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雪狼》烟云_淡袖风

12、二、新人

　　二、新人

　　当天晚上，百里屠苏就回到了警局。因为之前欧阳少恭给红玉打过电话，所以雪狼组里的人都没走，等看到他们的组长没事后，才都松了口气。手术的医师叫道渊，是欧阳少恭的旧识，手艺很好，不会落下病根。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红玉皱眉：“真的没问题么？”

　　“从理论上来讲，是没问题。这两天右手尽量不要用力，再吃点好的补补。”欧阳少恭含笑看着百里屠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揶揄道：“你啊，死也不肯打麻醉针，把医师吓了一跳呢，该不会是晕针吧。”

　　百里屠苏扭过头去。因为失血有些严重的缘故，他的脸色很苍白，这个时候脸红，就显得特别明显了。红玉则挑眉，那意思是，少恭你厉害啊，这家伙是万年面瘫，都被你治好了~

　　欧阳少恭稍稍点头，过奖。

　　“对了，下午局长来电话，除了慰问之外，还有通知。”红玉看向百里屠苏：“是人员调度，我们组会有个新人加入，明天报道。”

　　“新人？”方兰生和襄铃异口同声，两人嫌弃地互相看了一眼，扭过脸去。百里屠苏点头表示知道，局长此举虽然令人不解，倒也还说得通，他们雪狼的编排人员确实少了些。想了想，他问：

　　“洛云平呢？”

　　“暂时关押。”红玉道：“我和晴雪妹妹下午审讯过他，他的精神似乎很有问题，说话毫无逻辑，只是反复提到‘神’什么的。”

　　百里屠苏皱眉，神？

　　“案子明天再说吧。”他觉得有点累，今天似乎又暴走了，可谁都没跟他说。定了定神，他又道：“今天我值班，你们都回家吧。”

　　红玉有些担心，刚想说什么，欧阳少恭便开口道：“你需要多休息，今晚还是我来吧。”

　　百里屠苏一愣，“先生……”

　　“平时多听些舒缓的轻音乐，保证充足的睡眠。你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这对病情可不好。”欧阳少恭凑近他耳边低声嘱咐，显然很理解他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心情：

　　“对了，今天，谢谢。”

　　百里屠苏视线游移开来：“麻烦先生了。”

　　欧阳少恭但笑不语。

　　“少恭你又和他咬耳朵！又和他！”方兰生跳脚。

　　“小兰，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家了。”欧阳少恭露出歉然的神色。装可怜呗，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果然欧阳少恭对付方兰生最有一套！方兰生立刻心软了，只是语气里的不确定成分让人很是无语：

　　“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应该……不会撞车……吧。”

　　旁边红玉说：“少恭你放心，我送猴儿回家。”

　　“麻烦了。”

　　“我不要和女妖怪坐一辆车！”方兰生抗议无效，被红玉拎走。

　　襄铃踮起脚尖：“那，我和晴雪姐姐也走了，少恭哥哥保重。”

　　“嗯，路上注意安全。”

　　办公室里只剩下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百里屠苏有些迟疑：“先生……”

　　欧阳少恭觉得好笑：“别担心，我们只是换班而已，后天，就要麻烦屠苏来值班了。”

　　“先生若不介意，以后我可以替先生值晚班。”百里屠苏一脸认真。

　　欧阳少恭送他出门：“呵，好，我会考虑的。”

　　“先生保重身体。”

　　“你也小心。”

　　……

　　送走了所有的人，欧阳少恭摇摇头，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转身走进法医办公室。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劲风扑面而至，他轻轻闪身躲过，一手准确按开了电灯开关。

　　“少恭，偶尔让我捞一次衣角呗。”尹千觞见欧阳少恭脸色平平，扁着嘴抓了抓头发：“你家的美人组长受伤，你心疼了？要不然我去把那个假道士干掉，给你出气？”

　　欧阳少恭把尹千觞推进沙发：“你行了吧，明天就来报道了，还想惹出什么事来。”

　　尹千觞定定看着欧阳少恭：“我不想有人惹你不开心。”

　　欧阳少恭稍稍一愣，俯下身来轻轻舔着尹千觞的嘴唇，却并没有深吻下去：“没喝酒，怎么说醉话呢。”

　　“少恭……我是真心、唔……嗯嗯……”

