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彼岸花》余公移山

7、第七章 初临异界

　　王艺才恍恍惚惚的在路上走着，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只见蔡择善也是坐在电脑前不停刷新桌面。他见王艺才回来，身子一震缓缓道：“你回来了？”
　　“嗯，是的，你也这么早。”
　　两人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话题，王艺才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还和自己聊天聊得很晚的菜鸟，今天居然跟他一句话都说不上。
　　王艺才先说道：“菜鸟，你说咱们还是兄弟吧？”
　　蔡择善沉默一阵，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抬头盯着王艺才说道：“有些人相处一日就是兄弟，有些人认识几十年，却连朋友都算不上。恰好，你是前者，他妈的，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王艺才第一次发现这个兄弟说起正经话来有事还是挺让人感动的，当下说道：“那么，你相信我跟西门他们的死没有关系？”
　　“说实话，今天听到那些警察要带你进去审问时，我心里还真的有些玄，你知道翠华他们甚至都还没走出警察局就已经在骂你了，我擦，那几个婊子还没搞清楚事情就在那里发疯，连我也被臭骂了一顿，要不是那些警察上来阻止了，还真怕他们激动之下把我那个了。”
　　“嗯？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X姐以外，谁敢那个你？”
　　“哈哈，你这家伙今晚小心我爬上你床把你爆了。”
　　“哼，你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条件。”
　　“哈哈，好一只猥琐小狗。”
　　“好一只□□菜鸟。”
　　两人目光相对，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蔡择善对王艺才道：“我刚回宿舍没多久，你那老吴就给我电话了。”
　　“老吴给你电话？他什么时候有你电话的？”
　　“谁知道呢，何老师给的吧。”
　　“嗯，那他跟你说什么呢？”
　　“他是找你的，你小子是不是手机又关机了？”
　　王艺才拿出手机出来一看才发现这台老爷机电池可能又松了，这才把手机打开发现又六条未接短信，都是问他在不在的。蔡择善接着对王艺才道：“老吴让我通知你晚上过去实验室找他，不知道这老家伙这么晚叫你过去有什么企图，你可得小心守护着你的第一次。”
　　“去！他说是几点？”
　　“没说，估计应该都在那里的吧，要不等会儿吃晚饭咱们一起去吧，反正我晚上也要过去。”
　　饭后，二人便来到实验室，蔡择善自去他的实验室，而王艺才则走向吴老师办公室，果然吴老师还在这里。
　　“坐吧，阿才。”
　　“老师你找我有事？不好意思，我刚好手机电池松掉，没接到你的电话。”
　　“你小子，早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换台手机，你偏偏要用这台烂机，这样吧，我明天帮你买一台回来吧。”
　　“真的不用了，老师我自己去买就行，真的，这次我保证一定去买台新的。”王艺才心想明天自有明天的事，谁有空去换手机呢？
　　“说到做到才好……阿才，有个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你，你今天去公安局那边干嘛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艺才看着吴老师那关切的眼神，自己不想去骗他，于是实话说道：“我，我自己也搞不懂，那些警察说，说我，那个，在现场找到我的头发和指纹，可是老师你知道我都是不会去那里的，我那个星期都没到过那边一步，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咱们相处那么多年，你的为人怎么样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王艺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吴老师你能谅解我。”
　　“阿才，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不用跟我说这些客气话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便会将你当作亲生儿子看待，你说哪有父亲不相信自己儿子的？”
　　王艺才眼眶都湿润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吴老师忽然看着着对王艺才说道：“阿才，我，我有件事要你帮忙的，你一定要答应我。”
　　王艺才受宠若惊，连连道：“老师你别这么说，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努力去完成的，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出来。”
　　“阿才，你应该知道我儿子跟着我老婆去了美国那边的。”
　　“嗯，我知道。”
　　“说来惭愧，我那儿子不争气，在美国考不上研究生，于是他希望回国继续考研。”
　　“老师，这事情不是很好嘛，这样你就可以见你儿子了。”
