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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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梦醒终有时（四）：潘沙之死
四人之后的日子，的确如潘沙所承诺的那般变得更加的严格刻苦。而从那次之后他们也再也没机会见到萨沙，那个叫做天马的男孩倒是在训练场上或是每月的练习赛上见过多次。身怀东洋血统的他在这个欧洲及希腊本土居民占据大多数的圣域显得有几分孤立，而同为亚洲民族的耶人让他倍感亲切。一来二去几人也就熟稔起来。
“仔细看，天马的模样和耶人不太一样呢，天马的鼻子倒更像是白人的鼻子。天马是混血儿？”某一天赫尔在打量过天马之后问道。
“啊？这个我不太清楚哎。我压根就不知道我爸是谁。”天马挠脸道，“我妈妈是意大利人，她在我四岁那年死了，我就被送到孤儿院了。”
“天马的爸爸说不定是跟耶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吧？”赫尔道。
“唔，耶人的家乡是怎么一个样子？”天马转头问耶人。
“我想想看，到处都是人和木头房子。每天上街街上都有小摊，摊上有许多好看好吃的东西。”耶人道，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有些沉郁，而后便不愿再说下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几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能齐聚一堂自在交谈，在这个年代里，大概也只有在圣域才有可能发生。其中赫尔和雷古鲁斯是希腊人，奥菲斯为波兰人，天马是意大利混血儿，耶人是东洋人，也只有足迹跨遍世界各地的圣斗士才有可能将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孩子带到一起。
而赫尔等人能对耶人和天马的态度丝毫不存在种族歧视，很大程度上是他们的潘沙老师的功劳。潘沙的父母都曾是圣域的圣斗士，他们也是来自不同的国度，在圣域相识相知相恋诞下幼年的潘沙。自幼便身处圣域这个民族大熔炉的潘沙，在她那对开明的父母的教导下并未染上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而这一点优点也被她传授给了的几位着嫡传弟子们。
1744年对赫尔等人来说注定了是不寻常的一年，命运在此处形成了一个转折点，然而却没有给予足够的征兆令他们意识到那场残酷宿命的开始。然而若仔细探讨起来那却并非是偶然而是必然的结果。他们以星座为名，他们的一生逃不过这场宿命，无论年龄无论性别无论贵贱。
潘沙自从有了赫尔等几个徒弟之后便鲜少离开圣域，但是外出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所以当潘沙在某一天告知赫尔他们她要暂时离开圣域并且可能时间会稍长一些，她的这一次的离开并没有让他们有多大的意外。
“我去去便回来。你们别想着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能偷懒。我已经拜托埃丝达好好地监督你们。如果有哪个偷懒的等我回来之后便让他将偷懒的时间十倍的补回来。”
潘沙临行前放下了这么一段话，四小听了纷纷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师父的期待。
蛇夫座的埃丝达是目前圣域除潘沙之外唯一的一位女性圣斗士，相比潘沙来说这位蛇夫座白银圣斗士的性子要火辣许多，训练方式也同她那性子一般雷厉风行，不到几人争相喊累的时候决不休息。不过这位埃丝达算是潘沙的好友，又是潘沙亲口吩咐下让她来监管四人，而且埃丝达的训练虽然高强度，总算也是都在各人都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赫尔等人虽然叫苦连天的好歹也是坚持了下来。
噩耗的传来是在一个下午，赫尔等人正在埃丝达的看护下小憩。有一个圣域士兵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跑来同埃丝达说了一番话，之后埃丝达反应激烈的揪住那个士兵的衣领大声质问：“这个消息是谁说的？是谁发现的？！”
士兵的回答在赫尔这边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只能看到埃丝达顿了一下，松开了手。
赫尔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消息让埃丝达做出这样激烈的反应。过了许久埃丝达遣开士兵走回到他们身旁，吩咐了奥菲斯看着几人自行活动，她却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埃丝达小姐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点奇怪。”
赫尔等人莫名其妙的对着埃丝达离去的方向猜测，但是没有一个人猜对了真实的半分。当埃丝达回来的时候，她带来的是他们绝不愿意听闻的消息。而当埃丝达领着他们来到当初那个同潘沙一同出现过并且带来雷古和耶人的棕红色头发的男人和他背负着的天燕座圣衣的圣衣箱跟前的时候，奥菲斯的身子一颤，而赫尔却没能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或者说她并不希望知晓那个可能所以将它忽略了。她看着圣衣箱满是疑惑。
“老师回来了？为什么她的圣衣在这里？”
“赫尔，她不会再回来了。”埃丝达说道。
“为什么？”赫尔扭头看着她。
“她在同冥斗士的战斗中殉职。”埃丝达说道。
赫尔还想再问下去，这时候她的视线跟希绪弗斯的视线对上，希绪弗斯片刻后别开了眼。