　　这次是真的吻了下来，舌尖先是搜刮了口腔内的每一分每一寸，然后就卷过尹千觞的舌一阵纠缠。含不住的口水沿着嘴角流下，银亮的一道线。尹千觞含糊地哼哼着：

　　“少恭，明天……还要……”

　　“要什么？”欧阳少恭在尹千觞的耳边低笑。

　　“我……要……”

　　“呵呵，千觞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尹千觞环住欧阳少恭，意乱情迷地回吻上去。

　　欧阳少恭看着身下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唇，尹千觞晕乎乎地咬住他的手指。欧阳少恭任他咬着，神色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语着：“千觞，你知道么，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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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屠苏租的公寓离警局很近，站在卧室里能看到自己在警局的办公室。他惯例地很早就到了办公室，见欧阳少恭正在外面的沙发上看书喝茶，脸色似乎还不错，心里放松下来。

　　“先生，早。”

　　欧阳少恭向他笑了笑：“昨晚应该有点头疼，睡得可好么？”

　　百里屠苏点点头：“还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不该问：“先生，昨天的事……”

　　欧阳少恭站起身来，把手覆上百里屠苏的额头，笑道：“我并非专攻精神科，不过我猜，你这个病的症状，是小时候就有的吧。”

　　百里屠苏老实点头：“从我有记忆以来。”他静静地抬起眼，看着欧阳少恭：“在我……忘记了母亲之后。”

　　“抱歉。”欧阳少恭眼中流露怜惜之色，指尖划下百里屠苏的额头和脸颊，轻轻探过他鬓边的碎发，摩挲着他的耳后。百里屠苏觉得面上发热，身子僵了僵，却是没有避开。

　　“咳咳。”门口传来咳嗽的声音，红玉敲了敲门板：“不好意思，我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了。不过再过二十分钟就要上班了，你们俩……是不是等到下班之后再继续啊？”

　　百里屠苏转过脸去，耳根可疑地红了。欧阳少恭则浅笑道：“误会而已。”

　　“哦？”红玉也没再追问下去，进门后又道：“组长，新人马上就来报道了，我们要怎么准备一下么？”

　　百里屠苏觉得脑子里有点乱，现在想想，刚才确实暖昧得紧。红玉看了欧阳少恭一眼，欧阳少恭向她淡淡一笑，毫无破绽。

　　早7：50分，雪狼的众人已经到齐，等待新队友的加入。

　　“哎，呆瓜！你说，我们的新队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襄铃无聊地晃着手机上的小铃铛，一边问。

　　方兰生气呼呼地回嘴：“不许叫我‘呆瓜’！”

　　“那，你把手机链送我！我要那个包子！”襄铃张牙舞爪。

　　“不要！少恭救命！”

　　欧阳少恭放下书，抱住扑上来的方兰生，笑道：“一个挂饰而已，对女孩子，别这么小气么。”

　　“不要，这个是少恭送我的，我不送人！”方兰生在欧阳少恭怀里蹭啊蹭。

　　百里屠苏迅速瞟了一眼那二人，心情有些郁闷，又看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这个新人怎么还没来。

　　欧阳少恭唇边一抹淡笑，他么，不迟到个两小时都是罕见的。

　　9：00整，盘旋着低气压的办公室的门，终于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开门的瞬间，门口站的人什么模样还没看清呢，埋伏在门口的襄铃一桶水已经当头扣下去。那人身手倒是敏捷，不退反进，一闪身子险险避了开，却踩中了方兰生扔在门口的香蕉皮，四仰八叉躺倒在地。襄铃怒瞪方兰生：

　　“你耍赖！”

　　方兰生扮鬼脸：“哎哎，是谁说打赌的？你输了，周末请客哦~”

　　红玉走过去，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你来晚了。”

　　那人爬将起来，一脸的胡茬，满身酒气，头发乱蓬蓬，警服穿得吊儿郎当，扣子也没好好系着。他看见红玉，口水先就流下来了，红玉警服胸口的扣子系不上，只能那么半拉着，丰满的曲线一览无余。见那人一脸色相，红玉不动声色，竟然伸手去挑起对方的下巴，笑道：

　　“想试试么？”

　　那人眯着眼睛，愉快地点点头：“好啊，房间你定？”