　　“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可是……可是我老婆她说了，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当上院士，要不不会让儿子过来跟着我混。”
　　“哈哈，这还不容易吗，吴老师你这院士的称号还不是十拿九稳的。”
　　吴老师苦笑着摇摇头道：“本来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是这样没错，可是今年有出重大成果的教授很多，所以每个系里面只有一个名额。”
　　“这……老师目前只有你有比较重要的研究成果出来啊。”
　　“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张教授他们实验室那边好像要出一项什么成果出来，听说有望拿下院士。阿才，你别以为老师是在乎这个院士的名头，其实我是不稀罕那种东西，我们搞研究的人，最大的喜悦就是发现未知的问题，然后用已知的手段去解决它，这其中的喜悦是那些身外的东西买不回来的。你能不能明白我说的？哎~也许你还年轻不能理解我的话，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老师，我，我不知道那么多的感受，我只知道你有困难，我无论如何都会尽力帮你完成，你说，我应该怎样才能帮到你？”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只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张老师那边到底在做什么研究，那就可以了。”
　　“好的，我帮你去看看，可是我怎么知道张老师他研究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观察过一段时间，他应该是将研究项目放在他办公室的电脑里面的，你帮我过去找找看，老张这个人不太熟悉电脑，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好，我今晚就去帮你看看，对了，好像我记得不错的话……张老师的办公室不是就在……”
　　吴老师叹了口气道：“没错，就在那边！”
　　所谓的那边其实就是李建雄出事的地方，那边的几间实验室都是归张老师管的，张老师的办公室也自然在那边。
　　王艺才低头暗想“自己刚刚才成为嫌疑人，如果此时又被人发现自己跑回去实验室的话，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可是吴老师好不容易才有跟儿子相见的机会，如果我连这都不帮，那我自问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反复权衡之下，王艺才咬咬牙道：“好吧，我今晚就过去帮你看看。老师你就先回去吧，我今晚在实验室呆晚一点，等人没那么多的时候再去。那我先出去了。”
　　“你记得……一定要在一点整进去，还有……万事小心。”
　　王艺才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一定要他在一点整进去，心想老是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向吴老师点了点头，这才走出门。吴老师看着王艺才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只能这么做了，对不起，阿才……”
　　深夜的实验室内……
　　“王师兄，我先回去了。”
　　“嗯，好的，明天见拜拜。”
　　终于最后一个人走了，王艺才走出实验室四处张望，整个五楼和六楼都是一片黑暗，显然已经没有人在实验室了。王艺才深吸一口气给自己略略壮了壮胆，便轻手轻脚地向张老师的办公室走去，由于自己做的并非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所以王艺才不敢打开楼梯走廊的灯。
　　越是靠近那条封锁条，王艺才的心里越是紧张，偏偏今夜又好似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是一个连虫鸣声都消失殆尽的晚上。王艺才熟练地找到那扇没关实的窗，早在王艺才答应吴老师要进去张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王艺才就找机会趁着张老师离开的时候，在那铝合金窗的锁孔处巧妙地放了根牙签。这方法很久前王艺才便试过在自己实验室这么干过，主要是自己老是忘记带钥匙才出此一招，没想到如今排上用场。
　　慢慢将窗户打开，王艺才纵身跳进去摸索了一阵，终于将电脑打开，眼看着并没有输入用户名和密码的窗口弹出，王艺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王艺才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在动，这种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王艺才几乎跳了起来，转头一看，后面非但没有东西，而起背后依然还有东西在动。王艺才这才想起好像是背包里面的那个小木盒又有了动静。
　　“正事要紧，先别去管它。”王艺才心里这么劝说自己，可是后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发出了明显的震响。王艺才怕震响被别人听到，于是将木盒从包里拿了出来，只见在黑暗中小木盒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光芒随着木盒的震动节律性地一明一灭，忽然间，小木盒爆发出了一阵刺眼的黄光，接着四周再次暗了下来，小木盒光芒已经消失了。
