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兽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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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兽医
自从上一个案子结束，第七组迎来了不知是喜是忧的空闲时间。襄铃看望爷爷回来，爷爷送给她一只小狐狸，宝贝得不得了，可才带到办公室第二天，就因为误食了晴雪的虫子而中毒。襄铃抱着小狐狸去找欧阳少恭，欧阳少恭额上挂着黑线，无奈地解释：“我不是兽医。”
“红玉姐姐说，少恭哥哥你是万能的！”襄铃一脸认真：“连屠苏哥哥都被你搞定了呢~”
欧阳少恭扶额：“好吧，我尽力而为。”
后来那只狐狸果然被治好了，蹿在欧阳少恭的肩上不肯下来，襄铃拿它最喜欢吃的肉干吸引都没用。襄铃无限郁闷地跳脚：
“死狐狸，不讲义气！这么快就倒戈！”
红玉笑道：“谁叫它的救命恩人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哥。”
百里屠苏也在研究欧阳少恭肩上的这只小狐狸，它的皮毛是纯白色的，一看就是个高贵的狐小姐。欧阳少恭逗了逗狐小姐，微微笑道：“这是一只芬兰狐，你看，还是鸳鸯眼。这种宠物狐狸很聪明也很听话，襄铃姑娘的爷爷，可真是，很宠爱他这个孙女呢。”
知道百里屠苏心里估计是想把这只狐狸揪下来下锅，欧阳少恭拍拍狐小姐的背，笑道：“好了，回去吧，我可不是你的主人。”
狐小姐不情不愿地爬回襄铃怀里，眼睛还往欧阳少恭这边瞟。方兰生哭着扑上来：“少恭，你说我该怎么保护你？连一只狐狸都觊觎你！”
百里屠苏见欧阳少恭又被方兰生缠住，觉得自己脸黑了一半。恰巧此时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忙接听起来：
“局长。”
办公室里众人立刻停住了嬉闹，都看向百里屠苏，百里屠苏听了一会电话，沉声道：“我知道了，马上行动。”他放下电话，对上众人的目光，点头道：
“我们有案子了。”
驱车来到虞山动物园，方兰生嘴角抽了抽：“这次是动物园，我们不是重案组么，为什么总是管这种破事？”
“猴儿，这案子是局长亲派，定然十分重要，你就少说两句。”红玉开车，回头劝着方兰生，副驾驶座上的风晴雪也说：
“动物园多好玩啊，有好多可爱的小动物~”
“猴儿，猴山还是你家呢，回家了不好么？”红玉接着说。
方兰生鼓着脸生闷气。
另一辆车上，欧阳少恭问百里屠苏：“这次是什么案子？”
“大约两个月前，虞山动物园新买进了一批动物。从那以后，园内的动物就开始陆续死亡，而且，死状不一，很诡异。”百里屠苏转头看欧阳少恭：“这次的尸体比较多，伏羲局长也联系了本市最好的兽医，不过，届时恐怕还是要麻烦先生参与。”
欧阳少恭笑着摇头：“兽医么。”
虞山动物园地处近郊，占地面积十分广大，园区分为芳梅林、珍珠滩两大部分。其中芳梅林是走兽飞禽的世界，而珍珠滩则是水生动物的天堂。受到上一个案子的影响，众人对“虞山”这两个字都心有余悸，心里只祈祷着这次别再遇到一个变态。
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去见园长，让红玉先带着风晴雪方兰生在动物园里转一转。方兰生不满意百里屠苏霸占他家少恭，一路上嘀嘀咕咕，倒是风晴雪对所有的动物都很感兴趣，拉着红玉问这问那。
“呀，好可爱的小狗！”因为是警察，平时游客不能进入的地方他们都畅通无阻，风晴雪兴奋地冲过去抱起一只四足尖耳的动物，向红玉炫耀：“瞧，多可爱啊~”
红玉微笑：“妹妹，这可是一只如假包换的狼崽子。”
“这就是狼吗？好可爱~”风晴雪抱着小狼崽子蹭啊蹭，欢喜的不得了。
饲养员闻声赶来，试图阻止风晴雪：“小姐，狼的身上有跳蚤，别抱着了。”
风晴雪一愣，继而欢呼：“跳蚤~好可爱~在哪里？”
方兰生在内心疾呼：少恭，我受不了，你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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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动物园的园长裴公是个慈祥的老人，百里屠苏见到他的时候，裴公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百里屠苏伸出手：
“重案组第七组长，百里屠苏，这位是随行法医，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向裴公点头致意，淡淡一笑。裴公旁边的年轻人“啊”了一声，自我介绍道：