　　欧阳少恭想起什么，看了看风晴雪，露出意蕴不明的笑容。

　　红玉唇角边一勾，将那人的脸向前摆了摆，看角度还不错，一脚就踢上去！那人闷哼一声，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墙上，半天没站起来。红玉拍了拍手，眉梢眼角说不出的媚态：

　　“敢打老娘的主意，小样的活腻了吧！”

　　雪狼的众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把哪个惹火了后果都相当可怕。百里屠苏走过去将那人拽起来，那人身材相当高大，竟被百里屠苏拖着领子走，想挣脱都办不到。将那人丢在办公桌前，百里屠苏冷声道：

　　“姓名，简历，资料。”

　　“你是组长？我说，你平时说话也这么简练又冷冰冰啊？”见所有人都斜着眼睛瞄他，似乎随时会暴起围殴他一顿，这人终于挠了挠头，道：

　　“尹千觞，这是简历和资料。”

　　百里屠苏接过尹千觞的资料翻看，也不抬头：“今后三个月，办公室卫生归你负责。”

　　“啊？”尹千觞傻了。

　　“迟到的惩罚。”百里屠苏看完了尹千觞的资料，才抬起头来：“既然是新人，就要懂规矩，我只说一次，服从命令，违反严惩。”

　　“哎是是。”

　　尹千觞顾不上别的了，直点头哈腰的，一边心说，少恭哎，你的这个美人组长真不好惹啊！

　　这个时候，一直盯着尹千觞看的风晴雪脸色渐渐变了，她开口时的语气有些迟疑、还有些兴奋和焦急：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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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屠苏看向红玉，后者皱着眉向他摇头。风晴雪的大哥是副局长女娲的特工“十巫”之首，巫咸风广陌，怎么可能会被调来重案组呢？而且，风广陌十年前就失踪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风广陌，他的出现未免有些微妙。

　　何况，从刚才种种来看，这个尹千觞，完全没一点特工的样子。若说这样的人是十巫之首，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根本是一小流氓么，这人怎么进的重案组啊！

　　百里屠苏明白红玉的暗示，现在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仔细一看，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挺标致的。哎，做个干妹妹也不错。”尹千觞打着哈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风晴雪愣了愣，从尹千觞进门开始，她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眼前的这人，怎么也没法和她的那个少年老成又寡言冷情的大哥联系到一起，是她的错觉么？

　　尹千觞拍拍风晴雪的肩：“对了，我还没问，你大哥是谁啊，也长得我这么帅么？”

　　风晴雪默然地摇了摇头：“大概是我认错人了，我哥哥一点也不帅，丢下我这么多年，连是生是死，也没个信……”她不说了，而是扬起眉梢，露出笑容来：“你说，你要认我做妹妹，说话算不算数？”

　　风晴雪就是这样的女孩儿，无论怎样的境况，都努力地笑着，不愿别人为自己烦恼。

　　尹千觞咧开嘴：“当然，认个小美人做妹妹，我求之不得呢！”

　　只有欧阳少恭看到了尹千觞眼中闪过的一抹痛苦之色，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意义不明地笑了。

　　由于尹千觞躲开了襄铃的陷阱害她打赌输了，她现在对尹千觞是一百个不满意：“怎么是个大叔啊，局长在想什么嘛，真没水准！我还以为，会是个和少恭哥哥一样帅的人呢~”

　　尹千觞满脸苦色：“我说小妹妹，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这世上长得跟少恭这么帅的有几个啊！还有，我俩明明没差几岁，你怎么叫他哥哥，叫我大叔啊？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愿意！”襄铃扮鬼脸。

　　那边方兰生又不干了：“少恭也是你随便叫的吗？得寸进尺！”

　　尹千觞更无语了：“小弟弟，你不是也这么叫么，怎的这么不讲理。”

　　“我和少恭什么关系，你和他什么关系，敢和我比？”方家少爷不讲理起来是谁都不能比的，当然方家与欧阳家相交甚密，方兰生也确实和欧阳少恭是青梅竹马。

　　百里屠苏扶额，这不是错觉吧，一向身体健康的他居然开始隐隐觉得胃部在抽痛……

　　天，以后我的队伍会变成什么样啊！

　　这时，一名警察冲进来，看见百里屠苏便道：

　　“不好了，那个洛云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