,莫佳娜和梅林一样成了一个荣誉称号。每一代瓦普吉斯的骑士首领都是黑暗女皇,母女相传。红衣的莫佳娜端坐在她的雪松木王座上,身着铠甲的侍从长莫高斯站在她身后。她们应该是姐妹,但这一代的莫高斯显然要年长得很多。没穿那身绿连衣裙,也没有带那标志性的大手提袋和装饰有翠鸟的帽子。老妇的铁甲上覆着黑斗篷,在凛冽寒风中如同塑像。
      四个中年妇人在莫佳娜面前单膝跪下,亲吻她手上的宝石戒指。她们分别披着白、红、黑和灰色的斗篷,这是天启四骑士。(作者注,天启四骑士又译“启示录四骑士”,启示录描绘了末日审判,所以启示录这个词总是用来指代世界末日。在世界终结之时,将有羔羊解开书卷的七个封印,唤来分别骑着白、红、黑、灰四匹马的骑士,将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带给接受最终审判的人类,届时天地万象失调,日月为之变色,随后便是世界的毁灭。本文瓦普吉斯之夜的描写以天主教墓窟妇女集会为样板,与歌德所描述的混乱集会不同。纯属根据剧情虚构,如有雷同,算我抄你)
      “我们是女儿,是姊妹,是妻子,是母亲。”莫佳娜从王座上站起来,脱下红色斗篷。她没有戴面具,露出了维吉尼亚·马尔福苍白美丽的脸和铂色的硕大发髻。“我们是瓦普吉斯的骑士,是我主谦卑的婢女。”
      “我主谦卑的婢女。”女人们小声地附和,老妇们手中捻着玫瑰念珠。
      “我们是烈日下的阴影,是长夜中的星光。”
      “梅林注意不到的世界。”
      这样的仪式持续了千百年,从古法兰克帝国起就从未间断。男人们不断地把头颅扔在战场上,丢下的寡妇和孤儿不得不抱团来自我保护。一个出家做了修道院长的女巫瓦普吉斯太太把她们组织起来,每年五月三十一日晚上都在布罗肯峰的山顶上聚会。传授着从古老的黑暗年代流传下来的魔法,不惜用各种方法把战争的火种浇熄。巫师的人数太少了,亚瑟王灭德鲁伊人就险些让古阿尔比恩的魔法灭绝。梅林和莫佳娜实际只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光和暗永远都是相互依存而此消彼长。
      她们刺杀了匈奴王阿提拉,也曾经保护罗马城没有毁于盟军的轰炸。(作者注,瓦普吉斯实际上是德意志地区一个女修道院院长,德行高洁,死后被封圣。各地妖魔为了埋汰老太太就在她去世的那一天在布罗肯峰上开狂欢节,此处是设定,设定。)
      披着灰斗篷的女人们挨个从莫佳娜面前经过,后面跟着的是今年满十五岁的女孩。她们会在这一天受封为骑士,从此效忠于黑暗女皇。
      维吉尼亚·马尔福一手接过了女孩递给她的魔杖,一手用那根真正的精灵魔杖在她的左肩和右肩上各拍了三下。“洛夫古德,我封你为瓦普吉斯的骑士。你要勇毅,坚韧,忠诚。”
      女孩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魔杖,亲吻女皇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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