“赫尔维亚，奥菲斯，雷古鲁斯，耶人，潘沙作为一个圣斗士在同冥斗士的战斗中英勇殉职，她是一个出色的圣斗士，英勇战到最后一刻也未曾忘记自己的使命。她以你们为荣，你们理因她而骄傲。”埃丝达的声音里那份不容置疑的肯定和隐约的颤音打破了几人的最后的妄想。
然而却还有最后一个人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赫尔猛地抬头，“你们都在骗人！”
赫尔冲着希绪弗斯和埃丝达这么吼道。奥菲斯试着拉住她，但是赫尔将他的手狠狠甩开。
“赫尔，冷静点。”奥菲斯朝赫尔喊道，但是他的声音传不到赫尔的耳中。
“你们都在骗人。”赫尔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你不该带他们来这里。”希绪弗斯看着赫尔的模样，低声对着埃丝达说道。
“但是他们必须也迟早会知道这个事实。隐瞒潘沙的死讯对他们毫无意义，也无益于他们的成长……”埃丝达道，“圣战已经开始了，没有时间让他们再天真了，希绪弗斯大人。”
突然赫尔直愣愣的站住了，安静的一言不发，她的视线落在了希绪弗斯放在身后的圣衣箱上，奥菲斯发现她的手在颤抖。
“老师。”赫尔突然看着圣衣箱这么叫道，“老师，你回来了？”
赫尔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往圣衣箱那里跑去。希绪弗斯和奥菲斯就这么愣了一愣，赫尔已经跑到圣衣箱跟前跪了下来。
“他们都是骗人的，你明明就已经在这里了，怎么可能是死了呢。骗子。”赫尔对着圣衣箱这么说道，听她的语气，她的确是以高兴的情绪在这么说着。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却听得在场所有人身上发冷，奥菲斯忙赶到赫尔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喊道：“赫尔？！”
赫尔回过头来，指着圣衣箱后方的空地，说道：“你看，奥菲斯，老师她回来了，他们都是骗子，骗我们老师已经死了。”
奥菲斯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心底益发的揪了起来，雷古和耶人面面相觑，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他们连原本的悲伤和难过都暂时的忘却掉了。希绪弗斯看着赫尔，微微蹙起眉头。
“赫尔，那里没有人。”奥菲斯小心翼翼地说道。
“胡说，老师不是就在那吗。”赫尔不满道，“奥菲斯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等等我。”赫尔突然站起来往一个方向追去，奥菲斯连忙抓住她的手臂，没想到这次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于是他使了点力气企图将赫尔拉回自己身边，没想到就这时候，赫尔却好似没力气了似地直接往地上倒去。奥菲斯连忙接住她，一开始以为赫尔只是晕倒，但是奥菲斯摇了她几把，赫尔却仍旧没有反应。奥菲斯伸手一探赫尔的鼻息，发现赫尔的呼吸微弱的好似快要没了呼吸。这一吓非同小可，奥菲斯手一抖几乎要把赫尔的躯体掉在地上。
雷古和耶人也发现了赫尔的不对劲，他们两个连忙靠过来，相继试过赫尔的鼻息后，耶人更是腿一软坐在地上：“这，这怎么可能？！”
刚才还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人，突然之间就变成这副模样，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
近处的希绪弗斯忙蹲了下来。赫尔毫无生气的倒在奥菲斯的怀里，看起来好像她已经死去。
“救她，求你，救她。”奥菲斯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希绪弗斯，好像那是他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从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流泪的一天，他语无伦次，就只是对着希绪弗斯重复着这句话，“救救她。”
希绪弗斯伸手触摸赫尔的鼻息，眉头紧拧，他随即从奥菲斯怀里将赫尔的躯体抱了过来，奥菲斯一颤，希绪弗斯及时的开口阻止了奥菲斯的攻击。
“将她交给我，我带她去找教皇大人。”
语毕事不宜迟，奥菲斯勉强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抹了把脸，点点头，然后希绪弗斯身形一闪便抱着赫尔消失在几人面前。
“奥菲斯，赫尔，赫尔她……”雷古一把拉住奥菲斯的衣襟，双眼睁得老大，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奥菲斯尽管也是同样的恐慌无助，但是他只是强忍住这些情绪，装作镇定的对着雷古和耶人说道：“希绪弗斯大人已经带着赫尔去女神和教皇大人那里了，相信女神和教皇大人一定能救回赫尔。”
这其实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的谎话，连奥菲斯自己都没有相信自己，但是他的镇定却让眼前的另外几个孩子安定了下来，他们学着奥菲斯的镇定，狠狠地吸了几下鼻子。
埃丝达默默地站在几人身边，她对此没有多说什么。这场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一个开始，她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漩涡之中亦无法躲避。在她看来此时此刻虚伪的安慰对这几个孩子毫无益处，这些孩子需要学会的，是如何从这突如其来的悲伤中学会让自己重新坚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