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残》玥言

11、如斯重逢

　　“楚天阔，你这小子不错呀！取了了个这么俊的媳妇，今天非得灌醉你不可，哟哟哟哟，我可没叫你喝这么多呀！豪爽，再来，再来！”酒席上尽是嬉笑的声音，觥筹交错无比热闹。可在这喧嚣嘈杂之中，这么多脸红充满酒气的醉鬼之中却依稀浮现出她的面容，天真的梨涡浅笑，疑惧的战栗吼叫，推开门霎那间的若飞若扬。我已经把那老笛藏起，一如把隐藏多年的心事捧入千年寒冰不再生动却永远新鲜永远存在。小楼就在这个晚上将成为我的妻，霖铃的影子如料想般宛若空气无处不在使我不能与之抗争，也不想抗拒，只希望在烂醉的时刻减少一毫对这场婚姻敷衍了事所带来的愧疚感——日月明鉴，楚天阔这辈子爱的只有那个刁蛮无邪的白大小姐，今日与她结为夫妻，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有强盗来啦，大家快跑呀！”一人大声地喊叫众人恓惶逃脱，惨叫声连成一片，双眼模糊的我被强盗抓住一下按倒在地。人群中一满脸横肉瞎了一只眼的强盗居然紧紧搂着身着装的小楼，她的凤冠歪到一边脸上的胭脂被泪水晕得污污涂涂，却叫都不敢叫出声来，我的酒刹那间醒了：“小娘子不要哭哭啼啼吗，大婚的日子哭了就不好看了。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我们寨主说啦，最漂亮的姑娘驮回去做第三十任压寨夫人，也就是我们的大嫂啦，大伙说好不好呀？”“哦！哦！哦……“
　　“你们这些禽兽，还有没有王法，快放开小楼，不然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我声嘶力竭地吼叫感觉胃里的都剧烈地酒菜翻动起来，身体却被死死钳住无法动弹，在关键的时候我居然连我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喔唷，小哥是新郎官呀！看这貌似潘安的小摸样，别说女人就是男人见了也爱咯”说着我的脸上被那满是裂痕的指头轻轻一擦。
　　“呸！”愤怒的我再也不顾及什么了。
　　“小兔崽子，竟敢淬口水到老子脸上，你个绣花枕头连个娘们都护不住，禽兽！什么是禽兽，我告诉你，你他妈这样的孬种才能称之为禽兽！”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把我的嘴挤开，往里面吐了一口痰，仍不解恨便对我拳打脚踢，眼前尽是混沌的猩红。
　　恍惚间有一个物体猛地向我扑来，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他娘的，半路上捡来个女人，没看清楚，哼！是个破了相的骚货！”啊！是霖铃，是霖铃！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摸索着抱住她，却被一个冲来的中年汉子抢走，我发了疯似地把拳头砸向他——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铃霖，他竟是岿然不动，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霖铃，许久才吐出一句：“女儿，爹爹在这里，爹爹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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