“我叫洛云平，和欧阳先生算是半个同行，先生治的是人，我治的是畜生。”
百里屠苏转过视线看了洛云平一眼，这人莫非就是伏羲局长所说，“本市最优秀的兽医”？裴公和百里屠苏握了手，开门将二人请入办公室，欧阳少恭礼貌地道了声有劳，走进门去。
百里屠苏看得清楚，欧阳少恭从头到尾忽略了洛云平，以欧阳少恭待人谦和有礼的性格，这样的态度实在很奇怪。洛云平也有些发愣，见那三人都不理他，脸上表情不太好，急忙追进屋去。裴公讲起动物园里发生的事情，不断地叹气，说也不知是谁造的孽。
具体情况百里屠苏已经从局里发下的文件里了解了，他看了欧阳少恭一眼，见那人向自己轻轻点头，便说道：“裴公，动物的尸体在哪里？我们想先检查一下。”
“这是自然，你们随我来。”裴公说着引领众人向外走去，洛云平抢着对欧阳少恭说道：
“一会儿，我帮你吧，好歹也是半个同行。”
“是啊，有些人也就是畜生么。”欧阳少恭没有任何语气地说道，而后跟上百里屠苏，只留下洛云平一个人站在原地，万分尴尬。
路上，百里屠苏低声问道：“先生似乎，很讨厌那名兽医。”
欧阳少恭抱歉地笑笑：“失态了。”
“先生认识那人？”
欧阳少恭却摇了摇头，比较像是自言自语：“也许是我错了，哪个人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呢……”
园长办公楼的后面有一排低矮的平房，以前当仓库用，堆放动物饲料，自从建了新的仓库后，这里就闲置下来。刚一走近，百里屠苏就闻到一股血的味道，他看向欧阳少恭，欧阳少恭微微蹙眉。
“尸体都在这里么？”百里屠苏问。
裴公叹了口气：“除了最早的那几只，都在这里啦。”
“最早的几只动物都是什么？”百里屠苏又问，一边联络红玉，让她快些过来。
“最早的几只都是新买进的动物，第一只是华南虎，第二只是科莫多巨蜥，第三只是红腹锦鸡。刚才是我们以为是传染病，就把尸体都烧了，新进的动物也都隔离观察。可是啊，之后就发现不对了，警察同志你看，这是第四只，这个死法，怎么看也不是病死的。”裴公一边说，一边给百里屠苏指。欧阳少恭已经带上手套，摆弄着一只全身都是伤痕的海豚。海豚死了很久了，动物园用冰块减缓其腐烂速度。百里屠苏看上去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是怪异，他见欧阳少恭专注地检查那些伤痕，就趁着这个时间问裴公这条海豚的具体情况。
裴公说，这是条表演用的海豚，性情温顺。工作人员在给它喂食的时候发现它飘在水池中央，池子里的水都是红的。百里屠苏再去看那条海豚，海豚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深色，冻在冰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调。旁边的洛云平本来脸色就极其难看，又见欧阳少恭毫不顾忌地将手指伸入海豚的口中检查，再也忍不住了，跑出去就是一阵吐。
“你们请过兽医检查么？”百里屠苏的视线随着洛云平出去。
“就是这位，全市最好的兽医，他平时都是不出诊的，都得把生病的动物给他送去，保管能好。”裴公正说着，欧阳少恭检查完毕站了起来，把一次性手套摘掉，走过来：
“根据保存情况，死了大概快一个月了。看牙齿，应该是条十几岁的海豚，体型正常，口腔无感染现象，内脏基本无损伤。死因是大量失血，好几处伤痕都是致命伤。”欧阳少恭微微笑了一下：“还有一件事，大概比较有趣。海豚身上的伤痕，是食肉动物的爪痕。但是没有一种动物的爪能达到那种强度，一击碎骨，倒是很像钢爪。”
百里屠苏点头：“先生辛苦了。”
裴公目瞪口呆，半天才对百里屠苏道：“哎，这警局的医生就是专业啊？”
欧阳少恭笑着摇头：“只是平日涉猎较广罢了，在下的专业并非兽医。”
百里屠苏看一眼门口的洛云平，洛云平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抓着门框，瞪大眼睛。欧阳少恭微微摇头，百里屠苏心中有了数，看来洛云平的事情，可有不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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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赶来的时候，欧阳少恭已经检查过了几具动物尸体，正忙得不可开交。百里屠苏就站在一边看着，一副很是专注的样子，见红玉来了，便简单给红玉讲了一下案情。
“海豚死了不到一个月，也就是说，第一个月死了三只动物，而后一个月死的动物数量非常多。”红玉皱起眉头：“这倒是奇了，而且，看这些死状，死亡原因真是五花八门啊。”
