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葱白君

9、9

　　透过瞄准镜，小溪能看到对面10楼的窗口有东西在发亮。但是他握着枪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使他无法看清那里是什么。
　　“开枪吧。”小安说。
　　“砰。”
　　不出意料地没命中。手抖成这样还能打中就有鬼了。
　　小溪趴在窗口端着狙击枪。夜里的风拂过小溪额前的头发，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稳住。稳住。
　　但是我什么都保护不了。
　　“砰。”
　　那个亮闪闪的东西还在。
　　“你不是要维护你的正义吗？就这点水平？”小安挑衅地说。
　　深呼吸。冷静。
　　屏息。凝神。我是一块石头。
　　手不是手。是枪上的枪托。
　　眼不是眼。是瞄准镜的中心。
　　目标不是目标。而是……
　　小溪怔住了。
　　而是那个混蛋。那个挟持了无辜的女孩的混蛋。叶小安。
　　他从未如此渴望流血。渴望杀掉一个人。
　　那个毁了他心目中的正义的人。那个把他多年来坚信的事情贬低的一文不值的人。
　　那个杀手。
　　他扣下扳机。

　　扣下扳机的瞬间小溪就知道命中了。远远的传来了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他吁了口气，放下枪，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正对上小安黑洞洞的枪口。
　　“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告诉我你是警察。更不该跟我来这个地方。”小安说。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用枪指着赵小溪。
　　“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了我？”
　　“因为你爱枪，懂枪，我想让你在死前知道自己是个好杀手。”
　　小溪耸了耸肩，“可惜不是个好警察。”
　　“帮我告诉桃子，我果然是笨死的。”小溪把手机扔给小安。
　　小安点头。“好。”
　　总算能够解脱了。
　　小溪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脸，和桃子脸重叠在一起。
　　可惜没能为你报仇。
　　因为，从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对任何人开枪了。
　　叶小安，至少有一点你是对的，我和你一样，是杀人凶手。
　　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