　　王艺才看着这不可思议的现象，一时间灵机一动，将木盒子顶盖往上一提，竟然就这么打开来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好奇的秘密竟然就这么打开了，可是不巧这时候正有要事，不过没关系，只要打开来回去以后一样可以看。不过这时候王艺才已经忍不住看了盒子里面，只见盒子外壁很厚，里面就只有小小的一点点空间，而那余下的空间内只放着一叠纸，那纸上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看那纸的厚度估计也赶得上一部长篇小说的长度了，王艺才心想难道这神秘的小盒子就只放着一篇小说在里面？那可当真是恶作剧之极了，不过眼下可没时间慢慢研读，还是回去再说吧。
　　“砰！”王艺才正要将木盒放回包里，门却一下子被人撞开，只见许多光线朝他射来，光线后隐约看到许多人影，当中一人大喝道：“里面的人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走出来！”
　　眼睛渐渐适应了强光，却看到门外尽是警察服饰的人，为首一人正是多次与王艺才打交道的邓剑锋！王艺才惊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公安会突然闯进来，从没经历过如此场面的王艺才除了惊骇以外，满脑子就只有逃跑的念头，可是这里是五楼，正常来说，先不说能不能逃脱警察的追捕，光是从这里跳下去就已是生死难料了。问题是现在并不是正常的时候，王艺才脑子一片混乱，突然又看见了自己手上的木盒，苦笑道：“木盒啊木盒，怎么每次我落难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此时也没有多少时间给王艺才多愁善感，正所谓恶向胆边生，王艺才竟然一时头脑发热转身就朝窗外跑去。
　　“快抓住他！”警察们群起而上，王艺才一时慌忙逃跑，看见那窗口忽然发现窗外怎么会变得这么黑的？连一点光线都看不到，不过这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翻上窗户立即就往下跳去“砰！”一声隐约好像撞到什么，就这样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哎哟！我的头，痛！”王艺才悠悠醒来，此时头痛欲裂，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良久疼痛减少，却发现四周都是树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啊……头很痛……我记得是在实验室……啊，对了！我，我跳了下去。”
　　王艺才四周看了看。
　　“怎么回事？我应该在楼下的草地上才对的，难道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吗？不对啊，怎么说也应该是在公安局或者医院才对，这到底是哪里？难道我已经死了？”
　　当下想都不想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哎哟，妈的这么痛。看来我没死，却不知道这是哪里？”
　　正想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起来。走了一阵，眩晕感渐渐减弱了，只是走了许久也不见半个人影，连条路都没有，看来原本认为被丢到树木园里的想法也是错误的。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高大的灌木把大部分的光线都遮住了，可是还能隐约知道大约是正午时分，看来自己已经至少昏过去一夜了，想到此处忽然肚子里面雷声阵阵，显然是饿慌了的肚子又在击鼓鸣冤。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丛林中蹦出一只紫红色毛茸茸的东西，仔细看那样子与兔子无异，就是耳朵像老鼠这么短，搞不好是只变种的兔子，反正这种东西动物研究所那边也不是没见过。不过现在已经没心思想这么多了，管他变不变种，到了老子肚子里面出来的都一个样。
　　当下哈哈大笑两声，冲上去就要表演徒手抓兔，可是那兔子才听见王艺才的笑声就吓得掉头就跑，王艺才连忙止住笑声轻步追上，可是这兔子在丛林里面左穿右穿，狡猾无比。追了一阵，饶是王艺才这种平时有坚持锻炼的人，此时都已是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气。
　　那兔子却颇有灵性，见王艺才追不上自己，竟然停下来回头朝王艺才瞧去，那样子神气十足，怎么看都是一副冷嘲热讽的表情。王艺才气得七窍生烟，突然向那兔子扑过去，那兔子没想到他会无缘无故发难，惊慌之下眼看就要被抓住，情急之下，只见那兔子张开嘴，露出那四只雪白可爱的门牙，王艺才身在半空，看见兔子奇怪动作也没来得及思考。突然像是有一阵闪电划过，王艺才感到全身一阵麻痹，竟然扑倒在地不断痉挛，浑身上下再也生不出一丝力气。这时兔子像是没事一样大摇大摆地跳走，眼看如此王艺才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扭着屁股，不可一世地跳走……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王艺才不断问自己，那道闪电是怎么出现的？难道自己人品已经差到了被雷劈的程度？而且怎么会劈不中那些树反而劈中我？再抬头看看头顶上的高大的树木群，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似是在嘲笑这个矮小的傻瓜……