“我比较在意这些爪痕。”百里屠苏抬起下巴示意那具海豚尸体：“虽然动物的腹部都比较柔软，但一爪下去能削掉骨头，不是一般猛兽所为。”
“是啊，还是在饲养池里，没有哪种水生动物能这么凶残吧。”红玉看了看，“少恭说的也有道理，也许，这并不是动物所为。”
百里屠苏思考着什么，没有接话。
风晴雪皱起好看的眉头：“这人也太残忍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动物！”
“晴雪真是善良。”欧阳少恭验尸回来，便笑着接了一句。方兰生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直往他怀里钻：
“少恭，好可怕啊，这个世界上坏人怎么这么多！”
欧阳少恭失笑，拍拍方兰生以示安慰。百里屠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洛云平，这个兽医现在还不敢进屋子，胆子居然比方兰生还小。百里屠苏向欧阳少恭点头表示心中有底，这样懦弱的人，要说他是“最好的兽医”，还真没人信。
“怎么样？”红玉问。
欧阳少恭摇头：“这个案子，倒是有趣得紧，这些动物，或者死于窒息，或者死于溺水，或者死于电击，或者死于钝器击打，或者死于中毒。还有的内脏被取走，有的没有内外伤，初步假设是病死，还需要带回去进一步化验。”
百里屠苏和红玉对视一眼：死法真是五花八门，难不成每一只动物都有一种不同的死法？
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口的洛云平说话了：“这、这是来自外星的传染病！你们接触了染病的动物，都会被传染！你们都得死！”
众人都是一愣，什么外星传染病，这兽医脑子有问题吧！方兰生取笑道：
“你多大了，信外星人啊，信不信翔爷啊？”
百里屠苏看向欧阳少恭，欧阳少恭摇头笑道：“我虽然是学医的，不过可惜学的不是精神科，这种脑子有病的，我治不了。”
方兰生瞪大了眼睛瞧着洛云平：“你到底是谁啊，外星人吧！我跟少恭认识这么久了，少恭这么好的脾气，我还是头一次见他不待见一个人。”
“咳咳。”洛云平神经质地咳嗽两声，他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声道：“亵渎神灵，该死！你们该死！”
百里屠苏一愣，瞬间，猛地冲过去推开欧阳少恭。几乎是同时只听到一声枪响，红玉飞身上去，踢飞洛云平手里的枪，扭着他的胳膊将他制服。突然的变故让方兰生和风晴雪都有些发愣，百里屠苏冷冷看着洛云平，刚想过去，被欧阳少恭一把扣住了。
风晴雪脸色变了：“刚才那枪声，是击中了……”
方兰生急忙翻出手机打急救电话，欧阳少恭则扶了百里屠苏一把：“别乱动，我看看。”
百里屠苏却似乎充耳不闻，仍是冷冷地看向洛云平，他挣脱开欧阳少恭，缓缓走上去。红玉心里一惊，百里屠苏身上有种平时没有的压迫，暴戾、乖张的，直面他的红玉只觉得身体几乎都动不了。她看到百里屠苏肩上一片血色，恐怕子弹还留在里面……怎么偏在这种时候……
欧阳少恭愣了愣，问道：“他怎么会得这种病？”
红玉摇头：“想办法阻止他，快！”
欧阳少恭眼中的疼惜多过担忧，他紧了两步追上百里屠苏，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耳边低声唤道：“屠苏……。”
百里屠苏身子动了动，似乎想挣扎，红玉松了口气，他身上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百里屠苏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是右肩上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软软靠在身后那人的怀中。那人温润的声音就在耳后：
“别动，子弹还在里面。”
百里屠苏转了转头，看不到欧阳少恭，又觉得这个姿势诡异得紧，不觉脸上有点发烧。欧阳少恭正专心检查他的伤口，发梢划过他的脸颊，凉凉的很舒服。气氛微妙地僵了片刻，他听到身后的人道：
“没伤到筋骨，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红玉和风晴雪都长出了口气。方兰生气呼呼地嘀咕着什么，狠狠踹了洛云平一脚：“想打少恭？看我不×了你！”
“医生来了让他们给他打一针镇定，”欧阳少恭看了看洛云平，转身来解百里屠苏的上衣：“我先处理一下，感染就麻烦了。”
百里屠苏乖乖地自己开始脱衣服，红玉眼神微微收敛。
刚才欧阳少恭看洛云平的时候，那种眼神她见过，那是下一刻就会动手杀人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兽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